那些小青蛇並不簡單,在所謂茶引的浸泡下起了異變,三元剛纔恍惚入夢撇見的一眼,已足令其心驚。小說吧敲鑼小子異化的手掌溫綠柔軟又粘滑無比,未睹全豹已窺一斑。
那應該是一條巨大綠鯢,古化石一般悠久的神秘動物。不過這鯢發展到如今,身體都逐漸蛻變縮小,如此巨大之物實爲罕見。絕對不是尋常之物,何況再怎麼說一團青蛇,凝結在一起,就能變成傳說中的大鯢嗎?這只是三元對諸人的一個說法而已,因爲他如何能夠用他的語言來解釋一樣他根本就不知爲何物的物事呢?
所以必須得給其賦予一個名號,姑且稱之爲鯢。
“它們已經異變成了巨大綠鯢!”三元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不過那絕對不是平時在水塘或者草澤中所見的尋常之鯢,這鯢無比詭異,一出壇中便會迅速生長,若有**沾到他身上的粘液,就會被傳染隨之異化,成爲它的給養,與其身組合成新的組織,繼續蓬勃旺盛地生長。”
“這個……”那敲鑼的小子眨巴着眼睛,“這位小哥,你是喝茶喝高了?我怎麼覺得你在說的是天方夜譚呢?”
“呵呵,你覺得我說的話不可信?”三元冷笑着溜達他一眼,“別說你不信,連我自己都很訝異呢
。不過這一天中,你遇到的無稽之事還少嗎?現在你若對我說任何怪力亂神與這村莊有關的傳聞,八成我都願意先相信了再說。”
“你看……”三元用手一指客堂中央的地上,“那地上躺着九個突然受傷的人……”他又用手一指門外,“那邊的田裡,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親眼見到了。難道你非要再親眼見證一次壇中的怪物,才願意相信我嗎?”
這個……還真是說到了小邱莊諸人的要害之處了。小說吧今天的確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不過無論如何,稻田裡發現毒蛇,至少在自然界中,仍然屬於可以解釋的範疇。雖然這毒蛇的數量的確超乎尋常了一些,但是若非要給個十分牽強的解釋,比如有條特別能生的蛇媽媽,正好在附近深挖了一個蛇洞,聲了一窩的蛇蛋,突然在大家沒注意的某一天裡,同時全部孵出來了等等。
雖然明知道發生這樣事件機會的概率很小,約等於無,但是那和三元現在在說的,完全是兩回事啊。那畢竟是在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範疇之內的事情。
但是,你要說一團蛇拿高濃度米酒泡一泡,就泡到異變成巨型大鯢,要麼是生物大融合?這完全是讓腦子正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啊。可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也未必就非要去看上一眼的。雖說眼見爲實,但是就目前發生的好多事情來說,都反反覆覆地證明眼見未必爲實。事實上,大多數時候,我們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景象,真實存在與影響的光學反射,其實完全就兩個概念範疇中的事情。所有凡能用眼見到的一切,均爲幻想!
可是,若是因爲三元的一面之詞就打消去壇中取蛇的念頭,好像也不是很明智的舉措啊。畢竟那地上還躺着九位傷員,他們在等待清爺研究出解蛇毒的藥劑來救命呢。
現在敲鑼小子是真的糾結頭頂了,開壇,會給小邱莊帶來未明狀況的危機,不開壇,怎麼救寶根等人依然是一籌莫展……他緩緩擡起頭來,看向三元,“如果……我非要去看上一眼才肯信服呢?”
所有人都把目光向他投來!
“你?一定要去看嗎?”三元明知故問,“不然不能死心是不是?”三元心中也是十分的糾結,他何嘗不想救寶根等人呢,不過夢境中的提示一定是有其道理的,沒理由胡亂出現那樣詭異的清醒夢啊!
敲鑼小子並不堅定地點了點頭,疑慮目光投向三元
。小說吧
“好,”三元舉起右拳狠狠砸了下左掌,“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們需要先做一些準備工作以防萬一,讓你看一眼,事實上,我自己也很好奇,也很想去看上一眼。不過如果這份好奇心害危險突然降臨,我們也必須得有所防備不是麼?避免陷入手足無措的境地。不過,我覺得同時應該提醒你小心,千萬別讓那怪鯢皮膚上的粘液沾到了你的手足,因爲……我心中有個非常不祥的預感……”
算了,暫且不能再說下去,那小子眼都快憋綠了。三元話頭一收,“開始準備工作,即便小蛇已經沒有了,若能夠成功取到怪鯢身上的液體帶回來,說不定對清爺的研究也會提供一些幫助的。”
“我們要準備些什麼?”敲鑼小子問道。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我怎麼稱呼你呢?不能總是稱呼你小子小子的?”三元衝他一笑,試圖打破剛纔緊張的氣氛。
邱胖子突然插話進來,“他叫榮根,是寶根的堂房兄弟。”
“哦。”三元回過頭來,對邱莊主拱一拱手,“我與榮根去茶房,取大鯢的粘液,順便清理茶房餘留的那幾壇垃圾。在這個當口,邱莊主你也不能閒着了,我有一個想法,我想請邱莊主連夜開祠堂,即刻開始傳統的祭祀儀式,雖然暫時不知道寶根等人此次所受的意外攻擊是否與祭祀禁忌有關,但是目前病急亂投醫,凡是有一絲絲希望的事情,都請大家不要放棄!”
“恩,好的,”邱莊主趕緊點頭稱是,不過他貌似面有爲難之色,“秋收開割祭祀不是小事,從祖上傳下來禮儀非常的複雜,而且要動用許多的獻祭牲畜。不過雖然準備起來需要點時間,但是看現在這樣的情況,一頭着急不如多方着手,我這就安排人準備起來。”
蔡中人也湊了過來,“這樣的話,大家各忙各的去,我還是在小會堂中照顧傷員,順便清爺那裡要是有什麼進展,我跑跑腿替大家傳話。”
那老婦人依然在旁哭哭啼啼,老中上前安慰道,“老人家也不要太過傷心,雖然寶根夫妻有此劫難,但未必就無力迴天了,現在大家都在分頭努力,相信日出之前並有進展。老人家還是回家好好休養身體,避免過於悲傷勞累,明天兒子媳婦醒過來,您反而累到了,豈不是可惜?”
那老婦人剛要出言反對,突然眼神忽閃了一道淡漠光痕來,好似閃念想到了什麼,點點頭,抽泣着應承老中的安撫
。
三元站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中精靈的很,這一溜眼的工夫就已猜到,老人家一定是想豁出命去拜訪那對門的怪人了。所以這才瞞過衆人,假意答應回屋子休息去。呵呵,現在沒時間顧這一頭,等茶房的麻煩解決了,那怪人居身的荒宅,三元是鐵定要去拜訪一遭的。
現在大夥兒都分工好了,分開行動:邱莊主和七大爺帶領莊上衆人準備祭祀典禮,隨時準備好,隨時就開始大祭天地;三元和榮根去茶房開罈子,若那罈子裡依然是蛇,就帶兩條回來,若那物已經異變,他們得清理掉這些異變的孽障,同時設法取一滴殘液回來,交給清爺;清爺留在小會堂的二,繼續配置他的方劑,希望的夠得到解稻田蛇毒的解藥;蔡中人在一照顧傷者,發生特殊情況之時也負責跑腿各處通知;寶根的母親柱着柺杖離開了會堂,抹着眼淚將兒子媳婦先留在會堂之中,她要去敲對門那家外鄉怪人的宅門,希望能夠在這人處尋得幫助……
其他衆人也各有各的事情安排,雖然日頭已經落下,莊上燈光漸掌,但繁忙卻不亞於白天,反而比白天穿梭走動的人流更多,知道事情的都來幫忙,希望能夠搭上一把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也到處走街穿戶地打探,東加長西家短,探問個究竟所以。
小邱莊莊子不小,何況邱莊主並未將今天這些情況到處宣傳,所以知道的人還算是有限,除了村口通向稻田的幾道田埂都被圍上了莊主的告示板,不允許私收秋糧,其他一切並無異樣,若是從莊子外面看,小邱莊今天也就是燈火多了幾盞,人來人往的走動多了幾個而已。
其他人暫且放過不表,先在說三元與榮根二人,隨他們一同去茶房的,還有四五個榮根的親坊兄弟。出得門來,都忍不住了,開口問三元,“雖然不知道茶房中是否真會發生你所說的那些怪事,但是畢竟就這樣空手前去,我們緊張的很。剛纔你不是說要做些準備麼?我們到底要準備些什麼?所剩時間不多,趕緊佈置佈置。”
三元停下腳步來,衆人圍攏到他的身邊,聽他說道,“說實話,真的要說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其實我心中也沒有什麼底。不過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茶房中今天要有一場惡鬥的,你們且聽我言,即刻按我所說準備妥當。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夥了,一起闖一把龍潭虎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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