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李的到底要幹什麼？”經理同學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也從程總那裡瞭解過了，藝術館的浮雕項目算是送了出去。
這麼大筆的錢送到手上，哪怕再懶惰的人也至少會敷衍一下吧。
可經理看到的情況卻根本不是如此，四天了，對方只來了兩次不說，每次一來就大門緊鎖，一個人躲在裡頭，不出聲也不提其它要求。
這簡直太奇怪了好麼，什麼工程是TM一個人能完的成的？簡直是開玩笑。
經理想了半天，咬咬牙還是湊到了被鎖上的大門邊。
他從門縫往裡頭瞅，不求能看到什麼關鍵東西，至少希望能得到些說給程總聽的情報。不然他本身的價值要如何體現？他可不想在整個藝術館裝修工程中僅僅只做個看大門的。
很可惜，他什麼也看不到。門縫裡瞅進去黑漆漆一片，對方居然連燈都沒開。
但也不是完全地一無所獲，經理同學聽見了嗡嗡嗡什麼東西告訴旋轉的聲音，以及什麼重大極大的玩意砸在地上的聲音。
嗡嗡嗡！咚咚咚！
很清晰，絕對不是幻聽，裡面有人在動工？
經理悚然而驚，大門根本沒人進去啊，這裡還有其它的入口麼？但爲什麼不走正門呢？
繞着藝術館小跑了一圈，經理沒找到其它的門，但館廳內的聲響卻是越來越明顯。
他終於還是拿出手機給程德打了電話：
“程總，浮雕館這邊還有其它的入口麼？”
“恩？浮雕館一直是你蕭同在管理的，有沒有其它入口你不知道？”程德正在忙着審覈一個項目的招標書，這電話讓他有些不悅。
“不是，程總你聽我說。”蕭同苦笑着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了。“您看，浮雕項目雖然是交出去了，但我們總得監理一下吧。
看不到施工進度就算了，連施工隊都見不到，是不是太那啥了一點……”
蕭同的意思說地很隱晦，但程德哪會聽不出來。
沒錯，浮雕項目是給出去了，但他程德公司若是完全放手不管，任李密隨便折騰，那也是不可能的。
前兩天程德讓蕭同稍安勿躁，本是認爲施工隊還沒進場，李密做設計什麼的可能需要保密，這纔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哪能想到李密居然能無聲無息帶一支施工隊進去，帶進去也就算了，偏偏還大門緊鎖，不讓任何人窺視。
這TM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沒問題才奇怪了！
但程德又實在想不出會出什麼問題，人是牟青山介紹來的，這位六品高官總不可能拿自己的官帽子開玩笑。
萬一李密在浮雕館裡做出什麼挑戰世俗人眼球的玩意，而且非等到場館驗收時纔開放給外人看，那絕對會牽連死一大片的人。
程德能信任牟青山麼？別開玩笑了！
招標書看不下去了，程德一邊起身一邊衝蕭同命令：
“你守在那裡別走，我馬上過來！”
從接下裝修工程開始，程德差不多就是每天住在藝術館的狀態，從他那走到浮雕館不過十多分鐘的事而且除了兩名保安外誰都沒帶。
看到蕭同，程德立刻伸手一招：
“現在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剛剛就沒動靜了。”蕭同沒帶程德去聽門縫，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錄音機：“但我把剛纔的聲音錄下來了。”
錄音機一開，嗡嗡嗡，咚咚咚的聲響立刻清晰地傳了出來。
“電鋸？鑽頭？氣壓錘？”
程德一邊聽一邊辨認，他對這些工具可是耳熟地不行。
“裡面還真TM有支施工隊？”
過來的時候，程德對蕭同的話其實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浮雕館這邊是真的只有一個出入口，其它的出入口根本不與外界相連，而且也都有攝像頭。
說是從藝術館的圍牆翻進來就更搞笑了，人能翻進來，難不成那些設備也能翻進來？別鬧了！
“爲什麼現在又沒動靜了？你被發現了？”
蕭同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做，而且裡面之前的動靜那麼大，哪可能注意到我在外面。”
程德還想再問什麼，卻聽見浮雕館的大門哐噹一聲打開了。
所有人都閉住了嘴，目光集中到了手插口袋悠悠然走出來的李密身上。
“喲，程總怎麼今天也來了？有事麼？”
“沒事沒事，就是過來看看。”程德堆起了笑容，從李密身上他看不出任何不妥，但這事就是最大的不妥！
你想裡面之前都那麼大的動靜了，他怎麼可能衣裳絲毫不亂，連點灰都沒沾上？
程德一腦袋的問好，眉頭連皺了幾次後，還是決定單刀直入。
“李先生，你已經帶了施工隊過來麼？怎麼不讓他們出來？”
“哈哈哈，什麼施工隊，你在說什麼？”李密乾笑着瞥了眼肩頭的阿寶，已經8級的雕刻大師趴在那裡累成了一灘，對李密的斜視沒半點反應。
程德沒說話，只是打開蕭同的手機，嗡嗡嗡，咚咚咚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錄音？不是吧。李密抽了抽嘴角，目光從蕭同身上掃過立刻知道了怎麼回事。
還是太大意了，不過這事應該也沒想象中麻煩。
“程總說的是他們啊，他們已經走了，比我先走。”
“哦？已經走了？”程德疑心更重了，自然不會輕飄飄放過這事。“可浮雕館就這一個出口，蕭經理可是一個人都沒看見。”
“哎呀哎呀，這種事不必在意。他們都不太喜歡和外人接觸，是從別的路離開的。”李密擺擺手，在程德馬上要爆發前讓開了身後的大門。
“程總肯定很好奇裡面已經完成到什麼程度了吧，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程德是差點就要爆發了，但看李密讓開了身後的路，還是先壓了壓自己的怒氣。
不看李密的面子，他也得看牟青山的面子，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真地發飆。
至於裡面做成了什麼樣，程德半點期待值都沒有。
四天功夫，光是把石料全打成胚子的時間都不夠吧，還有什麼值得看的。
不過如果能看出整體浮雕的設計是個什麼樣的風格，也就大概能判斷出姓李的想做什麼妖，還是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