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
冷楓穿着一身乾淨的雜役服,而他原來穿得破衣服卻穿在了身後跟着的人身上,只見那趾高氣揚的兩人,此刻正乖巧地跟在冷楓的身後,那樣子,簡直是乖寶寶。
冷楓揹着手氣度不凡地走着,那樣子哪像個落魄的雜役,倒像個微服私訪的皇太子一樣,他對着身後冷聲問道:“告訴我這賈府中的格權利分層。”
旺財搓着手,一臉獻媚地說道:“楓哥,……。”
通過旺財的敘述,冷楓對賈府的權力分層有了個大體的瞭解。
賈府分爲榮國府和寧國府,榮國府和寧國府是兩位世家貴族兄弟的府邸,榮國公是弟弟,寧國公是兄長。寧國府的地位要高於榮國府,賈府最高統治者是賈母。
接下來榮國府:賈政、王夫人,下層是賈璉、王熙鳳,賈母是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榮府所有的事都是王夫人打理,王熙鳳凡事還是要經過王夫人的首肯。寧國府最高統治者爲賈珍,其次爲賈蓉。
這時候那京巴又補充道:“只不過近來,熙鳳少奶奶的風頭漸漸有壓過王夫人的勢頭,恐怕再過兩年,這賈府的實際掌權人就成了熙鳳少奶奶了,那個被稱爲鳳辣子的女人。”
冷楓點頭,對着身後的二人說道:“照你們的意思是說,林大小姐爲人曲高和寡,爲人恃才傲物,不太通人情世故,再加上林如海家道中落,所以她在這賈府中頗爲不受待見,只有那個招花惹草的賈寶玉待她不薄,對嗎?”
旺財和京巴雖然不太明白一個乞丐出身的冷楓怎麼會懂那麼多他們晦澀難懂地高尚詞彙,但還是如實地說是,將林黛玉頭號情敵薛寶釵的事情也說了。
冷楓呢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有趣,金陵十二釵,莫非指的是十二個女子?就跟冷青天斷案系列一樣成一個套餐的?那我得小心行事了,搞明白誰纔是金陵十二釵,別在這次任務中把別的十一釵給得罪了,自斷後路,這個系統也真是惡趣味,不跟我說明白,哼哼,偏偏不上你的當。”
這是京巴和旺財對着冷楓焦
急地小聲提醒道:“冷哥,是薛蟠那個惡少爺,千萬不要亂說話……。”
冷楓擡頭一看,一男子衣衫華貴,放浪形骸,神色輕佻,氣質浮浪,正是執行任務前夜在街上碰到的調息水妹的那個醉漢,冷楓心下暗道一聲晦氣,只見那薛蟠向着三人看了過來。
他先是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冷楓,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又看見兩個他最愛欺負的下人,臉帶玩味地說道:“是京巴和旺財啊,見了本少爺,還不上來跪舔,忘了當初給你們起這個狗名,是什麼用意的嗎?”
冷楓錯愕間,只見身後的京巴和旺財竟然惶恐地撲倒在地,開始幫薛蟠認真地舔着腳,那薛蟠的表情頗爲受用。
薛蟠還嫌不過癮,竟然還吐了口痰,用鞋底搓了搓,擡起了腳底,那京巴在爲難的神色下,伸出舌頭舔了上去,但旋即忍受不了那種噁心的氣息,竟然翻腸倒肚地嘔吐了起來。
薛蟠見狀竟然一腳嗨在了京巴的臉上,怒罵道:“卑賤的奴才,讓你舔大爺的鞋底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非但不感恩戴德,竟然還對我如此不敬,你該死。”
那旺財和京巴私底下關係最好,忙替他求情道:“薛蟠少爺,京巴他進來腸胃不適,請少爺看在他爲您舔了那麼多年腳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吧。”說完,他不停地磕起頭來。
薛蟠低頭玩味地看着這一幕,開口道:“好啊,那你替我舔乾淨吧,記住要享受啊,就如同喝了蜂蜜一樣甘甜甘甜地。”
那旺財忍着噁心認真地舔着,只不過內心卻是憋屈的。
其實他和京巴本性並不壞,先前之所以壓迫冷楓也是被這個殘酷的現實逼迫的,你不吃人,別人就吃你,再尊貴的奴才,在主人面前也是狗,他們也經常被雜役的頭領欺負,所以只能靠欺負比他們更勢單力薄的人,平衡自己的內心。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冷楓看着這一幕,表情逐漸陰寒。
他已經摸透了一個規律,這個系統中的一切都是世間百態的縮影,任務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基於現實,與其說任務殘
酷,不如說是現實殘酷,系統讓自己看到這一幕,並給與他一定的自主行動的權利,綜合考量,就是爲了增長冷楓的閱歷,鍛鍊冷楓的心智。
系統沒說能不能對地位高的人出手,也沒人告訴他如何做該是正確的,但是冷楓的心裡有一杆稱,一杆道德與良心的稱,他看不下去。
春風得意的薛蟠無意中見冷楓竟然一臉陰冷地看着自己,不禁臉色一沉,一腳踹翻了旺財,走到冷楓身前,指着他的鼻子說道:“怎麼?狗奴才,你不服?”
“我沒見過你,但我聽說府裡最近新來了一個乞丐雜役,就是你吧,聽說你很能打,但你聽好了,在我薛蟠這裡,你永遠都是狗,因爲我天生就是富貴的命,而你天上就是賤狗的命,現在我賜名你爲哈士奇,以後你就和他們一樣,見了我,都要撲上來搶着舔鞋底,懂了嗎?來,蹲下,像剛纔那兩條狗一樣,認真舔。”
冷楓陰森地看着薛蟠,薛蟠身後那些狗腿子們圍了上來,一言不合就要把冷楓幹倒在地。
這是京巴和旺財求情道:“薛蟠少爺,冷楓是新來的,不懂這裡的規矩,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吧,我們幫他舔了。”
他們二人說完就要撲上來,卻被薛蟠的狗腿子們踹翻在地,薛蟠說道:“你們兩個狗是怎麼回事,竟然搶在主人面前說話,這樣可不行,欠管教,給我打!”
薛蟠話音剛落,狗腿子們就一擁而上,很快把兩人打得慘叫連連,癱軟在了地上,鼻青臉腫地看着冷楓,冷楓向着他二人各看了一眼,竟然緩緩地蹲下來身去,那薛蟠面色更加得意,那些狗腿子已經開始冷嘲熱諷。
薛蟠又是以一種高貴的語氣譏諷道:“這就對了嘛,狗,就要有個狗的樣子。”
說完,薛蟠又把那隻腳往冷楓臉前,伸了伸,卻見冷楓臉色驟然寒冷,伸手攥住了薛蟠的腳踝,在所有人驚駭地目光中,用力一掰。
咔嚓!
“啊!!!我的腳!!!”伴隨着冷楓用力一掰,咔嚓一聲,這薛蟠的腳,竟被硬生生掰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