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的打破,整個火圈也不再安全,所有人靠的更近了,圍繞着篝火不少人甚至在瑟瑟發抖。
沒有人敢回頭看身後猛鬼恐怖的身影,還有黑暗和火光蠕動的影子,但是依舊還是有人身上無故開始出現利爪撕裂的傷口,或者恐怖的黑色頭髮纏繞上他們的身體。
胖子王亮看着和白日裡相比又少了一圈的倖存者,緊咬着牙齒看着焦急的翻看着族志的原鑫:“你還沒有找到正確祭祀方法嗎?再這麼下去我們人都要死光了”
原鑫擡起頭,剛好看到剛剛死去的那兩個人。
“是祭品!是缺少了祭品!”
原鑫恍然大悟,外面惡鬼肆掠,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入篝火的光圈將他們一個個虐殺吞噬,他立刻對着另外其他人說道:“我們必須要祭品才能夠啓動儀式,將他們屍體扔到篝火裡去,這樣我們才能夠對抗那些惡鬼!”
話音剛落,其他人比原鑫更要焦急,七手八腳的迅速就實施了起來。
屍體投入火焰,便瞬間化爲了滾滾黑煙沖天而起,篝火也一下子再次膨脹而起。
這個時候,火焰好像真的溝通上了未知的存在,儀式賜予了神秘的力量。
外面用石灰粉畫的圈一下子全部點燃,火焰沿着圈將他們團團圍住,把外面那些已經蠢蠢欲動,急不可耐的猙獰猛鬼隔離在圈子外面。
猛鬼惡靈紛紛發出不甘憤怒的聲音,用恐怖的目光注視着圈內的活人,卻不得不再次隱匿在黑暗之中。
但是那邪惡的視線,卻始終未曾離開。
而獻祭誕生的黑煙,在衆人的注視下,匯聚在火焰的上頭。
最後一個渾身漆黑如墨,高數丈的鬼神出現在了篝火裡。
他只有着上半身,下半身完全和黑色火焰融爲一體,身上披着黑煙滾滾凝聚成的衣袍。
兇戾鬼神的頭上貼着一張符籙,用古篆寫着一個字。
“壽!”
這恐怖的存在應衆人的祭祀而來,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下面的衆人。
鬼神姿態下,視衆人如案桌上的豬狗。
陡然出現的巨大身影籠罩在上頭,嚇得進行進行禱祝的衆人,一下子將圍繞着篝火的圈子拉開。
“裡面怎麼又出現了一個。”管飛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原鑫站了起來:“這不是外面的那種,應該是被我們祭祀儀式召喚出來的。”
管飛的小姨子胡蕾蕾好奇的看着那頭上貼着字符的鬼神:“那他會保護我們了?”
話音剛落,那頭上貼着紙符的鬼神手上濃煙匯聚成一條長鞭,從天空摔落下來,啪的一下抽在了胡蕾蕾的身上。
那鞭子好似透明一般,直接穿透了嚇呆住了的胡蕾蕾身上,然後卷着一團光拖入了火焰之中,火焰再次變得強盛了幾分。
隨後,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數十年歲月在胡蕾蕾身上流逝,女孩從亭亭玉立片刻之間變得身形佝僂,雞皮爬上了白皙柔嫩的皮膚,頭髮也從烏黑化爲了乾枯的灰色。
一鞭子,帶走了她將大半的壽命。
一個花季般的女孩變成了垂垂老矣的婆婆。
“啊!我的手,我的臉!”
胡蕾蕾尖叫聲發出,卻發現喉嚨裡發出瞭如同七十歲老人的沙啞聲音,看着自己雞皮的手和白髮,瘋了一般的朝着後面退去,一隻腳隨着後退跨出了只有腳肚子高的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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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抓住我!”管飛一下子瘋了,想要衝出去拉住胡蕾蕾的手。
“小蕾!”胡蓓蓓看着自己的妹妹,也跟着管飛衝了出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穿着紅色宮廷長裙的女鬼伴隨着黑暗露出半邊身子,抱着胡蓓蓓對着管飛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然後拖着胡蓓蓓的腳出了火圈,眨眼倒飛消失在黑暗裡。
“怎麼回事?”
“這傢伙不是我們這邊的!”
“外面惡鬼要我們的命,裡面我們召喚出來的傢伙也要我們的命。”
眼看着所有人都亂了,儀式將被打破,原鑫一聲大吼。
“這是祭祀的代價,代價是壽命。”
“我們必須將祭祀儀式維持下去,儀式打破,外面那些惡靈猛鬼衝進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酒店團的負責人王亮第一個幫助管飛原鑫他們穩住了局面:“照他說的做,少活一些年,總比現在就死了強!”
其他幾個人也知道這個時候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立刻安撫住了手底下的人,總算是將儀式接着繼續了下去。
學生團的領頭人蘇展看着前面篝火上頭持有長鞭的鬼神凌空揮舞,接着又回頭看了看黑暗裡身上纏滿繃帶的女鬼站在醫院的陽臺上對着自己咧嘴。
往前走有鬼神奪壽,往後退有惡鬼取命,那是相當的刺激。
“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簡直生不如死啊!”
篝火內部可以奪取壽命的恐怖鬼神每隔三四十分鐘就會出手,將一個人的部分壽命當做柴火納入火焰之中,維持着火焰的強度和儀式的不滅。
有人看上去只是衰老了一兩分,不過是剝奪了一兩年壽命,而有的人直接頭髮都白了一半。
外面惡靈猛鬼隨着祭祀的進行,也一個個在黑暗之中不斷的顯露出身形,伴隨着活人一起共舞,發出恐怖的叫聲或者嘎嘎笑聲。
在篝火內跳着禱祝之舞的所有人都瘋了,有人狂笑不止,有人怒吼大罵,但是在外面惡靈猛鬼齊舞的情況下,依舊沒有人敢停。
遠遠看去,高出醫院大樓的篝火沖天而起,兇戾的鬼神凌空揮舞着鞭子打響節奏。
圈內,火光籠罩之地,數十人圍着篝火,跟隨着鬼神鞭子的節奏而起舞禱祝。
圈外,黑暗無盡之夜,令人驚怖的一個個鬼神影子隨着火焰光芒的躍動出現,不時的發出伴奏聲。
人類和惡鬼手拉手,歡樂到天明。
好一場盛大的篝火節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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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高處,身穿黃衣的神明撥開雲層看向了下面。
下面的猛鬼篝火節慶典看上去場面完全嗨到了極點,那哪裡像是什麼倖存者求生掙扎,完全就像是一幫子斜教徒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這場面,讓顧小白都呆了。
顧小白原本想寫一本厲害一點的劇本,讓這些演員們知道他的厲害,讓那些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刁民們演完這一次之後,一個個都得跪下來叫他爸爸。
不過目前看起來,這效果好像好的有些超乎預料。
他臉上的戲劇面具眉毛挑起落下:“我這次搞的這劇本……”
顧小白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自我懷疑的說道:“是不是有點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