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里爾沒有說錯,伊森確實能夠上天入地。
猛虎軍團的所有斥候部隊開始了罕見的大搜索行動,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真正的搜索對象竟然是他們的領主丹西。
而此時,作爲大陸上最值錢人質的丹西領主,被人像章玩具一樣拎在手裡。
毛頭岡一戰,伊森其實也是大耗元氣才僥倖取勝。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拼着老命繼續施展自己的絕世輕功朝北訕狂飛。經過一整晚的飛奔,黎明時分,終於抵達了隔斷大荒原與漢諾大草原的斷腸山脈腳下。
伊森不得不歇息一陣,回覆了部分內力後,方纔揹着丹西往陡峭得近乎直角的崖壁上爬去。
“老傢伙,你的真名不叫伊森吧!”丹西雖然穴道被點,但口舌仍在,如今被擒既成事實,他也只能接受,並盡力套取更多的信息“怎麼稱呼啊?我看,你的武功不低嘛!”
伊森的武功何止是不低。他運起內力,雙手雙腳利用崖壁上凸入的縫隙和凸出的岩石,爬草如飛。這種懸崖陡壁,沒有任何防護,即使是最優秀的攀巖運動員都不敢嘗試,何況伊森背上還要負着一個丹西。雖然武功超卓,內力驚人,伊森也不願在這種時候耗費美元跟丹西搭話。
一路上,丹西似乎一點也沒有被擒的恐懼和擔憂,反而像個長舌婦般不斷勾引這個神秘人物說話。伊森雖然見慣世面,但一場惡戰下來也有些身心疲憊,不得不忍受着丹西對自己耳膜的不停折磨。
“歐呵!從小我就盼望着自己能飛起來。”丹西低頭看看腳下令人眩暈的越來越高的大地,擡眼望望頭上漂浮的白雲,真好像是出外旅遊一般興奮.“沒想到這個宿願,今天竟然能夠得償!”
伊森仍不去睬他,手腳並用,或拍或抓,像壁虎一樣在懸崖上竄進。
“老傢伙,我看你不要當什麼赤拉維的幕僚了,多沒意思的工作啊!”丹西自得其樂地嚷着“當導遊好了。打出廣告,斷腸山脈一日遊,騰雲駕霧懸崖間。揹人爬山,每次收一百個金幣,絕對有人願意掏腰包,保你能夠發大財。怎麼樣?”
“再饒舌,就割掉你的爛舌頭!”伊森終於也有些受不了丹西對自己耳膜的摧殘,恢復了惡狠狠的本來面目。
也難怪,一代武林宗師級人物,要長期假扮成一個不合自己本性的文弱書合蟲,對。山神的確是一種煎熬。
“你割掉我的舌頭,我就會尋死,你什麼也得不到。”丹西笑道“都是做買賣的人,和氣生財嘛!”
事情就是這樣,有利就有弊。伊森雖然擁有價值連城的人質,但在兌現一切利益之前,手裡的丹西卻成了他的一個大包袱,目不敢加害。丹西正是看準了這點,套不出情報來也要把他煩死,武功打不過他,就來個心理戰。在這方面,雙方卻是平等競技。
碰到丹西這號人物,伊森議意不再說話,只是心裡暗下狠心,榨乾這傢伙的利用價值後,一定要萬般折磨這個難纏的混蛋,叫他生不如死,方解心頭之恨。
沿着像是被刀劈過的懸崖往上爬,巖壁越來越陡,氣溫越來越低。
可憐的伊森,忍受着背上那個價值連城人質的絮絮叨叨,努力凝心靜氣,全副身心地運起內力,往山頂攀越。
“哇,好冷!”體內的寒毒加上隨着海拔提高而越來越冷的氣候。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丹西也有些打着寒戰“我說老混蛋,你娘絕吸居然能把老南安在這種鬼地方!”
綁架者滿肚子怒氣,人質卻對這趟驚險刺激的旅遊非常興奮,一會幾怪叫驚呼,一會幾評點和賞玩周遭景色,不斷地挑逗對方。
在丹西煤煤不休的埃叨聲中,伊森終於揹着俘虜爬上了白雪皚皚的山頂。
颳着凜冽山風的雪地裡有一間小木屋,在這種地方竟然出現人煙,真可以稱的上是奇蹟了。
伊森把背上的人質放下來,解開穴道,拽着他朝木屋走去。
把人質藏匿在這種地方,伊森的深厚機心可見一斑。沒有絕世武功的人,根本找不到這裡來,而所關押的人質即使有逃跑的機會,面對四下的懸崖,也無路可走,無處藏身。
木屋的門被推開,伊森拖着丹西走了進來.“魯道夫將軍,你一個人太寂寞,我找了個伴幾陪你-一聞名全大陸的尊貴的丹西領主!”
魯道夫此時正爆縮着身子,圍在火堆旁烤火。伊森看來對自己的這間山頂囚室的佈設非常自信,並未鎖住犯人,束縛他們的自由。
四目相交,丹西與魯道夫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魯道夫自然沒想到丹西竟然會被伊森擒獲,而丹西一直以爲魯道夫尚在旅途中,沒想到這個昔日對頭卻早自己一步被伊森拿住。
“魯道夫將軍,我本來想請你到我那幾聊聊,沒想到被這個化名伊森,真正貨色誰也不知道的老東西搶了先哩!”丹西先反應過來,大刺刺地跑到火堆旁。
“呵呵,想不到丹西領主也有今天哪!”魯道夫的聲音裡明顯有些幸災樂禍。
“昨日不知會有今天,今天又怎麼知道自己的明天?”丹西樂呵呵地烤起火來。
“我落敗爲寇,當然只好認命。有人就不同步,辛辛苦苦,費盡。0機地打天下,寶座還沒有坐兩天,卻變成了自己受罪,別人享福,陪我葬在這個蠻荒之地。”
魯道夫的傷好了一大半,但肚子裡憋着的那股鳥氣卻無論如何消不了。內戰中慘敗於狄龍之手,身負重傷之餘又被丹西當作要犯押解,一路顛簸到大荒原,半道上卻被伊森這個神秘高人劫走,囚禁在這個六月天還雪片飄飄的地方。而今,丹西竟然落得跟自己同一命運,他當然忍不住出言片花和諷刺。
“嘿嘿,你以爲我會跟你一樣?”丹西咧嘴笑起來.“起碼我還有幾十萬弟兄來救,貪婪的老鬼爲了金幣和土地,也不敢取我性命。
兄弟,你就不同了,狄龍高價懸賞你的人頭呢!那老鬼一個不順。0,就可能殺了你打牙祭喲!我看哪,魯道夫兄弟,只要你表現得好點,我一高興,交贖金的時候多給老鬼三瓜兩子,把你也捎帶着救出去。
老鬼現在缺錢的緊哩!”
要評選大陸上最囂張的俘虜,丹西絕對排的上號。跟魯道夫鬥嘴,把對方狠噎一壺後,丹西把腳一伸,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副使喚下人的神情“玩累了,老鬼,拿點吃的來!”
丹西不斷地在言語上冒犯和挑逗,伊森不愧是武林宗師級高手,此刻反倒沉靜下來,不被對方惹火而失去理智。他從肩上把行囊扔到桌上,裡面是一些柴火和幾條羊腿。
“哈哈,好東西!”丹西咂着嘴,將一條羊腿遞給魯道夫,自己也拿上一條,放到壁爐邊烤起來.“飽覽北國風光,再圍着火爐品嚐草原風味的大羊腿,人生如此,夫復問求?”
伊森和魯道夫都不再說話,呼着心事默默地吃飯。只有丹西一邊啃羊腿,一訕嘴裡不停地羅皁,罵伊森兩句、諷刺魯道夫一下,得意洋洋的神情,彷彿他纔是勝利者,剩下兩人都是自己的俘虜一般。
一句兩句,大家也就忍了,由他去嘴上快活。可丹西說起來就沒個完,不停地刺激身旁兩人的腦神經。你要是反脣相譏,就正好落入他的陷阱,丹西會更來勁可要是不理他,丹西似乎總也不會停止自己在口舌上的挑釁。
你別說,被俘後的丹西,精神狀態卻非常好。平日裡要牽掛的事情實在太多,國境各處紛擾廝殺的戰場、勾。山斗角的政治交易、波詭雲橘的外交談判、錯綜複雜的內部關係、繁複雜蕪的領地內政,幹頭萬緒,即令丹西這樣的樂觀派人物出頭痛。由煩。
位居全領之首,一言一行都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影響,必須考慮由此帶來的各項短期和長期後果。什麼地方該搞平衡、什麼領域該大刀闊斧地改革,哪些人該籠絡、哪些人該打擊,什麼事情該打馬虎眼、什麼事情要大力提倡、什麼事情又必須堅決杜絕,雖然有得力的部下協助,可最後都需要自己拿主意並承擔責任。時時刻刻都得小。由翼翼,如履薄冰,確實是身。由俱累。
現在,雖然命是敵手,危在自夕,可所有的重擔都扔給了安多里爾,自己要做的事只有一樁-一趕快逃脫伊森的魔掌,將被俘的損失降到最低。雖然此事也是危難重重,可要比起上面那些事情,丹西反倒覺得如釋重負,輕鬆不少。
伊森運起“魔聽大法”,在兩耳處形成一個小氣場,將自己的耳朵緒起來,聽不見,心不煩。魯道夫就沒那本事了,咕噪聲不停地鑽進自己的耳膜,魔頭伊森在旁邊他又不敢動手,惱怒之下,將鳴了半截的羊腿狠狠地扔進火爐,激起一片火星!丹西用手遮住臉龐,帶着勝利者的笑容,嘴上兀自繼續.“哎喲,這麼好吃的羊腿,浪費了多可惜呀!心事再多,也別跟自己的肚子
過不去側小夥子,人生如白駒過隙,得享樂時圖享樂,能活一天都是上帝的恩賜,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魯道夫快要抓狂了,他乾脆用棉絮塞住耳朵,氣呼呼地躺下來睡覺。
“哈哈。”丹西爲在語音世界裡獲得的全勝而得意不已“兩個都成了聾子,只有我一個耳聰的人。”
既然沒人聽他的,丹西也就不再浪費嘴皮與口舌,哼着小曲開始大唱大嗡,心裡頭自然在盤算着另外的主意。
丹西啃羊腿啃得十分乾淨,不僅連骨頭上連着的筋筋絆絆都唱碎嚥下肚去,還把整根骨頭添了一遍,才戀戀不捨地扔掉,一邊咂着舌頭,一邊摩學着飽飽的肚皮,神情信然自得。
伊森耐心地等待這個飛揚跋扈的俘虜吃完,才把他拎起,放到木屋的一角。
“哦,忍不住要動手了?”丹西嘴角是不屑的嘲笑.“來呀!”
“你以爲我會把你拿去換取金幣和土地嗎?”伊森陰側側地說道,儘管語氣裡仍不可避免地帶着些惱火.“我要讓你嚐嚐搜魂大法的厲害!把你變成一具聽命於我的行屍走肉,枯骨木偶!”
伊森的左手按上丹西的天靈蓋,一股勇氣從頭頂往下侵入,麻痹經脈,帶來如萬蟻噬身般的疼痛!勇氣越來越濃烈,它們鼓盪着、奔涌着,彷彿要清除一切抵抗,佔據丹西體內的一切場所。
這股邪惡的勇氣,威力巨大,浩浩蕩蕩,如同衝破堤壩的洪水般洶涌不息。
意念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對身體的控制力在一步一步地削弱,剛纔不斷卿卿歪歪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無法再一開一合。魂魄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引得開始脫離身子,向半空浮去。
丹西的這個感覺並沒有錯,因爲躺在牀上的魯道夫此刻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異象。
丹西全身盤腿而坐,腦蓋骨彷彿新在伊森的左掌上,身體跟着伊森的手脫離了地面。兩顎大張,舌頭伸出,雙眼更是變成了血紅色,放射出恐怖的魔芒!整個人就像是一駭人的吊死鬼模樣!猛的,伊森也不由得“咦”了一聲,露出古怪的神色。
此刻內功幾近全失的丹西,體內突然衝出來兩段內息。
一段極其強勁,它翻轉騰挪,如同條條細小的風帆遊蛇,進開伊森渾厚夏氣的攔截和身後毒氣的追擊,以極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向心脈處逃竄。
另一股,粘滯陰毒,緩緩地侵佔前一段撤退後留下來的地盤。
“好小子,你竟然會萬家歸流,還要讓老夫給你驅毒療傷!”伊森臉露猙獰怒色.“我就成全你,看你能頂到什麼時候!”
原來,當日丹西背部遭受毒龍子傾盡平生內力的毒掌一擊,毒氣留於體內。丹西憑着自己多年的修爲和秦所輸入的內力,強行將毒氣壓制下去,兩股氣息在體內各處糾結混雜、膠合纏繞,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卻也使得內力全失,無法運功。
此刻,他趁着伊森尚未完全控制自己意念精神的機會,猛然使出收心攝神的萬家歸流。由法,收回全身內息,進開伊森勇氣的鋒芒,匯聚於。0脈處防禦。
當然,丹西這麼做,等若是將五臟六腑和要穴命脈都空出來,任由毒氣佔據,若不援救,就會毒發身亡!這就是一場賭博!押上自己性命的賭博!魔功蓋世的伊森,想要控制自己的意念精神,爲其驅使,就不得不施以援手,將毒龍子留於自己體內的毒氣排出體外,然後雙方於心脈處決戰。
不然,丹西毒發身死,伊森的算盤也會落空。
勇氣澎湃而下,放開丹西自身的內息,撲向周身各處那股粘粘的毒氣!魯道夫再度大開眼界。
順着伊森伸出的右手手指,流出男忽忽的毒汁,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腥臭之味,瀰漫了木屋,聞之令人作嘔!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流出足有一小盆的毒汁臭液。男男的毒液比城痰還要粘稠,灘在小木屋的地上,氣味難聞至極。
魯道夫不得不把門打開,跑到寒風刺骨的屋外雪地裡去,方能暢快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他早已見識過伊森的神功,自己的武功又無法逃下這兩面絕壁,只得一邊瘋狂地咒罵屋內的兩人,一邊跺着腳%8。
此刻,屋內的兩人也到了內息決戰的關頭!伊森恨恨然而又無奈地將丹西體內毒龍子留下的毒氣盡數驅除,勇氣侵佔了丹西周身各處。而丹西放棄一切經脈穴道,穩守心臺,並趁剛纔伊森驅毒的功夫加強了防守。
雙方的戰略,完全就是巨木堡之戰的翻版,只是戰場從廣闊的中央郡搬進了丹西自己的體內。
巨木堡受到的是數倍敵人的圍攻,可丹西的。山脈,受到的卻是超出自己百倍的內勁衝擊。雖然丹西自小苦練十餘年,又有秦的功力輸入,但內息比之伊森這等宗師級人物,仍差了不止一個等級,加上長期與毒氣爭鬥,氣勁也減弱不少。
不過,丹西的戰略卻相當高明,先是行借刀殺人之計,迫使對方爲自己療傷驅毒,然後以我專對敵分,在自己體內來一場守城戰。破不了自己山脈處的防守,伊森用搜魂大法控制自己精神意念的妄圖就無法實現。
把戰場擺在自己體內的。山脈周圍,確實是世所罕見的一場比武。
丹西雖然疼得毗牙咧嘴,但他卻非常欣喜,因爲自己的嘴巴能動了!伊森爲避免夜長夢多,決意隼中優勢內力,一舉摧枯拉朽,將丹西心脈處的防守迅速擊碎,把這個統領幹年萬馬的領主變成供自己驅使的殭屍木偶!故而,他放棄了對丹西其他各處的控制,勇氣開始在丹西。山脈周圍凝聚集結,讓丹西的嘴巴和舌頭又重獲自由。
勇氣越來越旺、越來越濃,伊森的頭髮根根豎起,頂上出現了一根大樹般相大的黑色氛氫氣柱。
在這生死決戰關頭,丹西頭上也出現了一根氣柱,只是顏色是乳白的,盈指可握,比伊森的大黑柱子要細得多了。
兩根氣柱的相細,代表了兩者的武功差距。
比武乃是最小規模的戰爭,同樣必須遵循戰爭的法則-一實力不代表勝利。
大半輩子在沙場上度過的丹西,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兵法雲,攻。山爲主,攻城爲下。而嘴巴則是攻。出的利器。
“呵呵,伊森哪!喔,不對!你的名字肯定不叫伊森,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宇,好嗎?”
“不說?那我叫你狗剩好了。”
“狗剩哪,感謝你替我驅毒哩!”
“狗剩哪,你可真是個可憐而愚蠢的傢伙。賣假藥,你也設個好點的騙局嘛!怎麼搞出個下三濫的所謂萬消丹出來呢?”
“狗剩哪,想要錢,來求我嘛!何必像個哈巴狗一樣的跟在赤拉維腳下,去舔蠻子那又髒又臭的卵蛋呢?”
在比拚內力的時候,本來就弱於對手的丹西還開口說話,會陷自己於更加不利的境地。
不過,這種聒噪和辱罵,也確實是令人討厭和氣惱。
伊森一邊繼續聚隼內力,一邊伸手疾點這個混蛋的啞穴,要讓他閉上這張臭嘴。
食指點下,伊森方覺不妙!儘管他一觸之下,使即收手,可指頭上仍然出現了一個熒熒的金色小點!人之轉性,必含蹊蹺,丹西雖然是個車性而爲的樂觀主義者,但絕不是一個長舌婦。之所以一路上不斷地挑釁和逗弄,除了想探聽底細外,也迫切地期待對方來點自己的啞穴。覆蓋啞穴的衣服上有天鵝絨小衣飾,將一根小針巧妙地掩住,針頭上塗着厄爾布配製的超級毒藥-一散神膏!此刻,丹西饒舌嘮叨和咒罵諷刺的攻心戰術終於奏效,對方忍不住出手點穴,恰好工中丹西的下懷!~下期預告~丹西遭到俘虜後,在與伊森的連番打鬥中九死一生。逃亡途中,卻被迫跑進遊牧蠻子的老巢漢諾大草原,並出手援救了遭到暗襲的摩盧。
禍不單行,黑巖城發生了一場殘忍的大血戰,被塞爾人攻陷並後城。
席爾瓦於巨木堡再次挫敗聯軍的攻勢,但形勢仍一片膠着。
爲了中央郡戰局,必須儘快動用一切力量扭轉不利局面。自由軍團首當其衝,爲了勝利,再無任何顧忌。
面臨伊森和戈勃特的截擊,丹西爲了回營,費盡心機地與他們周旋。
回家的路,危機四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