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好爸爸,寶寶定名
75。好爸爸,寶寶定名
“該拍照啦!”
徽章得了,寶寶們也正式入了族譜,語環高興地一拍手,重新回到之前被打斷的活動。衆人一聽,小孩子們比大人們更興奮,呼啦啦一大幫子蘿蔔頭兒涌了上來。
“喬媽媽,喬媽媽……”
“啊嗚啊嗚……”
“環環姨,我要跟環環姨拍照。”
“不嘛,小喬美人是我的,是我的,鼻涕蟲,走開啦!”
“嗚嗚嗚,欺負人,媽媽,我要媽媽——”
這一鬧騰可差點兒把城堡頂都給掀了,小傢伙不論大小,全都爭強好勝得不得了,你推我攘,甚至還有力氣大的直接將小個頭兒的給往外扔,把語環和媽媽們忙得又好氣又好笑。
“都不準搶位置,一個一個來,人人都有份兒!”
語環大聲一喝,雙眼光影變幻,溫柔撫慰的力量,宛如大海波浪一般,緩緩推進每個小寶寶的身體裡。
“不準再動手欺負人哦,小喬阿姨最喜歡的是聽話的乖寶寶,欺負幼小的傢伙要打屁屁!”
瞬即,小霸王們立即乖乖收回手腳,表情真可謂千變萬幻,讓人忍俊不禁。
“聽到沒,小豬頭,再欺負幼小就要捱揍。”
啪!
一聲笑罵,伴着一聲嚎叫,一顆黑溜溜的小肉球凌空飛來,語環不得不伸手將肉球接進了懷裡,肉球的兩顆小黑眼珠一對上她的,嚇得立即垂了下去,“哼哼”地叫了兩聲,還厚臉皮地往她懷裡蹭。
語環好笑地問肇事者小狼犬,“你怎麼打弟弟啊,他還那麼小?”
小狼犬一副拽相,下巴扭到一邊,“你剛纔不說欺負幼小的傢伙要打屁屁嘛,我幫你教訓它了,誰讓它欺負我家小妹。他都是人類孩子一歲大了,我妹妹才三個多月大。”
說着,他回頭抱過母親懷裡的一顆灰溜溜的小毛球,霸道地擠開衆人走上前。
語環懷裡的小黑子立即發出妒嫉的哼哼聲,大鋼牙就顯了出來。語環溫柔地低語一聲,小傢伙不得不又收回了大鋼牙,乖乖回了母親懷裡。
語環伸手接過了灰色小毛球,小毛球抖了抖,明顯似極不適應當下的情形,好半晌纔將捲成一團的身子舒展開,露出一張被灰色絨毛掩在裡面的小臉蛋兒。
很奇特!
但不管是按人類標準,還是獸人的標準,這都是一個可憐的半獸人,無法化爲正常人類形態,恐怕以後永遠只能生活在島上,難於融入人類社會了。
小狼犬難得露出了極護短的表情,有些彆扭地說,“她是你來島上前兩個月誕生的,有點兒,小毛病。”
顯然,這是獸人們常說的“失敗品”。小狼犬沒說的是,如果能晚點出生,也許就能得語環相助,成爲正常的獸人了。可惜……
然而小狼犬口氣依然高傲,全是做哥哥的自豪,“不過我家小灰灰非常可愛,懂事又聽話,生病了從來不哭,還會討好我們。比這一圈兒沒禮貌的小鬼,可乖多了。是吧?”
應哥哥的話兒,正在討好地舔語環手指的小灰灰,很有靈犀地“嚶嚶”叫了一聲,小身子蹭着語環的手掌,那表情就像在笑。
語環心酸又感動,吻着小灰灰皺巴巴的小犬臉蛋兒,“嗯,小灰灰真可愛,好聽話,還會逗媽媽和哥哥開心。真是阿姨見過像這麼小,最懂事的寶寶了!了不起!”
她一邊說着,一邊悄悄察看了一下孩子的骨胳血脈,心裡有些惋惜,但直覺這樣的情況也並非完全沒有希望。想着稍晚些,再跟孩子的父母聊聊。
“好啦,開始拍照。”
語環笑着,將女兒放進了小狼犬懷裡,“來,先跟咱們的小英雄們拍一張。”小黑子聞聲立即蹦上了語環的大腿上蹲着,語環失笑,抱着兒子和小灰灰。
而經她這麼一提,之前在綁架事件裡出了點兒小風頭的小狼犬和小黑子,也立即成爲大家的寵兒,自家寶寶的合影壓力終於降低了。
負責拍照的樑安宸,今晚可累壞了,由於他是全場裡極少有的人類,得到了獸人們的特殊照顧,切換角度時,被年長些的小傢伙們一會兒提高三米,一會兒倒掛金鉤,折騰得不行,也着實大開眼界,趁機收集了不少獸毛兒,還騙到了幾顆幼嫩的小芳心。
那時候,外圍的男人們,則更樂於端着美酒,站在一邊欣賞女人們的母性光輝,同時品頭論足地討論誰家的老婆更有魅力,誰家的仔仔會成爲聖誕節上寶寶狩獵比賽的奪魁者。
“我說東子,你不會那麼無情,你老婆從坐完月子就把咱哥們踢開吧?”
“可不是,先前說好了獵一公十母的比賽還沒完呢?明兒趕去山裡,把數湊齊啊!”
“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你老婆都快成繁殖地的金牌育嬰師了。你瞧大長老看你老婆的眼光都發綠的,要是再年輕個五十歲……咳,那啥,給你家頒的那塊牌牌兒,巴不得讓你們長期定居。要是未來三個月,咱們繁殖地的安全出生率再提高,他就可以在美洲部長老面前揚眉吐氣了。你明兒要是跑了,他這吐氣不成,非變成吐血不可。”
衛東侯訕訕道,“他吐血關我啥事兒,爺們手板兒上釘釘的事兒,絕不更改。”
頓時惹得衆男要跟他打賭,笑鬧成一團。
正鬧得不可開交,難於脫身時,語環叫“老公”,衛東侯立即從男人們的八爪手裡脫身出來,還故意得瑟地回了一聲“老婆,我來了”,遭到衆男的噓哨。
“你這個做爸爸,總要跟兒女好好拍拍照吧!哎,怎麼搞的,才換的衣服,就弄得這麼皺,你不是偷偷出去打了場世界大戰吧?”
語環朝剛纔那片特別響亮的笑聲羣裡看過去,有男人故意朝她眨眼放電,立即被衛東侯捧回小臉,直說沒有。
剛纔衛東侯在北靖的閃亮光環下,不輸陣地急忙跑上樓去重新修整了門面兒下來,一身簡單的黑色西服,人清瘦了不少,仍是儀表堂堂,添了幾分爲人父者的沉穩,眉眼間的幾抹小疲憊倒讓他看起來有種極厚重的男性魅力。
自然,這宴會場上偷偷向老公拋媚眼的女士,語環也沒少見。
這會兒給丈夫捋衣領子,也頗有幾分在宣示主權所有的意思。
“我的小寶貝,爸爸來啦!”
他大笑着,擁着老婆,一手一個小傢伙,俯身嘟嘴就吻。
咔嚓一閃,幸福定格。
語環在蜜月時許下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一個家,愛她的丈夫,和兩個可愛的小寶貝。
……
“屠叔,你怎麼不去拍啊!快過去啊,環環他們一定想。”
秦露剛拍完下來,看到站在人後的高大身影,立即上前拉人。
屠徵笑笑,卻沒有動。
看着那方的熱鬧,好看的脣角勾着,似乎就滿足了。
語環回頭就朝他招手,大叫,“叔——”
抱着妹妹就走了過來,將孩子往他懷裡一放,笑着挽住他另一邊手臂,走進了那幅美麗幸福的畫面。
曉敏,謝謝你把這麼可愛的寶貝們,送回我身邊。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再也不人遺失了。
“叔,還好吧?”
語環正跟衛東侯嗆嘴兒,回頭看中年人竟然紅了眼眶,嚇了一跳,急忙壓低放軟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小手也撫上了中年人的手背。
屠徵急忙收回外逸的情緒,慨然一笑,直說沒事兒,對上衛東侯聲音立即一沉,“怎麼,跟我照相還降了你的格兒了?”
語環就爲這事兒惱着。
衛東侯也繃起了臉,“哼,照就照。不就是照個相,我還怕把我兒子照走了不成。再怎麼照,你懷裡的那糰粉紅肉也是我女兒。噢,老婆,好痛……”
男人再得瑟,最終還是敗在女人的小利眼裡,乖乖跟岳父大人來了張合照。
抱了兒子,換女兒,站着照,坐着照,最後岳父大人抱着一雙兒女,夫妻兩站背後照。
“等等,叔站着抱着寶寶們,我們兩站他後面兩邊再來一張。”
“老婆,這站着坐着蹲着有嘛區別,都多少張了,再照下去咱小寶兒都要化了。”
“化你個頭啦,快點兒!沒看到寶寶們都在笑了,你還是人爸爸呢,連這點兒耐性都沒有。”
“哎……”
咔嚓,咔嚓,咔嚓。
樑安宸毫不遲疑,迅速抓拍下衛東侯的被老婆欺負的苦相,興災樂禍地表示,回國後一定要在發小們之間熱情傳閱,讓所有人都欣賞一下衛二少被收歸私有後的“幸福日子”。
“行了行了,沒看到妹妹都打哈欠了。孩子們還小,要早睡早起,快送他們回去睡了。”
“等等啦,叔還要單獨跟寶寶們拍一張呢!”
“下次再拍。”
衛東侯將兒子搶回來,抱着女兒就要走人。
其他人突然收了聲,四下一靜,無數目光投過來,他跨出的大步子,一步比一步小。
“老公……”
語環很無奈,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還在跟自己爸爸鬧彆扭。
突然,北靖不知從哪兒走了出來,妹妹一見,立即咿呀叫着要往前撲,他急忙將小人兒給“接”了過來。
“北靖,你還我女兒!”
衆人無奈,得,這又鬧上了。
北靖聽而不聞,身形一閃就出現在屠徵身邊,將小粉糰子遞了出去。
並說,“師傅,不孝弟子和您留個影?”
屠徵微微抿脣,點了點頭。
語環幾不上前搶過了其實精神頭兒還很足的兒子,走了回去。
事實上,這小傢伙今天白天一直在睡,晚上哪還睡着着。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預感到妹妹要回來,這會兒還興奮得很呢。
衛首長當即就被所有人給鄙視了。
屠首長抱着兩孫兒,笑得十分開懷,一邊逗着小傢伙們咯咯直笑,讓樑安宸拍了好幾張。心裡美着,回頭教老戰友們瞧瞧,他家一次抱兩,非羨慕得流口水不可。
這一輪完,北靖也想抱着妹妹拍幾張。
衛東侯酸叫,“三十秒,足夠了!瞪什麼瞪,已經過去五秒了。”
北靖抱過妹妹,俯身就吻上了那笑呵呵的小臉蛋,惹得衛爸爸嗷嗷直叫想要殺人的模樣,立馬被老婆大人給壓下去了。
“三十秒到了!”
北靖似乎是故意刺激衛東侯,故意吻了下妹妹的小嘴兒,惹得滿場鬨笑,纔將孩子還給屠徵。
“看到了沒,這傢伙果然是包藏禍心,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的初吻都偷。太可惡了,太可惡,必然隔離!香蕉人,以後你別想再看到我女兒!”
衛爸爸忍無可忍下了禁令,北靖聽而不聞,朝還向他伸手的小粉球眨眨眼,轉身離去了。
語環很無奈,隨即又想通。衛東侯這麼緊張孩子,也都是有父親以身做鑑。其實他現在做了爸爸,更能體會父親的心境和遺憾。
只是,當下情形總是不對,北靖又故意挑唆,讓這兩個明明應該惺惺相惜的男人總也拉不下面子,談和。
沒辦法,她這個做女兒老婆又當媽媽的,只能多體諒體諒兩位彆扭的爸爸。
閃光燈再次亮起。
語環一手挽住一個男人,仰起笑臉,對他們說:“我愛你們,你們都是有情有義的好爸爸。”
這一刻,兩個男人同時笑開了花,他們懷裡的小寶貝,一個在扳腳丫,一個在揮揮手。
……
宴會終於結束,在哄睡了兩個小寶貝後,語環才戀戀不捨地進浴室洗漱。
衛東侯剛好洗出來,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兒,讓語環心神不由一震,看着男人正用白毛巾擦頭,水霧灑在空中,小小的分子落在男人性感的黝色肌膚上,沒由來的吞了吞喉頭。
糟糕,那個奇怪的感覺,好像又來了。
“老婆,你發什麼呆,還不累麼?那……”
“不不,我累,累死了啦!你不知道你沒回來之前,這一整天我都在準備這個宴會,就怕……”
語環逃也似地跑進了浴室,關上大門。
速度太快,沒注意男人臉上緩緩泛開了性感笑意,幽深的眸底黯焰跳動,勢在必得。
屋內的燈光被故意調黯,點起了一個個彩色香燭,放出的音樂聽不出歌詞,全是“嗯”、“啊”、“哦”、“嗚”的曖昧發音,最後,所有窗簾被故意掩上,娃娃車被推到了與房間相連的附臥室。
砰的一聲響,語環剛踏出浴室,就聽到了開紅酒瓶蓋的聲音,腳一下又縮回了浴室。
衛東侯一邊倒着酒,一邊看了過去。
浴室門內,氤氳的水氣裡,女子展露在空氣中的雪顏嫩頸,兩條白生生的小腿,空氣裡一下充盈着雌性香氣,每一個分子,都透露着邀情的味道。
脣角的弧度不斷拉昇,他放下杯子,托起兩杯紅酒。
說,“寶貝,是你自己過來,還是要我過去?”
她只覺得心口一下竄出一團火兒,看着那一晃一晃的紅色液體,莫名地就覺得口乾得要命,出口聲音也是驚人的沙啞,“呃,那個,我……”
一眨眼,他就出現在眼前。
她一口氣還沒吐出,他已俯下身來,“寶貝,讓男士主動,更是女人的專利。”
喝下杯裡的酒時,她還不知道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東侯……”
“環環,寶貝兒,可想死爺了!”
男人將女人一扣進懷裡,立馬直奔主題,眨眼兒就跌進了柔軟的大牀,盪漾起伏。
“哦,你,你真浪費……”她羞澀地閃過他雨點般的吻,“燭光,晚餐,還沒吃呢!”
那復古的紅橡小圓桌上,放着一隻金黃流油的烤火雞腿,讓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他立即扳正她的小臉,誘惑地眨了下眼,“寶貝,咱正在吃燭、光、大、餐。”
嘶啦一聲,這已經憋了半年多的暴躁野獸,終於開始享受他的饕餮大宴。
這一夜,旖旎無邊,春光滿室。
……
隔日,一晌狂歡的男女,和兩個玩到極晚的寶寶,全都睡了個大懶覺。
預訂十點離開,方臣本欲敲門也被屠徵一手解決了。
等到衛東侯第一個睜開眼,一看,氣得粗嗷一聲叫方臣,立馬發現老丈人又動了手腳,兩人一大早地就在城堡的庭院裡打了起來。
語環是在寶寶們的啼哭聲中醒來,兩個小傢伙一摸進媽媽的懷懷,立即抱着奶奶吃美美的早餐。
奶水吃完後,小傢伙們當然還沒飽。
語環不得不動手衝牛奶,但屋裡的熱水不夠了,她大叫着衛東侯,半天沒響應,來敲門提水臉上有些尷尬的方臣。
回頭衝到陽臺邊,就看到打得正火熱的兩男人,氣得她大喝一聲,衛東侯立馬就被屠徵偷襲了一拳,不服輸地一聲大吼,手臂突然擠破了休閒服,揮出去。
“衛東侯,你敢打叔叔,今晚就睡客房!”
頓時,城堡上下一片鬨笑,新的一天開始了。
稍後,衛東侯手忙腳亂地給兩個小傢伙換衣服,喂牛奶,一邊討好語環說回家的事兒。
語環換好了衣服,出來就說,“我昨晚已經跟小狼犬的父母講好了,今天約在醫院一起看看小灰灰的情況,能不能慢慢糾正回來,至少還要再待上幾天。”
衛東侯一聽,眉頭擰了起來,“語環,這裡畢竟不是我們家。”
語環心下也有些爲難,“可是我不想於人失信。那個孩子,真的很可憐。之前我還沒碰到,這種半獸人,大概纔是歐森一族裡,最尷尬的存在吧!”
衛東侯很想嗷,那也不關他們家的事兒,要是人人都要他老婆來救,那教他怎麼生活啊!別怪他自私,他雖身爲人民解放軍,奉獻精神一流,那也是嚴格要求自己。一旦落自己家人身上,卻是捨不得他們受一丁點兒苦和委屈的。畢竟,宣誓向國家和人民奉獻自己一生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家人。而且他的人民在國內,不在國外啊!
夫妻兩互相爭辯,都不太相讓,說着說着粗了脖子紅了臉。
恰在這時,兩人要下定子互“決”時,哥哥爬到爸爸身邊猛攥爸爸袖袖,可惜爸爸爭辯得太投入不睬人,哥哥急了,爬上爸爸的手臂,小JJ一翹,絲啦啦一線金色小溪就落在了爸爸的胸口。
拉完之後,甩開爸爸的手,轉身爬走,留個白屁屁一晃一晃,若無其事。
咯咯咯的笑聲,從旁邊的妹妹那裡傳來。
因爲媽媽笑了,正在穿小裙子的妹妹也跟着笑起來。
衛東侯正高高揚起的火頭,也被這兒子的這把童子尿給澆熄了,瞪了眼女人們嘲笑的臉,回頭進屋。
同時也無奈地丟下一句,“隨便你們!”
語環高興地捧過兒子的臉,誇了句“哥哥真了不起”,吻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之後,衛東侯再見那羣獸哥們兒,當然沒少被噓,這都是後話了。
用完早餐,語環就由方臣開車,去醫院赴約。離開時,她故意將兒子交給了屠徵,無視衛東侯說一人就能照顧兩個的吆喝,笑着走人。
這一天,城堡頻出爭執,可熱鬧得不得了。
兩個男人各帶一個小寶貝,從吃飯穿衣,到娛樂玩遊戲,都各執己見,爭論不休,互相嘲諷取笑。
年少的說年老的迂腐老過時了,提倡新時代的寶貝就應該任隨其個性發展,自由成長。結果,一不小心把哥哥弄丟了,搞得城堡上下全部尋人,急得火燒眉毛,連侍衛都派出去找了。
結果,最後還是靠妹妹的感應力,在一樓廚房外的小花園裡找到小傢伙正抱着一塊牛排,啃得香滋滋的。
當然,這個意外事件讓男人們默契地給壓下了,要是讓女兒老婆知道他們之前拍胸脯說一定帶好孩子不出事兒,回頭就把孩子弄丟了不提,居然還提前吃上葷腥,非被鄙視不可。
折騰了一上午,吃了午飯睡午覺時,兩個男人雖然不屑,但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便勉強着在客廳裡一起陪着寶寶睡在了地毯上。
起初大人是沒孩子睡得那麼香的,但當小傢伙們睡着後,大人們似乎也受瞌睡蟲影響,睡着了。
一覺睡得別提有多香,兩人最竟然一起醒來,且還是在一片怯笑中。
原來,小傢伙們提前醒了,開始作怪,不知怎麼拿到桌上的牛奶蛋糕,吃得一臉一手花糊糊,摸了爸爸外公一身,還在兩具人山上尿尿拉臭臭,整叫一個可怕啊!
兩人一照玻璃,全嚇了叫了一聲,首長們向來英武嚴肅堂堂儀表都被毀了個乾淨。
最後兩個小屁股都紅了一把。
“小乖乖,那尿尿和臭臭都是哥哥乾的好事兒吧?我們小乖乖這麼可愛,漂亮,不會做這種醜事兒的對不對?”屠徵還在爲可愛的小孫女找借辭。
衛東侯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拍了下兒子的小腦袋,“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別給我傻笑,我知道!”
噗——
一個臭屁響起,某小粉糰子朝一邊移了移,雙手一下捧住小臉鼻鼻,佯似沒看到的模樣。
旁邊抱着熱水桶來給孩子們洗澡的傭人見狀,一個個全憋笑得不行。
兩個男人不禁對看一眼,苦笑起來,這次意見十分統一,這兩小傢伙根本就是天生小惡魔,殺人不眨眼哪!
天黑前,語環終於回來了,先聽廚娘講了一天發生的事兒,笑不可抑。
回頭看到父親和丈夫正在給兩小傢伙洗蓬蓬,霧氣騰騰的浴室裡,歡聲笑語,孩童的咿呀聲,格外讓人心軟,一天的疲憊也因此消失了。
這個時候,兩個男人已經沒了早上出門時的火氣,合作得很是默契,很快就抱着兩個粉滑滑的小肉團出來。
語環笑着對兩人說,“叔,老公,今天辛苦你們了。”
兩個男人突然對看一眼,表情都有些尷尬,立即轉移話題問她今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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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環說孩子的情況,仍有一線希望。
衛東侯很大方地沒有追問時間。
屠徵說起更多半獸人的情況,語環受益不少。
飯後,一家人竟然第一次坐在客廳裡看起了電視,兩個小傢伙不時在外公爸爸媽媽懷裡爬來爬去,玩得不亦樂乎。
這時候,國內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正是得知當了爺爺的衛父,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算到這日差不多應該是語環出月子的時間,特地打來問侯。
屠徵聽出來人,立即將孩子們都抱到自己身邊,讓夫妻倆自己去處理。
語環心裡微微彆扭了一下,還是坐到了男人身邊。
衛東侯高興地吻了吻妻子,回頭應了父親,“嗯,恢復得很好,回頭一定讓你們大吃一驚。”
他的手緊握着她的手,輕輕摩挲,一切已靜在不言中。
“爸,我知道。孩子們的情況,也很好。你孫子長得裝實,模樣像他祖爺,哦,當然,更多的還是像您。要是您見了妹妹,一準說她像媽媽年輕的樣子。呵,不過我覺得妹妹更像我家環環。”
那方,衛父獨自在書房裡,忍不住興奮地走來走去,這滿肚子的問題似乎一下又不知問什麼,彷彿什麼都想知道,恨不能親眼看到最好。
剛好衛老太爺從外面回來,進書房就聽到這談話,立馬就奪了兒子的電話,直叫環環。
環環不得不接過了電話,有些情怯地叫了一聲久違的“爺爺”。
那時,屠徵看了看女兒尷尬又期待的表情,心下也不禁想起了遠在祖國的家人。說不出的感覺,若是讓老爺子看到語環,也許當面不會給多少好臉色看吧!畢竟,屠家祖訓向來都以無後爲大,他沒能生個兒子,卻生了個女兒,父親左右是不會有多高興。女兒對於父親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不過要是母親見到,一定會喜歡上環環。
但不管怎樣,他的女兒,必是他掌間珠玉心中珍寶,疼入心。
隨即,屠徵又想起宋家母女,忙了這許久,也不知這二人情況如何,他當然相信哥哥們答應他的事,絕不會失言。但回頭,還得聯繫一下,確認情況。
“環環哪,咱們想了這一個多月,總算琢磨出一對名字。你先聽聽,如果得行,就用,不得行的話咱再想想。”
衛老太爺這一提,這邊的人也是猛然一醒。
“叔,我們還沒給寶寶起名字呢!”
這都一個多月了,孩子出生後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大家都一通亂叫,居然也沒有提起這事兒,日後這起名的事兒可成了衛家的一出經久不衰的笑話。
平日裡
媽媽叫,哥哥妹妹。
爸爸叫,小混球、小寶貝。
外公叫,小乖乖、小心肝兒。
叔叔阿姨們叫,小帥哥、小美女。
哥哥姐姐們叫,那小鬼,這丫頭。
衛老太爺覺得這電話打得太及時了,忙說,“我們取的是子墨、子萱。哥哥叫子墨,妹妹叫子萱。墨通茉莉,萱通萱草,代表純潔和母愛,感謝生育他們的偉大母親。”
說完,衛老太爺和衛父同時交換了一個感慨萬千的眼神,希望他們這番情意,能抵消一些之前的誤解和傷害,名字具體叫什麼,已是其次,關鍵便是將他們的心意傳達到位。
語環想了想,說,“爺爺,代我向奶奶,還有,爸媽表示感謝。我想再跟東侯,和家叔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一定儘快告訴你們。”
這裡當然有私心,不過衛家父子再聽到那聲“爸媽”,頓時就鬆了一大口氣,連聲應好,讓他們慢慢商量。
回頭,兩人也高興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衛父問父親,“爸,這事兒要不告訴媽和小芬,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衛老太爺卻說,“剛纔環環聽到家叔,這個家叔是什麼人?給孩子取名,還要問這人,應該不是個尋常人物。下次你問問東侯,到底是誰?若真是語環的家人,我們也該好好問候問候,不能失了禮數。”
衛父接下了。
衛老太爺又想了想,說,“至於什麼時候告訴那兩女人,我看再壓壓。要是一說,一準都鬧着要過去。環環的心結還沒完全解開,而且,她還想在慕尼黑深造,暫時也回不來。我想,咱們不能再增加她的壓力,應該再多給她些時間和空間,之前這孩子爲咱們家和東侯,都犧牲太多了……”
這方
語環將兩個名字寫出,詢問屠徵的意見。
屠徵看着紙上的兩個娟秀的字,溫和地笑道,“衛老取的這兩個名字,很不錯。”
語環的口氣有幾分撒嬌,口氣裡也都是期待,“叔,真的這樣就可以了?”
“這個,問問孩子的爸爸,也許更好?”屠徵看着女兒急於討好的模樣,心下宛爾,故意打趣。
語環尷尬了一下,問了一句衛東侯的意見。
衛東侯心裡正在泛酸,這一聽老婆還有顧及自己,立即放晴,很大方地拍胸脯說,“這名字由老人取,孩子更有福氣。我的名字就是咱爺爺取的,屠首長您就別客氣了。反正環環生了兩個,你和他們爺爺也不打擠。一人一個兒,別囉嗦了!再折騰下去,以後咱們家哥哥和妹妹,難道一直叫小混球,小寶貝兒?!”
這說着,兩個小傢伙兒似乎也很關心自己的名字,爬了過來。
看着兩個可愛的小東西,屠徵心軟成一片。
一手抱一個,便道,“妹妹就叫子萱,把子改成芷若的芷,感謝媽媽生了這麼個可愛又香噴噴的小美人。呵呵!”
語環喃喃說出女兒名字,便喜歡上了,立即在紙上寫了下來,和衛東侯相視一笑,妹妹的名便定下了。
“那哥哥呢?”
屠徵想了想,道,“哥哥是長男,身上的責任就要比妹妹重一些,要保護妹妹,要像爸爸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維護家人的快樂和幸福。”
語環和衛東侯相視一眼,心中感動。
“就叫,衛嘉熙。嘉同家;熙,代表光明和樂,又同‘禧’,吉祥。”
屠徵抱起爬到腳邊的小男娃,高高舉起,笑喚,“衛嘉熙,小嘉熙,我們的小熙以後一定是了不起的男子漢!”
似乎聽懂了外公的期許,嘉熙小朋友樂得手舞足蹈,當衆表演了一個他專有的絕活兒——小腿一百八十度劈叉子,抱着就往小嘴裡送,可惹得大人們又笑又氣。
“小萱萱,媽媽的小心肝兒。”
語環抱着女兒,親了一下,但看到女兒額頭的那枚淡淡的粉色印痕,又些微失神。
屠徵突然說,“按我家的習俗,還得取個小名兒。正名要等到他們上學時,才用。這講究……”
恰在這時,傭人送來了一件禮,說是北靖王讓專門送來給妹妹的。
衛東侯立即緊張地坐直了身,眼睛就像勾子似地瞪着送到妻子手裡的水晶盒子,眼眸又沉了三分,這個香蕉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
衛首長大概早就忘了自己現在住的還是別人家的城堡啊!
語環一接過盒子,懷裡的妹妹就像早有所覺,立即抓住盒子扳弄起來。
“萱兒,別亂動,那是你北靖舅舅送你的……”
話音未落,盒子竟然已經被小傢伙給弄開了,不得不嘆小獸仔們的動手能力真是超一流的。
一顆透明的淚滴墜子,流光溢彩,純淨的不可思議。入手溫潤,卻又瞧不出是什麼東西所制,但必然價值連城,世間罕見。
“這是什麼……咦,好像裡面有字啊?”
燈光穿過墜子時,看似透明,卻隨着光線偏轉隱約有字顯出。
屠徵突然開口,“是,小,月芽兒。”
小傢伙一把將墜子攥了回來,秀氣的小眉頭難得皺了起來,一副很寶貝的模樣將墜子抱在懷懷裡,不給衆人看了,看了老半天都不還給她,真討厭啊!
與此同時,小丫頭額心的那枚血痕,突然鮮亮起來,宛如一輪新月。
語環低訝,“小月芽兒?!”
難道,這是北靖給孩子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