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去,望斷天涯路

天空像拉開了一張黑色幕布,靜的猶如閉眼那般……

努力的掙扎着,卻逃脫在上蒼的另一個漩渦裡……

當十八弟走的時候,是意外;當青兒不見得時候,是宿命;那麼,小雨,小雨她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要所有與我親近的人,都要一個個離我而去,老天爺你才甘心?

我好恨,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通天的本領,也沒有卜算子的才能,只有等待,只有認命。

只有痛生生的接受。

風吹動着,輕輕發出聲聲呼喚。

呼吸中幾分哀愁,幾分蒼涼。

我看到我們的小屋近了,近了。

是誰,是誰在那邊,蜷縮着,像個小孩子。

我看到了她的雙眸,抑抑的鬱郁的閃爍着,在訴說着什麼,低語着什麼......她深深的沉默着......用手指擦着全身,嘴脣被牙齒咬破了血.......

墨汁撒了導向了天空.

我看到了她的背影,深深約約的,孤單地挪動着,在記起什麼,在忘卻什麼......甚至在笑什麼......

她就在我眼前,我卻覺得,她離我,好遠好遠。

月亮快要出來了。可是在地平線後邊,人們覺得它從黑暗的深淵上升。一道微弱的光,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樹峰的側影,一分鐘比一分鐘顯得更爲深黑。

有風陣陣襲來,樹的影子就如同鬼魅,張牙舞爪,讓人更心生寒意。

我緩緩上前,張開雙臂,想把她擁住,卻迎來了劇烈的反抗。

就像是意識海里的拒絕,一雙手胡亂的在空中舞動着,眼神慌亂而空洞:“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們這羣流氓。我討厭你們!!!!你們給我滾!!!”

我心中大慟,顧不上打在身前的拳頭,一遍遍的說着:“他們走了,沒事了,沒事了。小雨,你擡頭看看我,我是子衿啊,你看看我,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擡起頭,眼中的迷茫暈開一些:“小姐,是你,你來了。小雨終於把你等來了。”

“是我,是我,我來晚了。對不起。”我垂下臉,趴開她髒兮兮的小臉,往日澄淨的臉上,多了一份哀怨。

正在我們相擁的片刻,她突然將我一推,我一個不穩,差點坐在地上。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又哭起來:“小姐,別碰我,小雨好髒。”

在古代,失了貞節的女子,是大事,有的會侵豬籠。只是,只要人心是清白的,身子怎麼樣又如何呢?

上天在創造女子的時候,已經不公平,卻要用一層膜。來否定一個人的人生麼?

我有種說不出的熱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我:“小雨,你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人。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樣看你的。你善良,可愛,率真,你比外面的女子都乾淨,都好一百倍。你若是不想在這裡,姐姐帶你走,帶你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你回答我一聲啊?”

“可以麼,真的可以

麼?可以避開那麼多雙奇怪的眼光,可以避開那世俗的紛紛擾擾麼?小雨好累,小雨不想走了。”

返回最初的期待裡,去掩蓋心中的慌亂,同時也奢望着這個世界能同化我或者我能同化這個世界。

只是,是不是勉強了,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無言以對,只是把她扶着進了屋子,燒了水,給她慢慢擦拭着身子。

那幫惡徒真狠啊,青色紫色的淤青,蔓延着整個白皙的身軀。每動一下,就惹得嬌軀一顫,是她在疼,同時,也是,我在痛。我恨我我還不夠強大,我恨我不能夠保護我所能,愛護的每一個人。

好不容易清理乾淨了,她也睡着了。王婆婆此時也回來了,看着屋子裡的兩個人,靜靜的,沉默,轉身,回房間。

這個時候,安靜,i一個人最好的療傷解藥。

她的秀眉輕輕蹙着,我用中指幫她撫平,也輕輕的退了房。

能睡着,也是好的。

夜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小雨也走了。走的很徹底,連頭也沒有回,

留下的只是一片紅。紅光漫天。

我用食指嵌入這快要沸騰的血管,扯破聲帶在已不知黑白的思緒裡赤腳狂奔,讓鮮血污染每一片猙獰的面孔在喘息中一覺不醒。

睜開眼睛,爲自己流下兩滴淚。

一滴,未落,風乾在眼角,粘染一心悲傷一滴,嚥進肚子,不聲不響。

是預言,還是相反的故事。

清晨,從牀上爬起來。

剛剛起身的太陽,微微的金光。

從東窗進來,被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前額,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

天已經亮了,吐出夜的輕紗,在這濃濃的潑灑中顫了三顫。

去廚房燉了點米粥,準備給小雨送去,睡了一晚上,她可能餓了。

“小雨,小雨,開門啊,我給你送粥來了。”

那頭沒有答應的聲音,就像一個屋子裡沒有人存在過一般。

我心頭一緊,推開門一看,那空氣裡冷的沒有溫度。牀上的人,也那麼安詳的躺着,額頭上一個碗大的血洞,已經停止了流動,時間久停止在了那一刻。

春未暖,花已凋,一夜禪坐,無言靜對,繁華落盡,何事成空。

夏未炙,風已逝,一心吟唱,耳邊柔暖的路線,聽到了誰的細語。

秋未蕭,葉已殘,一路低嘆,堪憐落紅滿地,荷鋤埋葬,成煙成過往。

冬未央,雪已落,一世安好,無奈淡若素顏,傾盡一紙人生,只爲誰彌留清香。

觸手輕捻,不是繁花,卻裂如年華。一個女子在最好的年華里,撒人離開。

誰的影子裡,藏着誰的悲傷,誰的黑夜裡,相擁着誰的太陽誰的眼睛裡,倒影着誰的淚光?

我所看到的世界,眼角沒有淚痕,卻悲泣成傷請告訴我——我該用哪隻眼睛流淚,哪隻眼睛流淚……

仰望着頭上的屋頂,那些濃烈的青春讓我跌進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無底洞。

在過後

的兩天我總是夢到這樣的畫面:隔着千萬條路,千萬條街,看着朦朧的幾乎透明的自己,在人羣裡那麼的單薄,那麼的瘦小。

在大街上,我一個人靜靜的走,沒有盡頭,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

突然,我就那麼想小雨。

那個隨着我從宮中出來的女孩子,我沒有將她從一個墳墓中拉出,卻要她這樣孤單單的死去。

一天之中不知要看見多少熟悉的面孔,不知要與多少熟悉的人打交道,而彼此之間的一個微笑,一個手勢,卻能感動對方一輩子。

低首、微含笑。

她走了,好像她的生活中,從來不曾出現過我。

可我在這裡,在這裡,只能靜靜的看着,某些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

那點點回憶,被壓着粉碎,再也無法拾起的回憶,拼湊不起的明天。

又回首,回憶留下了孤寂。

沉默融入了空氣。

我想用那乾涸的眼眸,爲你流下最後一滴淚水,綻放你的花顏。

她死了,真的死了。

只流下數滴離恨的淚,因爲這樣的她,是解脫了。

我和王婆婆在出了點錢,把小雨火化了,因爲我想,在最後的那一刻,她想要的一定是自由,塵世的太多紛擾,對於她來說,已經太累。

太累。

再見,小雨。

一滴、兩滴、三滴……

夜是如此的深,深的像我空落的心房,那麼黑,黑的一如在我心頭,那樣濃重,那樣悲傷的絕望。

在夜色下,我不用再刻意的隱起自己的心事,可以盡情綻放自己的憂傷。因爲,只有這夜,它才能爲我遮擋住那一分光,以免我的憂傷和疼痛一覽無餘的窺個精光。

就這樣讓心上的痛醒着,不再徒然的去掩飾,不再苦苦的掙扎。在夜色下,感受着風挾裹着蕭瑟,還有來自天際那無邊的苦澀,不停的輾過我的心房。

有風聲再次響起,無端地給了我一絲淒涼的寒意。風,你終是不懂我,所以你只會任滿天遍野的憂傷,迤邐幻美着,飄啊飄,搖啊搖。

第二天,我決定要離開這裡。

對於王婆的挽留,我搖頭輕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小雨走了,我也要習慣一個人。婆婆,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這些錢,你再去買個院子吧。只是以後,希望婆婆不要將我的行蹤透露給其他人。“

“你放心吧,我老婆子豈是多嘴之人。這錢,你還是拿着吧,你一個姑娘家的,出門不帶點錢,怕是不便。”

我凝眉,思量許久後,輕輕的點頭,“好,這也好。”

看了看小屋子,我狠心的將頭一撇,就地告辭。

靜靜的落葉,無聲的飄下,懸浮着,落在視線之外。告別了整個秋天。

我就這麼往前走,直到走累了,纔在一個無名小鎮上落腳。十四阿哥給我的錢幣,我並沒有用多少,我用那些銀錢買,買了一個小別院,買下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小丫頭。並跟她取了個名字叫——沉香。日子過得,也算平靜。

(本章完)

大婚,君與同非卿不嫁指婚他,什麼時候落葬…一地碎秋兩纏綿康熙,殯天更有惆悵上柳眉帝崩音容空有淚,文文在何方簪花風波誤會冰消稚兒中毒牽我心狂狷鬧事脣角彎彎二哥,是不在了……牽住繁華哀傷一張白紙話淒涼指婚猶是陰謀便是晚對峙(一更)曉來誰染霜林醉西藏大戰二哥,是不在了……哪有格格不嫁人又見煩躁上心頭變故他,什麼時候落葬…愉貴人應非脈脈與迢迢紅消香斷有誰憐我再也不會有孩子?!準噶爾會戰驚豔千秋賤人,就是矯情他,什麼時候落葬…雍正的小心機你想好,再來找朕中元夜的無聲硝煙我不能拿你的命去賭又見煩躁上心頭在心上,勾勒你的名想你的夜(三更)終於不再爲他擔心你真的……狠心三朝歸省一個人的細水長流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京城難覓故人跡二哥,是不在了……蠱毒董鄂氏有孕淚落滴滴化紅妝心怡豆腐醬的奧秘“情深”的報復德妃殤,恨意不自省愁緒難解殤胤禩大婚,君與同皇位明明是我的孟影的創業生活一地碎秋兩纏綿清歡共,紅塵逢蠱毒猶是陰謀便是晚一廢太子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想你的夜(三更)艱難分娩無處話淒涼——怡魂殤(一)是朕,讓你疼的人生長恨水長東朕不如下去陪她們聞病淚還流請廢后吧(二更)更有惆悵上柳眉一張白紙話淒涼大婚,君與同應非脈脈與迢迢不與“傷員”計較思量卻是,無情有思世間安得兩全法玲瓏石頭嵌紅豆十七落水誤會冰消摻雜人血的藥引脣角彎彎紅紅的日子,紅紅的格格金針引蠱十七落水我不習慣你罵我愛的平安符甜蜜的飛蛾撲火哪有格格不嫁人天牢之災非卿不嫁稚兒中毒牽我心西寧之行四爺的生辰(一更)他在哪,家在哪天牢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