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龍神廟,相傳是日苯最大的寺廟,裡面光是大大小小的小寺廟加起來就有整整四十八座。這些寺廟堆積在一起,就組成了最大的寺廟集合體,也就是現在被人所稱作的諸天龍神廟。
從諸天龍神廟的上方俯瞰,整個四十八座寺廟構成了一副“地龍圖”。這些寺廟排列的很有規矩,集合在一起組成了“龍”的各個部位,所以神廟的名字中有“龍”一詞。
至於爲何諸天,按導遊的話來說,就是這神廟在許久年前,相傳是玉皇大帝爲了下凡間遊歷,用仙法幻化成一座神廟。每當他精疲力竭之時,這神廟便是他的棲身之所。後來也不知道爲何,有人說這神廟中住着天上的神仙,便有無數遊子過來燒香祈福。
玉皇大帝不想拂去凡人們的面子,可又不想凡人如此輕而易舉找到自己,便用法術幻化了其他四十七座廟宇,再將自己的真正棲身之所藏匿於這四十八座廟宇之中。可是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找到那間真正的“神廟”。
因爲這神廟羣,不僅僅是個燒香拜佛的寺廟,還是個不容小覷的“迷宮”。雖然從上方來看,這寺廟密密麻麻,好像走出去是要一定的時間,但實際上,根本就沒人能真正將這四十八座寺廟走完。難怪當時齊恩徳派去跟蹤金川的人會跟丟,試想在這麼一個複雜的環境下,誰能跟緊一個人,畢竟自己能不能走得出去都成問題。
“那導遊,待會我們要是走丟了怎麼辦?”這時,洛菲詫異地睜着撲閃撲閃的雙瞳,捂着嘴偷偷問了這麼一句。
夏日的太陽極其熱烈,好在出門前擦了防曬霜,我對太陽光的灼熱溫度並不怎麼介意,只是稍微用手擋住了頭頂上方的陽光,有一茬沒一茬地聽着導遊在講。本來我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但聽到“迷宮”這一詞,我倒是心生幾分好奇心。
導遊瞥了一眼洛菲,朝遠處停車的司機招了招手,隨即環視一圈人羣,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所以你們待會可要跟緊我,不要走丟了。爲了不破壞最原始的環境,諸天龍神廟裡面沒有電線,你們要是各跑各的,萬一手機沒信號,我可找不到你們。”
我深吸一口氣,正欲說些什麼,誰知道那導遊忽然從揹包裡掏出一摞彩紙。我掃了一眼,只發現上面印刷着各種各樣的寺廟圖案。
“這是過關卡,你們每去一座寺廟,都能被蓋一個章。一共四十八個,晚上八點前,若是能集齊,會有意想不到的大禮包等着你們哦。”說到這裡,導遊忽然露出一抹壞笑,看得我心中一顫。
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隨即問道:“可是導遊,這一路上,不是由你帶着我們走嗎?”我心想,我們倒也不是來遊玩的,是來找線索的,導遊在這裡也挺礙事。但他剛剛把這個迷宮說的這麼邪乎,我倒是心生防備。如果沒有他帶路,也許我們的麻煩更多。
導遊搖了搖頭:“我會帶你們去前七座最大的神廟,至於剩下四分之三的,都是些小寺廟,質只要你們膽大心細,還是能自己走出來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齊恩徳皺了皺眉問道。
“只不過,至今爲止,還沒有人能集齊四十八個蓋章,我對你們這羣年輕人還是抱有希望的呢!”導遊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我能從他的眼神中明顯看出一絲無奈之色。看來,他其實心裡並不覺得我們能集齊蓋章。
就在導遊轉身之際,薄礪辰將手中的彩紙丟在地上,冷漠地說了句“無聊”,轉眼便消失在人羣之中。
我呆呆地望着他越來越遠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心中的什麼妖魔鬼怪在作祟,竟然扯過導遊手中的那張彩紙,順便撿起薄礪辰丟在地上的那張被遺棄的彩紙,頭也不回地就追了上去。
往前衝的同時,我還聽見導遊罵罵咧咧的聲音。我並沒有理會身後的人怎麼叫我,也沒有刻意留意是誰在叫我,只是想撥開前面的人羣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奈何,那個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脫離大部隊自己單獨行動,我只知道我衝出來的速度非常快,以至於應該沒人追得上我。只是讓我難過的是,到現在我都想不起在我來日苯的前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轉眼間,我的記憶就定格在我一個人身處機場孤立無援的那一個畫面。至於我是怎麼來機場的,我和薄礪辰說完那幾個字之後他是什麼表情,我都沒有絲毫影響。
我唯一能做出判斷的是,我之所以會忘記那幾天的記憶,應該是我遭受了什麼極其重大的打擊,以至於我的大腦選擇性地將那些不好的東西給遺忘。其實我打心底裡是恐懼的,我害怕我忘記的那些,是一些對我來說極其不利的事情。
現在正是旅遊旺季,來日苯玩的遊客不少。不知不覺中,我早已一個人深陷人潮人海,周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四處也都是陌生的景象。一聲鳴鐘傳入耳中,我這才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我於閻浮提示現出家受具足戒,精勤修道。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衆人皆謂是阿羅漢果易得不難。然我已於無量劫中成阿羅漢果。”
“爲欲度脫諸衆生故,坐於道場菩提樹下,以草爲座,摧伏衆魔。衆皆謂我:始於道場菩提樹下,降伏魔官。然我已於無量劫中久降伏已。爲欲降伏剛強衆生故現是化。”
“施主,敢問你此番前來,是有何想做之事?”
就在我急急忙忙四處看的時候,一個穿着灰色長袍、頭頂光滑的僧人來到我面前,雙手合十朝我鞠了個躬,嘴裡唸唸有詞。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除了最後問我的那個問題。只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他並非日苯人。
“尋我想尋之人,解我所迷之事。”我想了想,如是回答他。也不知道爲何,若是我用正常的語言與他對話,倒有些讓人不習慣。
僧人笑了笑,隨即說道:“施主隨我前來,自能見所想見,圓所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