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洶涌的火焰。順着林炎手掌暴涌而出。洪狼喉嚨間傳出一道蘊含着痛楚之聲的悶哼。旋即一口鮮血從着嘴角滑落而下。
眼睛噙着許些複雜情緒。盯着那張依然冷漠的年輕臉龐,幾人的眼眸緩緩閉上,雙臂垂下,身體猶如那殘敗的花絮,順着風兒,無力的對着地面倒下,最後甚至都還沒有發出聲音,就被紫炎焚燒乾淨,連渣都沒有剩下。
這一刻,滿場寂靜!
範萱目光停頓在那已經消失的五人身上,臉龐上佈滿了難以置,她沒想到異火竟然如此瞬間幾個活人,就沒了。
範萱的臉色有些頹廢雖然洪狼五人不義,但啊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範萱多少還是有幾分不適,不過到是對林炎也多了點意見,雖然林炎殺他們無可厚非。
……
周圍是連綿起伏的山巒,羣山環繞,山勢陡峭,鬱鬱蔥蔥的樹木遍佈滿整個羣山當中。
傍晚的夕陽穿過茂密的叢林,光影斑駁,腳下是鬆鬆軟軟的樹葉,有些地方落葉已經足足有幾尺厚,發出難聞的刺鼻腐爛味。
密林深處不時能聽到魔獸的嘶吼,嘶吼聲在傍晚的羣山間迴盪,宣示着自己的領地神聖不可侵犯,這一切都表明着,這裡人屬於魔獸的地盤。
林炎在一顆樹的頂端上,眺望遠方,無聲的嘆了口氣,看那樹林密佈的情況,顧記還得再走一天,這就意味着林炎們還得再在這裡過夜一個晚。
既然如此林炎可不打算在趕路了,現在他經過昨天的大戰,已經消耗了不少靈力,現在實力根本就是半不存十。夜晚可是魔獸活動的頻繁時間,雖然這山脈不像十萬大山那麼兇險,還有大道,但是也會時不時的跑出幾頭高級的魔獸,所以爲了安全着想,林炎還是決定趕緊找個營地。
夕陽的餘暉柔和的灑在密林中,一隻肥碩的野兔一跳一跳的出來覓食,都說動物對於危險天生就有預感。這種論調放在這隻野兔身上,顯然是更合適,這傢伙叫跳跳兔。
名字是不好聽沒錯,並且它還是一個瞎子,跳跳兔的視力非常不好,基本你不動的話,它是很難發現你的。
但如果是因爲這樣,你將當它非常好捕捉的話,那麼你就打錯特錯了,因爲天生的對危險有一種近乎妖孽的敏感加上那驚人速度,跳跳兔的速度可以爆發到與一個武靈中階的武者想提並論,所以這東西絕對不好抓,雖然它本身沒有啥攻擊力 。
林炎就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樹樁似的,這隻蠢兔子就一蹦一跳的直向林炎而來,等到那隻魔兔剛一跳到腳下,林炎就猶如獅子撲兔一樣,猛地一撲,輕輕鬆鬆就將那隻傻不愣登的跳跳兔穩穩的撲在了身下。
“還不錯!”
林炎將這隻傻不愣登的跳跳兔提在手裡,掂了掂,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這隻兔子估計有十斤重,絕對的大傢伙了,這異世果然不一樣,一個兔子就這麼大,不過挺好,這兔子不僅可以夠三人晚上吃一頓,明天早上還可以美美吃一頓,挺好。
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林炎方纔就已經看到了,拎着兔子來到河水旁,先在地上挖下一個坑,然後給兔子剝皮,掏出兔子內臟連同兔子皮一起埋入坑中,用腳踩實了,免得血腥味引來別的什麼魔獸,這種方法還是多次的山間生活,林炎領悟的,其實要在魔獸雲集的山間生活,也不難,只是
你得遵守規則,沒看九幽城那些人,不也在十萬大山裡,人家還是活了下了來。
洗好了兔肉,林炎輕舒了一口氣,野菜燉兔肉,將兔肉切成塊,先在開水中過一遍,祛除兔肉裡面的血水,而後文火慢燉,裡面加入胡蘿蔔。野菜可以祛除兔肉的土腥味,本身又含有大量維生素,快熟時再在裡面加入一些在鎮上買的調料,味道應該是沒得說。
站起身四處撿了些枯枝,燃起一堆篝火,利用泥土林炎很快便運用念力,讓其在火上燒成了一個鍋和一些碗,然後架鍋,放入切好的兔肉、野菜等,灌上溪水吊到篝火上慢燉。
此時,夕陽已徹底消失在密林,夜幕降臨,擡起頭目光穿過頭頂茂密的枝葉,可以看到夜空中繁星點點,星羅棋佈,景色是非常的好。
肉已經燉好了,加了野菜和調料的兔肉味美四溢,在這荒山野嶺中,這樣的野味叫人垂涎三尺,欲罷不能。
安安是早已經等不及了,不過卻礙於範萱在角落裡一個人在那冷漠的沉默着,也是小臉發苦,沒有了往日的活波,倒是看着美食不住的流口水,卻沒有嚷嚷着吃,眼睛不住的瞟向範萱,卻不敢去打擾她,因爲範萱這一路都這樣。
林炎看了範萱一樣,倒是沒有叫她,拉着安安,一口兔肉,吃的汁水橫流,兔肉燉的很爛,入口即化,肉汁鮮美,混合着香菜的味道,沒過多長時間,半鍋兔肉就下了肚。
剩下的半鍋兔肉要留在明天早上吃,林炎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站起乘好一碗,然後將小鋼鍋掛到旁邊的樹上。
陽踏着輕碎的腳步,信步走來。
範萱擡眼看着林炎,然後表情開始彆扭起來。
“還在爲那事生氣?”
範萱臉色不大好看,狠狠橫他一眼,哼道:“我就是生氣,我故意的,就讓你不舒坦……”
林炎的表情愈發不自在了。
範萱哼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好受,偏要,就要氣你。”
看着範萱那個樣子林炎不想和她爭論,已不看她,擡頭看着天,喃喃道:“把救命恩人活活彆扭,好高明的報恩方法!”
如果是林炎的脾氣剛烈一點的話,林炎就懶得管
範萱了,自己可是救了這丫頭兩次,不就是殺了那幾個人嗎,你這有必要嗎?
沒法談了,林炎覺得自己的氣勢一開始便被範萱打擊得支離破碎,目前的局面對他很不利。
因爲林炎就是這樣,凡是女人鬧脾氣,林炎就不能跟其說話了,因爲他可不想哄女人,他就是這樣!
範萱努力扭過頭,看天看地看河水,就是不想看林炎,林炎微微的一笑,落枕似的脖子扭到一邊, 扭頭就走,轉身的動作很帥氣,算是爲剛剛的氣勢找回了一點場子。
“站住!哪裡來的怪毛病,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知道安慰一下嗎,他們縱使再壞,那也好歹是曾經朝夕相處的人,我難免不適,不應該嗎,回過頭看看,這下你滿意了吧?”範萱道。
林炎回頭,見範萱站在夕陽的光裡,嘴角噙着淡淡的溫怒和委屈的面容,一隻手撥弄着身邊柳樹上垂下來的柳條兒,臉上兩團嫣然的潮紅,眉心正中貼着一片綠色的三葉花鈿,鬢邊果然兩邊都描了斜紅,而黑瀑般挽起的髮髻上,中間的一根簪子已拔下,剩下一左一右在陽光的照映下微微發顫,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林炎閉上眼,再睜開,努力忽略這幅美得讓人窒息的畫面,看着那快要下山的夕陽:“我自然知道你對他們還是有那麼幾分感情的,可是他們呢?要記住斬草不除根,反受其害,如果我放了他們,他們就會感激我嗎?不會,他們只會想方設法的報復!”
“可……可是,你只要廢了他們丹田不就好了嗎,那樣他們都不能修煉了,還怎麼報復。”範萱撅着嘴,還是想爲自己的生氣的行爲辯解。
林炎笑着搖了搖頭,看着範萱“他們不需要任何武力,他們只需要將我是文武魂三修的事說出去,那麼我就勢必會陷入萬劫日不腹之地,所以他們,必須死!”
範萱突然愣住了,是啊,連她也差點忽視到了,林炎是一個文武魂三修的妖孽,這種事一但傳出去,範萱不用想就知道,那一定會是一場滔天巨浪,如此看來,到真是自己欠考慮了。
“對不去,是我太相當然了。”範萱扭扭捏捏的低着頭,不敢看林炎,滿臉的羞紅。
林炎只是微微的點頭,範萱看林炎不說話,自己也不說話了,她似乎有點明白林炎的意思,卻又有些懵懂。
河灘邊,二人莫名陷入了沉默,林炎看天邊雲,範萱托腮看着他,又看着河,呆呆出神時不知想起什麼,忽然噗嗤一笑,笑容嬌豔得像春天裡盛綻的桃花,似嗔般橫了李素一眼,然後繼續呆呆地注視着河水。
河水清澈,倒映着藍天白雲,正值芳華的少女偷偷看着少年,想着詩一般的情懷和心事。
安安則是在吊牀上看着兩個人,摸着頭:大人的世界真奇怪
“好了吃飯吧!”
端着林炎給的兔肉,範萱噗嗤一笑,轉過身就拉着安安,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不太文雅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仰起潮紅的俏臉,迎着夕陽的照耀。
林炎看範萱想明白後, 隨後撿了些粗大的樹枝,圍到篝火上,相信等這些樹枝燒完了,也就天亮了吧!
雖然他和範萱不怕冷,但安安可受不了夜裡的寒冷,這火自然是爲她準備的。
隨後撿起地上的鍋,用同樣的辦法爬到另一棵松樹上,繫緊吊牀的另一端,確認很牢固後,這才小心的爬到吊牀上。
此時,夜幕已完全籠罩密林,到處黑咕隆咚的,遠處不時傳來陣陣獸吼聲,叫人不由頭皮有些發麻。
這要是換做一個月前的安安,肯定會驚恐難安,難以入睡,可是現在的安安卻早已經見慣不怪了。
這一個月來,安安經歷過太多的事了,父母離去,跟着林炎被孤狼盯上過,見過兇猛異常,敢跟豹子當面廝殺的小魔獸。
不過她從不知道害怕,因爲有哥哥在她的身邊,伴着陣陣的獸吼聲,安安輕輕的抱着林炎,睡的格外香甜。
範萱則是看着林炎那並不是太寬厚的後背,看着安安像八爪魚一樣的抱着林炎,反而有寫羨慕……
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老高,昨晚的獸吼聲已經聽不到了,轉而是陣陣的鳥鳴聲。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林炎躺在吊牀上,看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安安,輕輕的挪開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而後四處看了看,確認周圍是安全的之後,這才從上面下來。
昨晚臨睡前,點的一堆篝火此時已經燃燒成了一堆灰燼,未燃盡的一端此時也早已熄滅,徒留下一截黑色的木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