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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渾被捕入獄後,在獄中大聲呼喊冤枉,李敏和李善衡也在堂上大聲呼冤,元文都、裴蘊本來就和李渾沒有什麼冤仇,心中也知道這李渾很可能是冤枉的,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宇文述可不願意,深夜,宇文述拿着酒菜來到關押女犯的牢房。
“把門打開,這件事情不准你們說出去,這個是賞給你們的。”宇文述給了牢卒每人一個銀元寶。
“謝謝宇文大人,大人放心,小人不會說出去的。”說完,就退了出去。
“大哥,你來了,你快救救我啊!我們家是冤枉的。最起碼你把我救出去。”
“妹妹呀!不是當哥哥的我不救你,實在是這次的事情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哥哥我也是奉皇命行事呀!這不是沒辦法嗎?”
“大哥,求求你看在死去的爹孃分上,救救妹妹,小妹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的金銀珠寶,到時全部孝敬給大哥你!”
“妹妹呀!你哥哥難道是那種不顧骨肉親情,眼中只有金銀財寶的人嗎?救你是肯定的,這就看是怎麼救?”
“哥哥有什麼妙計?”宇文述在宇文氏的耳朵邊嘀咕了一下。
“什麼,哥哥,這。。。。。。。”
“這什麼這,李渾這個老東西當上國公以後,娶了好幾個小妖精,你還對他有什麼情義,到時候他死了,整個郕國公府就是你說了算。所有的爵位財產都傳給你的兒子,這不是挺好嘛!”宇文氏想了一下。
“好!哥哥,我聽你的。”第二天,宇文氏在大堂上供述出李渾與李敏、李善衡等人多次謀逆,議論楊廣即位以來倒行逆施,想在楊廣二次徵遼時與楊玄感裡應外合偷襲御營,事成之後立李敏爲帝,平分天下。並當堂簽字畫押。宇文述拿到口供後,趕快進宮面見楊廣。
“陛下,口供拿到了!這是李渾的妻子宇文氏親自寫下的口供,上面清楚寫着他們李家意圖謀反的各項準備。”楊廣看後。
“殺!”將李渾、李敏、李善衡及其宗族三十二人處死,三族之內的親屬,都流放到邊遠地區。幾個月之後,蕭皇后以給宇文娥英重新招收夫婿爲由把她招進皇宮朝見楊廣:
“臣女宇文氏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楊廣看到宇文娥英雖然穿着正式的宮裝,可頭上卻帶着一朵白花。心中很不舒服:
“娥英!你帶着白花是給李敏戴孝是嗎?”
“是的,皇上,臣女現在還是李家的媳婦,按制度,是要給夫君守孝三年,方能再次改嫁的。”楊廣聽到後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蕭皇后在一旁看到,馬上打圓場:
“恭喜皇上,外甥女如此知書達禮,真是我皇家之大幸啊!皇上一定要爲她好好再招個女婿,不要讓她孤單下去了。”楊廣的臉並沒有因爲蕭皇后的圓場而臉色好轉。蕭皇后害怕再生事端: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後宮今天有一批秀女要進宮,就請皇上前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娥英啊!你舅舅舅媽還有事情要忙,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府吧!”宇文娥英扣頭離開。回到府中還沒有半刻,一個太監帶着數百名禁衛軍包圍了李府。
“罪臣之婦宇文娥英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李敏謀逆,罪婦宇文氏本當一起株連,但朕念在骨肉親情,不忍加害,可罪婦竟然不知感恩,當衆爲罪臣戴孝,視爲對皇帝不敬,爲重整朝廷綱紀,今賜宇文氏御酒一杯,讓罪婦與叛逆赴黃泉團聚去吧!罪婦宇文氏速速領旨謝恩啊!”宇文娥英看着那杯毒酒,流着淚水的眼睛望着蒼天:
“罪婦謝恩,夫君,父親,母親,我到下面與你們團聚了。”說着,飲下了那杯毒酒。在痛苦和呻呤中離開了人世。宇文娥英死的消息傳到了宮中,蕭皇后知道後一聲嘆息,她心裡知道,李敏的死並不是因爲什麼讖語,而是因爲楊廣的懷疑,也是因爲有人在宮中協助的原因。
“來人,傳本宮懿旨,宣南陽公主、駙馬與晉陽公主趕快入宮,就說本宮想他們了。至於南陽公主的孩子就先不要進宮了。”過了一個時辰,南陽公主、晉陽公主、駙馬宇文士及都來到了蕭皇后的寢宮。
“參見母后!”
“參見母后!”
“臣婿參見皇后娘娘!”
“宇文士及,你們宇文家爲皇上屢進忠心,皇上和本宮都深爲感動,皇上說你們宇文家是大隋的社稷之臣,讓本宮好好答謝你們,今天正好有一個稀罕物件進貢到宮中,我就借花獻佛賜予你們宇文家。”說完,就讓身邊的宮女遞過去一個錦盒。
“謝母后恩賜!”
“打開看看吧!”
“是!臣婿遵命!”宇文士及打開一看,嚇的大驚失色。裡面裝的是郕國公李渾之靈位,右驍衛大將軍李敏之靈位,李門宇文氏娥英之靈位。
“皇后娘娘,微臣不知道您這是何意呀?!”宇文士及跪在地上,嚇的渾身發抖,南陽公主也不敢說一句話。晉陽公主看到姐姐姐夫嚇成這樣,想上去勸勸,可蕭皇后卻渾了她一眼。
“你也給我跪下。”晉陽公主害怕的趕快跪下,卻心中不知道有多麼的委屈。淚珠不住的往下掉。
“你還有臉哭,你跟你姐姐的事情以爲我不知道嗎?御花園樹葉上的字是因爲你們用蜂蜜寫的。以爲我不知道嗎?如果不是我用水衝了一下,你們以爲能夠瞞過你們的父皇嗎?”宇文士及一聽,嚇得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皇后娘娘,這不能怪兩個公主殿下,這主意是我出的,微臣該死,請娘娘饒恕二位公主殿下。”南陽公主和晉陽公主匍匐着身子,滿臉淚痕的看着蕭皇后。到底是母女連心,蕭皇后也不忍心太苛責她的兩個女兒。命人把他們兩個扶起。也讓宇文士及起來了。
“宇文士及!”
“臣在!”
“回去告訴你的父親,人在做,天在看!千萬別以爲世上有不透風的牆!”
“是!微臣領皇后娘娘懿旨!”宇文士及離開蕭皇后寢宮後,悄悄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晚上,宇文述的府邸客廳,宇文述與他的兒子宇文化及、孫子宇文承址、宇文成都、還有國師安伽一起舉杯慶賀。
“恭喜父親大仇得報,如今加在我們宇文氏家族的恥辱終於洗乾淨了。”
“恭喜祖父大仇得報!”
“呃!這要多謝安國師的大恩!若是沒有安國師的讖語,我宇文述可能也洗刷不了當日李渾給老夫的屈辱,承址、成都,你們還不快敬安國師一杯,以表達謝意。”
“是!安國師!你對我家大恩真是比天高,比海深,成都我敬你一杯。”
“啊!多謝天寶無敵大將軍!”宇文成都因爲武藝高強,已經被楊廣封爲天寶無敵大將軍。飲過酒後,安伽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不是因爲李氏家族的死,作爲神棍,因爲占卜死的人命在方士眼中不值得一提,而是因爲根據安伽觀察的天像,木子的帝星王氣還沒有消除,安伽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老爺,老爺!”
“混賬!沒看到老夫正在招待貴客嗎?一點規矩都不懂!”宇文述的管家被訓斥的低着頭。還是戰戰兢兢的來到宇文述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各位!老夫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去去就來!請稍等片刻!”說完,跟着管家來到了書房,管家拿出一封信,宇文述看到把信打開一看,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差點暈倒,管家趕快扶住:
“老爺,老爺,你醒醒呀!”
“去!就說老夫身體不適,等下回再招待安國師。我先休息了。”
“是!老爺。”沒過幾天,宇文述便以自己身體不適爲藉口,辭去自己所有的職務,楊廣在接到宇文述的奏則後多次挽留,感覺宇文述去意已決,下旨賜宇文述布帛千匹,宇文述辭職後沒過幾天就去世了。楊廣一直覺得是個遺憾,常對蕭皇后感嘆說宇文述是他楊廣的社稷股肱之臣,如今局勢飄搖,追隨他的老臣一個接着一個都去了,蕭皇后向楊廣勸道:
“皇上,宇文述辭世的確可惜,他死了也算是壽終正寢,再說,江山帶有才人出,朝野上下不是還有很多青年才俊嗎?”。聽完蕭皇后的勸告,楊廣的心纔有點平靜。
安伽回到自己的國師府後,還是又向楊廣上了一道奏則,說李氏王氣未去,反有加強之勢。楊廣看後。‘難道朕殺錯了,難道那個要成王的是李淵。’
“哎!”楊廣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來人啊!”楊廣正欲下旨,捉拿李淵,查抄李府的時候,一個太監遞過來兩封奏則報告楊廣。
“皇上!地方八百里急報!”楊廣打開一看,看到上面寫着:
‘臣淮陽郡太守趙陀急報,李密未死,在淮陽郡以劉智遠爲化名,開講授徒,其賊心不死,做下反詩《淮陽感懷》,臣帶兵捉拿,但其武功高強,逃脫至瓦崗山上殺死原先的首領翟讓,自立爲王,並親自帶兵奇襲榮陽,打敗榮陽守軍。’
楊廣翻開另外一封奏則,是江南傳送的急報。說有餘杭亂民劉元進起兵作亂。楊廣大怒。
“李密,又是李密。傳旨各地嚴防亂民起義,一有異動,全力鎮壓,命王世充爲大將軍,徐世績爲副將,派兵剿殺劉元進,平定江南,命張須陀爲平叛大將軍,剿殺瓦崗李密。”旨意雖然發了出去,但楊廣的心死還是盯住了一個地方——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