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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兩日前,韓世諤在李密的勸說下投降了楊玄感,在洗塵宴席上,他與楊玄感攀談起來,發現還有些親戚關係,韓世諤和楊玄感的母親都是出身於榮陽鄭氏家族,是血緣比較近的堂姐妹關係,無形中兩人的關係拉近了許多。在席上,楊玄感對李密使了個眼色,李密暗自點點頭。
“來!世諤兄,在下敬你一杯。”
“法主兄客氣了,來我們幹。”韓世諤和李密幹了一杯後,李密故意做出一副苦悶的樣子。韓世諤心中奇怪:
“法主兄,什麼事情如此苦悶。”
“不瞞世諤兄,我軍中糧草已經不多了,恐怕只能維持半個月了。”
“法主,你說什麼,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跟我說過。”楊玄感慍怒的看着李密,李密驚慌的低着頭,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大將軍,你一向忙於軍務,再加上我們急於攻打洛陽,我想,這洛陽被昏君經營多年,天下財貨多在洛陽,所以就想。。。。。。”
“那你也該跟我說一聲嗎!”楊玄感的語氣越來越嚴厲,李密的聲音越來越小,酒席上的氣氛也越來越冷,韓世諤心裡知道,這是在跟他下套,讓他出任務,可自己初來咋到,沒什麼功業也難以站穩腳跟,所以他沒有猶豫。
“李兄難道沒有別的什麼辦法嗎?”
“有一個法子可以立即解決我們這個難題。那就是佔領榮陽,那裡是中原最大的糧倉,專門供應兩京和關中的物資。我們只要奪取了這個地方,一半的天下就是我們的了。”韓世諤聽到後,馬上把這個任務攬到自己的身上。
“這榮陽就交給小弟去取吧!在下剛來,未有尺寸之功,再加上我的母親就是榮陽鄭氏的族人,如果他們願意做內應的話,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世諤兄既然當仁不讓,我再寫封信給我的舅舅鄭元通,讓他協助你,在鄭氏家族裡面做做分化工作。這杯酒就做爲世諤兄的壯行酒,待世諤兄歸來後,再擺一桌慶功酒。哈哈哈!”第二天,韓世諤就帶着楊玄感撥給他的三千兵馬浩浩蕩蕩的打榮陽去了。榮陽太守府,太守章培予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的轉。他現在已經快六十的人了,再過幾年就可以辭官養老了。可誰知道有發生了楊玄感叛亂這種事情,而且還把兵派到榮陽這裡,這榮陽城一旦守不住,他跑不掉的話被叛軍抓住,就是個殺頭的下場,即便不被殺頭,如果到時楊玄感失敗,他也要擔個守土不力的罪名,皇上是不會放過他的。
“哎!來人啊!傳我的令,命令榮陽太守府所屬的兵將、衙役全部上城防守,千萬不要出城迎敵。另外,關閉四門,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能出城。”
“是!”手下人出去傳令後,章培予的心裡平靜了些。‘嗯!還是去鄭家打聽一下消息吧!這裡是鄭氏家族的老巢,如果鄭家要出手幫楊玄感,就是老夫想盡辦法,只要他們一聲令下,馬上就會有人不顧官府的命令把城門打開,把榮陽城獻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他們願意協助官府的話,那這榮陽城可是固若金湯了。’想到這裡,章培予彷彿是黑暗中找到了一盞明燈,困苦中又有了一絲希望。
“來人啊!備轎,去鄭府祖宅。”來到鄭府門前,章培予的跟班上門前去敲門,一個門房探出頭來:
“什麼人啊!”聽到門房的語氣,章培予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沒法子,俗話說的好,宰相門前七品官,即便章培予當了宰相,像他這種由白丁一步一步升上來,沒有多少年家族積累的官員在門閥氏族面前也不敢有什麼不滿。
“哦!榮陽太守章培予求見鄭大人。”門房理都不理,直接說了一句。
“我們老爺不見客,你請回吧!”聽到這句話,章培予的老臉紅一陣,紫一陣的,但終歸官小職微,不能擺官譜官威,只好坐上官轎,離開了鄭府的大門。鄭家祖宅中,留守鄭家的幾房人員一起到了議事廳。現在的鄭家大族長是鄭譯的弟弟鄭訴,鄭譯在聽說文帝駕崩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省人事,經過醫生的診治,終歸年事已高,人不能言語,而鄭維康承襲了爵位,可終歸威望不足,在鄭譯中風之前就給鄭維康和鄭訴交代了後事,再加上鄭訴輩分在那,又一生無子,是從小看着鄭維康長大的,就暫時當了個託孤大臣,接了這鄭家大族長的位子,等鄭維康的威望夠了之後,再把族長的位子傳給他。其他留守的鄭氏家族成員有鄭譯的兒子鄭元琮、五房的鄭元通、鄭光行的兒子鄭興隆、三房子弟鄭元修的兒子鄭孝寧等人。鄭家的大族長鄭訴先開口。
“各位,我們鄭家現在又在危及關頭,現在楊玄感兵變,兵臨榮陽,我們如果一朝不慎,到時就會滿盤皆輸,希望各位能夠以祖宗家業爲重,拿出辦法。”做了這段時間的族長,鄭訴已經找準了自己的位置,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的脾氣火爆了。鄭元琮不說話,自從漢王起兵失敗後,鄭譯在沒有中風前就對他進行過打壓,他現在就變成了一隻縮頭烏龜,遇事從不先說話,但在關鍵時候也有自己的想法,誰也不敢不聽取他的意見,鄭光行是鐵定的皇帝黨,所以鄭興隆實際上是楊廣安插在鄭家的耳目,鄭孝寧的年齡還小,他的意見不會被大家接受的,現在大家最希望聽的是鄭元通的意見,他是楊玄感的舅舅,大家的眼珠子都盯着他,想看他是什麼意思。這使他的心裡沒底。說句實話,當年他爲了奪的大族長的位置,爲他們南來鄭氏牽線搭橋,誰知道是與虎謀皮,鄭光行迴歸鄭家後,利用楊廣的支持大肆擴充自己的產業,楊廣做皇帝后,對鄭光行更是大力扶植,現在他名下的產業不低於鄭家任何的一個族房,就連鄭元通這個時候也要看鄭光行的臉色,他有些壓抑,當他聽到楊玄感造反的消息他有些吃驚,後來又聽說他一路勢如劈竹的事情後,他彷彿覺得這天下是不是又要易主了。如果楊玄感成功了,他就是皇上的舅舅,開國元勳,可楊玄感能成功嗎?想了想,還是頭仰着天,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鄭訴知道大家的想法,他先向鄭元通說道:
“元通,楊玄感跟你是親戚,他現在起兵難道就沒有什麼消息透露給你嗎?”聽到這句話,鄭元通的臉馬上紅了起來。‘難道我跟楊玄感信使見面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我的身邊有他們的耳目,是誰?看我落魄了就來踩我,現在該怎麼辦?這幫老狐狸,他們是要幹什麼?’心中的疑問一大堆。在臉上不敢有半分的變化。
“嗯!這個事情我正要跟大族長說呢?現在信使已經到了我的府中,還有楊玄感給我的一封信,請大族長和各位一觀,另外韓擒虎也給我帶了個口信,說他的母親也是鄭氏家族的人,讓我們從旁協助。”說着,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雙手遞給了鄭訴。
“這封信我一個字都沒看啊!”鄭訴把這封信拆開,剛看到開頭,鄭訴心裡的火馬上上來了。一手拍到桌面上。
“元通吾舅,自楊廣登基後,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今外甥起義兵,誅邪魔,還天下太平,現我軍糧草不濟,望舅舅念在骨肉之情,拉動鄭家,獻榮陽城,補足我軍糧草,待天下安寧後,定高官顯爵酬謝,讓舅舅成爲天下第一世家門閥。”
“什麼高官顯爵,什麼天怒人怨,真是妖言惑衆,此賊當斬。”由於憤怒,桌子上出現了一個手掌印。衆人看到,心中對鄭訴的武功忌憚不已。
“不用再說了,就憑這封信,我覺得就該把楊玄感碎屍萬段。”說着,把信傳給其他在座的人看。其他人看了後,都知道只要憑這封信,不管他們有沒有參與國叛亂,他們的腦袋就已經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聽憑老族長命令。”
“好!鄭元通,送這封信的人在哪裡?”
“就在我的別院,我好吃好喝的把他軟禁在裡面。讓他等我的消息。”
“很好!你現在先穩住他,另外來人,把章培予找來,就說我要見他。興隆,你寫封奏則給皇上,也寫封信給你父親,就說楊玄感叛亂,我們鄭氏家族全力協助平叛,讓皇上勿憂。寫完後由我親自派人送去。讓他在皇上面前給我們說幾句話。”吩咐完後,大家都分開行事去了。鄭元通回到自己的別院,一個家人上前來。
“老爺,那個人一直在客房等你,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在那裡發脾氣呢!”鄭元通的眉頭一皺,跟着家人去了客房。
“你們老爺什麼時候來見我,我都在這等了兩天了。”
“大人別急,我家老爺馬上就回來了。老爺!”那個人聽到僕人在喊老爺,也往門口看看。
“哦!鄭老爺,你回來了,你們的意思怎麼樣。”
“先生別急嗎!我們剛剛取得了決議,全力協助楊大將軍。來人啊!準備酒席,我要與先生喝上幾杯。”聽了鄭元通的話,那個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在酒桌上,韓世諤的說客想鄭元通問道:
“鄭老爺,你們準備怎麼協助!”
“哈哈!先生你心急了。我剛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我家叔叔已經去請太守大人了,我相信只要我們鄭家的一句話,他是不敢不聽的。”
“哦!是啊!鄭家在榮陽這裡就是皇帝,有你們鄭家協助,我看大將軍的大業之日可待呀!”
“是啊!先生來我這裡這麼久,還不知道先生姓什名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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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下姓楊,名爲成宇,算下來也是楊老柱國的遠族,論輩分,我還要叫楊玄感大將軍一聲叔叔呢!”
“哦!原來是楊大人,失敬了。在下再敬楊先生一杯,日後如果楊大將軍大業能成,在朝中還望先生幫扶啊!”
“哪裡哪裡!鄭老爺是大將軍的舅爺,日後還請老爺幫扶啊!”兩人哈哈大笑,就好像楊玄感已經當上了皇帝一樣。這時,鄭元通一個家人來到鄭元通的身邊低估了兩句,還拿出一封信給鄭元通。鄭元通微笑的把信遞給楊成宇。
“老族長已經與章培予大人說定了,後天就開城投降,除了榮陽倉之外,還從鄭家糧庫裡在調撥十萬石軍糧給大將軍,但我們有幾個條件,都寫在這裡面了。請韓世諤大人遵照裡面的要求辦理。過了時機我們就不侯了。”
“好的!我一定帶到。時間不早了,在下告辭。”
“好!我派人送你出去,有我的人,守卒不會爲難你的。”韓世諤在軍營裡看着這封信,信中說願意全力支持,但榮陽是鄭家老巢,不能有戰火,在接收投降的時候除了韓世諤和其麾下部將外,其他兵士不得帶武器,章培予有功,還請章培予繼續任太守,另外軍糧很多,可由鄭家家丁護送來營。韓世諤想着這封信,他覺的這封信中的要求有些過分,可如果不答應,到時楊玄感怪罪下來,他新來咋到,沒有功勳,日後難有所爲,算了,鄭家不單是楊玄感的舅舅,也是我的舅舅。他對楊成宇說,他全答應,明日就運糧草過來,待後天一大早天亮的時候,打開城門,歡迎他們入城接防。楊成宇領命而去。第二天,韓世諤在軍營裡等來了鄭氏家族送來的第一批糧草物資,他馬上分出一半出來運送到了楊玄感的兵營前,楊玄感收到糧草後非常的高興,派人好好的誇了韓世諤一頓,韓世諤慢慢的放下了戒心,依照約定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人,除了幾個將軍之外,其他的兵士都沒有帶武器,一起到了榮陽西城門。
“快開城門,我們韓大將軍前來接防受降了。”突然,只聽見城樓上放了一聲火炮,其後馬上一陣箭雨射下,韓世諤的兵士被射死射殺了不少。城門馬上打開,以爲少年將軍騎在馬上,手持長矛帶兵衝了出來。
“大膽逆賊,徐世績來也!”韓世諤欺負他是一員年輕小將,提起自己的寶劍與他搏鬥起來,誰知道徐世績的武藝高強,不到四個回合就被徐世績刺中肩頭,韓世諤自知不是徐世績的對手,趕快丟了兵器,騎馬逃回,手下的兵士由於沒有兵器,被徐世績殺的四下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