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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宮。“什麼,楊玄感造反了,怎麼會?唐大人,你不會是誣陷吧!如今遼東戰事正緊,你跟楊大人同殿爲臣,理應團結,共度難關,不可危言聳聽,誣陷上官啊!”
“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思誣陷上官啊!請殿下速速派人封鎖洛陽城門,派兵上城防守,並命沿途州縣加強防禦纔是正事。”
“混賬,本王做事用得着你來管嗎?你擅離職守,本王本來沒想治你的罪,可你誣陷上官,本官卻難以容忍,來人,將他關入大牢,等皇上回來後再行治罪。”侍衛上前把唐褘一把抓住,就要往外拖。
“放開我,殿下,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殿下。”
“放開唐大人。”侍衛看到來人,馬上乖乖的退到了一邊。來的人是洛陽留守樊子蓋,樊子蓋爲官清廉,多有功勳,並且他還有一個身份,是越王楊侗的老師。樊子蓋顧不得跟楊侗行禮。
“殿下,臣剛剛接到軍報,黎陽楊玄感以遼東來護兒意欲謀反爲名,囚禁了三洲刺史,徵集民夫兵馬,浩浩蕩蕩的正向洛陽挺近。”
“什麼?這是真的,這可怎麼辦呢?老師,我們該怎麼辦?”楊桐雖然已經做了幾年的高官,可終究還是個小孩子,遇到大事還是有些驚慌。樊子蓋沒有安撫楊桐的情緒,他知道,作爲皇室子弟,有些事情必須經歷,也必須面對,他走到唐褘面前,輕輕扶正他的官帽。對他行了個大禮。
“唐大人忠心爲國,老夫這裡有禮了。”
“大人,這使不得呀!”樊子蓋行過禮後,對楊侗說。
“殿下,此事來的突然,但也不是什麼大事。皇上早有防範措施。在去遼東之前早給老臣來過密旨,現在就請殿下下令,全城戒備,加強防守和巡邏,對於敢勾結叛軍者——殺,並速速派人通知皇上知曉,讓他下旨各地官府嚴防有人藉助此事鬧事,還有去長安通知代王、去涿州通知衛鎮撫,讓他們派兵增援,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把這次叛亂撲滅。”
“好吧!防守的事情你們趕快去辦吧!師傅,要錢要兵我授予你全權,洛陽的安危就靠你了。”
“是!老臣領命!”樊子蓋帶着唐褘離開了楊侗的寢宮,去佈置洛陽防守事宜,通知各地防守和求援的信使也陸續出城,樊子蓋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什麼,楊玄感兵變,已經兵臨洛陽。”長安的楊侑聽到這個消息也大驚失色。
“是啊!殿下,求援信已經送到長安了,現在兩京一帶人心惶惶。請殿下速速下令,派兵馳援洛陽。”
“好了,來人,把陰世師大將軍請過來。”楊侑聽到這個消息後,慢慢的沉思着。作爲楊廣的孫子,他也有皇室子弟的野心,自從父親死後,太子之位空虛,爲了隋朝的江山社稷,他們三兄弟就一直在明爭暗鬥,而楊廣把他們三兄弟一個放在長安、一個鎮守洛陽、一個放在自己身邊,每一個人都扶植一套班底就是爲了看他們誰更加的有能力,而他們心裡都看出了楊廣的心思。一個個賣力的處理政務。‘如果這次兵變能把楊侗幹掉的話,那本王就離那個位置更近了。’在他沉思的時候,陰世師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的身邊還有宇文述。
“參見殿下。”
“免禮,嗯!宇文大人,你怎麼也來了。”看到宇文述,楊侑有些吃驚。
“老臣兵敗遼東,罪該萬死,幸皇上赦免老臣,另外皇上在駐節遼東的時候對楊玄感並不放心,所以早就對老臣下了密旨,讓老臣留在長安,一旦有變,盡力幫助殿下。”聽了宇文述的話,楊侑心中吸進了一絲冷氣。‘楊玄感潛伏了幾年都沒有消除皇祖父的疑慮,而宇文述說的好聽是留在長安輔助我,沒準也是皇祖父安排的一個釘子吧!’心裡雖然這麼想,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皇祖父真是思慮周到,考慮周全,我看這樣,平叛增援洛陽的事情就交給宇文大人吧!我和陰大將軍留守長安負責彈壓地方。還有,楊玄感兵變造反,大逆不道,傳孤的命令給弘農太守,把楊素那老賊的墳給本王平了,楊素挫骨揚灰。楊家在弘農的產業全部充公,收繳到官庫裡。”
“是,老臣遵命。”
“啓稟殿下,宇文大人久經戰陣,是沙場老將,但年事已高,臣舉薦留守長安的左驍衛大將軍屈突通爲宇文大人的副手,可以從旁協助。”
“好!就這樣辦吧!馬上寫封奏則給皇祖父,請他速速帶兵回師平叛。”安排好一切以後,楊侑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軟軟的坐在椅子上。楊玄感的軍事行動並不順利,沿途的州縣都在抵抗,楊玄感預感的州縣一路響應的進入洛陽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再加上唐褘的叛變,是他的情緒更加的焦躁。
“嗯!楊廣這個暴君,搞得天怒人怨,想不到天下人還認他這個正統,還有唐褘這個小人,我怎麼沒有防到他呢?”李密知道楊玄感心裡恨不得把唐褘碎屍萬段,正好瞅機會在旁邊進言。
“主公,如今修武縣的百姓幫助隋軍據守臨清關抵禦我軍,我軍只好借道河內,由汲郡南渡黃河,挺進洛陽,順道可以把唐褘那個小人抓住,提振我軍的軍心。”李密的話使楊玄感心中的霧霾一掃而光。
“好!楊玄挺聽命。”
“末將在!”
“你帶精兵一千,直抵河內衛縣,我要唐褘的人頭。”
“末將領命!”唐褘趕到衛縣後,發佈了楊侗和樊子蓋的軍令,因爲楊廣發兵遼東,很多州縣的精兵良馬和強壯男丁都被徵走了,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所以大家一聽說有人造反,馬上一鬨而散。城門擠滿了拖家帶口逃難的人,城裡的一些流氓無賴到處搶劫。
“快逃呀!兵變了。再不逃沒命了。”
“孩子,我的孩子!誰看到我的孩子了。”
“搶東西了,我的糧食,我的布匹,我的錢啊!”唐褘在城樓上看着全城的亂像,心裡很不是滋味。
“本想讓全城百信免去異常災禍,誰知道亂還沒來,竟然引來了大災。”
“二叔,我們也逃吧!”說話的是唐褘的侄兒——唐英,從小父母雙亡,是唐褘把他養大,成年後就跟在唐褘身邊,幫助唐褘處理公務多年,是唐褘的親信。
“逃不掉的,楊玄感聚兵造反囚禁朝廷命官的時候我在場,雖然我後來向越王出首,可是越王還有樊大人交代我的任務沒有完成,日後必然會問我失地之罪,如果楊玄感成功,這天下雖大,也無我的一尺立錐之地。只有城破身死,纔不會拖累家人,你帶着你的家眷和嬸孃,逃吧!我守在這裡,城在人在,城毀人亡。”說完,就要往城池下跳,唐英趕快把唐褘拉住。
“二叔,你不能走這條路啊!楊廣即位後,倒行逆施,濫用民力,這大隋天下遲早要亡,這楊玄感只是第一把火,何必爲了暴君而殉葬呢?我們走吧!隱姓埋名,等改朝換代以後我們在出山,走吧!”看到唐褘還要往下跳,唐英急了,在唐褘的脖子那來了一下,把唐褘打暈後背走,不知去向。楊玄挺來到衛縣後,舉着白旗看到一羣男人跪在城門前。
“衛縣父老恭迎楊將軍!”楊玄挺看着他的打扮,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現在還不能做包公,只要對他有用,他就接收。對手下的親兵是個眼色,親兵把白旗一扛,算是正式接收了他們的歸降。
“將軍一路勞苦,小人準備了數千石糧食、數十頭豬羊犒勞將軍的兵士,在小人府中還有幾個姑娘等着侍候大人,請大人賞臉。”楊玄挺聽到後,微微一笑。
“好啊!難得貴縣父老這番好意,我就卻之不恭了。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我馬上派人向我哥哥報捷舉薦。”楊玄挺雖然現在在領兵,但骨子裡的紈絝子弟脾氣沒改變什麼,以聽到有酒有色,腿馬上走不動了。
“啓稟將軍,小人江四,這後面的幾百人是小人的兄弟,日後一定唯將軍馬首是瞻。”說着,把楊玄挺請入了衛縣城中。第二天,楊玄感收到衛縣攻克的消息後帶領大軍來到衛縣,楊玄挺收集了衛縣的物資,帶着自己的兵馬迎接楊玄感。楊玄感到達衛縣後,看到衛縣一片淒涼,心中有些不高興。
“玄挺,這衛縣怎麼是個空城?”
“大哥兵威勢大,那些升斗小民自然不敢面對大哥的兵鋒。”聽到楊玄挺的話,楊玄感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楊玄挺剛剛立下軍功,有些狂妄也是必然。
“玄挺,我們是義師,要注意軍紀和拉攏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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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楊玄挺口中這樣說,心裡不以爲然。
楊玄感攻克衛縣後繼續分兵前進,楊積善率兵三千從偃師以南沿洛水西進,楊玄挺自白司馬阪越過邙山從南面向東都發起進攻,楊玄感率三千餘人馬緊隨其後。洛陽楊侗聽說衛縣失守,楊玄感大軍已經借道汲郡在來洛陽的路上,嚇得渾身發抖。
“怎麼辦?老師,我們該怎麼辦?”看着楊侗那驚嚇的表情,樊子蓋的心裡一片苦澀。他還是個孩子,卻要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和挑戰,可是沒有辦法,作爲皇室子弟,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挑戰,還有一個不能對楊侗說的原因是,如果能夠扶植一個皇帝上位,尤其是一個沒有多少主見的皇帝,那麼作爲帝師日後就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爲了自己和自己的子孫,他必須幫楊侗杜果這次劫難。
“殿下,衛縣失守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兩件事情,第一件是從衛縣逃到洛陽的百姓,他們一路逃難一路傳播着楊玄感的消息,現在把楊玄感穿的已經有三頭六臂了。”
“殺!對於那些妖言惑衆的人只有一個字,殺!”
“好!”樊子蓋當着楊侗的面舉了一個大拇指。
“可是光殺不行,我們必須疏導他們,讓他們認清誰是正統,不能讓他們跟着楊玄感一起造反,第二件事情就是洛陽那些留守世家大族大臣的人心,他們會不會有什麼異動!”
“老師,這些人有什麼異動的話也是一個字,殺!”剛誇了他一下,就原形畢露了。雖然你是皇孫,可那些世家大族最少也傳承了百年,平日裡就是楊廣也要考慮一下,沒想到楊侗就一個字,殺!看來我還是的再用點心。
“殿下,對付世家大族,我看可以這樣。”樊子蓋在楊侗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楊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