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誰?”裴寂捏着鬍子答到:
“娘娘!國丈大人!此人是臣的親戚,按照輩分,是臣的侄孫女!最重要的是,此人還是忠良之後。”
“哦!是嗎?還請裴大人好好說說!此人到底是誰?”
“此人乃是原前隋大將,裴仁基的孫女!”
“裴仁基的孫女兒!?”鄭婉珍突然鄒起眉頭。
“據本宮所知,裴仁基不是隻有兩個兒子,而且,其長子隨其一起殉難洛陽!?其次子現在剛剛成年,還沒有成婚!什麼時候蹦出一個孫女出來了?”看着鄭婉珍懷疑的樣子。裴寂笑着說道:
“娘娘是隻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啊!當初,裴仁基的長子裴行儼在洛陽郊外行獵,遇到幾個流氓地痞無賴在欺負民女,裴行儼英雄救美,結果,這一來二去的,就成就了好事!原本,裴行儼想稟報自己的父親,將那位民女收入府中,誰知道裴仁基一直在想復興大隋,所以,這個女人就一直留在外面,後來懷孕。裴仁基大將軍一直想復興大隋,剷除叛逆王世充!所以爲了留存裴家血脈,便將此女安置在外面。一直不爲人知!後來,最終天不佑隋,裴仁基大將軍最終與其長子裴行儉大人還是被王世充殺死了。一家只留下裴行儉和這個孤女。哎!實在是讓人惋惜啊!”鄭婉珍心裡在想——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裴寂遇到了,先前裴行儉到你的府上,現在,又有一個裴氏的孤女到了你的府上。你裴寂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不過!鄭婉珍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因爲,裴寂現在是自己的兒子,恆山王李承陸最大的支持者,也是‘最堅定’的支持者。
“既然裴相國,有如此佳媛!那就趕快把她帶進宮來給本宮看看!”
“是!娘娘!”裴寂走後,鄭婉珍低頭不語。鄭元修看着鄭婉珍:
“珍兒!你在想什麼?”鄭婉珍發出低聲說道:
“爹!裴寂上回推薦的裴行儉,不管怎麼說,是一個武將!而這回,是一個女人。還是陸兒的牀榻之臣!這到時候,不是……”鄭元修心裡明白――鄭婉珍是覺得,裴仁基的這個孫女,身世可疑。害怕與裴仁基沒有任何一點關係!到時候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鄭元修安慰鄭婉珍道:
“珍兒啊!其實,裴寂這個人,爲父心裡也明白!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但是,此人現在是我們最大的支持者,從當初陛下爲太子的時候,裴寂就是嫡長子繼位的維護者!又曾經出任過朝廷的首輔大臣!只要他在堅持,朝野上下的輿論導向,也會向我們靠攏!皇上也不得不考慮嫡長子繼位的事情!如今,朝廷中的老臣,大都被陛下梳理,新上來的新貴大臣們,多在觀望着!我們不能放棄裴寂!至於撈好處嗎?……”鄭元修故意頓了頓!
“珍兒啊!你不能想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去吃草啊!”鄭元修的話觸動了鄭婉珍的心坎。鄭婉珍點了點頭。裴寂從太極宮出來之後,向自己的車伕吩咐道:
“走!不回家!去外宅!”隨後曝出一個地名,車伕馬上揮舞着手上的馬鞭,向那裡駛去。到了地方後,裴寂已經從馬車上換了一身便裝,從車上走了下來。
“你先回家!明天,到這裡接我!”
“是!大人!”裴寂來到其中一所宅院門口,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僕婦出來看了看。
“啊!大人!”裴寂馬上閃身進去。這時,從內房走出一大一小兩位女人。這兩個女人一個年紀大概在三十多歲,但是歲月H好像沒有在那個女人身上留下痕跡,那個年輕的女人與年紀大的女人,面容有些相似,年紀大概十五六歲,兩個女人看到裴寂來了,馬上向裴寂行禮道:
“老爺!”
“大人!”裴寂笑着對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笑了笑:
“嗯!我來了,先到屋裡去說,有好事情告訴你們!”
“什麼?大人,我真的可能成爲恆山王殿下的王妃,甚至還可能成爲皇后嗎?”裴寂點點頭。
“啊!大人,我,我真的……”年紀大的女人馬上拉着年紀輕的女人向裴寂跪下。裴寂馬上將兩個女人扶起。並對年輕的女人說道:
“嗯!從今以後,你就姓裴了。嗯!名字嗎?你以後就叫裴淑英吧!”
“啊!謝謝大人!小女,不!淑英多謝大人!”
“不要大人大人的亂叫,從今以後,你就叫我叔父吧!記住,你是我的遠房侄女!裴淑英!記住了嗎?還有,以後不要那麼卑微,拿出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出來,記住,你以後是王妃,甚至可能成爲皇后!一方面要矜持,另外一方面要霸氣!知道嗎?”年輕的女人點點頭:
“是!叔父大人!淑英遵命!”裴寂向年長的婦人看了一眼,裴淑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向裴寂告辭。
“叔父大人!小侄女先下去了!”
“去吧!過幾天,我帶你與你進宮!”裴淑英笑了笑。又向裴寂行了個禮,離開了。這時,年紀大的女人來到了裴寂身邊,勾住了裴寂的脖子:
“大人!你對我們母女真好!”裴寂順着動作,將年紀大的婦人抱到了自己的懷裡。年紀大的婦人嬌呼一聲。輕輕錘了裴寂一下。
“大人!”裴寂在年紀大的婦人身上揉搓了一下。
“怎麼樣!?老夫我對你們母女倆人不錯吧!”
“大人!你對我們母女實在是太好了!”裴寂順勢將這個女人抱起。
“那就不用說了!你知道的!”馬上,睡房裡頭響起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到了傍晚,裴寂醒了過來,看着身旁的女人。心裡陷入了沉思。這對母女是從洛陽逃難過來的。年紀大一點的曾經做過前隋的宮女,與裴寂曾經有過一段情緣,後來逃難到關中的時候,被裴寂收留。裴寂收留這對母女倆的時候。一方面,是念在原先的舊情;另外一方面,裴寂將那個小女孩洗乾淨之後,看到那個小女孩的面容不錯。心裡有些打算,便將這對母女留下,並請了老師,教習小女孩唱歌跳舞、琴棋書畫等技能。而這個女孩子的天賦也不錯,書法歌舞俱佳。原本,裴寂想直接將‘裴淑英’獻給恆山王李承陸,但自從聽說了陳叔達將杭州圈地案中的一個孤女變成了江南陳家,世家大族的嫡女。裴寂就馬上動了別的心思――既然陳叔達可以把一個民間孤女變成世家大族貴胄的貴女。我裴寂爲什麼不能將這個女子也變成世家大族的女子呢!?隨後,,裴寂又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件舊事。當時,還是隋朝大業年間,隋煬帝楊廣命裴矩等人平定西域諸國,裴仁基也立下了大功,西域諸國國主和突厥、吐谷渾等國共同尊奉楊廣爲天可汗。楊廣大封功臣。裴仁基也變成了大隋最年輕的將軍,軍方大佬眼中的新貴。當時,裴寂的官位還很小,人卑爵微,只是一個少府衙門的小吏。作爲裴氏家族的破落子弟,裴寂親自拜訪裴仁基。結果連門都沒進去。後來,裴寂外放汾陽宮監。又向裴仁基告辭,這回,裴仁基倒是親自接見。
“下官裴寂,參見裴大將軍!”
“敢問閣下何人?在朝廷裡頭,官居何職啊!?”
“啊!在下裴寂,也是河東聞喜裴氏家族的人。現在,下官馬上要外放晉陽!這不,跟大將軍告別!”裴寂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裴仁基。裴仁基緊閉雙眼,半睜不睜的。
“哦!外放晉陽!不知道是什麼職位!”
“是!是……”裴寂正準備回答,但是,話到嘴邊,又感到像是有一根骨頭梗在喉嚨那裡,一時之間,裴寂愣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裴仁基嗯了一聲:
“嗯!裴大人!你怎麼不說話了?說啊!”裴寂似乎感到裴仁基在戲耍自己。越發的不想說話,結果裴仁基的兒子裴行儼先開了口。
“啓稟父親!這位裴大人,馬上就要外放汾陽宮,出任汾陽宮的宮監!”
“汾陽宮的宮監!那不是宮女、太監的頭嗎?弄了半天,原來來了個倖臣!哈哈!”裴寂騷的滿臉通紅。而裴行儼也跟着大笑了起來。裴寂馬上起身告辭。可是,裴仁基和裴行儼父子的笑聲並沒有停止,而且,裴仁基府上的下人也在一起跟着大笑:
“我當是誰來拜見我們家大將軍呢?原來是個太監頭!哈哈!哈哈哈!”裴寂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裴仁基的府上。裴寂一直將這件事情視爲恥辱!當初,裴寂向李建成推薦裴行儉,只是因爲,裴行儉年紀還小,不知道當初的事情,並且,還是個武將,李建成求才若渴,將裴行儉推薦上去,可以取得李建成的寵幸。所以,裴寂將裴行儉推薦給了李建成。但是,裴寂一直在想着如何報仇雪恥。後來,陳貞兒成爲了陳碩真的事情給裴寂帶來了啓發――‘哼!裴仁基,裴行儼,你們當初這樣看不起我。可惜呀!你們死了,最後,還是我裴寂的墊腳石!幫着我裴寂取得榮華富貴!’
“哈哈哈哈!”裴寂的笑聲驚醒了身邊的女人。女人醒了過來。
“相爺!你在笑什麼?”
“哦!我沒笑什麼!只是在想,淑英馬上就要成爲皇后了。而你是皇后的娘!而我,怎麼收拾你這個皇后的娘!”說完,那種聲音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