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拔灼王子的話後,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大怒道:
“混賬東西!你瘋了,還不給我滾出去!”
“父親!”拔灼王子大喊道:
“我讓你滾出去你沒有聽見嗎?來人啊!還不趕快將這個瘋子給我架出去。”在場的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想聽從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的命令,卻又懼怕拔灼王子的殘暴,薛延陀部落裡誰要是惹的拔灼王子不快,輕則抽一頓鞭子,重則人頭落地。再加上,拔灼王子一路上都在宣揚突厥與鐵勒諸部、薛延陀的世仇,使得很多人都產生了認同感,而拔灼王子的舅舅――薛延陀部落的長老延陀杜杜暗中使人串聯,薛延陀部落的侍衛們也希望將那個突厥蠻子殺了。
“怎麼?我說的話你們都沒有聽見嗎?”拔灼王子的內心感到非常的委屈,從小到大,自己都是父親的寵兒,雖然父親從來沒有表露出立自己爲王儲的意思。但是,拔灼王子一直以王儲自居。而薛延陀部落的馬屁精們也都從小恭維着拔灼王子,整個薛延陀部落沒有人敢違逆自己。如今,拔灼王子被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這樣大聲訓斥,並且還說自己是瘋子,在這裡發瘋,讓自己滾這樣的話來,拔灼王子只覺得,自己的臉如同火燒一般。發燙――‘一切都是這個突厥蠻子,是這個突厥蠻子使的自己顏面大失。都是因爲這個突厥蠻子!’拔灼王子越想越氣,仇恨和委屈充滿了拔灼王子的內心。雙眼如同兔子一樣通紅。血絲爆滿!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突厥蠻子,都是你害的我!”拔灼王子睜着憤怒的雙眼,直接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馬刀,向阿史那社兒王子衝過去。
“我要殺了你……”
“快攔住他,快。”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可不想馬上讓阿史那社兒王子死在這裡,如果阿史那社兒王子死在這裡的話,那麼,東部突厥人正好起兵宣戰,現在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還沒有做好全面與東部突厥開戰的準備。只聽到嘭的一聲,拔灼王子被阿史那社兒王子抓住手腕,一個過肩摔,將拔灼王子摔倒在地。
“王子,王子!你醒醒!”阿史那社兒王子向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行禮道:
“不好意思,我出手太重了。”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看着自己的兒子如此不堪一擊,心中羞愧並且惱怒着,同時也驚異於阿史那社兒王子的身手武藝――想不到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好的身手,怪不得他敢單槍匹馬的來我這裡。拔灼與他相比起來就是一個十足的草包。不過可惜的是,他姓阿史那,註定是我的敵人,絕對不能把他留在這個世界上,不然,我們薛延陀部落將永遠都不會有出頭之日。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壓抑住自己內心中的殺機,笑了笑:
“啊!王儲殿下客氣了,這都是我的兒子學藝不精,與王子無關,來人啊!將拔灼這個廢物給我擡到他自己的帳篷裡頭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侍衛們一方面驚訝於阿史那社兒王子的身手,另外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也下了命令,便馬上將拔灼王子擡了出去。延陀杜杜也跟着侍衛們跑到拔灼王子的帳篷裡,去看看拔灼王子到底有沒有事情?因爲,拔灼王子在延陀杜杜的眼裡,還是一枚非常有用的棋子。等衆人走了以後,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對阿史那社兒王子賠禮道歉道:
“王儲殿下,不好意思了,我的兒子最近得了瘋病,所以胡言亂語,並且瘋的厲害的時候,不但會胡言亂語,還會拔刀砍人,讓王子見笑了。不過也好,能夠見到王子如此好的身手,真是我大突厥的幸事啊!”阿史那社兒王子內心冷笑了一下――‘哼!沒有兩下精鋼鑽,哪裡敢闖你的虎狼窩。’
“大首領過獎了。嗯!我聽說李唐的使者就在這裡,還給大首領帶了些東西,大首領,不瞞你說,我也非常喜歡中原文化,不知道大首領願不願意替我引薦一下。”
“啊!什麼……什麼李唐的使者,沒有這回事情?我這裡只是來了幾個中原的客商,在我這裡買些東西而已。沒有什麼李唐的使者。絕對沒有!”阿史那社兒王子看着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
“哦!?是嗎?!那不知道大首領能不能把這幾個來自中原的商人給小王引薦一下?”
“啊!王儲殿下,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只是今天,那幾個中原商賈在部落裡頭收集貨物,這一時半會的也來不了,再加上商人嗎!又不是什麼文人墨客,肚子裡頭也沒有什麼墨水,喝起酒來,還不是胡說八道,亂搞一通。不見也罷!”
“夷男大首領,該不會是你與他們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道吧!”
“王儲殿下說笑了,這是沒有的事情!王儲殿下,今天你我好不容易見面,應該多聊一下,來!乾杯!千萬不要浪費了這香醇的馬奶酒啊!來,喝……”拔灼王子被擡回自己的帳篷之後,過了一會兒後,拔灼王子慢慢的清醒過來了:
“嗯!嗯!我怎麼了,我不是在父親的帳篷嗎?怎麼會在這裡呀?哦!我想起來了,那個突厥蠻子好厲害,竟然將我摔了一下。舅舅,我記得你的麾下好像有好幾個摔跤高手,把他們借給我如何?”看着拔灼王子清醒過來後,延陀杜杜讓部落裡的巫醫替拔灼王子檢查了一下:
“嗯!王子殿下沒事。只是身子有些虛弱,要稍事休息!並無大礙!”延陀杜杜的心慢慢的沉了下來――哼!這枚有用的棋子總算是沒丟。我還要用你這個草包來撼動夷男那棵老樹呢?延陀杜杜裝作非常關切拔灼王子的身體,一個勁的問道:
“拔灼!你沒有事情吧!”
“舅舅!我沒有事情!大概是最近偶感風寒。剛剛治癒,所以身體虛弱!要不然,我一定把那個突厥小蠻子給收拾了!”拔灼王子恨恨地說,延陀杜杜心裡笑着――哼!你還收拾他,看你這弱不經風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女人和馬奶酒給掏空了身子,又不經常出去打獵,自己真以爲自己本事多大啊!
“拔灼,先躺下,從今天的事情上看,這個突厥小蠻子年紀雖然小,但是很不容易對付,如果要對付他,就絕對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智取!舅舅,如何智取!?”看着拔灼王子那期盼的眼神,延陀杜杜摸着自己的鬍子笑着說道:
“拔灼啊!你說這個阿史那社兒王子身爲突厥的王儲,爲什麼到這裡來呢?”
“那還用問,肯定是來打秋風的,這個人做了王儲,還不馬上到處顯擺顯擺……”突然,拔灼王子停住了,因爲,延陀杜杜那滿不在乎的眼神告訴自己,自己錯了。
“舅舅,難道這裡頭有什麼奧妙?”延陀杜杜點點頭:
“舅舅已經打聽過了,這個阿史那社兒王子不但是東部突厥王儲,而且還是鎮守東部突厥的拓社,你要知道,突厥蠻子發源於漠北之地,並且對於他們自己白勺祖墳卻是極爲看重,墓葬一定要極盡奢華之能事,金銀珠寶自是不在話下。還有就是舅舅聽說在突厥祖陵墓的山腳下,有一條白玉鋪成的玉階直通山巔,在火光下,玉階散發出柔和的玉光。一瞧便知,這些美玉皆是上品,塊塊價值不凡。……”延陀杜杜一邊說着,一邊暗中盯着拔灼王子的臉色,拔灼王子的臉上充滿着貪婪,眼睛裡放着藍光,恨不得立時挖走。要真的是這樣,這可是拔灼王子這輩子頭一遭見聽說如此之多的美玉。草原上的牧民們一般把牛羊牲畜當做自己的寶貴財產,可是那些草原上的大小頭人貴族們都喜歡珠寶金銀,因爲這些東西可以從漢人商販那裡換取大量的茶葉、食鹽、布帛和絲綢錦緞。還有瓷器。從西域商人那裡換取美酒和香料,做工精美的珠寶,這些東西可以讓他們的女人們穿戴的更漂亮,更加的動人fumei一些,而西域的美酒比馬奶酒更加香醇一些。而牛羊肉和奶酪。做爲一個貴族拔灼王子每頓都不缺這些東西,即便是遇到了災荒,部族中不中用的老人、剛剛出生的孩子、還有不能生育的女人們都會被自動的清理出來。貴族是上天派下來管理這些賤民奴隸的。再怎麼輪也輪不到拔灼王子身上。
“還有,舅舅聽說,墓葬中的棺材都是用黃金鑄造成的。上面鑲嵌的都是漂亮寶石。”拔灼王子吞了吞口水:
“舅舅,那漠北之地難道沒有重兵把守嗎?”
“哎!我的傻外甥啊!你要知道,最近幾年裡,雪災顰發,就連頡利可汗都搬到漠南那邊了。再加上頡利可汗南征,在漠北能有多少兵力。你要知道,就是他羞辱你的。到時候搗毀了突厥蠻子的祖陵,一方面可以發財,另外一個方面,阿史那社兒不能看守好祖陵,突厥蠻子不會放過他,而你父親已經與突厥蠻子撕破臉皮了。不稱可汗是不行的了。正好把阿史那社兒拿來祭旗。你也可以出了一口惡氣!”拔灼王子興奮的說道:
“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