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平陽公主李秀寧的公主府。整個平陽公主府,李秀寧的臥房中都是熱騰騰的中藥蒸汽,到處都是熬藥的味道,自從抵禦劉武周進犯,並且在葦澤關被尉遲敬德打傷之後,李秀寧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爲了照顧李秀寧,柴介也辭去了軍職,留在長安,一直照顧着李秀寧,但是,李秀寧的身體一直不好,經常咳血。尤其到了武德八年,這年冬天,非常的冷,李秀寧的身體也越來越壞。
“咳咳咳!”柴介爲李秀寧擦拭着嘴角邊流出來的血絲。又讓自己與李秀寧的兒子柴肖李幫忙喂李秀寧蔘湯。補補李秀寧的元氣,李秀寧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尤其看着自己的丈夫頭上好似若有若無的白髮,在看着自己兒子孝順的爲自己熬藥燉人蔘湯。眼中佈滿了幸福的淚水。
“官人,肖李,謝謝你們了。”柴介撫摸着李秀寧的臉龐,溫柔的對李秀寧說道:
“秀寧,怎麼這樣說呢!?我柴介能夠娶到你這樣的妻子,是我三生有幸,再加上太子殿下當初對我的扶植,我柴介能夠從一個不被家族看重的庶子到現在人人不敢得罪的大唐駙馬,另外,你看看肖李,如果不是你嫁給我,我能有肖李這樣優秀孝順懂事的兒子嗎?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還要與你一起看着我們的兒子,娶妻生子,一起白頭偕老。”柴肖李也在一旁說道:
“是啊!母親,孩兒自從出生之後,您就一直在外頭爲外公征戰四方,孩兒小的時候就總是聽舅舅舅媽跟我說,你爲李唐征戰四方,並且幫助外公拉攏關中和隴西秦北的胡商流寇,策應外公舅舅他們攻克長安,其後,又鎮守葦澤關,使得劉武周和尉遲敬德不能進犯一步,即便是山西河東全部失陷,葦澤關也沒有丟失,母親,你一定要好起來,孩兒還要讓母親看到,孩兒也能征戰沙場,爲李唐建功立業!孩兒還要父親和母親看到,孩兒沙場立功之後,去一個漂亮的媳婦回來,爲父親、母親生幾個大胖孫子,讓父親和母親在閒暇的時候,含飴弄孫!”柴肖李出生後,由於柴介和李秀寧經常在外頭領兵,爲李唐征戰,所以柴肖李出生之後,就被李建成帶到身邊,大了些之後,就進入了少年侍衛營,在侍衛營裡頭,由於經常聽說李秀寧的戰績,所以一直都很努力,一心希望成爲母親那樣的沙場名將。而這也使得李秀寧大感喜慰,如果不是武德八年的冬天,李秀寧的身體越來越差,李建成特地將柴肖李回來,讓柴肖李好好照顧自己的母親,也許是對於母親的崇拜,使得柴肖李沒有向別的孩子那樣認生,在這一段時間裡,柴肖李跟着父親一起照顧着李秀寧,希望李秀寧能夠好起來,可是,李秀寧知道自己的情況並不樂觀。李秀寧覺得,自己的喉嚨很癢,努力的壓抑着:
“好!好!母親一定要看着我的肖李,我的肖李……我的肖李去媳婦,生……生一大堆兒子,讓……讓我抱上一大堆的……一大堆的孫子,咳!”李秀寧咳嗽着,嘴上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啊!秀寧!”
“母親!”李秀寧知道自己的大限降至,向柴介和柴肖李輕聲的說道:
“阿介!肖李!我……我今生……今生能夠有你們,我……我死而……死而無憾了。咳!咳!咳!”看着李秀寧痛苦的模樣,柴介和柴肖李心如刀割。
“秀寧,你別說了,快休息,你會好的。”李秀寧笑了笑:
“阿介,我……我現在想……想見……想見大哥,快……快把我大哥請來!”柴介聽了李秀寧的話後,馬上擦乾了自己的眼淚。
“好!秀寧,你等着我,我馬上就去叫太子殿下來!肖李,好好照顧你的母親。”柴介剛剛站起來,李秀寧的聲音又想起了:
“阿……阿介!”柴肖李趕快拉住柴介。
“父親,等一下!母親還有話要說!”柴介馬上轉身停下,李秀寧伸出自己猶如枯木的手:
“阿……阿介,扶……扶我……扶我起來。”柴介和柴肖李賀禮就愛你個李秀寧扶了起來。
“阿……阿介,把我……把我扶到梳妝檯前。柴介和柴肖李賀禮就愛你個李秀寧扶到了梳妝檯前,李秀寧將自己的梳妝檯打開,:
“阿……阿介,你……你去吧!肖李幫助我梳妝就好了。”柴介點點頭,將臉上的淚痕一抹,跑出屋後,直接騎上了快馬,向李建成的太子東宮跑去。
“太子,太子殿下!”李建成聽到柴介的喊聲,馬上從後宮出來:
“啊!是阿介啊!你來幹什麼,秀寧醉經身體怎麼樣?”柴介跪在李建成的面前:
“殿下,求您現在馬上跟隨卑臣前往平陽公主府,秀寧恐怕不行了。”聽到柴介的話後,李建成馬上命令準備快馬,騎上後馬上向李秀寧的平陽公主府奔去,到了平陽公主府後,李建成不顧公主府的下人招呼,直接奔向平陽公主的臥室。
“秀寧!秀寧!”李秀寧聽到了李建成的喊聲,馬上柴肖李攙扶着自己要出門迎接,正好趕到李建成進來:
“大……哥!大哥……,你……你來了。小妹……小妹參見……參見太子殿下!”李建成看到李秀寧身穿公主的法服(重大節日和朝拜日、還有正式的禮儀活動,朝廷官員和李唐宗室皇親身穿的禮服)。而且臉上還抹了濃濃的胭脂,嘴上還塗了口紅。看的出來,李秀寧對於這次會面非常的重視。李建成馬上將李秀寧扶住:
“小妹,你身體不好!肖李,還不快點扶你娘躺下!”柴肖李將李秀寧扶回了牀上,李建成坐在牀前,柴介和柴肖李也站在牀頭:
“小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李秀寧氣喘吁吁的說着:
“大……大哥,小……小妹……承蒙……承蒙你的保護,當初……當初,宇文承趾……宇文承趾那個混蛋,在……在長安……在長安欺負小妹,大哥痛打……痛打宇文承趾,小妹……小妹我……小妹我就被大哥的風采吸引,一門心思說,日後一定要嫁一個像……像大哥一樣的人。”李建成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當初,李建成回到長安,爲楊素拜壽,回到家中,帶李秀寧和李元吉在街上游玩,碰巧碰到了宇文承趾那個混蛋加色中惡鬼!一心想搶李秀寧和李元吉,結果李建成拼命的保護着李元吉和李秀寧。到了最後,秀寧撲到李建成的懷裡。對李建成說道:
“大哥,以後有你秀寧就什麼也不怕了。”
“小妹,我當然記得。那個時候,你還很小。”李秀寧笑着:
“是啊!大……大哥,小……小妹……後來……後來又承蒙……承蒙你的保護,嫁給了……阿……阿介!阿介!……肖李……”柴介和柴肖李聽到李秀寧的話,拼命的阻止着自己,不讓自己哭。李秀寧把手伸了出來:
“阿介!……肖李……”柴介和柴肖李也抓住了李秀寧的手:
“秀寧!”
“母親!”
“阿介!……肖李……我今生有你們……,我……李秀寧……無憾了。”隨後,李秀寧向李建成請求道:
“大……大哥,你……你能……能再……再抱我一次嗎?”李建成將李秀寧抱在自己的懷裡,彷彿,李秀寧又變成了當初的那個小女孩,那個纏着自己讓自己帶着出去玩的小女孩。李秀寧悄悄的對李建成說道:
“大……大哥,我……我知道……知道你與……與二哥……有很深的矛盾,大哥……大哥小妹我……我求求你!到時候……到時候爲……爲二哥……爲二哥留下一絲香菸。”李秀寧說完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李建成感覺到懷中的李秀寧不對:
“秀寧,秀寧!妹妹,小妹,你醒醒,你醒醒!”柴介和柴肖李也發現李秀寧沒有了氣息。
“秀寧,娘子!”
“母親!娘!”平陽公主病逝的聲音從公主臥房中傳出來之後,等候在房門口的下人侍女們都跟着跪下哭泣,整個公主府哭聲一片。大唐武德八年二月,大唐歷史上的一代女將軍,平陽公主李秀寧病逝於自己的公主府。消息很快傳到了仁壽宮中,李淵正在後宮與嬪妃飲酒作樂,突然,看到殘月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還跌了一跤,李淵看着殘月,笑着說道:
“殘月啊!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也沒有一個章法!”殘月帶着哭腔對李淵說道:
“皇上啊!平陽公主她……”李淵知道李秀寧一直身體不好,一直在平陽公主府修養,如今突然看到殘月公公這樣着急的跑進來,又這樣狼狽。心中大呼不好。李淵將手上的酒杯一扔!抓住殘月的衣領喊道:
“平陽公主怎麼了?說,給朕說!如果你不說朕就馬上殺了你!”殘月帶着哭腔向李淵喊道:
“陛下,平陽公主她仙逝了。”李淵聽到平陽公主死了的消息,馬上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
“秀寧啊!我的女兒啊!”馬上昏倒在地,殘月和宮中的嬪妃馬上大呼:
“陛下,陛下,快傳太醫呀!”在太醫的照顧下,李淵慢慢的從昏睡中醒來:
“秀寧啊!朕的女兒在哪裡?秀寧啊!”李淵的嬪妃和殘月馬上攔住李淵:
“陛下!陛下!你冷靜點!”李淵將嬪妃和殘月一踢開:
“混賬!朕要擺駕,前往平陽公主府,去見朕的女兒最後一面!”李淵來到了平陽公主府後,只見平陽公主府已經掛滿了白帆,白色燈籠,闔府上下都與白雪引成了一片。李淵來到了李秀寧的面前:
“秀寧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朕還有很多的話要跟你說,你怎麼不等等朕!朕現在年紀大了,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嗎?最起碼讓我跟你一起走!秀寧啊!”李淵在李秀寧的面前大聲哭泣着,衆人都不知道如何勸解。李淵下旨道:
“傳朕的旨意,罷朝三日,朕要爲朕的女兒,平陽公主——李秀寧守靈三天,並命有司爲平陽公主議定諡號!改葦澤關爲娘子關,欽此!”衆臣聽說了李淵的旨意後,有司爲了彰顯李秀寧的軍功,上奏:諡號爲昭,李秀寧全稱爲平陽昭公主,李淵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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