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州漳南縣郊外的茅草屋前,兩個老農幹完地理的農活之後,又往自己的茅草屋那邊走。兩個老農剛剛走進自己的院子,把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一個生意人打扮的人來到了兩個老農的茅草屋前:
“二位大叔,我是這遊歷天下的商人,這天起這麼熱,能不能請我喝口水呀!”
“啊!好的,請稍候。”其中一個老農進屋舀了一瓢水,遞給那個商人打扮的人。商人喝了一口之後,又向天上看了看:
“二位大哥,你說這天上這麼熱,能不能讓我進屋裡喝杯水呀!?”兩名老農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向那個商人打扮的人說道:
“這位客人,你進去不合適吧!?”
“啊!二位大哥,你們看,天氣這麼熱,就只是讓我進屋裡休息一下嗎?難道是裡面是有一位絕色大美女不讓看,還是裡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讓在下知道。”其中一個老農暗中拿了一把鋤頭,準備着,另外一名老農向那個老農使了個眼色。
“哼哼哼!先生說的哪裡的話,如果先生不嫌寒舍簡陋,就請先生進門,先生請!”兩名老農將那個商人打扮的人請進屋子裡後,將門一關,一位老農暗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另外一個老農拿起一把鋤頭,也許是意識到了危險,那個客商打扮的人說了一句話:
“哈!哈!哈!劉黑闥劉大將軍,故人來見也不讓故人喝杯好酒,怎麼,現在不能在沙場上殺人,想改行做強盜嗎?”兩名老農一聽到這話,手上的匕首和鋤頭都放了下來。那個客商打扮的人回過頭來,將自己臉上的鬍子一拉。
“二位賢兄,曹平仲參見二位賢兄,二位賢兄有禮了。”
“啊!是你……”一隻水煮母雞、一盤豬頭肉、一盤花生米,還有些滷肉,三個人就着這些東西喝着小酒。
“來,二位賢兄,我們好久不見了,喝上一杯!”
“請!請!請!”三個人一起碰杯。曹平仲與劉黑闥和劉雅喝了幾杯之後,曹平仲說道:
“哎呀!劉黑闥大哥,劉雅哥哥,二位哥哥,想當初,二位哥哥多麼的威風啊!在軍營之中吆五喝六的,如今,二位哥哥卻窩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做着田裡的農活,不過這裡山清水秀的,當年靖節先生陶淵明也曾經發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詩句。如今二位哥哥再次重溫陶淵明先生的情操,小弟我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呀!”劉黑闥聽到曹平仲的話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是劉雅的臉色有些不好。這也難怪,當初劉雅在軍中仗着劉黑闥的威風,不但手下有數百名小弟,看誰不順眼就以軍法爲名,將人虐殺致死,劉黑闥暗中幫助劉雅擺平了多條人命,而且還暗中與曹旦勾結,倒賣軍中的糧草物資,曹平仲就是藉着這個機會認識的劉雅,也認識的劉黑闥,如今,劉雅手裡不能拿殺人的刀子,只能拿鋤地的鋤頭,自然心裡頭不高興。可是又劉黑闥在,自然不敢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只有一個勁的喝着悶酒。曹平仲看在眼裡,心中想到——劉黑闥雖然臉色不動,但是不等於心中不動,而劉雅一看就是不幹平淡的主。
“劉黑闥大哥,在下有一個問題想向大哥問一下!?”劉黑闥點點頭:
“劉黑闥大哥,你說你原先那大刀的手,如今拿鋤頭還習慣嗎?”劉黑闥直接向曹平仲回答道:
“曹賢弟呀!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今天就是喝酒吃菜,另外,我明天還有很多農活呢!如果賢弟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要休息了,你也趕快走吧!”劉黑闥說完,馬上從酒桌旁站起,走到牀上睡了起來,不多時,牀上響起了劉黑闥的鼾聲。
“呃!大哥!這,呃!曹賢弟,我大哥年紀大了,這身體沒有以前好,這樣吧!曹賢弟,這天色也晚了,如果賢弟不嫌棄寒舍簡陋,就到我的草屋那裡去睡,不知道如何?”
“哼哼!劉雅大哥,這叫什麼話,只是可惜,這酒我還沒有喝夠呢!而且我還帶了一壺好酒,不如我到你的住處去喝!”
“好好好!那就走吧!”等曹平仲來到了劉雅的住處之後,曹平仲看到了劉雅的茅草屋相比起劉黑闥的茅草屋來說,劉黑闥的茅草屋乾淨整齊,非常的清潔,而劉雅的茅草屋卻像牲口棚子一樣,骯髒,亂糟糟的,並且散發着一陣陣的臭味。曹平仲下意識的捂着鼻子。劉雅笑了笑:
“曹賢弟見笑了,你也知道爲兄我被人侍候慣了。所以這屋子就從來沒有收拾過。”曹平仲心裡說道——就是要你這種被人時候慣了的人,如果你不喜歡被人侍候,那麼我找你有什麼用呢?曹平仲笑了笑:
“啊!這沒什麼?”
“呃!曹賢弟,你的那壺好酒呢?在哪裡,爲兄可是好久都沒有喝過好酒了。”
“就在我的那個包裹裡,劉雅大哥自己去拿吧!”劉雅順着曹平仲的指點找到了那個包裹:
“哎呀!還挺重的,哎!曹賢弟呀!我跟你說,這個酒啊!一定要……”劉雅的動作停住了,這個包裹裡哪裡有什麼好酒啊!裡頭都是黃金珠寶,光芒閃爍着,晃動着劉雅的眼睛。劉雅看着這些黃金珠寶,心中的貪念馬上上來了,心想,這些東西如果都是我的就好了,嗯!是不是把曹平仲殺了,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了。曹平仲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劉雅的身邊:
“劉大哥,怎麼樣!這些東西合不合劉大哥的口味呀!?”
“曹賢弟,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送給我的。”
“是!但是也不是!”
“曹賢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大哥,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知道有這麼一句話吧!叫做拿人錢財,予人消災。說句實話,這些錢是送給你們兄弟的,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能夠起兵反唐,這些金銀就是作爲你們的第一筆費用的,並且到時候,糧草金銀會源源不斷的來到,可是,如今劉黑闥大哥卻一直不願意重新出山,所以說,這錢只好送予劉雅大哥了。”劉雅聽出了曹平仲話裡的譏諷,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曹平仲的話很有道理。
“平仲賢弟,其實實不相瞞,大哥對於以前的事情其實一直都念念不忘,並且也並非是想當什麼陶淵明。”在劉雅的介紹下,曹平仲慢慢的知道了劉黑闥心中的秘密。
“這段時間,爲了保住我們隱居在這裡的秘密,我們殺了好幾撥外地和朝廷的密探,不知道埋了多少屍體。額!你說,如果我劉黑闥大哥不是心裡還念念不忘當初的富貴權勢,他還幹嗎養着那些密兵幹嘛?”
“嗯!劉雅大哥,你們手裡的密兵有多少?”
“直屬的都是我們原先的舊部,一共有五百多人,如果裹挾起來原先竇王爺舊部的話,大概可以達到幾萬人。”
“好!劉雅大哥,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你放心,到時候只要聽從了我們曹家的謀劃,一定會有你的好處的。”劉雅也鐵了心:
“好!這件事情我聽你的。就等着賢弟你的好消息了。”齊魯泰山角下,曹元挺聽到了來自各處的消息:
“哼!哼!哼!好啊!看來這些死棋就要活了,只是這想要棋盤活的話,就只有劉黑闥這麼一個人才能把他走活。嗯!好!曹雨露。”曹雨露是曹元挺收養的孤兒,也是曹元挺另外一個親近之人。
“大族長!有什麼事情?”
“你馬上去一趟長安,去與葉真聯絡,告訴他老夫的籌劃,另外在放出信鴿,送信給江淮的夏侯慕言,讓夏侯慕言轉告給輔公拓,就說,棋盤已經擺好了,輔公拓陛下如果下的話,早先可能會會輸掉一兩步,或者丟掉一兩個廢子,不過等棋走到一定的時候,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來找他的。”長安,恆廣元又帶着曹葉真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什麼?你們說你們爲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願意給本宮送一份大禮?不知道是什麼大禮呀?!”
“太子殿下!您應該知道,竇建德竇王爺打仗能夠百戰百勝,就是因爲手下有兩大戰神……”李建成點點頭:
“嗯!本王知道,一個是又萬夫不當之勇的王伏寶,一個就是用兵有奇謀的劉黑闥,王伏寶已經被竇建德斬首了,至於劉黑闥嗎?他不是已經失蹤很久了嗎?”
“殿下!您說的很對,所以今天在下前來就是告訴您劉黑闥此人隱居在哪裡,如果太子殿下知道的話,以太子殿下的能力,一個失勢的將軍,還不手到擒來!”李建成望着曹葉真。
“曹葉真,據本宮所知,你們曹家與劉黑闥的關係極不尋常,怎麼今天願意將劉黑闥的消息告訴本宮了呢?”
“太子殿下,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就是這話使得家父茅塞頓開。”李建成看着恆廣元和曹葉真二人,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