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德受到了李世民的侮辱後,加緊對虎牢關的進攻,巨石箭矢不斷的向虎牢關射去,幸好,虎牢關城高牆厚。否則,虎牢關就有被攻破的危險。李世民一邊據守着虎牢關,一邊向長安發出求救信。但是不久,長安的李淵卻給虎牢關的李世民潑了一盆冷水。
“聖旨到,秦王李世民接旨:”
“兒臣李世民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王李世民久在外領兵,洛陽久攻不克,朕思謀已久,恐將士在外,日久思鄉,百姓父思子,妻思夫。朕不能爲一己私慾而使百姓罹難,特命中樞侍郎封德彝前來勞軍,並且輔助秦王撤兵事宜。欽此。領旨謝恩啊!”
“兒臣謝過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世民在接完聖旨後,一臉疑惑的望着封德彝。
“封大人!請恕本王直言,本王不知道爲何父皇會派大人來輔助本王撤兵事宜?”封德彝也是一臉的無辜。
“王爺,皇上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原來在長安,李淵也是非常的煩躁不安。竇建德的信使魏處繪面對李淵沒有絲毫的恭敬,相反還十分的倨傲。
“在下竇王駕下建德,職方司侍郎魏處繪參見大唐皇帝陛下。”魏處繪雖然嘴上說參見,但是語氣中沒有多少恭敬。李淵鄒了鄒眉頭。
“啊!原來是魏大人啊!殘月,給魏大人賜坐!”當魏處繪坐下後,示意身邊的從人將竇建德寫給李淵的書信呈上:
“陛下!臣奉竇王之命,奉上國書一封,請陛下退還鄭國土地,大家共做友好睦鄰,一起共奉突厥頡利可汗爲宗主。”……李淵一聽竇建德要自己退還鄭國土地,大家共做友好睦鄰,一起共奉突厥頡利可汗爲宗主的話後,後面的話就沒有在聽了。
“魏大人,你們竇王不至於那麼狂妄吧!如今那洛陽差不多隻是孤城一座,王世充的手裡也就是小貓兩三隻,就是要講和也是王世充向朕講和,與竇王何干啊!?”李淵按耐着自己的性子,不緊不慢的對魏處繪說道,魏處繪哈哈大笑道:
“哼哼哼!陛下說笑了,如果是在以前,也許我們竇王沒有資格說這種話,而現在,我們竇王現在卻有這個資格。”
“哦!朕願聞其詳!”魏處繪笑着回答道:
“陛下,微臣取道漠南,沿着長城古道來到關中,在下在突厥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頡利可汗意欲派遣元馬邑之主,定陽可汗劉武周和宋金剛爲‘使者’,前來長安討要原先的馬邑失地,而且,這個消息已經搞得關中人心惶惶。而且在下還看到,你們關中因爲連連征戰,這長安城四周田園荒蕪,壯丁極少,如果突厥在從北邊壓過來,恐怕你們李唐會有亡國之危呀!”李淵聽到魏處繪的話後,向身邊侍奉的裴寂、蕭瑀和封德彝看去。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暗中點點頭。李淵向身邊的殘月公公說道:
“殘月,送魏大人到驛館休息。”等殘月送魏處繪出去之後,李淵虎着臉向身邊侍候的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問道:
“三位愛卿,如今關中形勢是否真的如此危及?”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相互看了看,最後,裴寂先開口向李淵回答道:
“陛下!臣日前已經接到了太原太子殿下傳來的密報,那突厥頡利可汗忌憚劉武周在突厥那裡裝神弄鬼,並且暗中對劉武周施加壓力,劉武周與頡利可汗的矛盾已經開始了,不過,現在劉武周和頡利可汗的目標主要在中原地區,所以還沒有翻臉。”蕭瑀也接着說道:
“陛下,臣日前在上朝的路上,也看到了長安一帶的百姓拖家帶口的逃離,並且劉武周與突厥頡利可汗聯兵侵擾的消息傳的十分普遍,如今關中人心浮動。”李淵向裴寂和蕭瑀怒罵道:
“混賬,裴大人,蕭大人,你們身爲朝廷高官,又位列中樞,這種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早報?”裴寂和蕭瑀低頭向李淵請罪道:
“臣等貽誤軍情,請陛下恕罪!”封德彝開口說道:
“陛下,如今王世充所據的地胖只有洛陽已經洛陽南部數座城池而已,並且,王世充的朝廷內部矛盾重重,敗亡是遲早之事,如果我們退兵的話,日後一旦等到王世充恢復實力,恐怕就更加難以對付了,還有,秦王以及秦王屬下將士是否心服。”封德彝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李淵心裡明白封德彝說的是——如今秦王已經攻佔了洛陽大部分的城池土地,就只剩下洛陽和洛陽南部數座城池而已,如果阻擋了秦王以及屬下的軍士將領立功,恐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甚至還會有兵變的可能。李淵示意封德彝繼續說下去。封德彝點了點頭:
“而且秦王據守虎牢關,與竇建德現在成爲了膠着狀態,雖然現在的形勢非常的危險,但是如果能夠將竇建德一舉拿下的話,就等於我朝一下子消滅了王世充和竇建德兩股割據勢力,到時候正好可以一舉平定江淮,完成中原一統。而突厥如今對我朝經常襲擾,就是因爲我中原尚未一統,如果一統的話,我們難道還害怕區區突厥不成。”李淵繼續向封德彝問道:
“那依封愛卿的意見呢?”
“臣以爲,此事還是由秦王自己決斷吧!”李淵沉呤了一會,對封德彝說道:
“封愛卿!你就辛苦一趟,替朕前去虎牢關勞軍,並且朕會給你一道明旨,讓世民立即撤兵,不過,還有一道密旨就是,你要告訴世民,這次攻打洛陽,不獲全勝,決不收兵,攻陷東都之際,隋朝皇室的車駕儀仗、圖書簿籍以及器械,除去各人所必須的,就都委託愛卿你收集起來,其他的男男女女玉器布帛,都用來分賜給將士們。記住,讓世民拿捏住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幾個字!”封德彝點頭道:
“是!皇上!微臣遵旨!”封德彝正想離開,李淵叫住封德彝。
“封愛卿!還有,裴愛卿和蕭愛卿,你們說,此次洛陽之戰,光靠世民一個人夠嗎?”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都沒有說話。李淵看着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心中苦笑——算了,當初是朕不想讓建成一家獨大的,他們三個是朕身邊的近臣,難道不會注意到朕的想法嗎?李淵想到這裡,對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說道:
“封愛卿!你還是前去虎牢關,替朕勞軍,另外朕要你帶的話,你就幫朕帶到,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跟世民說,一支手既然不好辦,就多拉幾隻手來幫忙,蕭愛卿,你替朕前往一趟太原,告訴建成,就說洛陽的事情呢?還是不要讓他插手,不過身爲大唐的太子殿下,還是要爲大唐效力的。讓李建成密切關注突厥動向,如果有可能就跟朕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裴愛卿,這兩份旨意就由你替朕潤筆吧!”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磕頭領命。到了晚上,裴寂、蕭瑀和封德彝三人齊聚到裴寂的府邸中:
“來來來!蕭大人,封大人,此次我們能夠要聖上重新讓再次參與洛陽之戰其中,你們二位大人功不可沒啊!”
“哎!哪裡哪裡!裴大人,這時哪裡的話,太子殿下是我那外甥女婿,我不幫他誰幫他。”
“是啊!如今蕭大人出手了,我封德彝身爲蕭大人的親家,如果不出手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再說了太子殿下的功勞越大,前朝奪嫡之事就不會再次上演了,那麼我們的榮華富貴不就有保障了嗎?”自從李淵暴露出了對李建成的忌憚之心後,開始扶植李世民以來,原本,裴寂準備置身事外,袖手旁觀,但是,一件事情使得裴寂又重新開始插手,裴寂的兒子裴寬一次回到了裴寂的府中:
“嗯!寬兒,如今朝廷正是多時之秋,爲父好不容易求太子殿下,將你弄到潼關轉運糧草,你怎麼又回來了,還這麼無所事事!?”裴寬聽到裴寂有些訓斥的口氣後,唉聲嘆氣道:
“哎!別提了,秦王殿下下令,說什麼潼關地屬唐鄭前沿,並不牢靠,爲防止敵軍奸細焚燒,一律交由高士廉大人轉運夏縣,由夏縣兵馬負責護送轉運,一切糧草事務,潼關兵馬官員不得插手,只是說待秦王殿下打敗竇建德之後,就出兵收復榮陽、南陽一帶,策應秦王大軍,孩兒我無所事事,只好回來,正好給爹爹你盡幾天孝心,說句實話,這些日子孩兒還不如當初在太子殿下手下負責雪糖之事,秦王殿下對於我們這些與太子殿下有交集的官員極度歧視不信任。”……裴寬嘰嘰咋咋的說了一大堆,可是裴寂聽不進去了,現在裴寂的心裡只想着一件事情——‘秦王殿下如今淒涼如此狹小,如果改日秦王做了太子並且登基,那裴氏家族的榮華富貴還有盼頭嗎?’想到這裡,裴寂暗中思量了一番,覺得還是要將自己放在李建成的船上。並且還將眼睛投向了蕭瑀和封德彝。蕭瑀和封德彝與裴寂一樣,都是前隋舊臣出身,但是都善於揣摩皇帝的心機,因而,開始被李淵倚重。最重要的就是,蕭瑀按輩分上說,是李建成側妃的舅舅,封德彝與蕭瑀是兒女親家,而楊廣對封德彝有知遇之恩,他們二人自從楊豔生了李承道之後,心裡就開始動了將李建成扶上皇位之後,又將李承道扶上太子位的心思。所以,裴寂一說出自己心裡的策劃之後,就與蕭瑀和封德彝一拍即合。結成了同盟。
“好,那我們就預祝太子殿下能夠順利登基。我們的富貴能夠保持長久,幹!”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