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德心中有了一些思慮,但是還是拿不定主意,就召集了衆多將領,將凌敬的想法說給了衆位將軍聽:
“各位將軍,凌祭酒昨天跟本王獻了一計,希望全軍渡過黃河北上,攻佔懷州河陽,安排主將鎮守。再率領大隊人馬擊鼓舉旗,跨越太行山,開進上黨縣,虛張聲勢隱藏目的,不必麻煩作戰。加速趕到壺口,逐漸驚擾蒲津,奪取河東土地,這是上策。實行這個方針定有三條好處:一是到無人防守的地方,軍隊萬無一失;二是擴大地盤招募兵卒;三是唐軍對王世充的包圍自己就會解除。本王思慮了一下,還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與衆位將軍一起商議一下!?你們覺得,這條計策如何?”在場的人大都非常嫉妒凌敬,並且由於當初王伏寶的事情,凌敬與在場的大多數將領矛盾很深,如果這條計策被竇建德採納的話,那麼,凌敬在竇建德的心中的分量又要加重了。不過,在場的將領大都是人精,看的出來,竇建德對與這個意見有些中意。所以都低下頭,以沉默爲抵抗。竇建德的心裡知道這些人的心中想法——無非是害怕凌敬在自己面前得了勢,所以在這裡不說話而已。可是這時軍士重大行動,如果沒有武將的配合,那麼也是不可行的。
“衆位將軍,你們的意思呢?”竇建德屬下的章市會將軍出班說道:
“大王!兵法有云,未戰先退,于軍中士氣不利。”竇建德聽了章市會的話後,也靜靜的思索了一下,覺得章市會的話也有些道理。凌敬在旁邊苦勸道:
“大王,兵貴神速!此等軍中大事絕對不能拖延啊!”
“大王,軍中士氣重要,只可鼓,不可泄呀!”竇建德被衆人吵得心煩:
“嗯!此事就先這樣,記住,不要向外面透露一個字,佛則軍法從事。”竇建德雖然下了嚴口令,但是,人心可不是竇建德三言兩語能夠封住的。就在竇建德透露了這個消息之後,在竇建德的大營中,雲定興找到在半路上碰到的王君度、王虔壽兩人。
“二位王爺,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啊!?這麼大呼小叫的!”王君度先開口說道,雲定興看到王君度、王虔壽兩人在營帳內在對着一直烤乳豬喝酒。心中嘆了口氣,王虔壽以爲雲定興的肚子也餓了,就招呼雲定興:
“雲大人,你是不是餓了,要不一起吃一點吧!”雲定興嚥了自己口中的口水:
“哎呀!二位王爺,你們還能坐的住啊!今天下官得到了一個消息,竇王意欲撤兵,全軍渡過黃河北上,攻佔懷州河陽,安排主將鎮守。再率領大隊人馬擊鼓舉旗,跨越太行山,開進上黨縣,虛張聲勢隱藏目的,不必麻煩作戰。加速趕到壺口,逐漸驚擾蒲津,奪取河東土地,而不管洛陽!”聽了雲定興的話後,王君度、王虔壽兩人也大驚失色,面色嚇得蒼白:
“雲大人,你說的是真的?”
“二位王爺,你們覺得我現在是在開玩笑嗎?”
“怎麼辦?怎麼辦?君度哥,我們洛陽危險了,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看着王君度、王虔壽兩人兩個人的表現,雲定興直接腹誹道:‘真是不愧吃貨王爺這個詞!’
“二位王爺,如今只有速速讓人回到洛陽,將這裡的事情稟報給皇上,讓皇上定奪!”取得王君度、王虔壽的同意後,雲定興騎上快馬快速的向洛陽跑去。王世充聽到了雲定興的話後,馬上召集太尉王仁則,大宗正王世惲來商議:
“仁則!世惲,如今李唐正在洛水一邊對與我朝虎視眈眈,而那竇建德卻準備對我朝始亂終棄,你們說怎麼辦?”王仁則和王世惲都低頭不語。
“仁則,你身爲太尉,寡人問你,如果以我們洛陽一人之力獨抗李唐,是否可行!?”王仁則低頭思索了一下:
“陛下,微臣以爲,如果沒有竇建德援助的話,我軍難以抵擋李唐的攻勢。馬上會一擊擊垮!”王仁則的語氣使得王世充直鄒眉頭;王世惲向王世充啓奏到:
“陛下!微臣以爲,此事不宜大肆宣揚,應該暫時先保密,另外,馬上派遣使者,帶上重禮前去勞軍,再暗中收買竇建德軍中部將,阻止竇建德離開。”王世惲的語氣相對來說更加柔和一些,王世充點頭稱是。
“那你們的覺得誰去合適呢?”王仁則向王世充推薦王世惲:
“陛下!四叔爲人謹慎,臣侄兒覺得,四叔是合適人選!”王仁則知道王世充在暗自扶植王世惲牽制自己,所以極力想將王世惲排擠出洛陽,好讓自己控制住王世充,獨霸大鄭朝廷事務,而王世充當然知道王仁則的心思,自然不會讓王仁則得逞。
“王太尉,此事不過只是一件小事情,用得着你四叔去嗎?依寡人看,此事不用你們兩位王爺出馬!雲定興!”雲定興在一旁盯着王仁則和王世惲之爭,沒有說話,突然一聽到王世充叫他,馬上答應道:
“陛下!臣雲定興在!”
“這件事情,既然是你打聽到的,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洛陽內庫裡偷能拿的出的金銀珠寶,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雲定興領旨出宮之後,來到洛陽內庫,由於楊廣生前十分喜歡洛陽,再將洛陽定爲東都之後就將長安一帶的珍寶很多都搬移到了洛陽,並且洛陽居於中原之中,江南一帶的珠寶和西域的使臣們送過來的禮物大都儲存在洛陽,再加上王世充這個人也喜歡收刮,在不斷的政變中,王世充打殺了不少世家大臣,那些大臣家中的家傳珍寶除了極少數被王氏宗親大臣收藏之外,其他的珍品都被收藏在王世充的內庫之中,當雲定興打開洛陽內庫之後,一道金光閃的雲定興和從人睜不開眼睛:
“啊!好多珍寶啊!”
“看!好大的珍珠啊!這樣打的珍珠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哇!這時是南海瑪瑙!真是漂亮!”
“啊!好漂亮的琥珀啊!晶瑩剔透!”……看着手下人都露出了貪婪的眼神,雲定興大聲呵斥道:
“行了,都楞着幹嘛?馬上搬!搬好了之後就走!如今李唐重兵部署在城外,趕快把差事辦好之後,把命先保住了,到時候還怕沒有寶物嗎?”雲定興的手下人聽到雲定興的話後,馬上動作了起來,雲定興正收集着要拿去賄賂竇建德的金銀珠寶,這時,一個人在雲定興身後說道:
“雲大人!下官長孫無憲十分仰慕雲大人,希望能在雲大人身邊效力!”雲定興轉過身來:
“嗯!原來是長孫晟大人的三公子,本官真是失敬了。只是,在下只是一介低級武官,並不是什麼高官顯貴,再說了,長孫大人家氏顯達,在本官手下恐怕無法能夠施展才華吧!”雲定興說完之後,就想離開,長孫無憲攔住雲定興道:
“雲大人!何必這樣着急呢?”雲定興不悅的向長孫無憲說道:
“長孫大人,本官有要緊事情要忙,請長孫大人趕快讓開,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了。”長孫無憲笑道:
“雲大人,下官知道大人是受了皇上的聖旨,前去竇王軍中勞軍,但是,雲大人,您此行的目的恐怕不單是竇王勞軍那麼簡單吧!”雲定興的眼睛怒視着長孫無憲:
“長孫無憲,管好你的嘴巴!有些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雲定興正要走,長孫無憲輕輕在雲定興的耳朵邊上嘀咕了一句:
“雲大人,如果你今天放走了在下,恐怕就會失去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雲定興停住腳步:
“哼!飛黃騰達?”飛黃騰達是雲定興心中一直的痛,當初,雲定興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入楊勇的太子宮中,本來指望楊勇即位後,自己能夠撈個國丈噹噹,誰知道楊勇不爭氣,被楊廣鬥倒被廢,自己的女兒也因爲楊勇被廢的關係,被隋文帝當做妖孽問罪,最後抑鬱而終,後來,爲了討好楊廣,也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雲定興不得不親自手刃自己的親外孫,來討好楊廣,可是最後也只是得到了一個少府丞的職位,就一直沒有升遷,楊廣被殺的時候,自己因爲當初是被宇文化及推薦給楊廣的,在楊侗登基的時候,又被貶官,雖然最後,自己用毒酒殺了楊侗,也沒有在王世充面前討到什麼好處,相反,因爲自己的弒君之罪,王世充差點又將自己千刀萬剮,以堵塞天下悠悠人之口。所以,雲定興一直都認爲自己的時運不濟,沒有機會遇到賞識自己的人,並非沒有什麼才華。如今,又聽到機會兩個字後,雲定興的眼中又涌現出了希望之光。雲定興將長孫無憲拉到一旁說道:
“長孫大人,既然你有一片赤誠報國之心,本官就成全你,你晚上的時候就到本官的住處來吧!”長孫無憲笑着對雲定興說道:
“多謝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