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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旦在與竇建德的朝會結束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裡,與一個來自遠方的客人一起飲酒:
“來來來!許大人,飲上一杯!”
“好!曹大人請!”與曹旦對飲的正是從長安的遠道而來的許敬宗。許敬宗通過恆家的商業渠道暗中從長安經過荊州以恆家的管賬先生爲名不動聲色的來到了樂壽,其後又在恆家的安排下見到了曹旦,其後又多次以送禮爲名進出曹旦的府邸。反正曹旦是一個喜歡收受賄賂的人,而且又是恆家的女婿,恆家能把生意在齊魯做的這麼大,離不開曹旦在背後的扶植和支持,所以每回許敬宗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爲是恆家又在與曹旦做什麼交易,就見怪不怪了,只是不知道的事情是,曹旦正在與李唐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啊!想不到當日見到許先生的時候,許先生還是本官的親信幕僚,如今見到先生,卻沒想到許先生已經變成了許大人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曹旦回憶着當日見到許敬宗的場景,那次曹旦在府中飲酒,自己寵愛的小妾恆芳馨走了過來:
“大人!”
“喲!是芳馨啊!快來坐!”曹旦看到芳馨,憐愛的把芳馨扶到自己的身邊來。撫摸着恆芳馨的肚子。恆芳馨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自然更加得到曹旦的寵愛,曹旦把自己放在恆芳馨的肚子上,聽着恆芳馨肚子裡的動靜:
“我們的兒子知道我趴在你的肚子上,正給我展露拳腳呢!”恆芳馨笑着對曹旦說道:
“大人,這才三個月,剛剛顯懷,怎麼知道是男是女呢?”
“呃!不要胡說,一定是個兒子,芳馨呀!這些日子你可一定要養好身體呀!我可不要讓我的兒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要知道,我曹旦現在只有你一個女人懷孕了,而且現在還沒有一個兒子,我可不像等到勞資死了,這麼大的家業都送給了別人。”恆芳馨答應道:
“是!大人!賤妾遵命!”恆芳馨一遍應承這曹旦,一邊向曹旦撒嬌道:
“大人!奴家的兄長恆廣元從荊州那裡回來了,而且還給大人你帶了些荊州土產回來!”
“哦!是嗎?好啊!本大人馬上更衣,馬上到恆府與你兄長一敘,廣元兄走了那麼久,本大人還真是想他,正好敘敘舊。”曹旦哪是跟恆廣元敘舊啊!每次只要聽說恆廣元一回來,要送什麼土特產的話,就知道到時候恆廣元又跟自己送財進寶來了。
“哎呀!大舅子,又從荊州那裡回來了,這回又跟本官送來什麼好東西了?”
“曹大人!好久不見,在下許敬宗向大人見禮了。”曹旦一看到許敬宗,吃驚的喊道:
“是你!好你個混賬東西!”自從許敬宗走後,曹旦就覺得被許敬宗耍了,本來心中十分氣憤,如今再次見到許敬宗之後,本來要拔劍刺向許敬宗,被許敬宗身邊的闞棱使出了一招空手接白刃,將曹旦握住寶劍的手一撇,曹旦吃痛後,寶劍落在了地上,闞棱直接將曹旦的寶劍握在手上:
“真是一把好劍啊!可惜廢了。”闞棱對準寶劍的劍身,暗中運了運氣,將手向劍背上一砍,寶劍一下子就變成了兩段。
“啊!”曹旦看的目瞪口呆。許敬宗拍着闞棱的肩膀說道:
“真是一身好功夫啊!”
“多謝義父誇獎!”李建成害怕許敬宗在樂壽有危險,特地將闞棱從荊州調回,讓闞棱陪着許敬宗一起來到樂壽,許敬宗誇完闞棱後,看着曹旦那張因爲驚恐而變得蒼白的臉:
“曹大人受驚了,犬子只是一個山野村夫,不懂得官場禮儀,來人啊!將本官送給曹大人的禮物拿上來!”不多時,就有四個僕役打扮的人擡上來兩個箱子,從四個僕役吃力的樣子來看,分量不輕啊!
“還不將箱子打開!曹大人可能都有些等不及了。”僕役答應一聲:將箱子打開後,只見整間屋子都變成了金黃色。
“曹大人!這裡是黃金伍仟倆,是我家主公大唐太子李建成送給曹大人的禮物,如今也正好給草大人壓壓驚!”看着箱子裡那些黃橙橙的小可愛,曹旦的心裡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呢?許大人,你我是舊相識,怎麼這麼客氣呀!在下何德何能,竟然受到李建成太子殿下如此厚愛呀!”許敬宗慢慢的說道:
“曹大人是竇王手下的頂尖謀士,又是竇王身邊的得力外戚,這些只是一點點的小意思。另外,我們太子殿下想讓曹大人幫我們一個忙!”
“什麼忙啊!哎呀!都是自己人,那麼客氣幹什麼?”許敬宗看着曹旦對於黃金的醜態,心中暗暗的鄙視——真是個不要臉的守財奴。大夏遲早要亡在你這種人的手上。許敬宗拼命的掩飾住自己心中的鄙視。
“曹大人!我們大唐想對付馬邑的劉武周,只是害怕竇王麾下兵威,所以希望曹大人能夠在竇王面前爲我們說項,到時候在我朝進兵馬邑的時候,不要插手。”
“哦!這個沒有問題,放心好了。那劉武周得罪突厥頡利可汗和安義可敦的事情,在下在樂壽也聽說了。哼!這個劉武周還有那個宋金剛真是狂妄,頡利可汗和安義可敦親自下的帖子都不去,只是派一個偏將前去,這口其放在誰的身上,誰也咽不下!在下知道該怎麼做。”在曹旦的謀劃下,竇建德以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手法,沒有明面上拒絕劉武周的求救,但卻以幽州羅藝與李唐勾結爲名,進兵幽州。一切事情安排好後,曹旦這不來找許敬宗慶功了嗎!
“許大人,來喝!”
“啊!曹大人請!”
“嗯!許大人,這次在下可是幫了你們的大忙了,這酬勞方面可是得……”曹旦話沒有說幾句,就向許敬宗索要起賄賂來了。許敬宗早已經習慣了曹旦的爲人處世的方式,早就不以爲怪了。
“曹大人真是快人快語呀!這個好說,在下已經寫好了信,向太子殿下傳信去了,太子殿下已經明示在下,曹大人的大功太子殿下已經記下了,而且到時候還有伍仟倆黃金,即日就送到大人您的府上。”一聽到還有伍仟倆,曹旦的臉上露出了因爲興奮而放出的紅光。
“那就多謝太子殿下的慷慨了!”曹旦又喝了一杯酒後,好像有些不勝酒力。吞吞吐吐的向許敬宗詢問道:
“許大人!在下……有一句……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嗯!草大人有話請直接說!”
“許大人!這……據本官……本官所知……這……這幽州的……幽州的羅藝,羅藝不是已經……已經投靠了你們李唐了嗎?怎麼你們李唐……你們李唐還要對……對幽州的羅藝……羅藝動手啊!?”許敬宗聽到曹旦的問話,心中突然有些對於曹旦刮目相看了——看來這個曹旦除了喜歡貪些賄賂貪財好色之外,並不是一個草包啊!當初李建成向許敬宗交代任務的時候,也心裡驚了一下,李建成看出了許敬宗心中的疑惑:
“敬宗卿!怎麼?很吃驚是嗎?想知道是爲什麼嗎?”許敬宗自然不會傻着去問:
“太子殿下!卑臣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太子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卑臣就去忙卑臣的事情去了。”李建成誇讚的點了點頭,許敬宗在來樂壽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李建成對於幽州羅藝的佈置和舉動,突然之間,腦中電光閃電一般想了出來——羅藝的岳父薛世雄佔據幽州多年,形成了很大的門閥勢力,薛世雄死後,羅藝以薛世雄女婿的身份接掌幽州,到現在整個幽州已經成爲了羅藝和薛家的獨立王國,整個幽州上下只知道有羅藝和薛家人,不知道有其他,而且,羅藝手下的兵馬雖然不多,但是都是從鬼門關裡頭走出來的百戰之師,在與突厥和竇建德、李密的作戰中不站一絲的下風,另外,據可靠情報——羅藝手中還有一直特種部隊,叫做幽雲十八騎,皆是由幽州雲州一帶的力士老兵組成,當初羅藝爲了解決幽州的生計,組織商隊在突厥那裡走私,誰知道有些突厥貴族不講信義,出兵搶劫羅藝的商隊,羅藝大怒,挑選出十七位幽州雲州本地一帶有名的力士老兵加上他自己,一共十八騎,全部配備西域最好的名馬良駒,身穿黑色風衣,頭戴惡魔面具,一起殺向搶劫幽州商隊的部落,一夜之間,整個搶劫幽州商隊的突厥部落數萬人等,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都被十八騎殺死,等到十八騎走後,屍體發出的惡臭傳遍了好幾十裡,其他的突厥部落聞到了屍體發出的惡臭後,到達了那裡,發現整個營地內男女老幼都被砍下了頭顱,就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也不例外,問道屍體氣味而來成羣的餓狼和老鷹在吞食着屍體。那場面實在是讓人作嘔!從此,突厥再也不敢進犯幽州。只是對於竇建德和李密的進犯,羅藝沒有動用幽雲十八騎。大概覺的都是中原人吧!如今,羅藝藉着朝見李唐的機會,將內部不服自己的薛萬鈞和薛萬徹也打發到了關中,薛萬鈞是服了,薛萬徹卻沒有心服,將羅藝手下的兵馬接竇建德再次削弱一下,一方面可以打擊羅藝,還有一方面就是可以消除薛萬徹的傲氣。
“太子殿下這是借刀殺人之計!真是好謀劃呀!”許敬宗突然覺得自己說話有點多了,正想補救,卻看到曹旦已經鼾聲如雷了。
“哼!睡吧!知道的越少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