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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李淵已經定下了對付劉武周的計劃後,李唐三兄弟的反應都不同,李元吉在府中與薛萬徹一起勤練武藝,一門心思的等着征討劉武周,到時候建功立業,洗刷恥辱,而李世民則因爲陰謀得逞,一門心思的就想看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笑話,李建成就一直在冥思苦想這如何對付獨孤懷恩。因爲李建成知道,以劉武周的行事作風,一定會在李元吉行軍途中,串通獨孤懷恩在後面給李元吉拉後腿。爲了徹底瞭解馬邑的狀況,李建成將許敬宗、狄仁傑、魯生之三人找來:
“許大人、狄大人、魯大人,今天本宮找你們二人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們商量。
“請太子明言!?”許敬宗、狄仁傑、魯生之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李建成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三位大人,那獨孤懷恩已經向父皇自首,說出了自己投敵叛國之事,而且,父皇已經在秦王李世民的慫恿下,一心要解決馬邑割據問題,下旨,讓齊王李元吉作爲主帥,本宮現在就只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齊王在進兵途中,獨孤懷恩會突然在後面搗亂。到時候,我們李唐又會功虧一簣呀!”看着李建成焦急的神色,許敬宗、狄仁傑、魯生之三人都知道事態嚴重。
“殿下,眼下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解決。”狄仁傑的聲音進入了李建成、許敬宗和魯生之三人的耳朵中。李建成、許敬宗和魯生之三人馬上看着狄仁傑:
“殿下,那劉武周剛剛將定襄送予了突厥頡利可汗,如果我們與馬邑開戰,突厥頡利可汗恐怕會出兵干涉啊!”狄仁傑說的不錯,現在的突厥與中原的關係就像是後世的民主帝國與霓虹、東盟一樣,是宗主與僕從的關係,要向馬邑出兵,一定要先溝通的。而如果不是狄仁傑的提醒,李建成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懷英說的對!此事的確緊迫。本宮只想着如何對付李世民,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層,還是懷英心思縝密呀!不如此事就交由懷英去辦吧!”狄仁傑推辭道:
“微臣多謝太子殿下信任,但是微臣還有一個更加合適的人選。”
“哦!還有比仁杰卿更加合適的人選,本宮倒想聽聽,是誰能夠入仁杰卿的法眼啊!”李建成向狄仁傑開了句玩笑,許敬宗也因爲早就將狄仁傑當做了關門弟子而跟着李建成一起笑了一下,魯生之因爲資歷文體部趕在狄知遜面前放肆,只好低頭抿嘴,不言語。狄仁傑也笑了一下:
“殿下,此人其實殿下也認識,那就是輔公拓的相國——左遊仙!”
“什麼?是他!”李建成對於狄仁傑推薦這個人有些奇怪:
“仁杰卿爲什麼推薦左遊仙呢?說說你的理由!”
“微臣推薦左遊仙又這麼幾個理由:
第一,左遊仙是輔公拓的相國,當初在關中鹽荒的時候,曾經被劉武周軟禁,勒索了一匹海鹽,左遊仙一直懷恨在心,由左遊仙出面疏通,可以說是因爲左遊仙想報私仇,這樣不會引起突厥頡利可汗的反感和警惕,第二,左遊仙在突厥還有很多關係我們不知道,比起卑臣來說,簡直就是海龍王與乞丐比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資源我們爲什麼不利用一下呢;第三,左遊仙已經投效了太子,太子如果不用的話,那麼難保左遊仙會心懷怨望,對太子不利。”聽了狄仁傑的三條理由,李建成點點頭,狄仁傑說的對,左遊仙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算是李建成的屬下了,而且在當初得知是左遊仙拉攏聯絡洛陽王世充、樂壽曹旦、馬邑劉武周、以及說動突厥一起對付李唐,造成關中鹽荒的時候,李建成也感嘆過左遊仙也算是個人才,是人才就應該利用,如果不用,以左遊仙那樣自負的性格,難保會對自己不利,現在江淮還未平定,左遊仙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想到這裡,李建成向狄仁傑誇到:
“懷英啊!你的心計是越來越高明瞭。本宮甚爲欣慰呀!”狄仁傑謙恭的說道:
“這都是殿下肯給懷英機會,也是許大人對卑臣的教導有方。”李建成點點頭,心裡說道:‘真是進退有度,既拍了本宮的馬屁,又不讓許敬宗有失寵的感覺,孺子可教啊!’許敬宗也爲有狄仁傑這樣出衆的弟子而感到驕傲:‘如果不是因爲太子殿下,我許敬宗那裡去找狄懷英這樣的世間奇才。’李建成對狄仁傑、魯生之吩咐道:
“懷英,去突厥遊說的事情就照着你說的,本宮交由左遊仙去辦,但是,本宮還是希望懷英你還是辛苦一趟,陪着左遊仙一起去,這樣的話,路上也有些照應。”狄仁傑心裡清楚,太子殿下還是對左遊仙不放心,不過狄仁傑也通過史書知道,作爲君主,不能馬上相信一個剛剛投誠的人,即便是服侍君王多年的老臣,郡王也會又三分防範,從某種意義上說,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這就是傳統的帝王心術。
“是!卑臣明白。”
“嗯!路上小心,突厥位於北部,氣候寒冷,要多帶衣物,前些日子,有人送給本宮四條上等的狐狸皮,今天正好派上用場,本宮馬上吩咐下人,將那四條上等的狐狸皮做成披肩,等仁杰卿與左遊仙上路的時候,就賜給仁杰卿和左遊仙一起禦寒吧!”
“是!卑臣謝過太子殿下賞賜。”到了狄仁傑與左遊仙出使突厥那天,李建成在太子東宮設宴爲狄仁傑和左遊仙踐行:
“來!仁杰卿!左卿!此次前去突厥,風沙伶俐,山高路遠,本宮今天略備薄酒,爲二位踐行,酒微菜薄。請二位卿家不要介意呀!”左遊仙一聽到李建成不叫他左大人或者左相國,而是叫自己左卿,又親自爲自己把盞倒酒,覺得已經將自己納入了親信之列,所以心中感動:
“太子殿下言重了,在來這裡之前,狄大人已經將此次出使突厥的目的給小臣我交代過了,小臣一定幫助狄大人完成使命!”李建成等左遊仙說完後將手一擺:
“左卿,你如果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左遊仙一聽到理解愛暱稱說自己大錯特錯,心中害怕,覺得是不是已經惹怒了李建成,馬上將酒杯放下,跪在李建成面前請罪:
“啊!罪臣才疏學淺,不懂得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惹怒太子殿下之處,請太子殿下恕罪!”李建成將左遊仙扶起,安撫着左遊仙:
“左卿這是幹什麼,本宮說左卿你大錯特錯,並非是因爲左卿你有什麼罪過,而是因爲此次出使突厥是以左卿爲主,仁杰卿爲左卿副手。一切重要事務都由左卿來安排。”
“啊!太子殿下,這……這恐怕不好吧!”左遊仙有些不敢相信,李建成會將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給自己去做。
“左卿不必懷疑,左卿的才華,本宮也是十分欣賞的,再加上此次出使,仁杰卿極力推薦左卿你,能夠得到仁杰卿的看重之人,左卿你可是第一個啊!”李建成故意這麼說,是因爲要打消左遊仙對於狄仁傑的防備,李建成早已經暗中吩咐狄仁傑,監視左遊仙,這樣有利於狄仁傑的暗中操作,一方面防止左遊仙在突厥的時候做出不利於李唐的事情來,另外一方面,如果在突厥,有什麼突發情況,左遊仙也可以找狄仁傑商量,有利於對突厥工作的開展。左遊仙一聽是狄仁傑向李建成推薦的自己,心中更是驚訝——左遊仙與狄仁傑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在李建成的府中聽說過狄仁傑的很多事蹟——例如利用蒼蠅喜歡血腥味而找到死屍,幫助李建成收復裴寂,還有年紀輕輕就與父親一起出使突厥,幫助李建成引發突厥內亂,削弱突厥實力等,有此知道狄仁傑這個年輕人非常得李建成的看重,而且還從旁邊觀察,發現狄仁傑爲人沉穩,做事謹慎,尤其擅長推理,左遊仙隱隱約約的有一種預感,一旦李建成即位之後,狄仁傑最起碼是位九卿,而且狄知遜和狄仁傑父子二人日後很可能都高居相位。如今一聽到是狄仁傑推薦自己,左遊仙的心裡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李建成又命令太監拿出兩件狐皮披肩,將披肩雙手披在左遊仙和狄仁傑的身上:
“突厥位於北部,氣候寒冷,這兩件火狐披肩是前些日子,地方官員進貢給本宮的四條上等火狐皮所做,今天本宮就將這兩件披肩賜予你們二人禦寒!”左遊仙在李建成給自己披上火狐皮披肩的時候,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和感動,就是在江淮的時候,輔公拓也沒有這麼尊重過自己,左遊仙於是大聲哭泣起來:
“太子殿下,罪臣當初與太子殿下爲難,如今幸得太子殿下不棄,微臣發誓,一定幫助太子殿下完成出使突厥的使命,絕對不讓我們李唐在與馬邑交兵的時候又後顧之憂,若是完不成此項使命,微臣願意以命相抵。”狄仁傑也在旁邊向李建成跪下:
“太子殿下,卑臣能夠得到太子殿下國士之禮,日後就是爲太子殿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附:國士之禮——就是春秋戰國時代,列國爭霸君主爲了招攬人才,與欣賞的士子食同器,行同車,如果爲他們穿衣服的話,那就是最高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