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離開天牢後就徑直前往皇宮,他答應張寶要保全那些俘虜就必須做到。因爲身兼朝廷右將軍之職,所以宇信進出皇宮無需令牌。
守在殿門外的公公是認識宇信的,他正打算通報卻被宇信攔住,宇信實在受不了這些閹人的破嗓門。
進入靈帝書房,宇信先整理着裝,隨後跪拜道:“臣宇信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靈帝正在批閱奏章,聽到宇信求見,頓時喜笑顏開:“哦,宇愛卿來了,快,賜座。”
靈帝發話自然非同小可,旁邊侍候的小黃門趕緊搬來一把座椅,客氣地說道:“驃騎將軍請坐。”
宇信雖然討厭太監,太絲毫不敢小視他們。這些人本事可大了,隨便在皇帝耳邊吹吹風就能做到殺人於無形。對着小黃門恭敬地還禮後,宇信才安安穩穩地坐了下來。
宇信看得出來,靈帝今天心情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坐在書房裡批文,看來今天要辦的事不難!
正當宇信準備獻寶時,就聽靈帝招手說道:“宇愛卿稍等片刻,朕正在爲你題詞。嘿嘿,愛卿忠勇無雙,朕特賜四字‘一騎當千’,以嘉獎朕的當千侯。”
皇帝恩賜筆墨那是爲臣者無上的光榮,宇信當即起身謝恩:“謝陛下,臣願爲大漢江山流盡最後一滴血!”
宇信說話非常講究,他是說願爲大漢流盡最後一滴血,並不是指爲靈帝一個人奮戰。但皇帝嘛,都會自以爲是地認爲江山就是他一個人的,爲江山穩固鞠躬盡瘁,就是爲他誓死效忠。
“好好好!”靈帝樂呵呵地笑着說道,“愛卿不必拘禮,有話坐着說。”
宇信自然遵旨而行:“陛下,臣此來是爲陛下獻上一寶。”
“哦?愛卿有心了。”靈帝輕輕嗯了一聲,繼續埋頭書寫着。說實話,靈帝對宇信要獻的寶物並不看重。因爲他貴爲皇帝,富有四海,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而宇信鎮守邊疆,想來也收集不到什麼像樣的寶貝,無非就是個忠心。
宇信見靈帝專注寫字,也不好再出言打擾,只好耐心坐着等候。皇帝難得有雅興舞文弄墨,做臣子的就是有天大的事兒也得擱一擱。
過了約半盞茶的功夫,靈帝總算把四個字書寫好了。看着自己的題詞,靈帝非常自豪:“愛卿快來看看,朕的書法怎麼樣?”
宇信躬身上前一看,心中油然生出敬佩之意。靈帝雖然在治國方面一無所長,不過這字寫得……嘿,那真不是蓋的,相當漂亮!
宇信抱拳稱讚了一番,讓靈帝好不得意。二人細細欣賞着墨跡,都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錯(好字)!”
欣賞片刻後,靈帝方纔想起宇信說的獻寶之事,於是笑着問道:“愛卿剛剛說要獻給朕一件寶物,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啊,拿出來讓朕瞧瞧?”
宇信聞話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卷古書,躬身將古書高舉過頭。小黃門見狀立馬上前接過古書,隨後恭恭敬敬地呈遞給靈帝。靈帝拿過來一看,只見那捲古書封面上寫着三個大字——太平經。
“這?”靈帝一臉驚訝,皺着眉頭問道,“愛卿,這書?朕記得應該是那該死的賊首持有的邪書吧?”
宇信知道靈帝指的是張角,也清楚靈帝定會懷疑此書怎麼會在自己手上,當下趕忙解釋道:“陛下所言極是,此書確乃張角所有,廣宗城破之日臣偶然得之。據臣所知此書原本是仙書,並非什麼邪書,可不知後來怎麼落到了張角手上,卻是被他玷污了。此書中記述的是一些養生之法,凡人蔘詳後當可延年益壽。臣今日特獻此書給陛下,祝陛下萬壽無疆。”
靈帝聽後方才恍然大悟,心中頓感十分舒坦。開玩笑誰不想自己活久點,尤其對於坐擁天下的皇帝來說,長壽簡直就是最奢侈的珍寶。
靈帝當下大喜,誇獎宇信道:“愛卿一片心意,朕就收下了。來人,賜驃騎大將軍珠寶一箱以示獎賞。”
宇信留在宮裡和靈帝聊了些瑣事才告退,他突然發覺此時並非求情的好時機,靈帝對張角等人的仇恨很重,現在提出寬恕俘虜恐怕會適得其反。
離開皇宮時,宇信手中握有一幅卷軸,自然是靈帝賜給他的丹書。可別小瞧了這玩藝兒,對於一個武將來說,最光彩的事莫過於他的武藝得到統治者的認可,靈帝的這四個字就是對宇信武藝的絕對肯定。
在回府的路上,宇信被告知蔡琰又來了。因爲有宇信中毒的先例,許定特別向守衛交待過,所以蔡琰被堵在了驃騎大將軍府外。
宇信知曉情況後,當下責怪道:“胡鬧!上次的事非琰兒之過,再說當年若非蔡師舉薦,哪有我宇信今日?許定啊,你怎麼能下這樣的命令呢?”
許定也是出於好心,卻被宇信責怪,瞭解情況的路人都在心底指責宇信不明事理。可許定是誰,三國時期數得着的忠心不二的護衛大將。在他眼裡,主公永遠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許定當即半跪在地,抱拳請罪道:“主公息怒,末將知罪了,願受主公責罰。”
宇信當然知道許定的爲人,剛纔是關心則亂,所以指責了他,此刻見許定請罪,心中頓時有些過意不去,急忙上前扶起他道:“我知你爲人忠直,但蔡師是我的恩人,她的女兒就是我師妹。縱然她欲害我,我也不能怨恨她。”
宇信說道完許定後,當下策馬奔回府第,結果果然在府門外看到一臉焦急的蔡琰正在徘徊。宇信心中有愧,連忙招呼她道:“琰兒妹妹,我在這兒。”
蔡琰聽到宇信聲音,喜極而泣地跑了過來,委曲地說道:“信哥哥,琰兒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琰兒只是想爲信哥哥做點事。”
宇信跳下馬將蔡琰攬入懷中,撫摸着她的秀髮說道:“琰兒,我沒怪你,你的心意我心裡明白。”
蔡琰聽宇信這樣說,感動得在他懷中輕聲啜泣起來,讓宇信又愧疚了好一陣子。當蔡琰隨宇信來到書房時,纔想起她又給宇信帶來了一盒飯菜,不知涼了沒有,於是趕忙叫丫環拿上來,這次的菜口又擺了滿滿一桌子。
沒等蔡琰說話,宇信瞪着滿桌子的菜臉色瞬間變化了好幾回。如果非要形容一番的話,就如同那人民幣的顏色從一百元變到一元一般。
蔡琰見宇信一臉恐懼的樣子,當下羞紅了臉:“信哥哥,你放心……這……這次不是琰兒做的,是琰兒拜託家中的李媽媽做的,味道可好了。”
宇信聽後臉色纔好轉了些,但仍然心有餘悸,上次的教訓實在太深刻了!用筷子夾了一小塊肉片送去嘴裡嚐了嚐,當肉入嘴的瞬間,宇信趕緊緊閉雙眼,那表情就像馬上要慷慨赴義似的。
片刻過後,那種期待的要命的味道始終沒有出現,才讓宇信暗地鬆了一口氣。宇信又小心品嚐了一下其他的食物,發現味道都還不錯方纔徹底放下心來。
確認完食物都很美味後,宇信便不再客氣,急用筷子將桌上所有菜品吃了個底朝天,口中邊咀嚼邊誇讚道:“唔!真是人間美食,太好吃了!啊——真的好美味。”
蔡琰看着宇信一臉享受的樣子,心裡也十分開心。看來李媽媽說得不錯,男人的心往往在男人的嘴滿意後敞開,心和胃是連一塊的,於是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學會燒一手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