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親來,朱球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在歐洲足壇薩格勒布俱樂部,竟然巋然屹立在一片斷壁殘垣之中。
這就是克羅地亞最大的俱樂部,眼下的辦公地點——怎麼看,這就是一家破落的農家小院,而且看得出已經有了一定年頭,因爲從外表上看,經過多年的風雨洗禮,整個建築表層不禁黯然失色。
更離譜的的,不僅建築的四周隨處可見被摧毀、被推倒的廢墟,而且這個建築本身僅有的一道院牆上,居然留下了一排排清晰可見的彈痕。
“茲沃尼米(博班),這就是你以前效力的俱樂部嗎?你確認剛纔那位出租車司機沒有帶錯路?”朱球仍然有些懷疑的問道。
“呃,應該......應該是吧,大概位置錯不了。”
同行的博班,倒不是懷疑走錯了地兒,幾年來第一次回到這裡的他,看着眼前發生的巨大變化,也不由的心生感嘆。
“哦,沒錯就行,你看這連個大門都沒有,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哎,經歷了戰爭的國度,果然不可用常理去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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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
一路暢行無阻,直到靠近最裡間的兩間屋子時,纔有人對幾個陌生人的到來出聲相問。朱球琢磨着,嗯,看來這裡現在的社會治安倒是不錯,都快夜不閉戶了呀。
“裡卡教練。是我!”博班有些興奮的叫道,看來遇上熟人了。
“你?噢,茲沃尼米呀,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不是明天就要比賽了嗎?聽說米蘭地老闆也隨隊來了,科西奇經理他們都到酒店拜訪客人去了......噢,你旁邊的這位是?”
看得出,博班口中的這位裡卡教練,是個非常能說的話匣子,“熱心”的他。偶遇見多年不見的博班,竟然就不由分說的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道道出來,直到這傢伙習慣性的去抹唾沫星子時,才發現博班地旁邊。還有位陌生人士,一直對他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好不容易有機會插上話的博班,趕緊讓出半個身位,向他熟悉的裡卡教練介紹道:
“裡卡教練。這位就是米蘭俱樂部地法比奧主席。”
“什麼,AC米蘭的主席?”這位裡卡教練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身子也不由的向前探了探,“我說茲沃尼米。你這孩子又在捉弄我了是吧,你以爲我不認識AC米蘭地主席嗎?那可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闆,聽說去年他還當上了意大利總理。至於你身邊的這位嘛。卻是太年輕了。怎麼可能是AC米蘭的老闆呢?”
裡卡教練自認爲正確地推斷,讓本就不善言談的博班。更是徹底啞了火。他小心的觀察了下身旁年輕老闆地臉色——還好還好,沒啥異常。
不就是把“年輕”地自己當成“菜鳥”了嗎,這有什麼?這一點上,朱球沒有絲毫地不悅,只是,在信息傳播如此之快的當代社會,竟然在足球圈內,還有人不知道半年多前,米蘭這樣地豪門球隊內部所發生的重大人事變動?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它還真就發生了——驚訝之餘,朱球更多的是悲嘆。
“裡卡教練是吧,茲沃尼米說的沒錯,本人的確是現任的米蘭俱樂部主席,至於您說的上了年紀的那位,應該是我的父親,半年多前,我接替了他在俱樂部內的工作。”
朱球耐心的解釋了一番,從博班的態度上他已經看出來了,這是位值得尊敬的老教練。
消除了“誤會”,裡卡教練倒也沒被朱大老闆的名頭嚇到,“自來熟”的他,大方的將朱球一行人請進了俱樂部僅有的一間會客室。熱情的主人,甚至還大言不慚的告訴朱球,經理不在,一起他說了算。然後就看他從號稱是俱樂部經理的“專櫃”,還有球隊教練的“密庫”中,倒騰出一大堆的......土特產。
會客室裡,博班向當年帶過他的這位老教練,詳細“彙報”了這今年在意甲聯賽闖蕩的經歷,而老教練也不無遺憾的表示,因爲戰爭中失去了一條腿,現在的他也早就不做教練了,而是留在俱樂部內負責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
半個小時後,前往酒店卻撲了個空的科西奇經理回來了,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羅伯特*普羅辛內斯基。
還是之前在聯盟杯球員的報名冊上,朱球從首戰對手薩格勒布裡見到了普羅辛內斯基的大名,當年著名的紅星三大火槍手之一,並沒有如之前種種跡象表明的那樣,投身到國米莫大老闆的旗下,與他的火槍手戰友薩維切維奇會合;更沒有如記憶中的那樣,以近乎甩賣式的價格,加盟西甲豪門巴塞羅那——他竟然落葉歸根式的回到了他成名時的薩格勒布!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再次得遇熟人,即便是靦腆的博班,也毫不客氣的上前跟昔日的隊友來了個重重的熊抱。
一番場面式的介紹和寒暄下來,朱球和博班都有些詫異的從那位科西奇經理口中瞭解到,大名鼎鼎的普羅辛內斯基,如今除了是薩格勒布隊的球員外,還多了一重身份——俱樂部股東。
他佔的股份雖然不多——只有百分之五,但據說正是他在這個賽季前私人掏出的一筆錢,才使得瀕臨破產的薩格勒布,暫時度過了危機。
他在歐洲闖蕩這些年,應該沒有積攢下太多的積蓄吧——看了一眼同比之下,這幾年個人收入要高出普羅辛內斯基一截的博班,朱球的腦海裡,一個大膽的想法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