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進攻的教練不止澤曼一個,如荷蘭人克魯伊夫就絕對比捷克人更會演繹進攻的優雅與華麗,捷克版的拉齊奧,很大成都上吸收了東歐人的進攻風格,就像二戰時蘇軍坦克式的推進,一往無前。
也唯有這樣不顧一切的進攻,纔會在防守反擊大行其道的意甲格外扎眼,纔會讓場邊有着戰術大師之稱的老馬爾蒂尼略顯狼狽。
當溫文爾雅的米蘭主帥,在場邊不顧形象的又喊又叫,奧林匹克內即使是抱着看熱鬧心態看球的“外行”,也會因爲主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瘋狂而震撼。
這場比賽,老馬爾蒂尼在鋒線上,派上的是馬薩羅和維耶裡這樣一老一新的“雙塔”組合。這樣的空中優勢一上來就對拉齊奧後防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甚至開場十分鐘就率先取得了進球。不過“身材高大”的優勢很多時候也是“腳下粗糙”的代名詞,這同樣適用於年輕的維耶裡和年邁的馬薩羅,這讓他們在越來越不設防的拉齊奧門前,浪費了不少改寫比分的良機。
隨着比賽進程的深入,當突立在前場的兩人從緊張的情緒平復過來時,他們又不得不面對一個嚴重的事實:那就是可以讓他們攻入對方禁區從容起腳射門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這倒不是主隊拉齊奧重新強化了虛弱的後防線,而是在僵持了許久的中場爭奪中。米蘭漸漸被壓制在了本方半場,而擔當了進攻任務的兩名前鋒也不得不回撤加強防守,差別不過是馬薩羅是“習慣性”的回防。而難得出現在首發名單的維耶裡,大概是以此錯誤的方式在教練面前賣力的掙着“表現”了。
如果只是爲了不讓對手反超比分的話,酒吧裡看球的朱球一定會比球場邊的老馬爾蒂尼還要着急。老馬爾蒂尼所做的,不過是在電視鏡頭前不顧儒雅形象的喊叫,換了朱球,他不知道會不會衝進球場大罵維埃裡等人幾聲白癡,但至少也會站在老馬爾蒂尼的肩膀上大吼一聲:
“弟兄們。給我頂住,頂住……”
旁觀者清。這就是朱球這個“業餘”教練的一大本事,儘管不知道老馬爾蒂尼在場邊賣力吆喝的是什麼,但他知道,在老馬賽前制定的“以攻制攻”戰術逐漸失靈情況下。能讓澤曼亡命式進攻打法間歇性流產的唯一辦法,就是死守上半場所剩的二十分鐘。他清晰的記得,當初教練班的師兄隆巴多同志,曾向他們的導師圭多林教練問過這樣一個“白癡”問題:
“教練,爲什麼足球比賽是90分鐘,而且分爲上下半場?”
不過對此,“小諸葛”圭多林卻似乎若有所指的給出了一段很有意思的答案:
“永遠不要想着在上半場用進攻擊垮對手,也永遠不要想着在下半場用防守守住勝利,因爲比賽有90分鐘。也只有90分鐘。”
在攻與守的辯證法面前,客場作戰的米蘭,能守住剩下的二十分鐘嗎?
……
“福塞擺脫邊路防守。強行下底傳中,門前搶點的是速度奇快的前鋒博克西奇,他的射門被羅西化解……”
“皮球傳到了溫特腳下,似傳似射的荷蘭人送出了一計頗有想象力的傳球,直接面對門將的卡西拉奇竟然將球射飛了……”
“射門!射門!”解說員在所剩無幾的時間裡,不斷的重複着這樣一個簡單的詞彙。這是個讓米蘭球迷心驚肉跳的單詞,而讓拉齊奧主帥心有不甘的也正是它。因爲直到主裁判吹響上半場結束的哨音,從不吝惜自己嗓音的解說員拉奧,也沒有再從口中蹦出一句招牌式的“goalgoal”吶喊。
……
“籲,終於結束了!”喧鬧的藍寶石酒吧,躲在一角看完上半場轉播的朱球,輕舒了一口氣。
“應該是上半場結束了,你的球隊看起來運氣不錯噢。”中場休息,酒吧老闆(就是那個胖監獄長)幽靈般的出現在了朱球面前。
“呵呵,您說得沒錯,我對球隊上半場的表現很滿意,雖然場面有些被動,不過下半場的局勢,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輕鬆的化解掉對方的習慣性的言語“攻勢”,當然不在朱球這個“變態”話下,想當年這廝混跡在大小球吧bbs時,對國米球迷什麼樣的“攻擊”套路沒見過,更不用說如今面對一個離了十萬八千里的拉齊奧鐵桿fans了。
“不錯,你很又自信。”甩下這麼一句很有“營養”的話,酒吧老闆樂顛顛跑去給其他客人添酒,中場休息時或許是他一天中最忙碌的時段。
“這個酒吧老闆還挺有個性的嘛,你們要不說,還真看不出來他是管犯人的。”第一次見到這位胖監獄長的秘書小雪,給出了朱球頗爲認同的評價。
“這也算有個性嗎?難道你不知道拉齊奧球迷都是典型的民族主義分子嗎?”茜茜有些不以爲然。
“哇,茜茜,小聲點,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裡可是拉齊奧的地盤。”朱球看了看說完話仍然面不改色的茜茜,很受感染的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已經自認爲很“熟悉”的茜茜,對拉齊奧球迷這麼沒有好感。
“怕什麼,大不了……閃人。”
“呃,你也懂得什麼叫‘閃人’……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準備‘閃’了?”
“你把我的酒都喝了,我還能在這裡呆下去嗎?”
“我們不看下半場比賽了嗎?喂,等等我……”最後一個“閃”出酒吧的夏小雪,發現至少在“閃”人的速度上,前面的兩位肯定是不止一次練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