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人,梁山賊寇在城外叫陣呢?”第二天清晨,守城的官兵就跑到了樑中書府上彙報工作,由於前一天晚上幾個人又一輪到深夜,都直接在樑中書那裡眯眼小睡了一會,幾人先後被吵醒。
“索超給我站住。”在後院臥室的樑中書走到前院時,索超已經披掛整齊,牽馬準備出戰呢。
“傳我將令,所有人不得出戰,違令者斬。”樑中書下完命令後對急躁的索超說:“你呀!這個脾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的報仇心切我知道,可是至少也要等到傷勢好了之後才行呀,再說我們已經決定接受楊志等人的投誠,晁春讓關勝、呼延灼打頭陣就是爲了結怨朝廷,斷了他們投靠朝廷的機會,冒然開展,還怎麼招攬他們,一切還是等樑輝回來再說,梁山一羣草寇雖然勇猛,但那是單打獨鬥,攻城他可沒有這個本事,同時我們還是觀察一下關勝等人的態度。”
“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呀,實在令卑職佩服至極,梁山一羣草寇哪裡是我們的對手,還有那小晁春,毛還沒有長出來呢,就敢與大人鬥智,真是……”王太守看着李成、索超及現場人員蔑視的眼神,硬是將後面更加肉麻的話嚥了下去。
“大人,關勝等人今晚後半夜將動手,在大營東側點起三堆火爲號,希望大人能夠派兵接應,楊志派來還三名親兵作爲嚮導,以防發生誤會。”
當天梁山軍看到城內官兵縮頭不出,大罵了一陣之後離去,樑輝在天色將黑之時溜進城裡報告。
“好的,這次你是立了大功。”樑中書看了看嬉皮笑臉的樑輝,扭頭下令道:“今晚全城將士一律做好準備,李成你們三人也隨我到南門觀看敵情,今夜大家沒時間睡覺了,白天大家要休息好呀。”
“哪有什麼,就算躺在牀上恐怕也睡不着。”王太守知道樑中書最後的那句話是跟他這個文官說的。
“大人,城南火起了,和能聽到殺喊聲。”已經在打盹的王太守身子一抖,站立起來,但是平時眼睛大大的他,此時卻眯縫成了一條几乎看不見的小縫。
“李成、索超你二人帶領三千騎兵,務必把草寇擋在城外。”
“樑大人,我們不是招降關勝等部嗎,怎麼要擋在城外,再說他們如果是真的殺來的話,三千人馬根本無濟於事呀!”
“這個我知道,你告訴他們孤城是守不住的,必須在成爲留一個大營,這樣能跟城內相互照應,如果他們肯駐紮城外,就說明他們是真心歸順,李成你和三千騎兵也駐紮城外,以安人心,索超將林沖、秦明押進城裡。”
“是。”
“前面來的可是關勝關將軍。”
“李大人,這位就是關將軍,呼延灼將軍押後,走在後面。”給在關勝旁邊的王雲首先認出了李成。
“關將軍,今晚還順利嗎?”李成十分關切地問道。
“很順利,沒想到李將軍竟然出城五里來接應,林沖、秦明以被拿下,但是梁山的三千人馬中還是有一千多人鬧騰了起來,呼延灼將軍已經率領人馬將他們殺散了,但是殺喊聲一定吸引來了梁山中軍,呼將軍率領二千人馬斷後,看來賊寇們還沒有追上來,我們還是趕緊入城防守爲上。”
“這……”
“怎麼啦,李將軍,有話就直說吧,現在時間當務不起呀。”關勝似乎猜除了什麼,臉色在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陰沉。
“關將軍也是深通兵法之人,你認爲孤城能守的住嗎?”李成還是沒有正面回答。
“孤城自然難以長守,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名府作爲四京之一的北京,城高牆後,梁山草寇短時間內絕對攻不破,而我們還是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這樣等到朝廷大軍趕到時,就能輕易掃滅草寇。”
“關將軍不愧是名將之後,深通兵法,但是草寇來的突然,城內糧草不多,加上許多城外百姓也逃入城中,糧草維持不了幾天呀?”
大名府作爲北方防禦遼軍的指揮基地和物質供應地,比說幾天,幾年恐怕也能堅持,就是對我們不信任而已,還找這麼多的理由,何苦呢?
火光下,關勝通紅的臉上突然透出了一絲微笑,李成卻像被看穿了心思一般,說話突然有點支支唔唔起來:“關將軍,西南三裡有一個大土包,上面可以駐紮一兩萬人馬,你我同往在此紮營,與城內互爲犄角,你看怎麼樣?”
怎麼樣,我關勝還有話語權嗎?你會聽我的嗎?
“將軍此計甚妙,我等聽從將軍的安排。”
此計甚妙,關勝在你心中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呢,沒有到一個堂堂大將,現在也淪落到見誰都拍馬屁的地步了。
“大名府來人了,中軍已經出動了,我們必須趕緊進城,不然兩三萬草寇我們恐怕擋不住呀?”呼延灼聽說有官兵接應,從後軍拍馬而來。
“這位是大名府兵馬都監李成大人,索超大人。”
幾人相見之後,關勝接着道:“李大人說孤城難守,讓我們前往西南三裡處安營紮寨,與城內互爲犄角之勢。”
“什麼,往西南安營紮寨,梁山追兵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哪有時間安營紮寨,互爲犄角,現在官兵可能出來與梁山軍決一死戰嗎,不大推草寇,我們怎麼安營?”
不讓你們進城是樑中書的意思,怎麼變成我的了,這不是讓我替人捱罵嗎,守不住的話,說不定還要拿我送與草寇呢?我該怎麼辦呀?
“我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李將軍成那裡是個大土包,我們還有地勢優勢,先令騎兵和弓箭手趕過去,但願能鎮住陣腳,還望李將軍回城多調集點兵馬,從後策應我等,如果我等不幸戰敗的話,還望將軍在朝廷上美言幾句,不要讓我們繼續揹負草寇的罵名。”關勝的話從無奈到悲涼,讓李成等人心中甚爲不安。
“我和樑大人商量過了,我帶三千騎兵留下共守大營。”
“真的?”
“真的。”
“李將軍,我們深感……”
“別說了,還是先往西南再說。”
“樑大人讓先把林沖、秦明押解入城。”一直沒有說話的索超終於開口了。
“押解林沖、秦明?”關勝等人傻臉了。
“是的,怎麼啦,入城關押才保險呀?”索超見李成沒有反應,就越權說話了。
“有辦法引開草寇了。”李成卻冒出了一句令衆人驚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