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是我當年誤會了中書大人呀!”看完信的楊志長嘆一聲,顯然信中講到當年管家欺騙樑中書一事。
“這怨不得將軍,是那幫子跑腿的小人所爲,你和樑大人都是受到了矇騙,不過還好,今天終於真相大白了。”作爲樑中書親信的樑輝,既然代表樑中書前來洽談,當然要現將兩人過去的不愉快歸結爲小人的矇騙,而不能稱之爲互不信任。
楊志將書信放下,一臉沮喪地低聲說道:“可是這次幫我解處誤會,脫離賊寇,重新走上官宦這一光明大道的聞都監至今還被晁家父子關押在梁山上,我雖然能夠通過親信改善一下聞都監的生活,可卻沒辦法將他救出來呀?”
說完後的楊志,將臉扭向的一邊,兩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硬是流不出來。這一切看在樑輝眼中,他認爲是楊志這位大男子漢硬撐着不願讓別人看見他流淚,心中對楊志的義氣敬重了幾分,賊寇這頂帽子帶來的輕蔑也減少了不少。而剛纔的恭敬完全是因爲出門前,樑中書再三交待過的,一定不能有絲毫的輕視,樑輝自然明白大名府今天所面臨的危機,所以心中再是瞧不起這位似乎沒有骨氣的將軍,但表面還是儘量的恭敬,而今後他可能不會再瞧不起這位長相醜陋的男人了。
“將軍不要難過,卑職相信聞都監吉人自有天相,但是話說過來了,如果將軍公然投降的話,只怕會有人懷疑到聞都監身上,不知梁山上現在還有多少賊寇呢?”心思的轉變,反而令樑輝不大重視言辭的表達了,開始一直不敢提的賊寇二字也被他說出來了,也不怕楊志誤會,可是看到楊志臉部肌肉猛的抽動一下,他心中還是驚了一下,看來楊志還是很忌諱被稱爲賊寇了。
“這次晁春是吧所有能帶出了部隊都帶出來了,就連水軍都被他挑出了大半來,現在山上除了四五百水軍外,就僅剩下伙房和書院的一幫人了,怎麼,有什麼想法嗎?”
“什麼,梁山還有書院,楊將軍怎麼一見面就戲耍卑職呀。”
“樑將軍雖然只是一名家將,但畢竟是樑大人的家將,再說今天你是代表樑大人前來招安我的,我怎敢戲耍大人呀?晁春確實在梁山上建造了一個梁山書院,有及時雨之稱的宋江父子爲先生,另外還有神醫暗道全、神機軍師朱武等人講解醫學、軍事,而學員都是他從各地收養的孤兒,這些人在各地深受迫害,一旦被晁春收養,就一定會對他忠心耿耿了,看來他要把這些人培養成治國、打仗的人才,此人不僅反骨畢露,而且還有培養自己的人,來取代我們這些不受信任之人呀?”
“看來晁家父子是鐵定要造反了。”
“不錯,晁蓋似乎沒有什麼遠志,也沒多大本事,可他這個兒子確實非同一般呀,小小年紀就有極高的志向,還極會籠絡人心,就是他多疑了,真有點像曹操,可惜不是一個曹字,不然的話,我人要認爲他是曹操的後代了。”楊志聊侃到這,嘴角邊竟帶有一絲的微笑。
“我們時間緊迫呀,還是趕緊討論一下後面怎麼辦吧,現在在前軍將軍能招安多少人呀?”樑輝畢竟只是一名家將,晁春的野心有多大幹他屁事,趕緊完成樑中書交待的任務,脫離險境纔是正事。
“前軍六將只有林沖是堅決反對朝廷的,秦明當年在青州也是不擒拿才入夥的,只是晁春對他有恩,我想他也難於輕易招安,呼延灼、關勝只要朝廷能夠赦免他們降賊的罪名,就一定會投靠官府。”
“雖然朝廷的赦免令還沒有下達,但是楊將軍應該明白,依靠太師在朝中一言九鼎的地位,與樑大人的關係及這次你們所立下的大功,不要說赦免,就是官升三級也不是難事呀?”看着很老實巴交的樑輝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淫笑。
“這一點我自然相信,只是先頭沒有樑大人的消息嗎?”
“你還是不相信聞都監了。”
“那……當然不是了,可是聞都監中計被俘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嗎?聞都監雖然解除了楊志對樑大人的誤會,可楊志畢竟是犯有不赦大罪的呀。”
“現在你放心了吧,還是趕緊說說下一步該怎麼辦?”樑輝已經沒有了耐心。
“我和呼延灼將軍、關勝將軍商量過,前部軍馬大部分還都是關勝帶來的官軍,很容易控制,只要利用晚上將林沖和秦明擒拿後,一起反了進城,共保大名府。”
“林沖和秦明卻非等閒之輩呀,你們就這麼有把握,再說你怎麼辦?”
“這一點儘管放心,林沖、秦明隨能戰,但是晚上總不能不睡覺吧,把他們的銀槍和狼牙棒弄到手,他們就成了廢人,就算不成,整個前軍萬餘人中,梁山軍馬不足三千,只要我們做的隱蔽,發起突然襲擊,林沖、秦明二人瞬間就能剁成肉醬,剩下三千沒有頭領的土匪,不是逃走就是投降,根本不會反抗的。”
“至於我嘛,梁山軍中還是要留一個人的,因爲晁春得到消息後,定然會喪心病狂地攻打大名府,而與呼延灼一起被擒的兩名副將肯定要被關押,我留下一可以設法保全他倆和聞都監的性命,二來還可以當內應,力爭將梁山軍全殲在大名府城下,只有這樣聞都監纔有保障,樑大人也能立下大功呀。”
“楊將軍所言及時,只是我們和前軍該怎麼聯繫呢?”
“這個好辦,既然我們起事是在夜裡,而前軍駐軍裡城不過十餘里,一旦關將軍他們成功,就在軍營中點起大火,城內能派人接應就行。”
“那好,卑職先行告退,回城立即稟報樑大人。”
“那好吧,一路要小心謹慎。”
“立即去請呼延灼將軍。”楊志沒等樑輝走出營帳,就悄聲對身邊的親兵命令道,聽到命令的樑輝微笑着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