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梁山以後,由於在青州之戰中士兵損失嚴重,除了林沖仍然擔任總教練,而秦明和花榮分別出任騎兵連正副連長,劉唐、史進調任警衛排輔助武松,剩餘的縮編成兩個連,有楊志、魯智深擔任連長,原來其他的連長與王英、石勇等新上山的好漢只等降級爲正副排長了,併成立了有朱貴任處長的新兵招募處,全權負責新兵的招募工作。由於青州幾仗打出了梁山的威望,給受傷士兵發放安置費等事情也從朱貴這悄悄的傳了出去,所以招募新兵的工作進展非常順利,不足半年,步兵再次發展到兩個營,加上恢復元氣的警衛連,仍然達到僅三千人的規模,只是這些新兵作戰能力低下,與之前損失的老兵根本沒法比,幸好從一開始就採取了老兵帶新兵的訓練方式,才使整個部隊仍保持着一定的戰鬥力。
我們一路向東已過數日,根據記憶時間大體差不多了,就急令史進帶着我的親筆信返回梁山,晁蓋拆信一看,大叫一聲:“吾兒已經料到,怎奈他不在上山。”
吳用急忙接過書信:父親大人在上,我近日夜觀天象,宋江不日將有大難,速請軍師聯繫神行太保戴宗,商量對策,今日先令史進回山通報,我和武松將晚兩日歸山,一切且聽吳用軍師之計。(雖然軍師改革上改軍師爲參謀長,但是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均認爲軍師叫的比較順嘴,因此平時對稱爲並沒有什麼強制規定,而軍官稱爲多數好漢並不太瞭解,而且上山情況與正規軍不同,宋軍內的稱爲到沒有人天天掛在嘴上。)
“小天王大名我等均已聽說,今日方知江湖傳言非虛呀!既然小天王也叫聽吳先生的,那我就趕緊下山去吧!”此時神行太保戴宗已經站在身邊,他正等着有蕭讓和金大堅共同合謀撰寫的蔡京家書下山呢。原來我還是沒能算準時間,父親晁蓋看無法聯繫到我,怕回去晚了江州方面起疑心,殺了宋江,就決定採用吳用提出的模仿蔡京家書,領蔡京之子——江州知府蔡九解題反詩的宋江到京城,然後在途中救下的方案。
戴宗下山的第二天我方趕回山寨,吳用剛剛開始向我彙報情況,突然大叫道:“不好,我一時只顧甚前,不顧其後。書中有個老大的破綻呀,定送了戴宗和宋公明性命也!”
蕭讓便道:“小生寫得字體和蔡太師字體一般,語句又不曾差了,請問軍師,不知那一處破綻?”
金大堅也道:“小生雕的圖書亦無纖毫差錯,怎地見得有破綻處?”
吳用說道:“早間戴院長將去的回書,是我一時不仔細,見不到處!使的那個圖書不是玉筋篆文“翰林蔡京”四字?只是這個圖書便是教戴宗官司!”
金大堅便道:“小弟每每見蔡太師書緘並他的文章都是這樣圖書。今次雕得無纖毫差錯,如何有破綻?”
此時我卻接道:“參謀長說的很對。如今江州蔡九知府是蔡太師兒子,如何父寫書與兒子卻使個諱字圖書?因此差了。戴宗到江州必被盤詰。問出實情,那就慘了!”
晁蓋道:“可是我們現在也趕不上戴宗請他回來了呀!春兒你可用何良策?”
我稍微沉默了一會,我便上前說道:“計策已有,衆頭領依次上前聽令,你們如此行事……只是如此動身,休要誤了日期。”衆多好漢得了將令,各各拴束行頭,連夜下山,望江州來,不在話下。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已經到了盛夏,算起時間來,離宋江江州題反詩的時間很近了,到底我該怎麼辦呢?吳用使人模仿蔡京家書留有破綻纔會有後來的“白龍廟英雄小聚義”,李逵、張順等人才能夠上山,而我不僅不能跟着吳用犯傻,而且還要預料到宋江遇難,這樣才能不破壞剛剛樹起的神的形象……站在半山腰突然看到花榮正在帶着騎兵訓練,計上心來。
“我在山上比較煩悶,陪我下山走走怎麼樣?”我的到來讓已經很少見我的花萍興奮不已,何況半年的山寨生活對她來講也過於苦悶,如果不是她的哥哥爲了攀附我,已經到了可以談婚論嫁年齡的花萍怎麼會沒有人前來提親呢?而我在有了潘金蓮相伴之後,對只可遠忙窺而不可進碰的“花瓶”就冷淡了許多,有這樣的機會她又怎麼會錯過,自然是滿口答應。
於是我就帶着武松、史進兩位保鏢一起下山進城,即可遊玩買書,有可試試自己的方案。下山之後與花萍單處的機會增加了不少,但是她的孤傲仍然讓我遠離於她。
且說戴宗扣着日期。回到江州,雖然蔡九知府沒能看出破綻,但是最終未能逃出無爲軍通判黃文炳的“法眼”。戴宗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流,實在扛不住拷打,只得招道:“端的這封書是假的!小人路經梁山泊過,走出那一羣強人來,把小人劫了,綁縛上山,要割腹剖心。去小人身上搜出書信看了,把信籠都奪了,卻鐃了小人。情知回鄉不得,只要山中乞死。他那裡卻寫這封書,與小人回來脫身。一時怕見罪責,小人瞞了恩相。”
蔡九知府此時怎能相信戴宗之言,說道:“是便是了,中間還有些胡說!眼見得你和梁山泊賊人通同造意,謀了我信籠物件,卻如何說這話!再打那!”戴宗由他拷訊,只不肯招和梁山泊通情。蔡九知府再把戴宗拷訊了一回,語言前後相同,說道:“不必問了!取具大枷枷了,下在牢裡!”卻退廳來稱謝黃文炳道:“若非通判高見,下官險些兒誤了大事!”
黃文炳又獻毒計:“眼見得這人也結梁山泊,通同造意,謀叛爲黨,若不早除,必爲後患。”
知府道:“便把這兩個問成了招狀,立了文案,押去市曹斬首,然後寫表申奏。”
黃文炳道:“相公高見極明。似此,一者,朝廷見喜,知道相公幹這件大功;二者,免得梁山泊草寇來劫牢?”
知府道:“通判高見甚遠,下官自當動文書,親自保舉通判。”當日管待了黃文炳,送出府門,自回無爲軍去了。
次日,蔡九知府升廳,便喚當案孔自來分付道:“快教疊了文案,把這宋江,戴宗的供狀招款黏連了;一面寫了犯由牌,教來日押赴市曹斬首施行!自古‘謀逆之人,決不待時。’斬了宋江,戴宗,免致後患。”
當案卻是黃孔目,本人與戴宗頗好,卻無緣便救他,只替他叫得苦;當日稟道:“明日是個國家忌日,後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節--皆不可行刑;大後日亦是國家景命;直至五日後,方可施行。”原來黃孔目也別無良策,只圖與戴宗少延殘喘,亦是平日之心。
蔡九知府聽罷,依準黃孔目之言,直待第六日早辰,先差人去十字路口打掃了法場。飯後點起士兵和刀仗劊子,約有五百餘人,都在大牢門前伺候,已牌時候,獄官稟了知府,親自來做監斬官。黃孔目只得把犯由牌呈堂,當廳判了兩個“斬”字,便將片蘆蓆貼起來。江州府衆多節級牢子雖然和戴宗,宋江過得好,卻沒做道理救得他,衆人只替他兩個叫苦。當時打扮已了,就牢裡把宋江,戴宗兩個摳紮起;又將膠水刷了頭髮,綰個鵝梨角兒,各插上一朵紅綾子紙花;驅至青面聖者神案前,各與了一碗長休飯,永別酒。罷,辭了神案,漏轉身來,搭了利子。六七十個獄卒早把宋江在前,戴宗在後,推擁出牢門前來。宋江和戴宗兩個面面覷,各做聲不得。宋江只把腳來跌,戴宗低了頭只嘆氣。江州府看的人真乃壓肩疊背,何止一二千人。押到市曹十字路口,團團棒圍住,把宋江面南背北,將戴宗面北背南,兩個納坐下,只等午時三刻監斬官到來開刀。
衆人仰面看那犯申牌,上寫道:“江州府犯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詩,忘造妖言,結連梁山泊強寇,通同造反,律斬。犯人一名戴宗,與宋江暗遞私書,勾結梁山泊強寇,通同謀反,律斬。監斬官,江州府知府蔡九。”
此時卻見法場東邊,一夥弄蛇的丐者,強要挨入法場裡看,衆士兵趕打不退。正相鬧間,只見法場西邊,一夥使棒賣藥。也強挨將入來。士兵喝道:“你那羣人好不曉事!這是那裡,強挨入來要看!”中間一個使棒的說道:“你倒鳥村!我們衝州撞府,那裡不曾去!到處看出人!便是京師天子殺人,也放人看,你這小去處,砍得兩個人,鬧動了世界,我們便挨出來看一看,打甚麼鳥緊!”正和士兵鬧將起來。監斬官喝道:“且趕退去,休放過來!”
鬧猶未了,只見法場南邊,一羣挑擔的腳伕又要擠進來。士兵喝道:“這裡出入,你挑那裡去!”一個領頭的人說道:“我們挑東西送知府相公去的,你們如何敢阻當我!”士兵道:“便是相公衙里人,也只得去別處過一過!”那羣人就歇了擔子,都掣了匾擔,立在人叢裡看。
而法場北邊,一羣客商推兩輛車子過來,定要進入法場上來。士兵喝道:“你那羣人那裡去!”客人應道:“我們要趕路程,可放我們過去。”士兵道:“這裡出人,如何肯放你!你要趕路程,從別路過去!”一位客人笑道:“你倒說得好!俺們便是京師來的人,不認得你這裡鳥路,只是從這大路走。”士兵那裡肯放。那羣客人齊齊地挨定不動。
到了此時四下裡吵鬧不住。這蔡九知府也禁治不得。又見一羣客人都盤在車子上,立定了看。沒多時,法場中間,人分開處,一個報,報道一聲“午時三刻。”監斬官便道:“斬訖報來!”兩勢下刀棒劊子便去開枷;行刑之人執定法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