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和曹琳芳在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剎那,從意亂情迷中清醒了過來,兩人閃電般的分開。楊凡臉上的紅色一閃即逝,而曹琳芳的羞澀卻久久不能褪去。
“小凡。”周霞推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楊凡的名字。
“哎。”楊凡答應一聲,收拾心情走了出去。“媽,曹琳芳來了。”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哦。”周霞已經看到了地上那雙女孩子纔會穿的紅色皮鞋,“她人呢?”
“在房間裡打遊戲呢。”楊凡笑着說。
“哦……”周霞也對兒子笑笑,“好好陪陪人家。”然後便回自己房間換衣服,準備做午飯。
楊凡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和曹琳芳坐到一起,想起剛纔的表現,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周霞便招呼兩人出去吃午飯。
中午的時候楊威榮由於工作的緣故是不會回家的,所以餐桌上加上曹琳芳也一共只有三人。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出現在家裡,周霞哪能不明白兒子的心事,對她當然是極盡客氣之能事。弄的曹琳芳愈發不好意思起來。
吃完午飯,趙風平、張蓬、張永麗等幾個老朋友陸續趕到,然後一幫人在楊凡家裡又是唱歌又是打牌,鬧了起來。這時候曹琳芳也漸漸在張永麗的帶動下放開手腳,不再像原來那麼拘束。
過生日最重要的轟動當然是晚上幾個人圍成一圈唱生日歌。搖曳的燭光裡映出幾個朋友的笑臉,想到很快他們就要去不同的大學上學,以後也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機會見面,這場景着實讓楊凡感動了一把。激動的許下心願,楊凡一口氣將蠟燭全部吹滅。
“許的什麼願?”趙風平在一旁壞笑着問。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楊凡還故意賣關子。
“還賣關子啊!”趙風平卡住他的脖子。
“嘿嘿。”楊凡還是不說。
“好了,好了!吃蛋糕吧。”看着兒子和同學嬉鬧,楊威榮笑着將手裡的塑料刀切入蛋糕裡。把蛋糕切成八塊,在場的人正好一人一塊。
吃完蛋糕,幾個人又嬉鬧了半夜。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張永麗終於第一個告辭了。趙風平當然要送她回家,便與她一起告辭。張蓬和方建一看他們倆都走了,便也不在逗留,同時告辭。
既然大家都選擇了這個時候離開,那麼宴會便到此爲止。不過曹琳芳出門的時候,周霞卻插了一句:“天黑了,讓小凡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曹琳芳拒絕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我送送你吧。”楊凡當然知道這時候應該採取主動。
聽到楊凡的聲音,曹琳芳不再拒絕,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走吧。”楊凡打開房門,笑着先走了出去。
周霞打開門外的白熾燈,不忘記叮囑一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正和曹琳芳一起下樓的楊凡高聲回答道。
從楊凡家到曹琳芳家裡的路並不算太長,中間經過的也都基本算是光明正道,兩人當然一路無驚無險的走到了終點。
站在曹琳芳家的樓下,楊凡笑着說:“以前都是你陪我到我家樓下,上次送你也沒送到這兒。這回也算是我第一次送你到家吧。”
“恩。”曹琳芳哼了一聲,同時輕輕的點着頭。天上飄過幾片雲,遮住了月光。四周一片昏暗,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那我走了。”楊凡向她揮揮手,笑着說,“明天再和你聯繫。”
“等等。”曹琳芳急促的出聲叫道。
“恩?”楊凡看着她。
“今天是你生日?”
“哈哈,你不是剛纔纔在我家裡吃的蛋糕嗎?”楊凡笑着。
“能不能告訴我,你許的什麼願?”曹琳芳很小聲的問。
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楊凡卻知道那表情一定很動人。微笑着,他把嘴湊到曹琳芳的耳邊,輕輕的,輕輕的說:“我許的願是,希望能一生一世都和你在一起。”
曹琳芳擡起頭,她看着楊凡。雖然黑暗籠罩着她的臉,但是楊凡卻看見了她的眼睛裡反射出的點點星光。
“今天是你生日?”曹琳芳又小聲問了一遍。
“恩。今天是我生日。”楊凡同樣小聲的回答。
“我再送你件生日禮物。”曹琳芳略帶羞澀的說,“你閉上眼睛。”
“恩。”楊凡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就如同他心中所期待的,一個柔軟的身軀抱住了他。一張溼潤的,溫暖的小嘴映上了他的脣。夜色溫柔。夏夜裡,幾隻螢火蟲在空中飛舞着。那幾片雲彩飄過,月亮又露出了它的面孔。銀光撒下,照亮了曹琳芳陶醉在柔情蜜意中的臉。
不知何時,兩人的舌頭已經交纏在一起。但是沒有經驗的兩人口中卻溢出了少許唾液……
唾液順着下巴流了下來。因爲激動而全身發熱的楊凡突然感覺到胸前一涼,他知道肯定是口水順着下巴滴了下去。
曹琳芳似乎也有所感覺,兩人幾乎是同時向後一讓,嘴脣分了開來。一縷印線反射着月亮的銀色光芒從楊凡的下巴上落下,滴在了曹琳芳胸前。
“啊!”楊凡感覺到接吻的時候落下口水似乎很尷尬,他趕緊用手去擦。這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本能反應,或許是從脊髓傳來的條件反射。手在曹琳芳的胸前擦過,動作結束,兩人都呆住了。
“我……對……”楊凡慌慌張張的想道歉,表示自己是無意的冒犯。卻被曹琳芳一把捂住了嘴巴。
曹琳芳溫柔的一笑,在他耳邊輕聲的說出《愛情故事》裡最經典的一句臺詞:“愛,就不用說抱歉。”她輕輕從楊凡的雙臂裡掙出,倒退着向樓梯走去。
“生日快樂。”曹琳芳笑着說。
當她轉身走上樓梯,楊凡還沉浸在曹琳芳真情的話語裡無法自拔。他知道,這一刻,自己是真的完全愛上她了。
噢!楊凡在夜裡發出一聲喜悅的大喊。卻立刻引來無數的叫罵聲:“誰家的孩子,這麼不懂事?大晚上的,嚇嚷嚷什麼哪?”
《小兵傳奇》最後兩本的稿子交出之後十幾天,楊凡又得到了一筆稿費收入。這時候,之前老藍給他寄過來的存摺裡已經有了差不多一百萬元。其中有起點的收入,也有他自己的稿費。
看着父母日夜爲自己操勞的樣子,楊凡覺得應該向他們坦白自己的事情。於是,在八月底的一天晚上,楊凡走到了周霞的面前,對她說:“媽,我有點事情想跟您說。”
“恩,你說吧。”周霞笑着看着楊凡。自從得知他考上了南大的中文系之後,她和楊威榮看楊凡的時候就總是帶着笑容。
“是這樣的。”楊凡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和別人合作,弄了一個網站。現在這個網站賺了不少錢。我想,還是該跟你們說一聲。”
“啊?”周霞驚訝的看着楊凡,“你開了網站?什麼時候的事情?”
楊凡瞬間的考慮之後,還是對父母坦白了。“是很長時間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在我高二暑假的時候。”
“哦。網站叫什麼名字?”楊威榮擔心兒子辦什麼黃色網站。這時候正是黃色網站蓬勃興起,國家對它的反面宣傳如火如荼的時候。
“名字叫起點中文。”楊凡挺自豪的說,“不過這網站主要幹活的不是我。是上次我陪着出去吃飯的朋友和趙風平。他們兩個是技術員,我只不過負責給網站拉拉人氣什麼的。”
“哦,起點中文。”楊威榮放心了,聽名字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網站。不過出於慣性,他還是又叮囑了幾句:“你要注意啊,網上不乾不淨的東西多。小孩子要知道該看什麼不該看什麼。……”楊威榮說了很長時間。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的。”等父親教訓完了,楊凡才笑着說。
“恩,明白事就好。”楊威榮也“嘿嘿”的笑着,“我兒子也是大人了,都知道談戀愛了。”
“爸!”楊凡窘迫的喊了一聲。
“嘿嘿,馬上都大學生了,怕什麼?你爸爸我當初……好好好,不說不說了。”楊威榮才說了一半,發現旁邊的周霞用種“你敢再往下說說看”的眼神看着自己,於是趕緊放棄了在兒子面前的自我吹噓。
“對了,爸。”楊凡鄭重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信封裡裝着的是一張存摺。
這是他用自己的身份證辦的。高考前三個月,也就是四月份,他自己的身份證下來之後,他已經用自己的身份證辦了兩個存摺。把原來老藍給他的錢都轉移到了這兩個存摺裡。他現在手上拿的就是其中之一,裡面有他所有存款的一半——五十萬元。
“什麼東西?”楊威榮看到信封奇怪的問了一句。
“是存摺。”楊凡說,“裡面有我辦網站賺的一部分錢。”
“胡鬧!”楊威榮臉一唬,“我們哪能用你的錢?”
“嘿嘿,沒什麼。”楊凡倒笑起來,“這裡只是一半而已,我還給自己留了一半。再說了,兒子的錢孝敬老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咳,你就收下得了。”周霞一把拿過楊凡手裡的存摺,白了楊威榮一眼,“跟自己兒子還有什麼客氣的。錢放你這裡,要是兒子缺了,咱們還能不管麼?”
“嘿嘿。”聽妻子這麼一說,楊威榮也只能賠笑。
周霞拿出存摺看了一眼裡面的數字,然後她驚叫起來:“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