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你處理不好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李文定陰沉着臉,狠狠的瞪了夏侯仲英一眼,道:“到時會出現什麼結果,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把那個女人從你身邊趕走。你來動手,或者我來動手。如果我來動手,那就不僅限於那個美國女人了,爲了杜絕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的其他女人我也會以類似的手段清理出去。到底該怎麼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爲什麼?”夏侯仲英壓抑着快要炸膛的怒氣,鐵青着臉問道。
“爲什麼?這是爲了你好。”
“哈……爲了我好?”夏侯仲英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是爲了你們李家好吧?”
“啪……”
一個巴掌甩到夏侯仲英臉上。
“滾回你的房間去,我不讓你出來你就一直面壁思過。”夏侯尚對夏侯仲英怒目而視。
“老爸……”夏侯仲英被父親的一巴掌給打蒙了,自從他有記憶以來,除了那次父親因母親過世酗酒差點把他給打死之外,就從來沒打過他。
“滾……”夏侯尚擡手指着樓梯,暴喝道。
“滾就滾。”夏侯仲英也出離了憤怒,一甩臉,恨恨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面壁思過?”李文定臉色古怪的看着夏侯尚問道。
“呵呵,以前他師父經常這麼罰他。”夏侯尚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
“你這麼寵他,他似乎並沒有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啊。”李文定搖了搖頭,夏侯仲英剛纔的言辭太激烈了,他知道夏侯尚趕走兒子,是因爲不想讓他和他鬧出過大的矛盾。對於大家族來說,有時候爲了家族的利益,什麼手段都是可以做得出來的,甚至是連親情都會被丟到一邊。若是夏侯仲英還不醒悟,李家就不得不使用一些過激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
夏侯尚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因爲這不僅會傷及到和他兒子關係密切的女孩們,還會讓他兒子受到沉重打擊,甚至很可能會從此一蹶不振都不一定。
李文定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太寵他了。這樣的做法也不一定都是好的,很可能會害了他。他太傲了,別看他表面上經常一副平和的摸樣,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傲。這其中的原因我想你其實比誰都清楚,無非他一直都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有受過挫折。”
頓了頓,李文定繼續說道:“若是讓他再這麼發展下去,以他的性格,將來遲早會吃虧的。”
“現在他的身上有兩張護身符。還有誰敢讓他吃虧?”夏侯尚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別把我算進去。”李文定冷笑兩聲,“就他剛纔那個態度,他可不認爲他是我們李家的人,我爲什麼要護着他?”
“打斷骨頭連着筋,他可是你親妹妹的兒子。”夏侯尚義正言辭的說道:“就算他自己暫時不想承認。難道他身上流的血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看着夏侯尚那毫無廉恥的摸樣,李文定鼻子差點沒氣歪,搖頭道:“我就是想不明白,當年我妹妹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無恥的傢伙的,爲了你還不惜和家裡鬧翻,破家出門。”
“自然是因爲我魅力無雙了。”夏侯尚呵呵笑道。
“我現在非常懷疑,當年是不是因爲你死纏爛打糾纏我妹妹。她實在躲不掉,這才無奈跟了你的。”李文定狐疑的看着夏侯尚說道。
“怎麼可能?”夏侯尚老臉一紅,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們可是一見鍾情。”
“算了,那麼久遠的事情了,我妹妹也過世了多年了,我也懶得在提以前的事。”李文定有些憂傷的嘆了口氣。瞥了夏侯尚一眼,道:“他是我妹妹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血,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他好。”
“這點我明白。”夏侯尚忙不迭的點頭認可。
“不過你不會以爲有我護着他就可以讓他一切無憂了嗎?”李文定哼了一聲,道:“你不會忘了俞獻宏了吧。”
夏侯尚一聽,頓時沉默了下來。
俞獻宏。俞獻國的弟弟,俞月蓉的親生父親,向以脾氣暴烈,手段狠毒著稱。他不僅是家族生意的掌門人,還是整個京城黑道上幾個大勢力團體的幕後老大,加上俞家在政治和軍隊中的勢力,他在國內可謂是手眼通天,黑白通吃。有這樣的身份,他身上若說沒有沾染過鮮血,說出去誰都不會信啊。相反,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幾,有仇人,有競爭對手,也有無辜的民衆。
俞家爲了掩蓋家族繼承人俞獻國娶了妻卻不和她同房的醜聞,所以暗中把俞獻宏的女兒俞月蓉偷偷過繼給了他。有女不能認,還要以侄女來稱呼,被俞獻宏視爲今生最大的恥辱,憑什麼大哥忘不了那個女人,卻要把他的女兒從他身邊硬生生的搶走?所以這些年來,兩兄弟的關係一直不睦,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
特別是俞獻國希望把女兒嫁給夏侯仲英,以完成他心願的同時,又和李家結盟。而這麼荒唐的事情竟然還得到老爺子的許可和支持,有了老爺子的點頭之後,俞獻宏不敢再反對,卻是對大哥更是恨之入骨了。很自然的,他對夏侯仲英看不順眼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相對於對大哥的恨,俞獻宏對俞月蓉卻是寵愛無比,可以說,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給她找來。如果有誰讓她不開心了,他會扒了那人的皮,即使是家族中的人也不例外。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父愛?是他補償自己女兒的一種方式,以緩解他對女兒的愧疚之心。
以俞獻宏對俞月蓉的寵愛,若是等到他插手進來的話,即使出現流血事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到時事情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俞獻國還算是好的,也懂得分寸,雖然他也很生氣,不過卻也知道這事不能讓他弟弟知道,他已經暫時把俞月蓉給穩住了。”李文定無奈的笑了笑,“不過你最好想辦法讓仲英向她道歉,以平息她的怒氣,不然要是讓俞獻宏知道了,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棘手了,你應該清楚他的辦事風格。”
夏侯尚也無奈的笑了笑,臉色有些發苦。正因爲清楚,他才害怕。以俞獻宏那暴烈的脾氣和對俞月蓉的寵愛,必然受不了俞月蓉受委屈,何況這事還是俞家一方佔了理。
若是俞獻宏只針對克里斯汀,夏侯尚還不會那麼擔心,反正她只不過是他兒子的女人之一,還是個他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他最擔心的是他還把目標定在金泰妍、鄭秀妍等女孩身上,把她們也給收拾了,甚至是讓她們人間消失,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不要說現在是什麼法制社會,法律從來只對普通人有用,對某些特定的特權人來說,法律從來都是隻當成擺設用的,或者是管理他人的工具。而俞家和李家,正是屬於這樣的一個特權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