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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萊卡端着一個小小的托盤,腳步輕盈地走向林野房間。{}她穿着一件傳統的阿拉伯黑袍,寬大的袍身下纖腰盈盈,面紗後眼波似水,溫婉欲流。
自從那天晚上被搜索隊救回以後,每一天林野的服藥進食已由她一手包辦,兩人之間的關係,已變得微妙而又敏感。
走進房門,林野一如平時一樣,安靜地佇立在窗前。“暗夜”的刺殺並未再繼續下去,自阿布達拉順利繼承了王位後,他們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行動。
今天,已是委託日的最後一天,委託金早就打進了猛虎公司的帳戶,再過一小時不到,爲期兩週的護衛就算圓滿結束。
林野殘缺的左手上,又生出了新的肢體,幾根紅嫩的手指還未完全長好,看上去小巧纖細,煞是可愛。
蘇萊卡第一次在結痂的掌緣邊,發現幾支悄悄探頭的小肉芽時,幾乎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在看過林野與刺殺者之間的戰鬥後,保安首領在公主的心裡,就已經是個怪物。而現在,這隻怪物顯然已升級爲變異品種。
然而,蘇萊卡在面對着林野時,卻並不感到害怕。儘管,在這個冷漠的年輕人身上,有着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但他在偶爾間注視自己的眼神,卻帶着深深的痛楚憐惜。
蘇萊卡並不十分清楚他心裡的想法,就只是知道,每當自己接觸到那雙明亮野性的眸子時,心靈都會爲之顫然悸動,甜蜜中,似乎又帶着一點酸澀。
將托盤放到一邊,蘇萊卡細細地幫林野手上換上新的繃帶,儘管那上面已經一個創口也無,可在她的心裡,似乎堅持換藥會對呵護那些新生肢體,有着極大的好處。
林野沉默地看着公主包紮完畢,微微點頭致謝,轉身向門外行去。一些猛虎隊員已在打點行裝,似乎,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還會回來看我嗎?”身後,一個略帶着顫抖的清脆聲音道。
林野身形略頓,並沒有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回來,你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蘇萊卡怔怔地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門外,一時柔腸百結,卻是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新任國王在一整支警衛隊的護衛下,親自到利雅得國際機場送行。榮登王位後,阿布達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秘密處死了那個昔日的競爭者。沒有拋動骨頭的人,就不會再有咬人的狗,這一點,他比誰都要清楚。
“林,你救了我,毫不誇張的說,你拯救了沙特的未來。如果王位落到那個戰爭狂人的手裡,真是無法想象他會對國家和人民,做出些什麼樣的事情來。{}我從未如此發自內心地想要感謝一個人,謝謝你和你的夥伴,你們是這世上最好的保安公司!”戒備森嚴的機場跑道邊,阿布達拉緊握住林野的手道。
“這是我們的職責,並不需要道謝,和您相處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很愉快。”林野微笑道。
阿布達拉大笑起來:“剛見面時,坦白地說,我對你可真是沒什麼信心。即年輕又驕傲,現在看起來,我似乎錯得很厲害。”
猛虎隊員們已經全部登上跑道上的那架專機,楊滅正在舷梯口處等待,林野再次伸出手:“陛下,希望下一次還有能合作的機會。”
“這個國家有很多有錢人,我想,警備隊或許可以在他們的院子裡搞幾次偷襲,然後在一個場合下,我會很不經意地說出猛虎這個名字。哦,真主在上,我都說了些什麼!這可不是一個國王應該去做的事情!”阿布達拉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
林野啞然失笑,與國王緊緊擁抱了一下,轉身走向飛機。
一輛軍車遠遠急速馳來,在舷梯旁穩穩剎住,一個修長曼妙的身影下車,站在了林野面前。
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清冷絕豔的眸子正幽幽地望着林野。遠處,新任國王愕然張開的嘴裡,幾乎能塞得下一整支小羊腿。
“在所有的穆斯林裡,一個女子的脣,就只屬於她的丈夫。我想,我並不只是你的朋友。”蘇萊卡走到林野面前,掀起自己面紗的一角,踮起腳尖勇敢地吻上了林野的脣。
專機機艙裡頓時一片混亂,所有的猛虎隊員都在大力拍打着靠椅怪叫,瘋狂尖利的口哨聲幾乎要把艙頂掀破。
蘇萊卡俏臉飛紅,癡癡地看了林野一會後放低了面紗,嫣然笑道:“如果你以後不回來,我去美國找你,因爲,我只屬於你。”
直到飛機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小銀點,蘇萊卡仍在凝望着它飛去的方向,似乎連心都已經一起飛走。
身邊,新任國王正在惱火不已地低聲詛咒:“你怎麼能這樣?要是在以前,你這樣的舉動會在大街上被石頭砸死的!真主在上!這年輕人是什麼時候偷走了我女兒的心?不行,我得再去查查他的底細,哦!公主和......保安?!”
專機內,楊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老闆,後者神色尷尬,額上的細汗似乎仍在源源涌出。
“老闆,早知道那天,我們就不該那麼早把你救回來。說不定,現在總部就已經搬到沙特來了。”平行的座位上,安東尼奧冷漠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紐約國際機場的侯機廳,將近五百名黑衣漢子毫無秩序地亂成一團,每個人都陰沉着臉,神色中隱隱透着焦急。幾個機場保安看着他們那近乎恐怖的強悍身形,明智地選擇了另一條巡邏路線。
安檢口後的通道中,遠遠步出了一隊人,步履沉穩堅實,身上的制服和侯機廳的漢子們一模一樣。最前面,一個束着黑色長髮的年輕人身形挺拔,面容堅毅,一眼望去,竟似一柄出鞘軍刀般鋒銳森冷。
“老闆,是老闆!”侯機廳內愈現混亂,大漢們潮水般涌向安檢口,幾個性急的開始吼了起來。
林野微微一怔,眼前這陣勢,似乎是猛虎公司已傾巢而出,難道出了什麼事情?走出安檢口後,他立時被人羣簇擁起來。
“老闆,嗚嗚......”戈爾森搶上拉住林野的手,還未說話卻是已經咧開嘴,號啕大哭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林野疑惑地道。
巴赤輕鬆擠進人羣,來到林野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兄長一番,甚至連褲腿袖管也捲起來看過,方始長出了一口氣:“這兩個傢伙說你受傷了,後來又一直沒來過電話,兄弟們都急得要命,還好,現在沒事了......”
幾百個漢子把圈子圍得水泄不通,每個人都在拼命往裡擠。突兀間,一個聲音在外圍大吼起來:“**你們媽的!欺負老子個子矮是吧?我要看老闆,都他媽滾開!”
衆人盡皆愕然,人羣散開,胡恩滿頭大汗地鑽了進來,急衝衝拉住了林野另一隻手:“老闆,你得獎勵我,我要去度假,要去性旅遊......”
林野微笑着道:“哦?看樣子,你已經完成了。”
胡恩神色興奮,得意洋洋地道:“老闆,您能想出這些點子,已經是天才,我能把想法變成現實,更加是天才!我要申請獎勵!要去日本,唔,還是去泰國好了......”
林野和巴赤坐進了同一輛車,身邊還帶着戈爾森,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放開他老闆的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怎麼樣,德維爾潘和麥斯,他們還好嗎?”林野緩緩問道。
巴赤笑道:“那兩個毛球,好得不能再好了,還一直嚷嚷着要你下次去看他們。”
林野眼前浮過那兩個科學家的古怪樣貌,不由微笑起來:”那我們想要的東西,拿到了沒有?”
巴赤猶豫道:“兩個毛球做了些比較古怪的事情,依我看,好象是在拿我們做實驗。他們說,自從那些資料被火燒完之後,就一直在從頭開始,而且,不保證這次的穩定性,再像你上次那麼完美的培植,是不可能了。”
“實驗?不保證穩定性?”林野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戈爾森帶着哭腔道:“老闆,你看他們把我變成什麼了?”
衣袖捲起,戈爾森原本的假肢已經卸掉,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枯乾瘦弱的手臂,青滲滲的皮膚下,赫然可見粗大的血管凸起蠕動。而那五支可以稱爲手指的東西上,卻生滿了一枚枚黑色的鋸齒,極爲尖銳鋒利。
林野皺眉道:“怎麼會這樣?那兩個傢伙在搞什麼鬼?”
“兄弟們無一倖免,或多或少地變了點樣子,我算是最好的一個。”巴赤挽起袖子,整支左手臂已經變成了黃金一般燦爛的顏色,看上去宛若金屬體。
林野探手撫上他的手臂,原本溫熱柔軟的人體肌肉已經變得冰冷而堅硬,一時怔怔不語。
巴赤苦笑道:”我本來就不打算被培植,誰知道一不小心打翻了根試管,那裡面一點點東西就把我的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還行,除了感覺有點怪以外,基本上和過去一樣,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老闆,其實也算是不錯了,至少我現在這隻手有了感覺,而不再像是以前那支冰冷的假肢般毫無用處。您知道它最完美的地方在哪裡嗎?”戈爾森舉起手臂,前端的那幾支鋸齒緩緩開合:“用它來開啤酒,上帝啊,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林野突然之間想起了惡魔島上的那隻猩猩,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作出的決定。
然而,事情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糟,除了戈爾森以外的十七個隊員,被召進了地下室,逐一展示了他們自回來以後,就一直刻意隱藏的變異。
一個漢子穿着條最大號的制服長褲,褲腿撩起處,兩排森森的鋸齒自腳踝而上,一直延伸了整條腿部的後端,卻是要比戈爾森手上的那些大得多。
另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苦着臉,緩緩脫下軍靴,他的腳掌前端生出了五枚尖銳的倒勾,趾間有蹼,邁動腳步間整個人竟是毫不費力地走上垂直牆面,
阿塔爾拉起獨眼的黑眼罩,一隻有四個瞳孔的青色眼珠正在嘰裡咕嚕地轉動:“老闆,這該死的東西讓我能在這裡,看到一公里以外路面上爬過的一隻螞蟻!”
最離奇的一個傢伙在脫下制服後,背後一對摺疊在一起的巨大翅膀徒然展開,鐵鏽色的翅身上無毛,獰然張起的軟骨之間,佈滿了蚯蚓般粗細的血管。撲扇了幾下後,強勁捲起的氣流讓天花上的燈泡都開始晃動起來。
“這幾天晚上我一直在研究,結果發現只能在樓頂上往下跳才能飛一會,距離倒是越來越遠,可我就是控制不好,好幾次撞上了電線杆,差點沒摔死!”那漢子悻悻然道,額角上高高腫起的幾個大包似乎在證明着他的成績。
“毛球們說,要想暫時變強,現在就只能這樣。這些怪東西要等他們再做一段時間的實驗,才能從兄弟們身上除去,依我看,他們的語氣也不是很肯定。”巴赤望着自己金光燦燦的左手,惱火地說道。zuixin/30812/ | zuixin/26195/ | Html/Book/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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