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趕回酒莊的葉默打了個噴嚏。
“誰在說我壞話？”
車停在路邊，問了一下收工準備午餐的學生：“請問，詹姆斯教授在哪？”
“古堡酒坊外面，給草地澆水。”
“謝謝。”葉默小跑着過去：“詹姆斯教授……”他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艾瑪：“艾瑪在嗎？”
詹姆斯回過頭來，道：“艾瑪說你在忙，回學院去了。”
“謝謝。”
葉默擰了一頭黑線，急匆匆返回車上。要去一趟戴維斯了……
剛纔電話裡，自己說給她介紹工作時，丫頭聲音裡就帶了一點哭腔，後面硬給憋了回去。
艾瑪的性格，和自己接觸時看着挺活潑開朗，可是通過其它方面觀察，艾瑪並非看上去的開朗。不知道，艾瑪會不會做傻事……
葉默太高看了自己的魅力，也小看了艾瑪。
此時，艾瑪駕駛着車子，一邊落淚一邊說着葉默的壞話。車開的不快，因爲哭花了眼，開車都小心翼翼的。
“失戀嘛。沒什麼大不了……艾麗斯每個學期都會失戀，過段時間就好了。”一路自言自語也不怎麼傷心了。可回到寢室，一個人，空蕩蕩的屋子，艾瑪的心情又難受起來。
現在是不哭了，一雙眼睛通紅，都腫了。
心裡無比難受，像是什麼重重的東西堵住了胸口，呼吸都難受起來。於是乎，又自言自語起來。
“嘿嘿……”
“本姑娘天生麗質就是胸小了點。不過還在發育期嘛，以後會長大的。大不了隆一個……”
“哈哈，本姑娘是誰？艾瑪……葉默他人到中年了，單身、光棍，看不上我……我纔不稀罕。”
葉默車子開得快，在戴維斯下高速公路時就看到艾瑪的皮卡車了，不過給紅綠燈耽擱了會。幾乎和艾瑪前後腳到的學生住宅區……
停下車，看到了艾瑪的車子，連忙跑了過去，敲門。
“誰？”艾瑪立刻停止了自言自語。
“我。”
“不見。”
“開門……”葉默又敲了兩下：“不開門我撞了。”
“等等。”艾瑪在鏡子裡看了看哭腫的眼睛，連忙找了副墨鏡戴上，打開門：“幹嘛。”艾瑪提了一口氣，故作沒事的樣子，可是聲音，有哭過以後嗓子不適的感覺。
葉默臉上出現了一絲歉意，手按在艾瑪頭上，將她推進屋，自己也走了進來，關上門：“我手機沒電了。”
“你找我，爲了借充電器？”艾瑪感覺自己的眼淚不受控制，眼眶溼潤了，又要哭。但不是傷心，具體原因她也說不上來，就是不受控制：“我給你拿。”
葉默哭笑不得，一把拉住了她，在她轉身來，葉默見到了她臉頰的兩行清淚，心頭猛然一顫，抓住的手頓時鬆開。
猶如被電擊了一樣，一瞬間，異樣的感覺傳遞身體每一個細胞。
艾瑪輕輕抽泣了一下，將插板上的手機充電器取下來，丟給了葉默，轉身回了房間，關上門。
葉默怔怔了許久，回過神來走到艾瑪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我不要充電器，要你。”
“滾。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我手機真沒有電了。”葉默頭皮一陣發麻：“剛纔的電話……”
艾瑪打斷了他，道：“我喜歡你，你卻一次次踩我底線。你一次次躲着我，敷衍我，傷害我，我也有自尊的，憑什麼啊。”艾瑪哭泣道，卻沒有過激的行爲，接着道：“你不愛我，也沒必要一次次敷衍我……當我是普通朋友好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能感受出來，也會難受的……”
葉默靠在門口，掏出煙和打火機……
這次，如果不是電話忽然沒有電，艾瑪一定不會忽然爆發，會沒皮沒臉的賴在自己身邊，想方設法讓自己愛上她。
可是……
忙忙碌碌的時間，葉默想着最多的人就是艾瑪。而且，而且……而且……
某幾個晚上，葉默做春夢了……
門外，葉默使勁抓着頭髮，使勁地抽着煙。
“喂，你走了沒有。”艾瑪喊道。
“沒。”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答應你的我一定遵守。等我畢業……不，明年我18歲了就和你簽約。”艾瑪使勁擦乾淨眼淚：“在這之前，不要來找我了。”
“那個……我的酒莊……”葉默想說‘我的酒莊不缺員工，但是缺一個老闆娘’，可是話道嘴邊了，怎麼都說不出來：“我還缺一個司機。你暑假如果沒地方去的話，我收留你。”
“不去。你又不喜歡我……你好煩啊，不喜歡我又來撩我。你是成年人了，三十幾歲，不要太無恥。”艾瑪惱怒地抓着頭髮，吼道。
“我喜歡你。”葉默心裡臊得慌：“你也知道我三十好幾的人了，有些話……我很難說出口的。”
“哥哥喜歡妹妹的喜歡。”艾瑪臉上還掛着淚痕，心裡卻沒由來的一陣歡喜，魔怔了一樣，輕手輕腳跑到門後面，耳朵貼着門。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葉默抓了抓臉腮。
艾瑪趕緊擦了一下眼淚，問道：“你怎麼和女人一樣，是，還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
“要不……我們試試？”葉默聲音低了下去。
艾瑪如果不是耳朵貼着門，根本就聽不到他說了什麼：“試什麼？”
“談戀愛。我……我也好久沒有戀愛了。”
“你騙鬼呢。”這個問題艾瑪還真想知道：“多久沒有戀愛了？”
“十幾年了吧。”葉默繼續撓着臉頰。
“你要不要臉。康納大叔告訴我了，你這個人非常花心，前年還交往了一個車模。你……你沒誠心。”艾瑪原本想讓葉默回去了，可又捨不得。明知道葉默混蛋，還是像飛蛾一樣，就願意飛向火坑。
“那不是戀愛……是生理……算了，你愛信不信。愛戀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比如約會，要逛街、吃飯、看電影、買東西……然後才……”
“然後才上牀嗎？”
“抱歉，我說錯話了。”
艾瑪氣炸了，拽緊了小拳拳，差點就忍不住開門，捶葉默的胸口。
葉默繼續道：“要不然，我們試着開始……談戀愛。我等你成年……”
“葉默！你無恥，你混蛋……你還想蘿莉養成。”艾瑪嘶啞的娃娃音，語速極快地吼道，然後猛地開門，準備跟葉默拼了。
葉默毫無防備的靠在門上，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