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的前行,但是蕭逸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了,自己體內的法力已經逐漸流失,再也壓制不住那麻痹毒素,這種毒素雖然不致命,但是似乎麻痹的作用卻成倍的增加了,經過歸元真龍經法力的洗練,蕭逸身體本來就比正常人要強上許多,仍然無法抵抗!
搖搖欲墜,蕭逸似乎感覺前面的路已經慢慢模糊,眼簾分外沉重,終於是支持不住,一下從馬背上栽倒了下來。
這時候從不遠處,似乎有大隊人馬趕到,一看到蕭逸落馬,頓時有驚呼聲響起。一沉厚的聲音喝道,“快救人!”便聽見有人破風而來,顯然輕功不錯,在蕭逸落馬的瞬間便將他抓起,兩人穩穩的落到地上。
蕭逸意識即將模糊,卻是努力睜開了眼睛,接住自己的,竟然是那天河劍派的弟子衛城央。
“小心,黑煞堂!”蕭逸勉強吐出這幾個字,便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藍玉國今年,註定風雲涌起。
當蕭逸醒來的時候,正躺在竹藤編織的涼牀上,牀上絲絲涼意,似乎有種特殊的力量,讓蕭逸腦海一片清明。
蕭逸深深的吸了口氣,從涼牀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竟然已經基本癒合了。
“咦?”這是什麼地方?蕭逸擡頭看時,房門卻是吱呀一聲被推開,神衛門宗主陳霸天便從門口跨了進來。
“小兄弟,你醒啦?”看見蕭逸站了起來,陳霸天喜道。
“陳宗主!”蕭逸抱拳道,旁邊銅鏡,卻是剛好映照出自己的側臉,蕭逸看着鏡中自己的面容,原來那人皮面具並沒有被揭去,看來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僞裝,蕭逸不動聲色,又道,“多謝宗主相救,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了?”
陳霸天道,“這裡自然是神衛門中了!”
蕭逸啊了一聲道,“我竟然已經到神衛門中了麼?”心中頓時回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急忙道,“陳宗主,魔門黑煞堂已經到了荊州之外,我先前便是被他們所傷!”
蕭逸說起來慚愧,一直以爲自己實力,在這世俗界中,也並不算差,此刻看來,還算不上高手,僅僅黑煞堂的幾人,自己便對付不了。
陳霸天笑道,“蕭兄弟無須擔心,我神衛門收到你的消息,已經飛馬趕回神衛門,想來那黑煞堂還來不及對我神衛門下手,現在我門中精英俱在,便不懼怕那黑煞堂!”陳霸天自信滿滿,臉上果然是毫無懼色。
蕭逸搖了搖頭道,“陳宗主,我想那黑煞堂自然是不會從明面上強攻各大門派,而是用些陰謀詭計,暗中對各大門派下手,名槍易躲,暗箭難防,還請陳宗主小心爲妙!”
陳霸天道,“這位小兄弟,我陳霸天似乎從未見過你,難道我門派中哪位弟子是你的朋友麼,讓你冒險過來報信,我實在過意不去!”陳霸天一向光明磊落,受人恩惠,便傾力相報,金刀霸天的名號,在江湖之中聲望極好。
蕭逸心中暗暗尷尬,自己哪裡是專門去報信啊,只是剛好遇到陳霸天他們,這才撿回了一條命,蕭逸現在回想起來也一陣後怕,當時若不是自己機靈,感覺到暗器上有毒便裝暈,估計現在倒下的便是自己了。
當然蕭逸自然是不會說出口,他苦笑道,“陳宗主,其實我是陳白的朋友,我昨天聽說他出了這事,便趕去荊州,沒想到半路在林地就遇到了黑煞堂埋伏,幸好我一時機靈又剛好遇到宗主你們,否則難逃一死。”
蕭逸本來想解釋清楚,但是又不知從何解釋而起,更不想讓對方知道了自己就是救出白芷藍之人,因爲他知道陳霸天已經檢查過蒼梧派那大師兄的遺體,自己的純陽法力,對這陳霸天這種級別的武者來說,很容易便能夠測出來,自己尚且連門派都無,竟然練就這種內力,如何不讓人注目?蕭逸不希望自己被推上風頭浪尖,所以也知道推諉過去。
陳霸天哪裡有這麼多花花腸子,他聽完之後便覺釋然,然後問道,“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蕭逸尷尬笑道,“陳宗主,我名爲蕭逸,家住藍玉城,初入江湖,還請宗主指教。”
陳霸天哈哈笑道,“敢直接叫我陳霸天指教指教的,一般都是找打的,不過蕭逸你自然是例外,雖然不知道你怎麼跟我那徒兒認識的,不過我那徒兒眼光不錯,想必你也不是普通人,這次你算了幫了我神衛門一個大忙,這人情自然是要還的,我親自指點一下你的武功可好?”
蕭逸苦笑道,“陳宗主不要說笑了,我自然是希望宗主指點一下我的武功了!”蕭逸正說着,卻是極力壓制自己的法力流轉,更將本來十分充沛的法力散入全身,只留了一些在經脈之中,這樣旁人應該便瞧不出自己法力帶有純陽之力了。
“好,你跟我來,咱門神衛門什麼都缺,估計這練武場是最不缺的了。”陳霸天大步邁出,竟然是真的要指點蕭逸武功,要知道陳霸天作爲一門之主,就算門中的弟子都很難一個個親自指導習武,今日破例指點蕭逸,的確算的上是報恩了。
本來陳霸天率領人馬想要分開尋找女兒的蹤跡,如果不是剛好遇到蕭逸報信,恐怕現在,黑煞堂正好乘着神衛門門中空虛,便如蕭逸之前對付蒼梧派一樣,偷襲得手。
陳霸天帶着蕭逸出了客房,過了廊道,便來到神衛門中的練武場之中,練武場中空無一人,原來此處是陳霸天自己的別院,這練武場自然也是屬於他自己所有。
“我神衛門中,以刀法爲主,劍法爲輔,刀法中金玄無極刀法乃本門震門絕學,我無法傳授給你,不過金玄之下,尚有金光刀法,無極之下,仍有轉輪刀法,這些是我這些年來自己創立的刀法,如果好生習練,也只是比金玄無極差上一些。”陳霸天從旁邊武器架上順勢抽出一把大砍刀。
蕭逸並沒有因爲自己不習刀法,而打斷陳霸天的動作,相反,蕭逸各種武功,都想要見識一下。
“我只使幾招給你看看,如果你覺得適合自己,我再繼續教你!”陳霸天一刀在手,氣勢頓時大變,一刀上挑起手式,人已經跟着刀意而走,從慢到快,一共十八路刀法便施展開。
蕭逸目不轉睛的看着,腦海中已經完全將這些動作記下,陳霸天不愧爲一宗之主,這些招式十分連貫,而且一路分爲了三招,兩招實一招虛,蕭逸畢竟習武的日子尚淺,看懂了三路之後,後面便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了。
片刻之後,陳霸天已經收刀而立,他只是施展招式,並沒有用上內力,所以連氣息都沒有紊亂上一絲,蕭逸將陳霸天的刀法看過一次,才終於明白,自己雖然仰仗法力強與一般武者內裡,但是招式全無,真的正面對決,十有八九被人一刀砍翻,連打中對方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這是金光刀法,虛實並蓄,攻敵不備,而且防守亦是不弱,蕭逸,你可願意學習?”對自己的刀法,陳霸天幾乎是全身心的磨練了幾十載,所以他自然是自信滿滿。
蕭逸接過那柄砍刀,擺了擺架勢,便憑藉腦海中的記憶,仍然從起手式開始,竟然一連施展了六路刀法,雖然中間有幾招錯了,但是卻仍然讓陳霸天吃驚不已,要知道自己這些招式,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沉澱,才能夠招招到位,其中道理,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清楚的,但是蕭逸竟然只看了一次,就記得大概。
陳霸天腦海中全是震驚,隨後作爲一派之主,他馬上便想到了將蕭逸招入神衛門中,這想法無疑與陳白是相同的。
“不錯不錯,我陳霸天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我的金光刀法,你竟然這麼快就領悟到了精髓,蕭逸,不知道師門在何處?”陳霸天自然首先是要問清楚蕭逸師門歸屬,如果對方已經有師門,那便要看看那師門如何,如果只是些三流小門派,陳霸天估計以自己的能量,還是能夠將蕭逸挖過來,但如果是一流門派,自己便無能爲力,只能好生對待對方,至少讓對方留下一個好感。
這無論如何,對陳霸天自己,都是有好處的。
“師門?”蕭逸愣了愣,出逍遙谷的時候,蕭逸便知道在世俗界中,自己便算無門無派,逍遙谷已經說過,無論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在這一年獲得實力,生存下去,便是王者。
這就是各派歷練的目的,萬人之死,鋪墊出一人之仙路,各門派修仙者大多都能夠存活幾百年,但是真的能夠更進一步,勘破凡塵步入輪迴之境的,便沒有幾個人。
蕭逸答道,“陳宗主說笑了,我蕭逸一屆浪人,自然無門無派。”
“既然如此,不知道蕭逸,你對我神衛門可有興趣?”以陳霸天的地位,說出這種詢問的話語,已經難能可貴了。
蕭逸雖然年紀小一些,但是同樣精通事故,而且他之前拒絕陳白,是因爲自己並未看過這神衛門,他不敢輕易作出選擇,人無信而不立。
不過此刻蕭逸卻是覺得,陳霸天爲人爽朗,頗有幾分正派高手風範,想來門人弟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入神衛門,可能也是自己最佳選擇。
不過此刻蕭逸心中,去還有一絲猶豫,那綠衣女子如果真的是夢萱,那麼他必定是在一流門派乾元門中,自己入了這神衛門,自然便低她一等,到時候相遇......又該如何?
門當戶對之見,無論是在皇城之中,還是江湖門派之中,估計都是有的,蕭逸自然也是明白,但是陳霸天,卻並不知道,原來蕭逸猶豫的是這個。
陳霸天看出蕭逸的猶豫之色,略微有些尷尬,自己一宗之主,第一次主動想要接納一名弟子,如果被拒絕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陳霸天心中一緊,暗自後悔,不過既然話已出口,便無法再收回,他緊張的等待着蕭逸的回答。
蕭逸微微一愣,看着陳霸天眉頭微微的皺起,忽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陳霸天對自己禮遇有加,自己也不想壞了他名頭,只得猶豫道,“陳宗主,不知道神衛門,與天河劍派是什麼關係?”
陳霸天微微一驚,心想這小子,果然心也頗大,只怕他是怕進了神衛門,便壓制了他的發展,畢竟以他的資質,直接進入一流門派之中,也必定會被那幾位武林前輩所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