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車來到碼頭,已經有一艘遊輪在那等候。
“媽,爲啥您每年都要來普陀山拜觀音啊?“遊輪啓動後,三人坐在船上,孔詩蘭百無聊奈地問道。
“因爲你當年就是在那出世的。”黃翠萱微微笑道。
“啊?我還以爲出世在魔都呢。您怎麼把我帶到那去生?難道您帶我到觀海別墅去養胎?”孔詩蘭驚奇道。
“你這傻丫頭,也不動動腦子,那時候你爸雖然闖出了一點名氣,但哪有那麼多積蓄買別墅。”黃翠萱喝了一口茶,露出回憶的神色。
“那一年,我懷了你,快9個月的時候,被仇家得知了我的住處。幸虧你爸反應迅速,帶着我邊打邊逃,最後還是被逼開船逃到海上。而經過一路的顛簸和驚嚇,我羊水破裂,迫不得已只得在普陀山靠岸接生。在我生產的過程中,對方終究尋了過來。你爸爸爲了讓我安全生產,獨自在碼頭迎戰。那時候你爸爸才通玄巔峰,《仙猿通臂術》雖威力無窮,卻無法施展仙猿附體--通俗點說就是暴走模式。而對方也很狡猾,仗着人多勢中,一部分人拖住你爸爸,一部分人登島尋我,想以我們母子的性命威脅你爸爸。“
“後來呢?“孔詩蘭眨巴着大眼睛緊張地注視着她媽媽,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出生好奇,而她的出生還伴隨着這麼危險的經歷,一下子就揪住了她的心,聽着黃翠萱的故事,她亦彷彿有身臨其境之感。
“我剛產下你,對方就循着你的哭聲尋了過來,此時的我已精疲力竭,只能抱着你朝山頂逃去。最後我抱着你被圍堵在山崖上,眼見我們母女二人就要被擒,你趙叔叔挺身而出擋在了我們面前,我至今記得他說的那句話,‘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勸你們放過她們母女,不然我趙某人說不得今天要開殺戒了。'其實你趙叔叔當時也才通玄後期,正在普陀山養傷,跟我們萍水相逢,完全可以不救我們的,但還是以受傷之軀仗義相助。也正是因爲這次救我們母女,讓你趙叔叔暗傷難以根治,導致這麼多年卡在破海巔峰無法突破至開山境。我們孔家委實虧欠你孔叔叔良多。“
“那後來呢?是不是趙叔叔大殺四方,然後與我爹一起消滅了敵人。”孔詩蘭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你趙叔叔畢竟受傷在身,雖短時間壓得對方十幾個人近不了身,但時間一長,他們就發現了這點,就一邊跟趙叔叔耗着,一邊分出兩人朝我逼過來。我爲了不連累你趙叔叔和你爹,只能跳海求生。我生下你本已耗盡心力,跳入海中掙扎了幾下就暈了過去,本以爲此次必死無疑,沒想到等我醒過來時居然在一個山洞裡,而你則在我旁邊睡的正香。山洞裡面供奉着觀音娘娘的雕像,那觀音雕像泥土斑駁,連手上拖着的玉淨瓶都破了一個洞。我站起來環顧四周,發現了一本秘籍和四扇金門,現在都傳給你了。“黃翠萱寵溺地摸了摸孔詩蘭的頭髮。
“我就說我家怎麼有《九天玄女舞》這麼厲害的秘籍呢,原來如此。”孔詩蘭恍然。
李逸飛則想到當初孔詩蘭爲了救他施展的金門鎖敵,那四扇金門是寶器級別,輕鬆就抗住了小泉純太郎的攻擊,而且看樣子這金門只有修煉了《九天玄女舞》才能驅動。
“冥冥之中,我感覺是菩薩救了我們母女。我給菩薩磕了幾個頭後,收了秘籍,那金門雖然我驅使不了,卻可以按秘籍上的咒語將其縮小裝入口袋。然後見雕像太髒,就拿手帕進行擦拭,沒想到擦拭那玉淨瓶的時候,腦海裡莫名浮現了一段咒語。我明白這是菩薩教我的驅使玉淨瓶的咒語,遂一手拿着玉淨瓶,一手抱着你出了山洞。而我剛出山洞,那山洞就轟然崩塌。“
“哇哦,媽,你居然一直都沒跟我說這事兒,那玉淨瓶是不是就是觀音的法器。”孔詩蘭驚呼道,隨即又忙捂住嘴,深恐被別人聽到的樣子。
“沒事兒,這船上都是我們家自己人。我和你爹猜測這玉淨瓶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菩薩的法器,曾經至少是神器,現在雖然受損嚴重,但也可以算的上仙器級別。而且這玉淨瓶也不是誰都能驅使的,雖然受損嚴重,但畢竟是仙器,具有擇主意識。”黃翠萱說完又喝了口茶。
“除了山洞,我才發現我已經到了島上的另一面,當時顧念你爹和趙叔叔的安危,所以馬不停蹄地朝那邊跑去,說是跑,因爲生了你纔不久,也就別走快一點而已。等我到了島這邊,發現已經都是敵人,而且你爹和趙叔叔也被逼的匯合在一處負隅頑抗。對方圍困他們兩人這麼久,也終於等來了一個破海巔峰的強者。那強者分開包圍的衆人來到你爹和趙叔叔面前,狂傲地發起挑釁,'今天我霸天虎尹天南在此,只要你們接的下我三招,我就放你們走。’此時你爹和趙叔叔退無可退,相互對視一下,點頭應下,'好,那我們就領教領教你的厲害,趙兄,你我雖初次見面,卻一見如故,今日若有幸不死,我當和你結拜爲兄弟,他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趙叔叔也爽快地應道,'好,好男兒仗義江湖,今日得遇孔兄也是三生有幸,快哉快哉。'兩人說罷,便朝霸天虎攻去,此時兩人已經接近油盡燈枯,要接下對方三招,只有搶攻先手纔有一絲機會,一旦泄了這股勁,就再難翻盤。“
“那我爹和趙叔叔贏了嗎?”孔詩蘭急不可耐道。
“你爹在對方出第二招'猛虎下山'的時候,絕境中的壓力下突破了極限,邁入了破海境。然後順理成章地接下了第三招,沒想到對方惱羞成怒,朝周圍吼道,’還愣着幹嘛,一起上,宰了他們。'對方人多勢衆,而且霸天虎還是破海巔峰,眼見兩人就要命喪當場,我也顧不得猶豫,念起那段咒語,然後抽出玉淨瓶中的竹枝,向他們揮灑了過去。然後這些人就像被橡皮擦擦除一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爹和趙叔叔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消失後,驚愕地四下打量,而我則因爲精神力耗盡,癱坐在地上,直到我招呼你爹他們,他們才反應過來。“
黃翠萱想起當初兩人懵逼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後來呢?”孔詩蘭問道。
“後來,你爹就和你趙叔叔結爲兄弟了呀,你爹陪我在普陀山養了一個星期的胎,我們就和你趙叔叔分道揚鑣了。你趙叔叔答應了我們養好傷就來找我們,而也是因爲這次約定,你趙叔叔纔在我那次重傷時恰好趕了過來救了我們夫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趙叔叔算的上我孔家的貴人。“黃翠萱說道。
“嗯嗯,趙叔叔對我最好啦。”孔詩蘭點頭道。
黃翠萱沒有說的是,玉淨瓶雖然威力無窮,但畢竟是殘缺品,施展以後反噬相當嚴重,不光她精神力被抽取一空,甚至出現了精神創傷,直到前些年才恢復如初。而在其後第二年,孔浩凱那次與破海後期高手的對決中,黃翠萱也因爲精神創傷無法催動玉淨瓶,只能在孔浩凱陷入狂暴之後冒險施展《碧玉清心術》,從而導致深受重傷,無法進入碧月丹心境。而沒有碧月丹心境的輔助,孔浩凱也不敢覬覦開山中期,稍有不慎,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所有的一切,皆有因果,環環相扣,絲絲入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