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而又陰暗,因爲終年不見天日,到處散發着發黴和鐵鏽的味道,四周全都是冰冷的岩石,牆壁掛着露水顯得異常潮溼。
青玉驚訝地看着四周,她絕對想不到謝小玉會把她帶到這裡來。
這是牢房,關押重犯的地牢。
關在這裡的要麼是俘虜,要麼是叛逆。
爲了讓他們沒辦法逃出去,整座地牢都被一個巨大的法陣包裹着,在裡面任何法術都不能施展,四周的岩石也經過特別的加工,不但堅硬無比,還禁絕五行,排斥一切空間秘法,所以就算法陣被破壞,也別想潛入進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岩石挖開,而這些岩石全都厚達一丈,想挖開它,工作量絕對不小。
讓青玉感到意外的是,這樣一座堅不可摧的牢房,居然有暗道可以出入。
“你打算讓一個犯人充當第五個成員?“青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謝小玉。
這種小規模的戰鬥最重要的是配合,而配合的核心是信任。
她想象不出,一個犯人如何能夠讓她信任?
“別說話,跟我來。“謝小玉豎起一根手指,緊貼在嘴脣邊上。
只見他轉到了一間牢房的後面,伸出手朝着一條磚縫劃了一下,轉眼間,人就消失了。
青玉嘟囔着也走了過來,同樣伸手劃了一下,隨着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進入到了牢房裡面。
這間牢房同樣陰暗潮溼,狹小擁擠,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在角落裡面盤踞着一個黑影,那就是犯人。
被關在這裡的傢伙顯然感覺到有人進來,它盤起了身體,擺出了攻擊的姿態,不過它沒有輕舉妄動。
謝小玉迅速布了幾道禁制,把裡面和外面徹底隔絕開來。
別看牢房和牢房之間的石板有一尺厚,唯一的門是用鐵鑄成的,有一寸厚,但是這裡太安靜了,很小的聲音都能傳得很遠,一點點光線都會透到外面,所以必須徹底隔絕。
他能夠在這裡佈設禁制,不用說,建造的時候就是這麼佈置的。
“你的準備還真充分。“青玉斜了自己男人一眼,她很清楚,這個傢伙還是不放心,怕有朝一日被抓起來,所以安排了這樣一條後路。
“你可以告密去。“謝小玉聳了聳肩膀。
“我纔不會呢。“青玉理所當然地以爲這是試探。
“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當初我忘了提起這件事,事後又沒合適的機會,還不如通過你的嘴巴向殿下解釋一下。“謝小玉異常尷尬地說道。
“你怎麼沒機會坦白,你每天不是都要去殿下那邊?“青玉輕哼了一聲,一臉的鄙夷。
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謝小玉見郡主往往是兩種情況,要麼是朝會,一大堆臣子在大殿之中,那種場合當然不合適坦白,要麼就是在後花園裡面,一邊按摩,一邊說話,那種氣氛下白癡纔會坦白自己的錯誤。
謝小玉和青玉旁若無人地說着話,讓那個犯人放鬆了許多。
那個巨大的身影是一條蛇,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是一個上半身是美女,腰部以下是蛇身體的妖。
因爲外面那座法陣的緣故,被關在裡面的妖都會恢復原形。
“原來這就是你選的第五個成員。“青玉拿眼睛不停地瞪着謝小玉,眼神頗爲不善。
美女蛇異常警惕地看着這兩位。
青玉隨手解下自己穿的短襖扔在了美女蛇身上,沒好氣地說道:“穿起來。“
“我願意這樣,怎麼了?“美女蛇頗爲固執,她原本雙手交叉,把胸口遮蓋了起來,現在反倒把手放下了,露出了一對。
“不要臉。“青玉輕啐了一口,把臉轉了過去。
雖然她被謝小玉搞得放浪無比,可那都是關起門來做的,在別人面前,她總是一幅端莊典雅的姿態,所以對這條美女蛇的放蕩不羈實在有些看不過去。
“你不是也一樣?我的鼻子很靈,你一進來,我就聞到了你身上的那股騷味。“這條美女蛇是個潑辣貨,一點不肯吃虧,不過她也沒撒謊,她真得聞得出來,少女和婦人的味道是不同的,和少婦的味道又不一樣,青玉身上的味道就和那些三四十歲如狼似虎的一樣。
看兩個美女爭鋒鬥角,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不過謝小玉是辦正事來的:“別廢話了,我找你有事。“
他隨手一指,點在了美女蛇的眉心之上。
美女蛇根本躲不開,她原本就不擅長近戰,此刻法力又被禁錮住了。
她一開始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放下心來,因爲她發現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腦子裡面多了一些東西。
“悠太子輸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奇怪起來,似乎很解恨,又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悵。
她和悠太子有過一段纏綿,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悠太子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她的想法就很現實,儘可能多要點好處。
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被拋棄了,還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打聽了一下,知道你和悠太子有一腿,而且有一段時間非常得寵,就算失寵之後,悠太子的那些手下對你也非常客氣。“謝小玉不緊不慢地說道,來這裡之前,他已經做足了功課,把這個女人的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
“現在我已經不屬於他們了,到了決鬥場上,他們絕對不會客氣,所以我幫不了你。“美女蛇又雙手交叉,她既然知道謝小玉不是爲了美色而來,而是另有目地,她就沒必要繼續出賣色相了。
“我不需要他們留手,我看中的是你對他們的瞭解,知道他們的實力,知道他們的能力,甚至知道他們有些什麼底牌?“謝小玉一向都注重知己知彼,在他看來,情報的作用甚至超過實力。
決鬥不同於打仗,事先並不知道誰會上場,只有到了決鬥場上,謎底纔會揭曉,所以他需要一個隨時能夠提供情報的成員,哪怕實力差一些都沒關係。
“我如果不願意呢?“美女蛇一幅不配合的摸樣。
“我需要你的記憶。“謝小玉沒有正面回答,不過這已經是很明確的回答了,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強行抽取記憶。
美女蛇的臉色頓時白了,不過她仍舊不肯鬆口:“你們根本沒有勝算。“
她最清楚悠太子的底蘊有多深厚。
“悠太子想不輸都不行,因爲他的所作所爲犯了衆怒,這次決鬥是上面的安排。“謝小玉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條美女蛇先是不信,轉念一想,她又有些動搖了,因爲謝小玉剛纔傳給她的那些記憶裡面有最近這段日子的情況。
她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妖,在悠太子身邊的那段日子,她對妖族上層的習慣和想法多少有些瞭解,只要把前後發生的事串聯起來,她大致能猜到悠太子此刻的處境。
“就算你們能夠贏這場決鬥,也不代表你能活着。“這條美女蛇不是那種沒腦子的花瓶,居然被她看透了決鬥後面的奧妙。
“我不打沒把握的仗。“謝小玉又一指,這一次他把剛纔在酒樓裡面和舒然、絕的對話傳了過去,同時還傳過去舒然當初拔出的那把刀的影像。
那無盡的火焰,那詭異的從身體裡面冒出來的透明長刀,所有這一切無比表明,這是一件“傳承之寶“。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傳承之寶“,悠太子的手裡就有一件。
美女蛇的額頭頓時冒出了汗珠,她很聰明,甚至還有那麼一絲野心,所以知道謝小玉讓她看這些意味着什麼。
如果她答應的話,或許會成爲對方的心腹,當然也有可能事後被滅口,反過來說,一旦她拒絕,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會形神皆滅,甚至會死得非常痛苦。
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我加入。“美女蛇終於低下了她的頭。
“放開意識,我給你種下禁制。“謝小玉逼近了一步,這是必須的,要不然他根本沒有辦法控制這條美女蛇。
美女蛇並不感到意外,謝小玉不這麼做,才叫奇怪呢。
同樣是輕輕一點,禁制已經被種下,這個禁制只有他能夠發動,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他私有的奴僕。
做完這一切,謝小玉揮了揮手,只見角落裡麪人影一閃。
那是齙牙。
“這段日子你裝成她的樣子,送進來的食物也都吃掉,反正一句話,絕對不能引起外面的懷疑。“謝小玉對這個手下非常信任。
“有一個牢子經常來騷擾我。“美女蛇提醒了一句,她的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所謂的騷擾其實只是說幾句討便宜的話。
謝小玉想了片刻,點頭說道:“放心,我會換一批牢子,而且保證他們不會亂說亂動。“
“你打算把原來的牢子?“青玉感覺出了謝小玉身上透出的殺氣:“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樣冷酷了?“
“我沒變,我最痛恨的妖有兩種,一種就像公子曲,自己沒本事但是出身好,囂張跋扈,作威作福,另一種就是狗腿子,特別是牢子,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想,等到我發達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牢子全都殺掉。“
謝小玉身上散發出的不只是殺意,還有怒意和恨意。
青玉和美女蛇不由地退開了幾步,齙牙膽子最小,說到角落裡面,渾身瑟瑟發抖,他從來沒看到過自己的主公如此失態。
這種殺意、恨意和怒意絕對不會有絲毫的虛假。
謝小玉確實沒有撒謊,他對牢子的恨意來自於他被冤枉的那段日子,他坐了半年牢,在這半年裡面,他見識了太多黑暗。
那絕對是最骯髒的地方,牢子絕對是最骯髒的一羣人。
。
一陣天旋地轉,三個人從牢房裡面出來。
厚重的石牆換成了普通磚牆,鐵門換成了木門,不過這裡同樣狹窄,也同樣簡陋,唯一不簡陋的就只有正中央那張大牀。
青玉的臉始終陰沉着,這是她的家,這是她的牀。
“等一會兒,讓我換一套被褥。“這個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前她對謝小玉非常討厭,最近這幾天,討厭加劇成了痛恨,不過除了痛恨,還有無奈和愛意,特別是後者,隨着時間的推移,份量似乎越來越重了,但是此刻她只剩下了痛恨,而且加倍痛恨。
“也好。“謝小玉並不在意,甚至還提議道:“換一套白的,這樣更加顯眼一些。“
“顯眼?“青玉愣住了,她感到腦袋裡面全都是漿糊。
不只是她,那條美女蛇也一臉的迷惘,她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麼,她被俘虜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但是她不明白這個傢伙還有什麼目地?
謝小玉一翻手腕,手中多了一塊拇指大小的晶石。
那是記錄影像用的晶石。
“辛苦你了,等一會兒幫我們錄下來,要錄得仔細一些,每個角落,每個細節都不要漏過。“謝小玉笑嘻嘻地說道,他的笑容說不出的邪惡。
“你是個變態。“美女蛇渾身發抖。
謝小玉捧着她的臉,非常認真地說道:“禁制是死的,訂得再仔細也沒用,總有辦法可以繞過,再說,悠太子手下人才濟濟,說不定那五個對手裡面就有一位能夠破解我的禁制。“
他搖了搖手中的那顆晶石:“這纔是真正的保險,如果你有什麼異動的話,這東西就會散佈得到處都是,我可以保證,那位太子爺肯定會收到一份。“
美女蛇的身體抖得越發厲害了。
她確實有過背叛的心思,甚至已經在找禁制裡面的漏洞,她打算決鬥的時候臨陣倒戈,最起碼也要殺了這個傢伙。
憑這份功勞,悠太子無論如何都要給她一個交待。
沒想到這個傢伙不但陰險狡詐,還是一個無恥之徒,連這樣骯髒的手段都用得出來,但是這招偏偏對悠太子最有用,那位太子爺有潔癖,一旦看到這裡,她別說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死得很慘。
“現在變成人形。“謝小玉命令道。
美女蛇的身體仍舊在顫抖,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給我變成人形。“謝小玉怒了,他用力抓緊了美女蛇的手臂。
這下子她再也不敢推脫了,隨着一陣蠕動,那又粗又長的身軀迅速縮短,然後分叉,變成了兩條修長的**。
謝小玉隨手一推,把這個女人推倒在了牀上。
房間裡面再一次響起了那美妙的聲音,然後是呻吟,接着是高亢的尖叫和求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知不覺中青玉發現自己口乾舌燥。
她很難受。
剛纔是心裡難受。憤怒和嫉妒的讓她發狂。
現在卻是另外一種難受,她只覺得身體裡面有一股火在燃燒,又像是有幾萬只螞蟻在噬咬。
她已經不再憤怒了,嫉妒倒是還有那麼一點,卻沒剛纔那麼強烈。她甚至有些慶幸,承受這一切的是那個女人,而不是她。
換成她,可能已經死了十幾回。
現在她才知道,她經歷過的那些只是小懲罰,這個男人對她根本沒有動真格的。
慶幸的同時她又有些新奇,甚至有那麼一絲期冀,隱約有那麼點想法,如果能嘗一下滋味就好了,不過看到那個女人氣息奄奄,渾身虛脫,臉色慘白的摸樣,她怕了,怕極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謝小玉朝着她說道:“可以停了。“
青玉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連忙停下了手裡的活。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謝小玉並沒有下牀,而是將那個女人抱了起來,在牀頭盤腿坐好。
那個女人雖然是人形,卻比剛纔更像一條蛇,渾身上下完全沒骨頭似的,軟癱如泥,身上油光水滑,全都是汗。
“你還在玩什麼?“青玉的心裡又有些生氣了。
“我之所以選擇她,不僅僅因爲她對那邊很熟悉,還有一個原因。“謝小玉一邊撫摸着那個女人的身體,一邊說道:“美女蛇一族最擅長的,就是幻術。“
青玉頓時恍然大悟,謝小玉擅長的,同樣也是幻術。
幻術是一個很籠統的分類,裡面還有很多分支。
就拿蜃龍來說,那也是擅長運用幻術的種族,蜃龍一族擅長的是製造幻境,幻化出海市蜃樓,異域奇景,到了最高境界,可以化幻爲實,變假爲真。
美女蛇一族擅長的就是另外一個方向,她們直接控制別人的大腦,讓對方產生幻覺。
謝小玉最厲害,也最常用的一招--無相幻魔指,就是一種幻術,原理也是搶佔意識,控制大腦。
在那張大牀上,謝小玉將美女蛇緊緊抱在懷裡,額頭相對,眉心相合。
他已經侵入進了美女蛇的紫府之中。
進入對方的紫府,原本是找死的舉動,他敢這麼幹,是因爲兩個原因。其中之一是他種下的那個禁制,他在禁制裡面做了一些手腳。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女人已經被他弄得深度昏迷,完全失去了意識,短時間裡面根本沒可能清醒過來。
他還是第一次進入擅長幻術的女人的紫府。
每一個人的紫府都不一樣。
這裡的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四周繁花似錦,五彩雲霞隨處飄蕩,如同仙境一般美麗。
在重重雲霞簇擁之中,一條樣子差不多的美女蛇盤繞而臥,上半身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那是元嬰。
這個女人已經被弄得意亂神迷,短時間不可能清醒過來,所以她的元嬰也陷入了沉睡。
突然謝小玉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了一顆珠子,一顆核桃大小,通體晶瑩剔透,裡面光華流轉的珠子。那光華呈現出十幾種顏色,不停的流轉着,變化着,美妙之處難以用言語表達。
內丹獨立存在,並不化作元嬰,這種方式和闌、悠太子一樣,是最頂級的一種法門。
青玉身爲龍雀一族,還是闌的貼身丫鬟,都沒能得到這種修煉方法,這個女人居然擁有,確實不能小瞧。
每一個族羣的修煉方法都不一樣,同樣是龍族,青龍一族的法門對其他龍族就不通用,更不用說跨越族羣了,所以這套法門絕對不是悠太子給的。
謝小玉可以肯定一點,這個女人的身份並不高,不是舒然和絕那樣白龍魚服,這套法門的來路不正。
“看來,這傢伙不但有心機,還有野心。“謝小玉若有所思。
不過這和他無關。
內丹的存在,省了他很多事,他小心地飄了過去。
無數妖文在內丹之中時隱時現,這些妖文一大半和幻術有關。
在遠處,在人族的船隊裡面,謝小玉的本體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座溝通天道的法陣再一次開啓。
下一瞬間,所有的妖文全都出現在了幻境之中,這些妖文的上方漸漸顯現出了與之類似的波紋,不過這些波紋更加深邃,也更加複雜。
幻術有很多種,有的是光和影的變化,能夠製造出亂真的影像,有的是對大腦的操縱,眼睛裡面實際上什麼都沒看到,但是腦子裡面卻產生了幻覺。
美女蛇一族其實兩種幻術都會,她們同樣可以運用光和影製造出想要的幻境,不過她們最擅長的還是操縱大腦,欺騙意識。
一個個妖文被複制,化作了與之相應的天道投影。
謝小玉的心情異常舒暢,太古之後,修煉之所以變得越來越難,除了靈氣的濃度越來越低,天材地寶越來越稀少,另一個原因就是大道不顯。
正常情況下,想要和某條大道形成共鳴,產生道之映射,至少要五六十年的苦修。
他找到了一條捷徑。
可惜這條捷徑只屬於他一個人,沒辦法推廣。
另外一個可惜的地方是這個女人境界太低,她對幻術的理解,還只是光影變化,意念控制,記憶篡改的層次,根本沒達到化虛爲實,變假爲真的級別。所以通過那些妖文映射出來的道之波紋,全都是檔次很低的那種。
在外面,青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她去了郡主那邊。
後花園裡面那張榻上,郡主仍舊像以前那樣半坐半躺着,青玉跪在榻前一邊給郡主捶腿,一邊報告着這幾天來謝小玉的一舉一動。
“他現在還在和那個。“郡主紅着臉問道,她有些開不了口。
“一頭色狼和一頭狐狸精湊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好事。“青玉咬牙切齒地罵道。
“色狼嗎?“郡主不知道如何評價?她倒是有點期待謝小玉真是一頭色狼。
幾天來她一直在等待這個傢伙跨出最後一步,可惜,應該色狼的時候,這傢伙居然變成了君子。
不過說是君子,卻又未必,那種按摩手法絕對不是君子所爲,別看只是按摩幾下,那裡麪包含了血脈導引,穴位刺激,甚至還有精神控制的手法,爲的就是挑起女人的。
他的這套手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甚至接近返璞歸真的境地。
由此可見,謝小玉絕對不是一個好貨色。
郡主翻了個身,或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再吃別的就味同嚼蠟,青玉幫她捶腿,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貼在了這個曾經的丫鬟的**上,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覺到那裡的飽滿和綿軟。
“才這麼短時間,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不但氣質變了,連體型都變了。“郡主用手捏了兩下,手感確實不錯,別說男人,就算她這個女人都有些心動起來。
突然,她用很輕細的聲音在青玉耳邊問道:“他真得。那麼厲害?“
說完這話,她的心頭如同有一頭小鹿來回衝撞,不但整個臉變得緋紅,連脖子和耳根都紅了。
“那種滋味我不敢去想,就像是在地獄裡面煎熬,但是又忍不住會去想,因爲確實。“青玉結結巴巴地說着,她同樣紅着臉。
女人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有時候她們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這個丫頭一幅恨死了謝小玉的摸樣,但是此刻她卻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把郡主也拉下水。
這和她當初想撮合郡主和悠太子的婚事一樣,那時候的她一心想着成爲一個陪嫁丫頭。
這也是一種忠誠,既不想和主人分開,又希望能夠有個好歸宿。
郡主當然明白青玉的意思,她把青玉賜給謝小玉,是對青玉的懲罰,也是對謝小玉的獎賞,不過同時她也讓青玉盯着謝小玉。
就像謝小玉不可能百分之百信任她,在建造這座城的時候動了許多手腳,安排了無數退路一樣,她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信任謝小玉。
相反,她對青玉的忠心是絕對不會懷疑的,之前的那件事只是青玉一時糊塗,今後肯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用青玉盯着謝小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沒有外人在場,這位郡主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知道嗎?我一直都看不透他,這傢伙說不上是好,還是壞?我對他更多的是欣賞,欣賞他的才能,欣賞他的想法,但是我對他又充滿了憂慮,他給我的感覺是根本駕馭不住,非妖非魔,不好不壞,真是很讓我頭痛。“
“我會幫您盯着他的。“青玉連忙表決心,這個盯着,不只是監視的意思,更多是拉攏的味道。
“你說這一次的決鬥,他有幾分勝算?“郡主問道,她始終不明白謝小玉的葫蘆裡買什麼藥?
“如果是在昨天,我會說一成把握都沒有,但是現在我覺得至少有七成勝算,那個傢伙又開始算計了,一個上午就找了兩個盟友,還挖倒了悠太子的牆角。“青玉兩眼放光地說道:“每次他只要開始算計,四處挖坑,暗中佈局,到了最後總是他佔便宜,我還沒看到過他吃虧。“
“身子給了人家,連心都偏過去了,換成以前的你,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郡主笑了起來。
青玉羞紅了臉,不過她仍舊據理力爭:“我以前不知道他的底細,現在才發現,這傢伙謹慎得出奇,走一步看十步,同時還在爲一百步之後做準備。
就拿這座城來說,天知道他暗中佈設了多少密道?他在天寶州肯定也有佈置,決鬥還沒開始,他已經佔據了地利。
再說,他拿給舒然和絕的那兩件法寶,天知道是什麼時候煉的?反正您把我賜給他之後的這幾天,他絕對沒可能開爐煉器,之前他被公子曲趕得四處逃竄,同樣也沒機會,所以。“
青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公子曲的到來是個意外,謝小玉事先肯定不知道,所以他煉這兩件法寶,有可能是看在交情份上,也有可能是刻意拉攏舒然和絕,這就有些居心叵測了。
“這傢伙確實很討厭,心思藏得太深了。“郡主輕嘆了一聲。
正因爲這樣,她不指望和謝小玉一番纏綿之後,就能夠徹底地得到這個傢伙的忠誠,所以她也就不打算主動跨出那一步。
“你先回去吧,那邊說不定已經完事了。“郡主說道。
青玉站了起來,一步步往外退去。
“對了,把那塊記錄晶石留下。“郡主突然招了招手,她的語氣很是平淡,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卻埋在手臂之下,只能看到通紅的耳根和臉頰。青玉連忙走了回來,笑嘻嘻地把那位晶石放在了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