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牡丹、芍藥、薔薇、月季在陽光下爭相吐豔,互爭短長,那邊幽蘭、雛菊陰暗中傲然而生,一角還有幾叢秀竹聚簇而立,沿着牆邊是一排葡萄架,上面藤蔓纏繞,綠葉瑩瑩,遮天蔽日。
葡萄架下放着一張香妃榻,闌郡主慵懶地斜靠在榻上。
很少有人知道郡主府後面有這樣一座花園,這是一片重疊的空間,沒有這位殿下的允許,根本不可能近來,以前除了郡主殿下之外,就只有丫鬟青玉和服侍郡主一家好幾千年的老烏龜有這個資格,不過老烏龜也只進來過幾次。
此刻花園裡面除了闌郡主,還站着一個人。
“因爲你,我失去了一個丫鬟。“郡主沒好氣地看了謝小玉一眼,頗有些幽怨地說道:“我突然覺得你是一個掃把星,走到哪裡,哪裡就不太平。“
“我情願把那個丫頭還給你。“謝小玉立刻回答,他求之不得。
“送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你是想打我的臉?“郡主白了一眼。
“我是無福消受,那是你的丫鬟,再說。她還是龍雀一族。“謝小玉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妖族等級森嚴,最重上下之分。
“放心,沒人會說什麼。“郡主伸了個懶腰,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是對青玉的懲罰,順帶給你的賞賜。“
這裡面很有講究,如果只是賞賜,那麼不僅僅是謝小玉,連郡主本人也要承受巨大的壓力。作爲懲罰就不同了,畢竟青玉犯的錯誤,可以算是賣主求榮,再嚴厲的懲罰都說得過去。
“不過你還是讓我少了一個丫鬟,青玉服侍了我這麼多年,只有她最明白我的喜好。“郡主一臉幽怨之色。
“那麼我就叫她進來服侍你。“謝小玉頗有些撓頭,他不知道這位殿下打什麼主意?
“這和還給我有什麼兩樣?“郡主怒道。
“那麼我該怎麼辦?“謝小玉滿頭是汗,他不知道殿下怎麼會變得這麼彆扭?
“笨。“郡主恨其不爭,平時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這時候怎麼變得如此白癡了:“你就代替她服侍我,先給我捏捏肩膀。“
“呃?“謝小玉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不由得愣住了。
他可不是白癡,更不是不解風情的魯男子,別忘了他有兩個老婆。
人族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妖族不是人族,不過從他所見所聞來看,妖族也只是稍微開放一些。
一個女的讓一個男的幫她捏肩膀,絕對不會只限於服侍這麼簡單。
謝小玉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更不是一塊木頭,他的手輕輕搭在郡主的肩膀上,用力揉捏起來。
他的手法很高明,畢竟他有兩個老婆,有的是實踐的機會。
只是片刻工夫,郡主的鼻子裡面就發出了輕輕的哼聲。
闌確實很舒服,她很享受這種感覺,丫鬟青玉也擅長按摩,不過那種按摩肯定不能和這種相比。
除了舒服,她的心還有些慌亂,更帶着一絲迷惘,因爲她在考慮自己的未來。
和人族有一點不同,妖族有女主,女王,女君。五方之主裡面就有兩個是女的。
不過這需要實力,遠超尋常的實力。
以前她不敢這樣想,妖族之中強者無數,但是現在她得到了上天的恩賜,擁有執掌天刑的力量,這讓她的自信一下子膨脹了起來。
成爲女君,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她的心裡甚至還有一絲壞壞的念頭,要不要也建個後宮,養上三千面首?
一想到這些,她忍不住臉上發燒。
不敢繼續想下去,她轉頭問道:“你對下一步有什麼安排?“
謝小玉的腦子有些迷迷糊糊,聽到這麼一問,想都不想就立刻回答:“當然是打。“
“和悠太子打?“郡主嚇了一跳,身體忍不住坐直了。
謝小玉這纔回過神來,不過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也晚了。
他之所以說打,是想挑起妖族的紛爭,不過,他隨即想起妖族上層的那道禁令。
腦筋一轉,他立刻有了想法:“當然要打,肯定要打,你剛剛成爲天妖,大家都看着你的反應,如果你忍了,只會讓那些傢伙以爲你生性懦弱,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妖族信奉的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闌自然明白這一點,她頓時心動了。
不過她怕打不過,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領地的勢力,她比起悠太子來都差得多。
“問題是妖界有禁令,不許我們擅自爭鬥。“郡主拿這話來搪塞,她不敢說自己怕了。
謝小玉一邊沉思,一邊幫郡主捏着肩膀,不知不覺中,他的手漸漸往下移動,先是移到了背脊上,然後移到了腰上,這裡已經是很敏感的部位了,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是不能亂碰的。
郡主羞紅了臉,卻沒有顯露出羞惱之色,反倒就勢趴了下來,愜意地臥在了榻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可惜,謝小玉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腦子在飛快地思索着,手裡的動作只是本能加習慣。
好半天,他突然變得精神起來,湊到郡主耳邊輕聲說道:“我們不是擅自爭鬥,而是反擊。道理在我們這邊,殿下有可能的話,最好回妖界一趟,向飛廉王當面哭訴公子曲的惡行和悠太子的虛僞。“
“哭訴?你的意思是興師問罪,從老祖宗那裡討個說法?“郡主很聰明,立刻明白了謝小玉言下之意。
“必須這樣。“謝小玉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明白郡主想息事寧人:“一味的退縮只會讓你的叔叔伯伯認爲你軟弱可欺,這一次來個公子曲,下一次再來個公子彎,你有興趣整天和他們勾心鬥角?“
郡主的臉色變了。
她也感覺到族裡態度曖昧,甚至也猜到某些長輩的心思。
因爲她是女的,一旦嫁人,一切都歸於旁人,對龍雀一族沒有絲毫好處,還不如便宜了自家晚輩。
公子曲敢這樣做,未嘗不是得了什麼暗示。
“向你家老祖宗討說法之前,你先放出風聲,要青龍一族給個交代,省得你的那位老祖宗犧牲你的利益。“謝小玉進一步說道。
“青龍一族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我怕。“郡主擔心騎虎難下。
“必須打,沒有妥協的餘地。“謝小玉加重了語氣,手裡也加了點勁道,手法也比剛纔放肆了一些:“不過,怎麼打卻有講究,不可能全面開戰,我們沒這個實力,上面也不會允許,所以只能採用決鬥的方式,參與的妖不需要太多,五對五,實力限制在大妖層次。“
郡主對謝小玉的推拿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隱約有點抗拒,不過聽到後面半句話,她不由得心軟了,她很清楚謝小玉的性情,這邊的五個成員裡面,肯定會有他。
這絕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一想到謝小玉是爲了自己,闌的心頭暖呼呼的,她頓時不覺得那隻手有什麼放肆了,反倒放鬆了身體,任由他揉捏,嘴裡關切地問道:“你有把握贏嗎?“
“肯定能贏,我們不想贏都做不到。“謝小玉可不是在安慰。
“這話怎麼說?“郡主有些聽不明白。
“剛剛出事的時候,你家老祖宗大發雷霆,但是現在卻偃旗息鼓了,很顯然青龍一族暗地裡給了他足夠的好處,你現在公然討要說法,只是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拿回來。在這件事上,青龍一族理虧,你家老祖宗更加理虧,所以你提出決鬥的要求,你家老祖宗只能答應,而且會確保你贏,決鬥的贏家可以向輸家提出要求,這就是給你的補償。“謝小玉在那裡分析着。
郡主默默地聽着,她的心情越來越差。
如果說公子曲的所作所爲讓她心寒的話,那麼此刻親族揹着她進行利益交換,更是讓她心灰意冷。
她相信,按照謝小玉的說話去做,青龍一族肯定會妥協,逼迫悠太子輸掉這場決鬥。
這並不能令她高興,反而令她更加失落。
她乾脆把頭埋進了雙臂之中,享受那異樣的按摩,用那淡淡的快感來麻痹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煩惱的事。
。
從郡主府回來,謝小玉只覺得身體裡面有一團火在燃燒。
天魔之體原本就是以各種**凝聚而成,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誘惑,讓他鬱悶的是,郡主只開了個頭,卻沒繼續下去的打算,顯然還沒下定決心,所以到了最後,兩個人都沒有跨過那條線。
他得趕快回家。
謝小玉有自己的府邸,他的府邸在內城的一角,很是簡陋,只是一間普通的平房,進門就是客廳,後面是臥室兼書房,再後面是一個小院子。
他的客廳同樣簡陋,根本沒什麼擺設,桌椅也是粗木所制,不過比起往日來,此刻這裡多了一樣東西--一個美女。
青玉靜靜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已經不是丫鬟了,所以換成了姑娘的裝束,上身穿着一件青絲短襖,下身是一條拖地百褶裙,謝小玉不在的時候,她顯然已經整理過房間,一切都擺得整整齊齊的。
看到謝小玉進來,她緩慢站了起來。
對於這個妖女,謝小玉原本沒打算碰她,但是現在不行了,他的體內有一團火熊熊燃燒着,如果不想辦法把火熄滅,他十有***會走火入魔。
一把拉住青玉,謝小玉往後就走。
進了臥室,他微微一愣。
他的臥室更加簡陋,原本連牀都沒有,只有一個蒲團,一張矮几,除此之外就是四壁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
現在蒲團沒了,換成了一張大牀,上面鋪着的牀單和被褥全都是紅的,很是喜慶。
“這些都是你買的?“謝小玉問道。
青玉硬擠出了一絲微笑,這些是她一點點攢起來的,被子是冰蠶絲織成,牀單是軟紅錦,幛幔是天羅紗,全都是極好的東西。
這是她的嫁妝。
“奴家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人了,還望君多加珍惜。“青玉輕聲說道,她的語氣有些苦澀,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她和謝小玉簡直是天生的冤家,第一次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
“真沒想到會有今天。“謝小玉也有同樣的感嘆。
突然,他把青玉抱了起來,扔在了牀上。
“現在是白天。“青玉指了指窗戶,卻不敢反抗,她已經是謝小玉的東西了,還不是什麼妻子,只是一個奴婢,頂多就是一個通房丫頭,所以只能略做掙扎。
“你家郡主弄得我渾身是火,必須想辦法發泄一下。“謝小玉有些粗魯地解着青玉的衣釦。
“不可能。“這個丫頭還是很維護以前的主子的。
不過她很快就說不下去了,因爲謝小玉一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花園裡面的那一幕幕全都在她的腦子裡面顯現出來。
謝小玉沒有一點隱瞞,不只是他那放肆的動作,不只是那異樣情調的按摩,也包括他和郡主之間的對話。
他根本不擔心這番對話會泄露出去,青玉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郡主千方百計保下她的原因。
青玉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簡直不敢相信,但是她又不得不相信,對於郡主的反應,誰都沒她熟悉,等到她清醒過來,愕然發現自己已經只剩下一條肚兜了。
下一瞬間,她發出了“嗯“的一聲輕響,微微的痛楚之後,她感覺到魂飛天外。
她有很多閨蜜,有些已經出嫁了,她們私底下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總是說什麼苦盡甘來,爲什麼她的感覺完全不同?根本沒她們所說的醞釀的過程,一下子就把她拋到了雲端之上。
那美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最後變得讓她吃不消了。
根本不是什麼苦盡甘來,而是先甜後苦。
青玉開始求饒,她的懇求聲是如此哀婉,令人心碎,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傢伙,不但沒有放鬆,反倒越發加緊了起來。
求饒變成了哀嚎,一開始越來越響,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漸漸變得輕了下來,最後只剩下有氣無力地嗚咽。
月亮漸漸升起,升到了樹梢之上,房間裡面的動靜終於小了一些。
“這只是開始,你我的日子還長着呢。“謝小玉在青玉的耳邊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青玉的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那是害怕的顫抖,不過害怕中也夾雜着一絲歡喜,她自己也無法控制。
“這是給我的懲罰?“她顫音問道,剛纔的經歷實在太可怕了,就彷彿在地獄裡面忍受煎熬,更可怕的是她先被推上了雲端,享受着從來沒有品嚐過的美妙,然後落入地獄之中,這種大起大落更讓人難以承受。
“沒錯,一是懲罰你的不忠,二是讓你認識自己的放蕩,三是讓你慢慢上癮,最後你再也離不開我。“謝小玉有時候很無情。
兩行淚痕順着臉頰淌落下來,青玉能夠想象自己將來的日子。
在妖界,有嗜血成性的妖,有冷酷無情的妖,也有荒淫的妖,她有一個閨蜜就不幸地跟了一個這樣的主子,被調教得非常悽慘。
沒想到她也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青玉正在爲自己悽慘的命運而悲哀,突然她叫了起來,因爲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捱了一巴掌,緊接着她聽到謝小玉怒喝道:“給我聽好,我接下來要傳你一套功法,這是一套雙修之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把你的實力提升一大截。“
“提升實力?“青玉心中茫然,她倒是聽說過雙修之法,這是人族搞出來的把戲。
妖族的世界原來很純粹,男女交合只是爲了生育後代的需要。數萬年前,某位妖王無意間找到了回來的路,一切就變得不同了。正如郡主所言,好的沒學到,壞的學了一大堆。從那之後,妖族變得驕奢,男女交合被用作取樂,甚至有些妖沉溺其中。
她的閨蜜裡面也有成爲爐鼎的,結果更加悽慘。
青玉不由得發起抖來。
“怎麼?不相信我?“謝小玉完全能夠猜到這個丫頭害怕些什麼?:“決鬥的人選我已經定好了,我是一個,你作爲我的奴婢,也算一個。“
“我也算一個?“青玉一愣。
“真得有我?“她一定要確認清楚,因爲這關係到她的將來。
如果是真得,就意味着她不是玩物,剛剛經歷的那番痛苦煎熬只是一種懲罰。
“我有必要騙你嗎?“謝小玉悻悻地說道:“你是我的奴婢,實力越強,對我越有用處。“
突然他的露出了一臉壞笑:“除此之外你還是我的玩物,你實力越強,玩起來也越有意思,堅持的時間也能越長。“
他摸了摸青玉的耳垂,壞壞地說道:“我還有很多手法沒用出來呢,因爲我怕你承受不住,以後你會嚐到的。“
青玉感覺眼前一黑,差一點昏過去,她爲自己的命苦而悲哀,攤上這樣一個主子,實在是令她絕望。
。
七天之後。
在大海的深處,在一座光華流轉的水晶宮中,悠太子一臉頹然地看着桌子上的戰書。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永遠都沒看到過這東西。
這封戰術不是闌郡主直接給他的,而是輾轉從妖界而來,父王的特使鄭重其事地將這封戰書交到他手裡,同時帶來的還有父王的命令。
他必須輸掉這場決鬥。
這不只是父王的意思,而是青龍一族的意思,更是整個龍族的意思。
他無法違抗、
越想越窩囊,這位太子爺猛地一巴掌拍了下去,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整張龍案都被拍得粉碎。
底下的那些臣子全都低着頭不敢說話,平時兩位智囊總是爭相顯示自己的能耐,但是這一次他們倆都閉上了嘴巴。
這次的失敗和他們倆多少有些關係。
捧公子曲上位是輝的建議,把一大堆看不上眼的傢伙扔給公子曲,則是兩個人共同的想法。公子曲的城池遭到攻擊的時候,是童前去援救,但是童並沒盡到職責,看到大勢已去,他轉身就走,根本沒想到公子曲會因此而瘋狂。
“全都變啞巴了?誰能告訴我怎麼應付這場決鬥?“悠太子大聲喝道。
這位太子爺朝着輝怒目而視。
知道再也搪塞不過去了,輝收起了羽扇,拱手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闌既然發起挑戰,我們當然接受。“
“註定不能贏的決鬥。“悠太子臉色鐵青咬牙說道。
“那就讓他們贏。“輝細聲細氣地說道,他的語調異常陰森:“到了最後,我們的人就直接認輸,讓他們贏得決鬥的勝利,不過他們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比如元嬰被毀,內丹被挖,腳斷手摺,眼瞎耳聾。“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悠太子沒好氣地說道,緊接着他又加了一句:“這一次挑好一些的人,別再像上一次搞出那麼大的紕漏來。“
“當然,我建議由童相領隊。“輝趁機把對手拉下水。
他這個建議絕對惡毒,這場決鬥註定要輸,太子肯定會心中不滿,而這位殿下喜歡遷怒於人,身爲領隊的童必然會成爲遷怒的目標。
“爲什麼是我?此刻殿中人才濟濟,實力遠超我的不在少數,你輝相的實力就在我之上,爲何你不出戰?“童立刻回絕,他當然知道這是吃力不討好的買賣。
“在下可沒這個本事。“輝笑着說道:“我如果沒有算錯的話,對方那五個妖裡面必然會有莫空。“
“這不可能,我們對他絕對不會留手,以兩邊的實力差距,他上場的話,根本就是送死。“童根本不信,他又加了一句:“就算他發瘋,闌也不會捨得。“
“你敢不敢和我打這個賭?“輝嘿嘿一笑,身爲第一智囊,他確實比童要高明一籌。
看到老狐狸如此篤定,童有些遲疑了。
他不敢打這個賭,因爲不管輸贏,對他都沒好處,就像這次決鬥一樣。
“你解釋一下。“悠太子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他立刻問道。
“我不要聽。“悠太子一腳踢到了旁邊的薰香爐。
老狐狸並不在意,他把謝小玉捧得那樣高,原本就是一種策略。
不過他也知道分寸,看到太子惱了,連忙進入正題:“殿下,此人提出決鬥,既給了龍族一個臺階,也給了上面一個交待,唯獨把您坑得不輕。確實厲害。
不過,他也給自己製造了一個難題。如果他不出馬,卻讓別的妖送死,那就是不仁不義了,是僞君子,連闌的名聲都會被他拖累。
以他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以他的大膽,必然會出戰。“輝分析得很清楚。
衆人一***頭。
悠太子也是一樣,他接二連三在謝小玉的手底下吃虧,儘管嘴裡不服,心底裡面他已經把謝小玉視爲大敵,花了很多工夫去研究這個對手,所以稍微一想,他就確定謝小玉十有***會這樣做。
“確實有這個可能。“童也不得不承認,這番分析確實很有道理。
想不承認也不行,那隻會表明他智慧不夠,或者私心太重。
“他難道不怕死?“悠太子現在就只剩下這個疑問了。
如果能夠趁機殺掉莫空,就算輸了,甚至就算事後被闌狠狠敲上一筆,他也覺得值了。
“有兩種可能。“輝取出羽扇又搖了起來:“一種是他會在同伴身上做手腳,保證另外四位會死在他的前面,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殺他。“
“有這個可能。“悠太子一拍大腿,他內心之中不想把謝小玉想得太好,緊接着他又問道:“另外一種可能呢?“
“童相想必已經猜到了吧?“輝轉頭看向自己最大的勁敵。
童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好半天才喃喃自語道:“但願不是這樣。“
這兩位打啞謎,旁邊的諸位就受不了了,特別是悠太子,他不笨,但是他也不是智慧高遠之輩。
“有什麼話就直說。“他拍着龍椅喝道,這一次他放輕了力量,龍椅不同於龍案,如果拍碎了的話,那將是不祥之兆。
“殿下,另一種可能非常可怕。“輝的臉上再也沒了剛纔的輕慢:“那意味着他打算放手一搏,甚至還打算憑真本事贏得這場決鬥。“
大殿之中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兩邊的實力天差地遠,如果是一對一的決鬥,或許還可以靠小聰明逃脫一條性命,五對五根本就是必死之局。
面對這等必死之局,居然還打算獲取勝利,那得有多大的勇氣?
“陣法,他敢應戰,仰仗的肯定是陣法。“
“陣法確實是很麻煩的東西。“
“看來只有童先生能對付他了。“
衆臣議論紛紛。
童先生異常頭痛,這下子他沒有理由推脫了。
“全力以赴,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殺了他。“悠太子咬牙切切齒地說道。
“我們得輸掉這場決鬥。“童連忙提醒道。
妖族的決鬥有一套嚴密的規矩,不是說輸,就算輸,這邊有人死了的話,那邊想要認輸,至少也要死一個人。
大殿裡面頓時鴉雀無聲,誰都不敢說話了。
童先生看着旁邊的老狐狸,老狐狸讓他陷入困境,他同樣也不會讓老狐狸好過。
老狐狸裝聾作啞,這一次他打死都不會開口。“這件事我會安排的。“悠太子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