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一輩全都變得刻苦起來,很多人受了刺激。
以前只有一個謝小玉,大家的心理還平衡一些,現在一下子冒出來麻子和蘇明成,都是道君之下沒有敵手,這讓大家怎麼受得了?年紀輕輕能夠修煉到真君境界,哪個不是門派之中頂尖人物,肯定不會服氣。
當然毫不在意,得過且過的懶蟲也有,綺羅就是,這傢伙自從當上了霓裳門門主,一下子變得疏懶起來。
而在普通人圈子裡面,有關重生的話題變得熱烈起來。
重生之後可以修仙,可以長生不老,這話如果半年前說,未必有幾個人相信,如果兩個月前說,至少一半的人還會有懷疑,現在卻沒人再懷疑,已經有一批剛剛重生的人被仙門看中,挑去當弟子了。
另一個讓大家深信不疑的原因是,接下來想要重生,條件變得異常苛刻,和當初拿船牌一樣,當過兵的人優先,武林高手優先,然後就是那些虔誠的人。
裡面唯獨少了工匠,不過這也容易理解,現在會點手藝的人全都忙得四腳朝天,一大堆活要他們幹,如果重生的話,至少兩三年派不上用場,這肯定不行。
人心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稀奇。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仙人們的到來。
十天之後,北方船隊的傳送陣發出了嗡嗡的輕響,過了片刻,一羣人從傳送陣裡面走了出來。
第一個出來的是謝小玉,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女人,那是阿克蒂娜,她聽說這裡有更大的船,就一定要跟過來看看。這個女人現在對法寶、法器、機關法器充滿了興趣。
放出神念朝着四面八方一掃,阿克蒂娜就立刻知道了這艘船的規模,也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好大的船。“她不由得發出了讚歎,隨即她的臉又變得冷若寒霜:“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這不是我藏私,事關重大,不屬於我們的人一個都不能知道。“謝小玉並沒有試圖狡辯,而是很直接回答。
阿克蒂娜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她可以理解,畢竟關係到這麼多人的死活,換成她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不過抱怨總是免不了的,她怒哼了一聲道:“你難道是好人?爲什麼你們這裡打造火筒容易得很,拿根棒子往鐵水裡面一浸就行,教我們的時候卻那麼麻煩,又是鑄造,又是捶打,一天都打不出幾根來。“
謝小玉當然不肯承認,連忙辯解:“這可不管我的事,當初你們連鍊鐵都不會,這套辦法怎麼教?那根棒子是用冰晶凝結而成,你們會提煉冰晶嗎?就算能,天寶州也沒這個材料。再說,用那種辦法打造的火筒屬於粗製濫造的東西,表面很粗糙,佈滿了褶皺,像波浪一樣。“
“又在騙我,前面那半句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冰晶是什麼?也不知道那東西難不難弄,但是我知道後面半句都是在撒謊。“阿克蒂娜瞪着謝小玉。
“我怎麼撒謊了?你拿一根火筒看看就知道了。“謝小玉矢口否認,他打死都不會說實話。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根管子伸到了他的面前,更讓他尷尬的是,管子的一半被剖開了,露出裡面光滑如鏡的內壁。
“你當我是傻瓜,只會看外表,不會看裡面?“阿克蒂娜冷哼一聲,當初她剛剛看到漢人自用火筒的時候也覺得粗製濫造,因爲管子外壁波折不平,好在她多了一個心眼,把管子剖開看了一眼,結果就發現裡面另有乾坤。
謝小玉乾笑兩聲,說不出話來了。
“你也有吃癟的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冷哼。
發出聲音的是麻子,他對謝小玉還是有些不爽。
麻子的身邊也有一個女人,龍女跟他一起過來了。
龍女星眸微眯掃過謝小玉,然後湊到阿克蒂娜身邊說道:“對這個人千萬得小心,要不要我傳你幾招?“
雖然是謝小玉成就了她和麻子的好事,不過她的心裡總是有那麼一絲不忿。
“這個傢伙告訴我,想要讓別人不把你當外人,你首先得讓自己不再是外人。“這條母龍開始煽風點火。
這如同繞口令一樣的話,並非謝小玉的原話,他的原話要直接得多,龍女雖然開智不久,卻也知道不好聽,所以換了個說法。
如果是以前的阿克蒂娜肯定聽不懂,但是現在和漢人相處的時間長了,她學東西又很快,也能聽明白了,摸了摸下巴,她神情怪異地朝着謝小玉說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也對,你這個傢伙做什麼事都講究交換,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給我好處?“
“沒想法,絕對沒任何想法。“謝小玉連連搖頭,他連忙加快腳步。
他現在明白了,女人絕對不能得罪。
他正打算有多遠跑多遠,卻聽到外面響起一陣雷鳴。
極北冰原很少打雷,而且這雷給他的感覺非常詭異,不像是暴風雨的前奏,那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壓。
“咦--有人渡劫。“阿克蒂娜的一句話讓謝小玉醒悟過來。
他原本也在想,這雷聲既詭異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現在想起來了。他的那把飛劍煉成之時,就遭遇過雷劫,洪倫海的靈丹要煉成之時,也會有雷劫降臨,那感覺就是這樣。
不過和眼前的雷劫相比,他看到過的雷劫都差得多,所以沒立刻認出來。
這纔是真正的天道的考驗。
謝小玉一個挪移,瞬間到了船外。
很多人都在船外,大叔、李金寶、那幾個愣子,還有負責北方船隊安全的修士們,剛纔他傳送過來的時候,沒看到一個人影,原來人都在這裡。
“誰渡劫?“謝小玉拉了拉大叔。
“咦--你怎麼過來了?“大叔看到是謝小玉,不由得吃了一驚。
“哥,你來了,你這段時間來得好勤快。“李金寶和幾個愣子也轉過頭來。
“誰在渡劫?“謝小玉沒空和他們打招呼,又問了一遍。
“是鍺道君。“大叔答道。
“原來是他。“謝小玉倒不覺得奇怪,鍺元修年紀本來就不小了,璇璣派掌門一脈裡面陳元奇和羅元棠是新晉的道君,朱元機年紀稍微大些,年紀最大的就是鍺元修和掌門玄元子,而鍺元修常年在極北之地,那地方荒無人煙,他除了替山門收集星屑,就只有打坐練氣,所以說到法力渾厚和境界之高,他比玄元子都更勝一籌,玄元子已經到了渡劫的邊緣,他更用不着說了。
“他不是一直壓制着自己的修爲嗎?“謝小玉感到奇怪:“難道壓不住了?“
“昨天這邊發生星爆,然後又是極光,又是流星,鍺道君一下子就壓制不住修爲了,今天早晨他發現苗頭不對,不得不跑出去渡劫。“大叔滿臉關切地看着天雷滾滾的所在。
“星爆?“謝小玉一拍腦袋,來這裡之前,確實聽到報告昨晚有星爆和極光,他在閉關,所以沒能親眼目睹,看到那份報告之後還後悔不已。
“我過去看看。“謝小玉打了聲招呼,朝着雷鳴電閃的那個區域飛去。
阿克蒂娜等人早已經出來了,看到謝小玉過去,她們自然也跟着,阿克蒂娜瞬間化作一道火柱,速度比謝小玉都快,麻子和那個龍女就差一些了,兩個人變成了兩條龍,一藍一黃交纏着往前飛去。
打雷的地方離開船隊其實並不遠,也就百餘里,所以四個人轉瞬就到了。
離開那邊還有五六裡,虛空中傳來一陣波動,兩位道君從波動中跨了出來。
渡劫之時最是危險,很容易被人偷襲,所以肯定要有人在一旁守護,這兩個人和鍺元修交情不淺,在這裡替他護法。
兩個人並不認得阿克蒂娜,不過他們聽說過謝小玉身邊有一個土蠻女人,所以沒動手,等到謝小玉隨後而至,兩位道君越發放心了。
“情況怎麼樣?“謝小玉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電芒。
兩位道君沒有在他說話,他們的注意力停在了那兩條交纏飛來的龍上,那兩條龍一條帶着妖氣,一條帶着魔氣。
“放心,是麻子和他老婆。“謝小玉連忙解釋道。
“麻子?“其中一位道君沉吟了一下,隨即就想起麻子是何許人了:“你的分身之法成功了。“
“成了,麻子和他老婆是靠雙修成功的,然後麻子和我打鬥的時候,蘇明成偶有感悟,也煉成了分身。“謝小玉感到奇怪,事情已經過去十天了,這邊居然還沒得到消息。
難道玄元子下令封鎖消息?
謝小玉隨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當時看熱鬧的人很多,南方船隊的人全都知道麻子和蘇明成練成了分身之法。
“洛兒呢?“那位道君連忙問道,他也是璇璣派的人,自然對下一任掌門充滿了關注。
“洛文清應該也快了,他現在正閉關苦修。“謝小玉連忙回答。
那位道君表面上沒反應,神情之中多少有點落寞。
看到這位心情不好,謝小玉也不再多囉嗦,反正他自己長着眼睛,已經看出鍺元修情況不妙。
渡劫靠的不是境界,而是實力,十尊者可以主動挑戰最強的天劫,就是因爲他們實力夠強,大多數道君和真仙能拖就拖,實在不行才度天劫,就是因爲他們的實力不夠。
鍺元修大半輩子都待在極北之地,很少和人打鬥,身上的法寶也不多,實力絕對不強,此刻他是拼命抵擋,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好在這傢伙很少走動,不和人結怨,業力也少,所以天劫並不強,那雷不緊不慢地劈着,至少給老道一個喘息的機會。
此刻鍺老道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滿頭大汗,頭髮鬍子大片焦糊,半張臉被燻黑了,爲了節省每一滴法力,此刻他就站在一座山頭上,他的腳邊散落着很多破碎的金屬殘片,顯然都是毀在雷劫之中的法寶。
又是一道雷落了下來,鍺元修慘然一笑,隨手拋出手中飛劍,那把飛劍發出刺眼的閃光和落下的雷霆撞了個正着。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雷霆被強行擊散,不過那把飛劍也變得劍光黯淡,晃晃悠悠飛回了鍺元修的手中。
璇璣派修煉的是星辰之力,各脈側重點不同,掌門一脈用的全都是劍法,連朱元機這個精於易算之人,所用的本命法寶也是一把飛劍,飛劍受損,實力絕對打了個折扣。
天空中雷聲隆隆,似乎在醞釀下一個雷霆。
鍺元修嘆了口氣,咬破舌尖,逼出心頭精血,一下子噴在飛劍之上。
那把飛劍剛剛受損,原本光芒暗淡,被精血一激,頓時變得亮麗起來。
不過明白的人都知道這如同迴光返照,飛劍上的損傷並不會彌合,下一道雷霆劈落,不管能不能擋住,這把飛劍都肯定保不住。
謝小玉有些發急,那兩位道君也是一樣,誰都不希望鍺元修隕落。但是誰都不敢上去幫忙。
渡劫是不能隨意幫忙的,那是天道的考驗,誰如果敢亂插手的話,就要承受天道的憤怒,到時候連插手的人一起劈。
“你們有什麼丹藥嗎?“謝小玉問那兩位道君。
“用得着的丹藥早就給鍺師兄了,我還借了兩件法寶。“一位道君朝着那堆碎片指了指,顯然他借的法寶已經毀了。
死馬當成活馬醫,謝小玉手指着天空,大聲喝道:“太平道,求太平,保平安,度劫難。“
轉瞬間,無窮願力從船隊那邊傳了過來,聚攏在他的指向天空的那根手指之上。
謝小玉將手指轉向了鍺元修。
原本盤坐在山頭之上,臉色慘然的鍺道君被一團金光團團罩住,他臉上焦黑的地方迅速消去,原本枯竭的法力瞬間充盈,與此同時,四周那些破碎的法寶殘片飄了起來,然後凌空解體,化作了一片閃爍的星河。
“這.這是神道之法?“鍺元修有些迷惘,除了迷惘,他還有那麼一絲無奈。
他實在不想借用神道之力,不想和神道沾上關係,所以他從來不管太平道的事,沒想到最後卻要接受神道的庇護。
事到臨頭由不得拒絕,要不然,下一道雷劈下來,他十有**得完蛋,就算扛得過這道,再下一道也肯定過不了。
鍺元修沒算過自己已經扛了幾道雷?反正他知道離開最起碼的三十六道還有段距離。
過了片刻,頭頂之上又傳來“嘶拉嘶拉“的輕響,一道道電芒如同蚯蚓一般朝着中間聚攏。
鍺元修緩緩地站了起來,手一揮,四周那片星河瞬間飛到頭頂上方,變得和夜空一摸一樣。
“轟隆--“
一道雷霆直劈下來,刺眼的閃電讓人睜不開眼睛。
底下那片星河頓時被劈開了,那重重星屑被強行衝開,不過星河雖然破了,卻也將雷霆的威力抵消大半,化作了蜘蛛網一般的細碎電芒。
鍺元修捏着飛劍擡手一劃,頭頂上方頓時多了一道弧光,那弧光亮麗刺眼。
落下的雷霆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劈在那道弧光上,居然被一分爲二滑了過去。
老道這一劍消耗不小,收回手來,又一下子坐倒在地,大口喘息起來,不過他的臉上卻充滿喜色,因爲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轟隆--“
一道淡紫色的雷霆落下,烏雲中再也看不到扭曲的電芒,過了片刻雲散開了。
一個半邊焦黑的人影撲通一聲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不過鍺元修的臉上卻滿是喜色,因爲太過激動,眼眶之中居然還帶着淚花。
幾道遁光同時落下,其中一位道君連忙上去救助自家師兄,強行掰開鍺元修的嘴巴,塞了顆丹藥進去,然後幫着推宮活血,渡氣療傷。
“先回去再說。“謝小玉在一旁提醒道。
鍺元修也點了點頭,他最清楚自己的情況,大事沒用,頂多傷了點元氣。
那兩位道君一左一右攙扶起鍺元修,隨着一陣空間波動,三個人瞬間消失。
“我們也回去吧。“謝小玉轉頭說道,然後化作一道透明的波動,朝着船隊飛去。
等到他回到船上,鍺元修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摸樣,老道平時硬邦邦像是一塊石頭,現在卻滿面春風,看上去和氣了很多。
在鍺元修的四周圍攏着一圈人,大家都是道喜來的。
道君只是站在永生的門檻上,只有渡劫成爲地仙,這纔是永生的開始。
“同喜,同喜,貧道只是先行一步,各位也有機會的。“鍺元修心情不錯。
看到謝小玉過來,他想站起來,不過撐了兩下,居然站不動,只得拱手謝道:“若是沒你,我必然難逃一劫。“
“天佑善人,就算沒有我幫忙,師伯也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謝小玉說着客套話,不過說老道是天佑善人,倒也沒錯,天劫的強度和一個人的業力有關,老道的天劫絕對算是客氣的,不但是最低的三十六道劫雷,每一道劫雷的威力也不強,這絕對和老道大半輩子在北地,從來沒有和人結仇,也沒殺過什麼人,更沒做傷天害理之事有關。
“能不能遇難成祥?我心裡清楚。“老道搖了搖頭:“你讓我逃脫一劫,貧道銘記在心。“老道也不說必有厚報之類的話,這種事心裡明白就行。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變得忐忑起來:“借神道之力渡劫,必然欠下因果,不知道我欠了多少功德?“
欠下因果並非償還功德就行,不過償還功德是第一步,如果這一步都不完成的話,天道絕對會翻臉。
“我來看一下。“謝小玉沒辦法立刻回答,他掐了個法決朝着鍺元修看了一眼。
下一瞬間他完全愣在了那裡。
等了好半天都沒回答,鍺元修忍不住問道:“小哥,小哥,到底如何?“
謝小玉這才如夢方醒,瞪大了眼睛說道:“沒有,你沒有欠下任何功德,相反,你身上凝聚的功德足夠你煉成功德金身。“
“怎麼會是這樣?“
“難道是因爲護持那些普通人的緣故?“
“如此說來,我等也能借神道之法渡劫了?“
最感到震驚和高興的並非是鍺元修,而是其他道君,他們都在北方船隊,如果鍺元修擁有功德的話,他們肯定也有,頂多就是少一些罷了。
謝小玉擺了擺手,讓周圍的人別吵,他潛心感應起來,他要看看幫鍺元修渡劫,總共消耗了多少功德?
這件事也只有他能做,大叔和李金寶他們都不行,因爲太平道是他所創,他是教主。
又過了片刻,謝小玉睜開眼睛說道:“你消耗掉的功德差不多有十七八萬之多。“
“有這麼多功德?“鍺元修又是一愣。
“應該有吧?這支船隊裝着十幾億人口,全都受你的庇護,人人心生感激,這功德可不小。至於其他人.“
謝小玉手掐法決,朝着四周看了一遍。
“肯定不能和鍺師兄相比。“旁邊一位道君嘴裡這麼說,眼神之中卻滿懷期待之色。
“每個人大概有一兩萬左右。“謝小玉嘆道。
衆人的高興的神情頓時凝固在了臉上,好半天,剛纔那位道君難以置信地問道:“才這麼點?“
“功德這東西應該和得到的感激有關,鍺師伯身爲這裡的首領,受到衆人的敬仰,所以功德全都歸到了他的身上。“謝小玉攤了攤手,他也很無奈。
衆位道君越發失落了,甚至有種替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覺。
“要不.我和掌門師兄打個招呼,我的位置今後就輪流坐。“鍺元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知道在場衆人裡面有幾位和他差不多,都已經到了渡劫的邊緣。
“玄元子師伯未必會答應,再說,這也不一定有用,你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在普通人的心目中已經根深蒂固。“謝小玉當然不會做傻事,鍺元修是絕對能信得過的,換一個人就未必了。
“那怎麼辦?“說話的是一個老道,此人年紀比鍺元修還大,對渡劫更加迫切,雖說天道隱去之後渡劫會變得容易很多,不過看到鍺元修有驚無險,誰都會動心。
有功德保護,絕對比天道隱去之後渡劫還要輕鬆很多。
稍微一想,就可以明白其中的原因,天劫是天道的考驗,而神道是天道的代言,對於自己的手下,天道當然要網開一面。
“不過你們中有兩個人倒是可以試試。“謝小玉朝着後面的兩位道君指了指。
“這位大概有十萬功德,這位有八萬功德。“他剛纔特意注意了一下。
“咦,你們兩個人怎麼會這麼多?“那個年紀最大的老道不由得急了,他必須知道原因。
那兩位道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其中一人拍了一下腦袋:“可能是因爲我經常替那些普通人施法清理身體,順便也幫他們治療一下病痛。“
這個人的臉上隱約有一絲慚色,他這樣做是因爲他有潔癖,沒辦法容忍自己住在豬窩裡面,並不是悲天憫人,沒想到居然感動了上蒼,得到了偌大的功德。
另外一位道君撓頭,他好像沒做過什麼事。
“你別想了,乾脆我問問去。“謝小玉瞬間進入了幻境,如果這位道君做過些什麼的話,幻境裡面的那些老百姓肯定認得他,只要問一下他做過什麼事,一切就清楚了。
過了片刻,謝小玉一臉古怪地回來了。
“問出什麼來了?“那位年紀最大的老道一把抓住謝小玉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這位師叔經常進入幻境,指點他們一些修煉的法門,有傳藝之德。“謝小玉回道,他其實已經明白了。
什麼傳藝之德,根本就是這位道君經常跑進幻境之中,和裡面的人混了個臉熟,所以大家祈禱之時,也會捎帶上他。
那個人一聽,自己也明白了,臉上也多了一絲慚色,但是他不可能說破,只能在那裡哼哼哈哈。
“這算什麼功德?“那個年紀最大的老道不由得叫了起來,他也猜到了原因。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些,有人懊惱,有人感嘆。
神道說穿了其實很簡單,就是得到別人的認可。
這兩個人都混了個臉熟,再加上他們確實保護了這支船隊十幾億民衆,所以得到了功德。其他人就比較虧了,做着同樣的事,卻從來沒在幻境裡面露過面。“別灰心,現在還來得及,今後多在人前露露面就行。“謝小玉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