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分拆?“
一個紅臉漢子大聲喊道,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前有丁老怪,後有路師弟的那個孽種,謝小玉已經沒什麼耐心了。“長着一張圓臉,像商人勝過像掌門的李天一無奈地說道。
“這只是藉口。“紅臉漢子怒道。
“他羽毛豐滿,終於打算踢開我們了。“旁邊一位神情端莊的道人搖了搖頭,此人姓宮,是太白峰的峰主。
九曜派羣山連綿,每一座山峰都有一位峰主,每一座山峰也代表一道傳承,相當於一個獨立的門派,不過這其中又以九峰爲主,每一座山峰之上都立着一塊石碑,那便是赫赫有名的九曜石碑。
這位宮道人便是九大峰主之一。
“你們倆說得沒錯,他確實羽毛豐滿,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不久之前,在天寶州深處,突然出現了一頭帶有玄武血脈的大妖,幾十個人都拿它沒辦法,沒有想到,這麼厲害的大妖最後死在了他的手裡,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場那麼多道君,居然沒人看出來,他用的是什麼手段。“
說這番話的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那雍容華貴的氣質,不像修士,反倒像是一位貴婦。
這位是太陰峰的峰主,九峰之中太陰一脈全都是女修。
她顯然是幫着掌門說話,不過她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知道那場戰鬥的人不在少數,當時參戰的人實在太多了,各個門派的都有,根本沒可能保密。
很多人一開始以爲是劍宗暗中做的手腳,但是那頭大妖被當衆肢解,結果大家發現,大妖並非死於劍修一脈的法門。
這就有些撲朔迷離了,謝小玉的身後除了劍宗,似乎還有另外的依仗。
“熒惑一脈的弟子確實有些過份,張師弟一意潛修,平時疏於管教,路師弟.“李天一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說到此人,他也感到頭痛。
“他管不住褲襠,生下那等孽種,卻又不加管束,只知道一味溺愛,讓那個孽種越發不成體統,連帶着還教壞了別的弟子,真是可惡至極。“太陰峰主一臉憤怒,那少年身邊的兩個女孩,原本都是太陰峰弟子,就是被那小子帶壞的。
那兩個弟子,其中一個也就罷了,她原本就不怎麼在乎,另外一個卻是她的親傳弟子。
就因爲這件事,她每次看那個紈絝,就恨得牙癢癢,很想一巴掌把他扇死,但是礙於他的師父和爹孃,她只能強忍怒意。
“不止熒惑峰,歲峰有一個朱東,鎮峰有一個廖曉白,差不多也是那樣的人物。“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頭髮稀疏的道君說道。
“曉白怎麼了?他能和那兩個紈絝比嗎?曉白雖然也喜歡惹禍,喜歡和人打架,不過他是看不過一些事,這才以暴易暴。“一個身穿葛黃布衣,形如老農的中年人跳了起來。
這位正是鎮峰峰主。
“掌門讓你過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旁邊一位青袍道人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此人正是當初陳元奇帶着謝小玉、麻子、法磬去九曜派時,拜見的那位鄭道君。
此人也是九位峰主之一,執掌的是太陽峰。
形如老農的中年人一看四周,心裡頓時明白了。
此刻九大峰只來了五位,熒惑、辰、歲、豹尾四峰都沒來人。
熒惑峰就不用說了,謝小玉發飆,就是因爲熒惑峰的那個臭小子,歲峰的朱東也是有名的紈絝,至於辰峰,則是因爲丁老怪的緣故。唯獨豹尾峰峰主沒來,有些讓人莫名其妙。
“詹師兄呢?他怎麼沒來?“鎮峰峰主連忙問道。
“我派人請過了,想必詹師兄正修煉到緊要關頭,所以沒辦法開關。“掌門似笑非笑。
衆人都明白了,姓詹不給掌門面子,所以掌門惱了。
“這不太好吧?“紅臉大漢問道。
他是代表黃幡峰來的,他並非峰主,只是因爲峰主閉關,他暫時代替峰主的位置。
“你覺得不好.。那也行,等到老詹出關之後,我們再聚一聚。“掌門笑着說道,他完全是一幅樂於採納意見的樣子。
不過在座諸位根本沒有一個人當真,連那個紅臉大漢也一動不動。
他們對掌門太瞭解了,誰如果離開,剩下的人肯定會繼續開會,離開的那一脈會和沒來的四脈命運相同。
“師弟,你若有事,儘管去忙。“李天一繼續擠兌那個紅臉漢子,這就叫乘勝追擊,也叫下馬威。
和別的門派不同,九曜派的掌門絕對不是那種大公無私之人,九曜山頭林立,派系衆多,但是作爲天下第二大派,又沒什麼人敢捋虎鬚,所以九曜派的掌門用不着在意門派的發展,只需要協調各個派系之間的紛爭,連橫合縱,排擠拉攏,扶持打壓,所以九曜派歷代掌門都是善於算計之人。
紅臉漢子脾氣暴躁,不過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峰主不在,此人能夠代替峰主前來開會,顯然不會是莽撞之人,對於掌門的挑釁,他只當做沒有聽到,根本不加理會。“既然沒人願意走,那麼這個會繼續開下去。“李天一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地。“天變雖是九曲,實際上分爲三部,這是天意,也是當年祖師爺的意思,所以我覺得,今後九曜派也應該這樣,熒惑、辰、歲、豹尾自然歸於一類,太陽、太陰兩峰歸於一類,太白、黃幡、鎮三峰也歸於一類。“這位掌門早就算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