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連天很大,整個山門連綿百餘里,所以不可能禁止別人飛行。不過內山門沒那麼大,除了碧連天的弟子,或者道君以上的人物,其他人到了內山門都會降落下來。
謝小玉倒也知道這個規矩,不過他是跟着幾位大巫一起過來的,那幾位大巫直接就進去了,他難道在外山門落下,然後跑着進內山門,再和那幾位大巫匯合?
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他飛進來了,而且進來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此刻他的腦子裡面仍舊在琢磨着,怎麼利用那個半人半蟲的怪物?
如果能夠找出問題的所在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讓多羅那加宗的那羣和尚轉修《蟲王變》,他的麾下就會多出一支強悍無比的軍隊。
按照那個半人半蟲的怪物表現出來的實力,這樣一支軍隊人數用不着很多,兩三萬就足夠了,這是專門用來攻堅的力量。
可惜,他沒這個把握。
他檢查過那個怪物的大腦,結果發現那傢伙的大腦和人的大腦有些不同,顯然血脈融合導致了內臟器官也發生了變異,波及到了大腦。
原版的龍王變沒有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發生了差錯?他也不知道需要用多久,才能改正這個差錯?
謝小玉越想越煩惱,卻沒注意到,那幾位大巫全都已經停了下來。
“閣下便是劍宗傳人謝小玉?“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不冷不熱的聲音。
謝小玉擡起頭來,這才注意到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羣人,開口的這個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一幅文士打扮,衣服的顏色卻是大紅的,上面繡着明黃色的圖案。
可以肯定,這人不是碧連天的弟子,碧連天擅長水行法術,穿的衣服不是白的,就是青的。
“閣下何人?爲什麼擋住我的去路?“謝小玉冷冷地問道,他可不傻,絕對不會認爲對面這些人是來請他吃飯的,既然對方不懷好意,他又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
“在下姓張,名遠,字恆生,乃是祝融宗弟子,我祝融宗一向和碧連天交好,實在看不過有人在碧連天撒野.。“那個人早已經想好了說辭。
謝小玉根本沒搭理這個人,對方既然是來找茬的,他說得再多也沒用,至於旁邊看熱鬧的這些人,顯然也不懷好意,所以他根本不指望,講道理可以讓對方退卻。
“這裡有碧連天的人嗎?“謝小玉問道,看到沒人反應,他又擡高嗓門喊了一聲:“有沒有啊?“
仍舊沒人回答。
並不是說沒碧連天的人,只是沒人願意站出來罷了,那些碧連天的弟子都巴不得看熱鬧,他們也想知道,劍宗傳人是否徒有虛名?
“這就怪了,碧連天是被人滅門了?還是被別的派吞併了?自家的尊嚴要別人來維護。“謝小玉搖了搖頭,一臉不太看好的摸樣。
這話說得很難聽,對面那羣人正想發作,不過等到他們張開口來,卻不知道怎麼說?
他們不管找什麼藉口,都等於承認了謝小玉的指責。
“劍宗傳人伶牙俐齒果然厲害。“對面那個姓張的沒辦法正面應招,只能隨口來這麼一句,這叫個人攻擊,無論如何都牽扯不上碧連天。
“伶牙俐齒?我好像算不上吧,要不然當年別人把一個屎盆子扣在我腦袋上,我也不會連辯解都做不到,我的嘴很笨的。“謝小玉的語氣越發變得冷淡了。
可惜,對面那個人並不知趣,換了副面孔,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早就聽聞閣下的威名,卻一直沒機會得見,這一次總算見到了,所以想向您討教一二。“
“你剛纔不是爲碧連天忿忿不平,覺得我是一個無禮之人嗎?怎麼現在又改成討教了?“謝小玉冷笑一聲,對付這種無賴,最好的辦法就是更加無賴,所以那個人說東,他偏要說西,那個人說西,他又轉過頭來說東。
果然,對面那人被弄得面紅耳赤,額頭青筋亂跳,過了片刻,他再也顧不上斯文了,扯着嗓子喊道:“我是來向你挑戰的,你敢不敢接?“
謝小玉哈哈大笑起來,好半天才回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想挑戰就直說嘛!幹什麼要找藉口?裝得像是替碧連天打抱不平的樣子。“
“我只要你答應我的挑戰。“對面那人仍舊糾纏不休。
謝小玉冷笑了一聲,乾脆直接打臉:“如果每個人找我挑戰,我都必須答應的話,我還有什麼時間做其他事?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是那種很空閒的無用之輩?“
說到罵人,他絕對比大部分修士要厲害得多,這是他在牢裡的那段日子的收穫。
不等那個人開口,謝小玉繼續往裡面飛。
那個人怒發欲狂,右手一擡,就要放出法器。
“張兄,你想做什麼?這裡是碧連天內山門。“旁邊一個人還算理智,他們一開始是以維護碧連天榮耀爲藉口,現在反倒先出手,事後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再說,謝小玉開口的第一句話,十分惡毒,他們不是碧連天的弟子,卻比碧連天的弟子還要肆無忌憚,豈不是坐實了剛纔那句話?這可不是開玩笑。姓張的那個人被同伴一欄,頓時醒悟過來,不過這口氣他咽不下去,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然後扯開嗓子大聲吼道:“劍宗傳人徒有虛名,連接受挑戰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