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道君運氣不錯,等的時間並不太長,就看到十幾個苗女推着車從裡面出來了。
在侗寨和山谷之間建造着一排倉庫,那些苗女是去倉庫取東西。
齊文若精神一振,隨手掏出一卷畫軸。
他朝着其中一個苗女虛抓了一把,緊接着朝畫軸一指。剎那間,畫軸之上映照出一幅圖案來,只見一座漆黑的小屋裡面堆滿了竹子和布匹。
那是其中一間倉庫。
“攝形奪影,圖中照景,道兄居然練成了這門大法。“張雲柯倒也識貨。
“見笑,見笑,這只是一門小道,根本算不上什麼。“齊文若嘴裡謙虛,臉上滿是笑意。
“以前你說這話,倒也沒錯,現在就不同了,大劫一起,這類小道恐怕會派上大用場。“邱老道輕輕捻着鬍鬚慢悠悠地說道。
老頭這樣說,是因爲心有所感。他一直在琢磨要不要練一門絕活?
在場的四個道君裡面,只有他和張雲柯沒什麼特別的本事,不過張雲柯是劍修,戰力無人可及。
換成以前,他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道君也不值錢了,大劫一起,真君以下根本沒資格參與,真君只是炮灰,道君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只比炮灰高那麼一些,也屬於在底層掙扎的一類人。
老頭正在琢磨的時候,那羣苗女已經把東西搬上了車,然後推着車往回走。
衆人的眼睛都緊緊盯着那捲畫軸。
那個苗女看到什麼,畫軸裡面全都映照了出來,通過隔絕巫陣的時候,畫軸上的影像變得扭曲了起來,齊文若朝着畫軸一指,然後一口真氣噴了上去,畫軸上的影像頓時恢復了正常。
“進去了,進去了。“張雲柯大喜,他的眼睛一刻都不離開那捲畫軸。
可惜,只到了山谷口,那個苗女就停了下來,其他人也全都停下,開始將車上的東西往下搬。
“怎麼了?爲什麼停來?“張雲柯百思不得其解。
“恐怕她們不被允許進去,你沒看到地上畫的那條線嗎?負責搬東西的這些苗女沒有一個敢碰到那條線,連她們推的車子都停在線的這邊,所有的東西都是順着斜坡滑下去的。“精通陣法的人心思細密,所以李可成第一個看出了其中的名堂。
“好周密的部署,裡面的人根本沒辦法傳遞一點消息出來,怪不得阿克塞對這裡的情況也一無所知。“張雲柯本來對龍王寨有那麼一絲輕視,現在不這麼想了,換成他,面對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也不可能知道里面有些什麼。
“苗人沒這麼精細,應該是那個小子的部署。“齊文若手裡拎着畫軸,嘴裡說道,他下意識地忘記了羅老的精明,就算是敵人,他也覺得漢人更厲害一些。
張雲柯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堆用竹竿綁紮起來的架子,恨不得把這一切都記在腦子裡面。
“聽說天劍舟就是一堆骨架外面裹上麻布和絲綢,十天就能建造一艘,現在看來果然沒錯。“李可成在一旁輕聲自語着。
其他人頓時也來了興趣。
可惜,他們能夠看到的東西相當有限,那道山谷非常狹窄,前面的架子擋住了視線,稍微靠後面一些就看不見了。
突然,李可成一指山頭之上的一個黑影:“那是什麼?“
那東西一晃而過,隱約可以看出是個人影。
齊文若連忙掐訣,手指往回一撥,剛纔一晃而過的影像,頓時倒了回來,只見山頭之上站着一個老苗。
“會不會是幹活的人?“齊文若離得最近,所以看得最仔細,可惜他沒看出什麼名堂來。這個老苗就站在山樑上,甚至看不出有沒有法力。
“應該不可能,一個做工的人有必要爬那麼高嗎?再說,那個地方不但戒備森嚴,而且沒人能夠偷懶,這傢伙如果是做工的,爲什麼不去工作?“張雲柯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
“會不會是阿克塞提到的三個大巫之一?“李可成眨巴着小眼睛問道。
話音剛落,那個苗女又朝着遠處的黑影掃了一眼,這一次老苗立刻有了反應,目光隨即轉了過來。
齊文若暗叫不妙,他連忙收起了手中的畫軸,隔斷了對方的感應。
他可不想讓那個老苗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