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一隻只蜜蜂在空中飛舞着,這些蜜蜂與衆不同,它們飛得很快,而且那嗡嗡的聲音也顯得怪異,不算響,但是穿透力很強。
突然,其中一隻蜜蜂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那堵牆彷彿安裝着鋒利的刀片,任何東西撞上去,撞擊的部位立刻被切成了碎屑。
那隻蜜蜂眨眼間就被切碎了,碎屑四處紛飛,那些碎屑全都是金屬和木片。
其他蜜蜂連忙避開這片區域,這些小東西並非活物,它們的翅膀是很薄的木片,並不能拍動,全靠頂端的一片葉輪帶動,中間有一根牙籤粗細的金屬軸,尾部鑲着一塊黃豆大小的靈石,至於那嗡嗡的聲音,則是它腹部兩塊膜片震動發出的。
“這個地方好危險。“
虛空中響起了一聲嘆息。
“天門裡面危機四伏,你以爲我們是來郊遊嗎?“立刻有人訓斥道。
訓斥的人正是姜涵韻。
“我們休息一下吧。“謝小玉提議道。
“好啊。“
“太好了,這一路上神經都緊繃着。“
“也好,我們已經比預料地快了很多。“
“乾脆休息一晚上,現在天快要黑了。“
“我不想走夜路,昨天晚上嚇死我了。“
大家似乎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進入天門已經七天了,一開始的兩天,大家都在天門附近轉悠,所以感覺不到危險,但是之後的五天,隨着他們漸漸深入腹地,終於見識到了這座太古妖都的恐怖。
這裡到處都是空間碎片,空間裂縫和空間罅隙,有的地方空間裂縫就如同蜘蛛網一樣縱橫交錯,這些東西全都看不着、更摸不得,一旦撞上,什麼護體法術都擋不住。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恐怖的。還有一些空間裂縫更加恐怖,它們不是固定的,有些會突然出現,然後突然消失,有些會移動位置,還有些像機關一樣,會被觸發。
一開始謝小玉只憑那枚劍符在前面探路,就可以暢通無阻,但是到了後來,他也不敢託大了,不得不放出這些機關蜜蜂在四周巡邏。
謝小玉也想好好休息一下,身爲領隊,他比其他人更加辛苦。
他朝着四周張望了半天,然後朝着遠處一指:“那邊有座浮島。“
“快走,快走。“慕容雪有些急不可耐起來。
“且慢,讓我算上一卦。“王晨高聲喊道。
在璇璣派的那段日子裡面,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到了易算之術上,因爲他很清楚,他不可能追上謝小玉、麻子、法磬他們幾個,甚至還會被後面的人追上,只有在易算方面下工夫,他纔不會變成一個多餘的人。
易算之道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之前在天寶州的時候,他跟着謝小玉,已經熟悉瞭解卦之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解錯意思,或者漏掉什麼,在璇璣派的時候,他拜了一位擅長此道的長老爲師,又學會了一套“周天大衍神算“。
只見他從納物袋裡面取出一個金色的龜殼,殼上的花紋居然隱約可見八卦之相。這是他新拜的師父送給他的寶貝。
王晨雙手搖着龜殼,腳下踩着禹步,嘴裡唸唸有詞。
好半天,他突然擡起頭來,有些凝重地說道:“大凶,不過兇中伏利。“
聽到這話,謝小玉、姜涵韻、鄭陽河全都皺起了眉頭,這三個人都涉獵極廣,對易算也有研究。
“大凶之兆指的不會是空間裂縫,那東西沒辦法算出來,也不太可能是妖獸,這裡仍舊只能算外圍,沒什麼實力強悍的妖獸,十有**是有人要找我們麻煩。“姜涵韻首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已經這麼深入了,難道還有人跟着我們?“法磬有些奇怪,他不由得看了看左右,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隊人裡面有奸細,沿路留下了標記。
“你會不會算錯?“慕容雪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也沒把王晨放在眼睛裡過。
“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爲妙。“謝小玉當然要維護王晨,那是最早跟着他的老兄弟:“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那裡過夜。我再準備一些禮物給後面的人。“
說着他從納物袋裡面取出了十幾個拳頭大小的圓球,隨手拋到了空中。
這些圓球順風展開,變成了一張張巨網,這些網很大,每一張都可以籠罩住方圓十幾裡,網眼很稀疏,就算大象也可以輕鬆穿過去,網絲極細,比蛛絲還細上幾分,還是全透明的,完全展開之後,根本就看不見。
這不是捕獵用的網,而是警戒網,十幾張這樣的網漫天亂撒,方圓數十里全都被籠罩住。
佈設好警戒網,謝小玉帶着衆人朝那座浮島飛去。
浮島很大,差不多有萬佛山那麼大,上面也是山連着山,靠近中央的部位還有一片湖泊。不過這座浮島的形狀有些怪異,一頭是平的,就彷彿被人一刀砍掉了一角。
看到這幅景象,衆人頓時警覺起來,平的那一頭肯定有一道空間裂縫。
謝小玉控制着那些蜜蜂,往前探去。
用機關傀儡探路,是對付空間裂縫最常用的辦法,各門各派都有類似的手段,洛文清、姜涵韻、柴值,也都帶着自家的機關傀儡,不過都比不上謝小玉的東西。
這些機關蜜蜂不停地發出嗡嗡聲,是一種迴音定位之法,空間縫隙這類東西,用眼睛看不到,但是聲音通過的時候卻會發生畸變,別人聽不出來,謝小玉卻有這個本事,
其他人也沒閒着。
姜涵韻手持一根明黃色的旗幡連連揮舞着,那根旗幡上飛出一片光霧,這片光霧璀璨氤氳,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突然,其中一部分光霧發生了扭曲折轉。
這也是一種尋找空間裂縫的方法。
兩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島上的情況就摸清楚了。這絕對是一座危險萬分的浮島,恰好處在一道空間碎片的邊緣,就像是玻璃被砸了一個眼,這座島所在的區域全都是密如蛛網的空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