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姑越琢磨越感覺不對,這不像有求於人的樣子。
轉瞬間她想起小院裡面的那位內門師妹,是因爲做了錯事,才被罰來這裡,那根本就是一個惹禍精。
想明白過來之後,她連忙發了一道信符,這道信符化作一點火星,徑直朝着後山飛去。
前山和後山就隔着五六裡,那點火星眨眼就到了。
翠羽宮的後山和前山完全不同,也和霓裳門的風格迥異,這裡沒有氣勢恢弘的大殿,也沒有祥雲繚繞的瓊樓玉宇,整個後山就像是一片密林,到處都是參天古木,還有許多奇花異草。
這裡也有房子,不過房子被樹木遮擋着,說起來,這翠羽宮的宮字,實在有些名不符實。
火星穿過一道無形的屏障,徑直投入了一座同樣雅緻,地方也大了許多的院子裡面,後面是一幢充滿了歲月滄桑的大木屋,這幢木屋一半嵌在山壁之中。
姜涵韻當然沒有外出,不過這裡也不是她住的地方,而是翠羽宮的藏經閣。此刻殿中坐着十幾個人,大部分和姜涵韻差不多年紀,只有幾個人年紀稍微大些,爲首的是一個美婦人。
此刻她們每個人身旁都放着一堆書。
翠羽宮和璇璣派關係頗近,和官府同樣也走得很近,所以天寶州出的那點事,她們早早的就知道了。
自從謝小玉的事傳回中土,各大門派都在做同樣的事,那就是把藏經閣裡面的書籍全都翻一遍,特別是那些雜書,更是一本都不會放過。
姜涵韻伸手接過信符,一掃之下頓時愣住了。
“涵韻,有什麼事嗎?“那個美婦轉頭看了過來。
“師叔,外門的一個接引弟子說,有人持着我的玉佩來找我,還帶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像是來拜師的,但是讓雪師妹給擋回去了。“姜涵韻微微皺起了眉頭,此刻她正在思索,那會是什麼人?
她確實給過幾個人玉佩,但是那幾個人如果要見她,根本就用不着這麼麻煩。
“如果是來拜師的,那就算了。“那個美婦並不在意,和撫琴少女一樣,這種事她看得多了。
未曾想,她的話音剛落,姜涵韻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都有些白了,嘴裡說道:“不好,說不定是那個人。“
底下的人全都擡起頭來,驚詫地看着她們的大師姐。她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大師姐如此失態。
“涵韻,你想起是誰了?“那個美婦再次問道。
姜涵韻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底下的衆位師妹。
美婦人眉頭微皺,她揮了揮手。
剎那間,四周的景色全都變了,她們兩個人不再身處於藏經閣內,而是到了外門,就站在那個撫琴少女的面前。
“雪師妹,把那塊玉佩拿來給我看。“姜涵韻神情凝重地說道。
“師姐,那隻不過是。“撫琴少女想要解釋。
“快,拿來給我看。“姜涵韻提高了嗓門,這一次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個少女嚇了一跳,傻呆呆地從荷包裡面掏出了那枚玉佩。
姜涵韻接過玉佩只看了一眼,頓時愁容滿面:“應該是他。“
“那人是誰?“美婦也感覺到事情不妙,再次問道。
“我總共送出去六塊玉佩,這塊是送給銀麟洛文清的。“姜涵韻說得很含糊。
“洛文清。璇璣派。“美婦立刻明白了。
“那個人不可能是洛師兄。“撫琴少女連忙說道。
“當然不是,這個人以前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修行,所以從來沒有來過我們這裡,他和洛師兄交情深厚,所以洛師兄纔會借他這枚玉佩。“姜涵韻越想越氣,她已經猜到謝小玉爲什麼來這裡了?除了讓妹妹拜在翠羽宮門下,另外一個意圖恐怕是通過她,和洛文清取得聯絡。
“那個人難道是四子七真中的某個人?“撫琴少女心中忐忑。
“不是。“這一次回答的是那個美婦人,她轉過頭又對姜涵韻說道:“現在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你先追下山去看看,或許他還沒走遠。“
姜涵韻答應了一聲,一道遁光從腳下飛起,瞬間飛上了雲端。
“師父,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撫琴少女可憐兮兮地在一旁問道。
“你啊!“那個美婦人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這個徒弟老是惹禍。
“對了,師父,那個人倒底是誰?大師姐好像很在意他似的,你卻又說,他不是四子七真中的人物。“撫琴少女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
美婦人看着自己這個徒弟,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說嘛。“那個少女撒嬌道。
“真拿你沒辦法。“美婦輕嘆一聲:“那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劍宗傳人,在天寶州,一劍擊殺九空山兩位真君的謝小玉。““原來是他。“撫琴少女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