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的相府在富貴大街,坐北朝南,佔地一百多畝,前後十幾層院落。因爲今天是上元佳節,還有燈會。宇文化及的相府門外搭着花燈牌樓,府門大開,門上也掛着各式各樣的燈籠。
王伯當等人帶着短刀來到相府門前,假裝看燈,在門外來回走動,觀看動靜。他們發現府門把守的並不是很嚴,或許是因爲過節的緣故,出出進進的人不斷。
看到這樣的情況,齊國遠心中一動,對身邊的衆人說道:“幾位哥哥,那宇文成祥乃是一個花花公子,自然是吃喝嫖賭馬上都幹。我們就冒充是宇文成祥邀來賭錢的。一定能混進去。你們看如何?”
王伯當聞言笑着說道:“很好!咱們就說是多寶齋首飾樓。順義綢緞莊的東家吧!這兩家的買賣在京城不是最大的,但也小有名氣。
太有名氣的門口的這些衛士肯定認識,名氣再低的又進不去。這樣不高不低的剛剛好。”
謝英登聞言說道:“三哥說的一點不差,我們這就進去吧。”說着就準備往進走,突然停下腳步對身邊的三人說道:“極爲兄弟,我們卻是忘了一件事。說着看着站在一邊的羅士信。
王伯當這會也回過神來了,看着身邊的羅士信苦笑道:“不錯,我們卻是忘了士信。以士信與二哥的關係,宇文家的下人肯定是認識的。
我們就這麼帶着士信大搖大擺的進去,事發之後對二哥卻是極爲的不利。”
齊國遠笑着說道:“兩位哥哥,你們這會是心中太着急了,心都亂了。我們可以在前面走,讓士信隨後跟進來。
想必那些衛士還沒有人敢阻攔士信。”
謝英登聞言笑道:“確實是這個理,讓士信裝作看燈隨意走進去,門口的那些衛士怎麼敢阻攔士信的去路。我們進了院子之後便在裡面稍微等候一下士信便是。”
商量定之後。王伯當轉身對羅士信低聲交代了一番,方纔與謝英登帶着齊國遠、李豹兩人向相府內走去。
來到門口之後謝英登將剛纔想好地說辭說了一遍,王伯當與謝英登兩人的長相都是極爲的俊朗,穿着本就不凡,兩廂一搭配,說是做生意的人家也沒有人不相信。齊國遠與李豹站在身後就好像是請來的護衛。
宇文成祥還真是經常在家中聚賭,一些賭友也會到家中來。
門口的護衛聽到王伯當的話。看看兩人地打扮也覺得是真的。再說了,在這些護衛看來,膽敢來宇文成都的相府生事的人還沒有幾個。便將路閃開讓幾人進去了。王伯當一邊走一邊問了一句:“三公子在哪座院中?還是老地方麼?”
護衛忙說道:“是,三公子還是在第五進院中等着諸位。”
王伯當等人進入府中之後並沒有往裡面走,而是站在假山旁邊等着羅士信進來。
羅士信按照王伯當所說的,在他們進去一盞茶時間之後,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向着相府內走去。
門口的護衛看到羅士信都不敢阻攔,有一個新來的不認識羅士信,剛準備上前阻攔。身邊的老人忙將之拉住。讓羅士信走了進去。
等羅士信走進去之後,那名被拉住的護衛向身邊拉住自己的護衛問道:“張哥。剛纔那人要進府,你怎麼不讓小弟盤問?”
那名姓張地護衛笑着說道:“兄弟,我們這些人最重要的就是眼睛要亮,什麼人可以阻攔,什麼人不能得罪都要知道。
雖然說我們身爲宇文丞相地人。一般人都不敢招惹我們,我們也不必懼怕。可是剛纔進去的那位就是千萬不能得罪的。”
“剛纔進去的那人是誰啊?有這麼大的權勢,連我們相府地人都不敢招惹?”
“剛纔進去的那位沒有什麼。可是他身後的人卻是相當了不得。”姓張地護衛看着身邊的這位新人什麼都不知道,便接着說道:“剛纔進去的那人叫羅士信,乃是齊州侯、柱國、左武衛大將軍秦瓊的兄弟。
如今朝中大臣之中,陛下最寵幸的便是越國公、我們相爺以及這位秦大將軍。你說秦大將軍的兄弟我們敢招惹麼?”
“秦大將軍雖然說位高權重,深受陛下寵幸,可是秦大將軍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們不過是照常盤問一聲。
秦大將軍想來不會與我們爲難吧?”
秦大將軍自然是不會與我們這些人爲難,我們還沒有這個資格讓秦大將軍來爲難我們。可是那羅士信是個傻子。腦子不清楚。一身武藝聽說又是相當的厲害。萬一你攔住他,惹得他發飆。將你打死怎麼辦?
你認爲我們相爺會爲了我們這樣的人與秦大將軍去理論麼?還不是白白地就被打死了。說不定相爺還會遷怒到我們地家人身上。”
那名新來的護衛聞言擦了一下額頭上地冷汗,對姓張的護衛說道:“多謝你了張哥,秦大將軍的風評很好,秦大將軍的兄弟想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傷人。但是那羅士信是個傻子,傻子做事無法按照常理來估計,張哥你可是救了我一命那。”
張姓護衛微微一笑,說道:“呵呵,不必如此,我們都是在這裡混飯吃,相互照應是應該的,以後眼睛放亮些,不要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羅士信走進相府之後,四處打量,尋找王伯當等人。
王伯當幾人在假山旁邊看到羅士信走了過來,忙招手將羅士信召過來,一起向着後院走去。
路上幾人大搖大擺的一路向着後院走去。
雖然府院之中有不少的護衛正在四處巡邏,但是今天上元節,府中到處都是人,這時候在院中行走的人,非富即貴,這些護衛也都不敢輕易得罪,看到王伯當等人也未曾上前詢問。
王伯當等人很順利的走到第五進院落之中。見院中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四處的燈光將院中照的一片通明。
上房之中燈光晃動,可以看到裡面有不少的人影,還能聽到幾個女人的喝罵聲與慘叫聲。
王伯當等人知道杜蘭香一定就在裡面,王伯當聽着裡面的慘叫聲,早就已經忍不住了,疾步上前,一腳就將門踹開。看到房間正中擺着一把椅子,杜蘭香披頭散髮的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身邊幾個婆子手中都拿着鞭子,站在一邊罵罵咧咧的。
杜蘭香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面黃肌瘦,一臉淫邪的公子。正是那宇文成祥。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頭向後面看去。
看到王伯當等人,宇文成祥臉一拉說道:“你們是哪來的?滾出去!”
王伯當看到杜蘭香滿身的傷痕,早就怒氣沖天,聞言上前將宇文成祥一腳踢翻在地,從懷中掏出短刀,橫在宇文成祥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老子今天就是來殺你你的。”說着不待宇文成祥說話,就一刀將宇文成祥給結果了。
那些圍在杜蘭香周圍的婆子,看到王伯當將宇文成祥踢翻的時候,發出一聲聲的尖叫,向門外跑去。
可是謝英登等人就在門口站着,他們怎麼能跑得出去呢?一個個都被踢翻在地。
謝英登轉身向王伯當問道:“三哥,這幾個婆子怎麼辦?”
王伯當這時候已經將杜蘭香給解了下來,聞言惡狠狠的說道:“這些婆子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助紂爲虐壞人名節,該殺!”
那幾個婆子聽到王伯當的話,一陣的鬼哭狼嚎,不停的磕頭求饒。不過謝英登等人卻是沒有一絲的遲疑,手起刀落很快就將幾個婆子殺死在地上。
杜蘭香看到這幾人衝進來直接就殺人,沒有一絲的遲疑,心中也是極爲的害怕。不過王伯當這個日日夜夜在夢中出現的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伏在王伯當的身上一陣痛哭。
謝英登將那幾個婆子殺死之後,來到王伯當身邊,說道:“三哥,剛纔那幾個婆子叫的那麼大聲,一定已經驚動了別人,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然後三哥與嫂夫人再敘別離之情吧。”
王伯當想想也是,忙將杜蘭英勸住,將杜蘭香綁在羅士信的背上,讓羅士信先行逃走。
杜蘭香雖然是極爲的羞澀,但是也知道這時候只能這樣,不然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脫身的。雖然剛纔杜蘭香已經有了一死以全名節的想法,但是現在有了生的機會,自然不願意平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