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生存意志多強,不管你的生活態度多積極,你都不得不承認,人生就是一個不可逃避的悲劇,因爲人們常常無法預知即將到來的,到底是可以逃避的悲劇,還是固定的喜劇。
宋茜很想早些結束今天的練習,可是事情就是這樣,越不想的,就越會發生——公司決定舉行一次女練習生特考!
就在宋茜把自己哥哥送到地鐵站回來後剛剛發下來的消息,時間就在今晚,從7點開始,而且還是社長李秀滿親自主持。
S、M的月考日期一般非常固定,但遇到重大的事情時,月考的時間也會隨期而定,像這次的特考,並不是全公司練習生的考察,僅是上個月前三十名練習生的特考,這樣緊急的考察,宋茜進公司後遇到過一次,不過那次是前三十的男練習生,結果是Shinee出道了,那這次,是不是也說明公司有組建女團的計劃呢?
聽到這個消息,全S、M的女練習生上個月成績好的興奮,成績差的哀怨!長久的練習生生活,S、M自從推出少女時代之後,就再沒有一絲推出一個女子組合的念頭,這兩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曾經一起練習的好姐妹走了又來。
抓住這次機會,就是出頭的日子,抓不住,暗無天日,遙遙無期的出道,或許不會再次降臨。
特考持續的時間很長,選擇晚上考是因爲不會耽誤白天的行程(大多數都是學生,都要去上課的,一般的月考也是期末舉行),這樣的考試會持續三天,每天考一項——舞蹈、聲樂、藝能,每晚基本上都會持續到深夜11點左右。(劇情需要,事實有沒有這樣的考試不懂)
一得到消息,胸衣還染着紅色印記的秀晶興奮了,上個月她是第八名;呆呆萌萌的雪莉也興奮了,上個月她是第十二名;假小子時常裝酷的amber睜大了眼睛,搓着手期待着,上個月她的成績是十三;luna更是已經鑽入練習室開始準備今晚的考試,上個月她的成績是這個圈子裡最高,第三。
大家都興奮,宋茜卻愁眉哭臉了,因爲上個月她的成績是第五,也就是說,她也必須要參加這次特考。
之前還和哥哥約好晚上見面,現在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折騰嘛。
擺在宋茜面前的就有兩個選擇,一是參加考試,把特意爲自己來韓國的哥哥扔一邊去;第二,放棄這次特考資格,晚上好好陪那個變態哥哥逛首爾,然後繼續當一名大齡練習生。
宋茜第一個想法就是選了第二個,可剛做了絕定,宋茜卻發現心底某處冒出一點點不甘心。
從小就開始學舞,初中開始離家念舞校,雖然來韓國有一部分是那個變態哥哥的原因,但何嘗又不是她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舞臺呢,而現在,登上那場最閃亮的舞臺的機會就擺在面前,就這樣不去努力就捨棄,心甘情願纔是假的呢,況且,這羣十四五歲的大蘿莉們有資本可以等,今年已經二十二的她還能等嗎?
可那個變態老哥怎麼辦?
就這樣,宋茜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整個下午的時間,接着amber身後神遊一般就進入了特考的考場……
另一邊。
世界上最悲劇的事情發生了,至少現在的宋謙是這樣認爲的——他找不到手機和錢包這兩樣重要的東西了。
翻遍了整個行李箱和身上的口袋,宋謙都沒翻到,第一次,宋謙爲自己生活白癡的缺點感到無比憎恨,手機和錢包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隨手扔在一個地方,還是被人偷走了。
讓宋謙感到一絲絲希望的是,由於坐飛機的緣故,護照和身份證都安穩地放在行李包裡,只要找到jing察局就能請求幫助了,正好,街對面就有一個jing察局執勤點。
韓國的每一條街道基本上都有一個jing察執勤點,在這裡執勤的民jing一般不需要偵破案件,只需要處理一些居民糾紛、失物招領之類的小事情。
由於韓國是一個男男女女都極度喜愛喝酒的國度,所以每天晚上各街道都會發生一些口角糾紛,因爲酗酒鬧事的案件,每夜發生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個執勤點裡就橫七豎八睡到了七八個醉酒大漢,甚至還有幾個未成年人。
剛進入大門,宋謙就嗅到一股讓他頭暈目眩的味道,宋謙極度不喜歡酒這種飲料,因爲他一滴都不能喝。
忍着不痛快的感覺,宋謙快速地出示了自己的護照向前臺執勤的男民jing報了案。
由於宋謙實在是無法確定自己是被偷還是遺失,所以在填表的時候犯難了,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報案了,反正錢包裡就幾張銀行卡和若干軟妹幣,身份證和護照都在包裡呢。
於是宋謙就向民jing借了電話打給妹妹宋茜,這時候,真正悲劇的事情才發生——宋茜關機了。
之前有錢包還能搭車去華人街找一家收軟妹幣的賓館住一夜,現在連軟妹幣都沒有了,今晚真是要天爲被地爲牀了露宿街頭了。
果然,軟妹幣這東西,真正需要的時候沒有,想要用的時候花不掉,沒有的時候又荷包空空沒有,坑爹啊這是。
一時間,舉目無親的宋謙詩興大發,心底默默吟了一句:初到異鄉爲異客,每逢關機淚滿襟啊!這心情,怎一個愁字得了!
“怎麼?沒打通?”民jing很細心地詢問了一句,畢竟現在是全球連同的社會,作爲主人,多多少少要關照一下外國友人的。
“關機了……”宋謙欲哭無淚地說道,在地鐵站被拋棄一次已經夠他傷心了,現在更是絕,連電話都關機了,還說什麼晚上見,她怎麼就那麼喜歡欺負他這個哥哥,像他這般又萌又帥,才氣又高的哥哥哪裡去找啊。
“要不打電話到大使館?”民jing先生非常好意地給了一個十分好的注意。
“大使館?”對哦,哥怎麼說也是一個碩士研究生,也算是高級知識分子,大使館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宋謙一聽,頗爲意動,可剛想點頭,卻又想到出發前老教授那副“難捨難分”的模樣,要是知道他在韓國如此這般,還不扛着刀架着他的脖子拉他回清華園?
不行,不能通知大使館。
忽然,宋謙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對着民jing先生詢道:“或許這裡能聯繫到李滄東先生嗎?”
“李滄東?哪個李滄東?”民jing先生疑惑地反問道,韓國姓李的太多了,而且由於文字匱乏的緣故,一個名字常常能查出一大堆來。
“就是延世大學的榮譽教授,李滄東先生。”宋謙想了想,又記起一些之前從老教授嘴裡瞭解到的資料:“還有,他還是一名導演,在韓國挺有名的,怎麼樣,能查到嗎?”
“導演?李滄東?”民jing先生先是一愣,隨後神情立即變得恭敬起來:“請問你和李先生的關係是?”
“哦,他是我在韓國的研究生導師。”宋謙不明爲何這民jing臉色會變得如此,不過看情況應該是有門。
不過剛升起一絲小希望,民jing先生就立馬潑了一盆冷水。
“對不起,我們這裡並不能查到李導演的聯繫方式。”民jing先生遺憾地回道。
連洗衣服都不會的宋謙徹底絕望了,茫然失措地在長椅尋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幹坐等着,念想着自己那個坑哥的妹妹什麼時候開機。
宋謙的旁邊,是一名看上去有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全身還散發着一種讓宋謙感到十分不快的酒味,和宋謙一樣,眼角瘀痕青紫,似乎是剛乾了一架。
中年男子雖然渾身酒氣,但看上去卻非常清醒,沒有一點醉醺醺的意味。
見宋謙安靜地坐在一旁,中年男人有點自來熟,把屁股一挪,靠近一點主動搭話道:“小夥,大晚上爲什麼戴墨鏡?”
宋謙捂着鼻子無力地笑了笑,這舉動惹來中年男人一絲不爽,宋謙立即解釋道:“對不起,我對酒精有些敏感,我戴墨鏡是因爲如此。”
說完,宋謙稍稍把墨鏡扯了下來,青紫相間的熊貓眼露了出來。
中年男子先是滿意地點點頭,看到宋謙的熊貓眼後大笑起來:“真滑稽,是不是臉長得好看,這瘀傷也會如此美觀?”
宋謙從新戴好墨鏡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這熊貓眼是被拳擊拳套打的,能不美觀嗎?
笑過之後,中年男子繼續道:“剛聽你說,你是中國人啊,韓語說得不錯啊。”
“還行。”
宋謙也就學習這方面能驕傲一下的了,其他方面,認識宋謙的人都笑而不語。
“對了,我叫金泰武,你可以叫我金大叔。”中年大叔自我介紹道。
“我叫宋謙。”
就在兩人互道姓名之後,話夾子一下就打開了,宋謙開始敘說自己今天到韓國後的一系列神奇的遭遇。
就在兩人聊得真歡之際,忙碌的民jing先生忽然朝着這邊大聲叫到:“金泰武,你可以回去了。”
“可以走了嗎?”金泰武嘀咕了一句,餘角瞄了一眼宋謙嘆道:“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一見如故的年輕人,這就要分開了啊。”
“金大叔,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除了那些叫自己妹妹媽的那幾個大蘿莉、揍了自己的暴力女,再有對自己妹妹有遐想的姜凌碩,這位金大叔算是宋謙來到韓國後第一位認識的人了。
金泰武低頭想了想,看了一眼宋謙的行李包說道:“聽你剛纔說的,你今晚應該沒有地方住吧,這樣吧,我家就住在附近,要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到我家住一宿吧。”
聽罷,宋謙神情頗爲激動,真是瞌睡送枕頭啊,不過再想想,自己和這位金大叔只是萍水相逢,即使他再怎麼熱情,也不會只認識不到半個小時就往家裡帶吧?還是大晚上的。
金泰武似乎看懂了宋謙的憂慮,急忙指着民jing先生說道:“我家就在附近,這裡的民jing都認識我,待會你跟他們說一下,我把我的電話留在這裡,你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裡了。”
民jing先生雖然不知道金泰武心裡到底怎麼想,不過也十分贊同他的話:“宋先生,我也建議你去,金泰武先生是這裡的常客,我們都認識的。”
金泰武嗜酒如命,每每醉酒的時候,總會與人發生一些口角,幹架的事情也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這一進一出的,民jing們都差不多全認識他了,也知道他除了喜歡喝酒鬧事之外,沒有什麼不良的記錄,所以民jing先生是十分放心宋謙這個外國友人到他家住一晚的,畢竟這裡是jing察局,宋謙總不能在這裡過夜吧。
有了民jing先生的幫腔,宋謙憂慮的心思也就去掉了,況且他現在身上除了護照和身份證之外,也就那幾套衣服,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念想的,總不會是金泰武看上自己的姿色要劫色吧……
“金大叔,那今晚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