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緣未了

李崇坤對王齡王大叔的行徑簡直無言以對,唉,這下子也不知道他開始說教,又要講到什麼時候。

“王御醫······”一個尖細的嗓門打斷了王齡的長篇大論。

李崇坤定眼一看,原來是是大內總管王公公,他身後還跟了一大羣小太監和小宮女,活像個拐賣兒童的人販子。王齡本想打開箱子拿點藥的,被他這陣勢,嚇得硬是把手縮了回去。

“王御醫,你怎麼還在這呢,快去鳳鸞宮,雲妃娘娘病得很厲害。”這話無疑是爆炸性的,至少對於王齡來說是晴天霹靂。

李崇坤推了推癡傻中的王齡,低聲說“這是大內總管,王公公。”

王齡哪裡會管這個死太監是誰,此刻他只聽進去了一句話,她病了?

已經管不了李崇坤說了什麼,王齡提起藥箱開始狂奔,可是奔到一半,他不得不折回來。

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鳳鸞宮在哪個方位。

王公公伸手招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帶王御醫去鳳鸞,心裡還在感動:多麼敬業的御醫啊,聽說有人病了,就這麼激動,連路都不會走了!

待王齡風塵僕僕趕往鳳鸞宮,李崇坤才注意到這麼個大箱子。好傢伙,這麼大口箱子,他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啊?

吩咐小太監把王齡的東西運走,李崇坤便去面聖了。

御書房內,一抹明黃的身影獨立。李崇坤上前行禮,“微臣李崇坤參見皇上。”

“李愛卿,快平身。”皇帝轉過身來,疲憊不堪的臉上,立刻明亮起來。

“謝皇上。”

老套的對話過後,李崇坤不外乎將瓜州的情況交代了一番,順便說了一下現在的時局,還真是有點亂。但是咱們這位大文朝的天子,好像並不在乎這些,也不管什麼亂不亂,一心想着吃喝玩樂。

李崇坤感覺到了李皇上不悅的表情,覺得多說下去也無益處,就準備告退。

皇帝連忙挽留道:“愛卿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陪朕說說話可好。”

“臣遵旨。”皇帝都發話了,李崇坤也沒有辦法。

在御書房那兒坐了一會,氣氛總是怪怪的,皇帝見李崇坤心思不在這裡,便不再久留,沒多久就讓他退下了。

李家祖上在高祖時就封侯,這幾十年都傳承爵位,他父親又是鎮國侯。本來,忠君愛國就是他的天職,可是現下這個皇帝還值得他們世代效忠嗎?

李崇坤的心有些動搖了,那一刻,他心裡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鳳鸞宮的殿宇果真是氣勢磅礴,又不失華麗,地位僅此於皇后的宮殿。不過,現下,宮裡沒有皇后,最風光的妃子,就數鳳鸞宮的芸妃了。

“娘娘,王御醫來了。”小宮女稟報道。

芸妃吩咐道:“讓王御醫進來,你們先退下吧。”

“是”等一干閒雜人等都退下後,宮門吱地一下,關上了。

王齡一進來,被就被關嚴實了。氣氛變得陰森森的,他呆在原地,不敢輕易動彈。

“王御醫,還不快過來給本宮把脈。”柔軟的女聲從屏風後面傳來,攪得人心猿意馬。

屋內香薰擾擾,輕紗曼舞,寬大的屏風後面時不時傳來輕聲的咳嗽聲。王齡已經覺得有些飄飄然了,這些香味簡直搞的他暈頭轉向。是茴香草,這可是用助眠的草藥,他拿出一個藥丸吃下,頓時清醒多了。

哼,他可是御醫啊,這點小把戲難得倒他嗎?

“王御醫,你怎麼還不過來?”

無奈,他只好挪動幾下步子,繞道屏風後面。怎麼沒人?正納悶呢,突然看聽到身後傳來惡魔般的叫喚聲。

“過來。”只見一位穿着華美的少婦站在他身後,向他鉤了鉤手,樣子嫵媚極了

王齡吞了吞口水,向後退了幾步。這是個陰謀,他不能妥協,一定要堅守陣地,不能退讓。

“過來。”

“不過。”

“王齡,你過不過來?”

“不······”

還沒等王齡那個不字說出口,慕容芸就衝到他面前,三下兩下將他整趴下。她一隻手抓着王齡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一隻手摁着他的腦袋,豪邁地大笑着,與平日裡溫柔賢惠的芸妃,簡直判若兩人。

其實,這纔是慕容芸本來的面目。

“王齡,本宮叫你過來,還敢磨磨唧唧,你是不樂意還是真的?簡直是反了啊!”這哪裡還是剛纔膩人的女聲啊,根本就是河東獅吼。

王齡趴在地上,艱難地問:“芸兒,你不是病了嗎?”

慕容芸一聽,更加惱火,猛的揍了他兩下,“病你個頭呀!你那麼希望我病嗎,姑奶奶我身體好着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齡覺得自己真是百口難辨。

“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收拾。”慕容芸笑道。

兩個人打打鬧鬧,折騰了半天,最後都累到動不了,才漸漸安靜下來。

要說這兩個人的關係,那還真的不好說。說簡單點就是青梅竹馬,說複雜,那就得從他們如何相遇,再相知,到相惜,再到最後的人相愛。聽說,那會兒,他們還鬧過私奔呢,可是後來慕容芸自己要嫁到皇宮裡,兩人就分開了。關於這其中的緣由,有N個版本,有說慕容芸愛慕虛榮,有說王齡喜新厭舊,還有人說皇帝棒打鴛鴦。總之,請相信輿論的力量是偉大的,真像往往不爲人知。

至於真相是什麼,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兩人背靠背沉默了許久,恐怕是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之中。

“你說,我們慕容家世代忠良,爲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這個昏君,遲早有一天要把他千刀萬剮!”慕容芸捏緊拳頭,憤憤地說。

王齡笑了笑,將她的拳頭握在他的大掌之下,輕聲道,“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個樣子,你就不能理智一點嗎?”

慕容芸不答話,只是靠着他,享受着偷來的幸福。她已經很理智了,如果她不理智的話,今天她們就會手牽着手漫步在山林間,而不是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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