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秀也好像對張華有點意見,所以她才一聲不吭的,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跟張華說秦秀是女鬼,這車子是鬼車了。
我笑着對張華說道:“得了吧你,你這小子剛纔在山上讓那女鬼勾了魂是不還沒完全收回來啊?一天到晚就想着鬼鬼鬼的,這車都坐第二回了,還疑神疑鬼的,你這樣懷疑人家一個女司機,你覺得這樣好麼?”
張華有些不悅地搖搖頭,說道:“你就知道老拿我的事來開玩笑,不管了,反正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跟你說一下,你愛信不信,我可是死死地跟定你了,你敢坐我就敢坐。”說着就走到我後面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張華剛剛坐下,車子一下子就飛了出去,果然這秦秀的車子連發動都可以省了,慣性作用下,張華沒坐穩就被車子甩得差點往一邊摔倒,不過這傢伙蠻力大,被他死死的抓住了座位的扶手,這纔沒摔到他。
“草!這車子怎麼開的?”張華生氣地罵了句。
突然秦秀從前面的駕駛位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就向這車後面走來。
完了,秦秀肯定是生氣了,張華已經不是第一次罵她了,這口氣她肯定是受不了纔會向車後走來的,之前來的時候秦秀看在我的面子上沒有跟張華計較,可是這次秦秀似沒打算再給我面子了。
這下麻煩了,秦秀如果真的要報復張華的話,我還真的就不知道幫哪邊好了。
我急忙站了起來,站出到過道上擋住了秦秀的支路,對秦秀說道:“秦秀,誤會,誤會,張華就那個鳥樣,他這個性子急,剛纔那話肯定不是有心的,你就別往心裡去了。”我不知道秦秀會不會聽我的勸,但是張華再怎麼樣都還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的事,畢竟這也不算是小事。
秦秀一直都是那種不動聲色的鬼,這種鬼是最難猜懂她的內心的,她什麼也不說,什麼表情都沒有,你根本就沒辦法猜測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下一步會怎麼做,她對你是好還是壞,善不善變,這些根本就無法從她的表情和語言中得知。
所以遇上這種鬼是對難對付的,讓你根本就無從下手,而且秦秀一直以來,她對我倒是非常友善的,我知道她不會害我,但是她對張華就不一定了。
要是張華沒有罵秦秀的話,倒還沒什麼,可是張華接二連三的罵了秦秀,這已經完全是得罪了秦秀了,別說是一隻鬼了,就算是一個人,一個女司機開着車送你,還要被你罵,肯定是要氣瘋了。
鬼就更難忍下這口氣了,鬼怕什麼,鬼最怕各種驅鬼神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鬼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被罵,罵得狗血淋頭。
所以農村裡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會經常在晚上突然就破口大罵,罵那些鬼爲什麼纏着他們之類的,一罵起來能罵一兩個小時,那些鬼就是因爲受不了這沒完沒了的罵,所以最後還是乖乖地另尋目標了。
秦秀瞪着兩隻冰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說道:“這事和你無關,請你不要插手!”
真是麻煩了,秦秀這語氣明顯不對勁,太冷了,冷得讓人顫抖,我轉過身對張華說道:“張華,你快給司機道歉,你罵人就是你的不對,快給人家道歉!”
沒辦法了,在秦秀和張華之間我必須找一個平衡點,這事總的來說,還是張華的不對,不過張華也不完全有錯,因爲她不知道這女司機秦秀是隻女鬼,以爲隨口發泄下情緒也沒什麼的。
可是他哪知道他兩次得罪了這秦秀了,秦秀肯定是已經忍無可忍了纔會走過來找張華算賬的。
我雖然一直覺得秦秀是隻好鬼,因爲她從來沒有害過我,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幫我,所以我覺得她就是好鬼。
但是秦秀始終還是隻鬼,是鬼都詭異,而且這秦鬼還是那種不言不語,不動聲色的鬼,這種鬼沒人能夠猜透她,所此時也根本不知道她走到張華這裡想要幹嘛,她會不會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張華給殺了?
我心裡一陣陣地驚慌,真的是擔心秦秀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張華愣愣地看着我,說道:“什麼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麼。”
我回道:“你罵司機了,人家這麼大半夜的還讓我們兩個大男人上車,你不覺得這得要多大的勇氣嗎?你不謝謝人家沒把你扔下就好了,還反倒罵人家,你說是不是你的不是?”
張華低下頭,衝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算是我的錯,行,我向她道歉。”
說着張華站了起來,對着秦秀說道:“女司機,對不起,是我的不對,我不該罵人,請你別放在心上。”,然後向秦秀鞠了一躬。
看得出來張華這次還算是聽醒目的,他估計本來就感覺到秦秀和這車子有問題,懷疑秦秀是女鬼,而且剛纔我又突然這麼嚴肅地讓他給女司機道歉,這小子肯定也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才這麼聽我的話,乖乖地給秦秀道歉。
張華剛纔在芙蓉山上已經吃過女鬼的一次虧了,這次如果女司機也是女鬼的話,他這麼罵了女鬼,他不感覺到害怕纔怪呢。
就算是秦秀不殺他,在這半路上把他扔在這裡的話,張華估計也得要被嚇死在這裡。
見張華這麼誠懇地給秦秀道歉了,我深深地爲張華鬆了口氣,急忙對秦秀說道:“秦秀,你看,人家確實是無心的,男人嘛,都這樣,隨口帶點髒話不可避免,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再給我個面子,好吧!”
我知道按秦秀的性格肯定也不會就這麼簡單地就算了的,但是我只能盡力地勸她就此罷休了,她隨便出點什麼招都很可能會讓張華把小命丟在這裡的。
秦秀狠狠地看着張華,突然她快速地張開盤口大的嘴巴,一臉向張華湊了過去。
“啊!鬼啊!”
接着張華一聲尖叫,死死地抱着頭在座位上亂喊亂叫。
我忙轉過身去接開張華,問他怎麼了。
秦秀就在臉湊到張華臉面前的時候,又一瞬間回到了駕駛位上了。
張華叫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我拔開他的手,跟他說道:“你瞎叫什麼啊?什麼鬼不鬼的,這車上就我和你兩個人,哪有什麼鬼啊?”
張華半信半疑地四處看了看,又向坐在駕駛位上的秦秀看去,一臉疑惑地摸了摸頭,說道:“奇怪了,剛纔我真的是明明看到了一張極其恐怖的鬼臉了,真的是太嚇人了,要不是你在這裡,我肯定會被嚇個半死的。”
見張華不過是被秦秀嚇了一下,這下我可就放心了,看來秦秀是已經接受了張華的道歉了,所以只是嚇一嚇張華,給他個教訓就算了事了。
張華只是被秦秀嚇着了,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
我對秦秀說道:“秦秀,謝了。”
不管怎麼樣,簡單的一句道謝還是得跟她說的,不能總是讓她受委屈,再說了,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她的幫忙呢,總不能冷了她的心。
秦秀沒有迴應我,我知道她已經沒事了,她本來就這個樣子,沉默寡言,只要她沒有反常就是正常的。
秦秀的鬼車很快就把我們帶回了陳斌住的連南村,我和張華急忙下了車,往陳斌的出租屋趕去。
我們出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陳斌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不知道那隻女鬼有沒有回來,而且陳斌已經中了梅花咒好幾個小時了,我們走了他是滴水未進,我真的有些擔心他一個人在出租屋裡出了什麼事。
我讓張華加快了腳步,我摸了下那裝千腳蟲的瓶子,還好東西還在,一路上我都時不時地會摸一下這個瓶子,因爲只有這個才能救陳斌,不然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真的白跑了。
回到陳斌的住處,還好陳斌還是靜靜地躺在牀上,窗的門都還是完好的,我打開燈檢查了下窗戶,應該那隻女鬼沒有來過,這樣我就放心了。
來到牀邊,我還是下意識的去探了下陳斌的鼻息和心跳,畢竟陳斌現在一動不動的就真的跟死人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陳斌的臉色比死人稍微要好看一點。
在確定陳斌還活着之後,我便讓張華倒了杯水,讓他慢慢地給陳斌喂點水喝,主要是我們走開了這麼久,怕陳斌脫水了。
等張華喂完水了,我看着陳斌的嘴脣開始慢慢地變得溼潤有血色了,剛纔剛剛進來的時候見陳斌的嘴脣都已經乾燥開裂了,所以知道陳斌是已經嚴重缺水了,這才讓張華先給陳斌補充些水分。
張華喂完水後問道:“王風,那個什麼蟲子你沒丟吧?”
我拿出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當然沒有了,怎麼了,要不你來拿出來給陳斌用上?”
張華一聽說讓他來,立即就往後連退了好幾步,說道:“不,不,不,這種高難度的事情還是得要風哥你這種專業的人士來操作的,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可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