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行屍雖然身上各種殘缺不全各種傷口,走路也是搖搖晃晃,但是張牙舞爪着飛奔的速度倒是飛快,只是眨眼之間衆人愣神的功夫,就迅速的拉近了和任闖他們之間的距離。
任闖最先反應過來,一聲怒吼,將手裡籃球般大小的石頭朝着對面的行屍羣就狠狠的砸了上去,這一塊石頭在任闖的全力投擲之下,威力完全不亞於一發炮彈,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聲,轟然撞向最前面的那個中山裝行屍,直接將那個行屍撞得飛起,餘勢未歇,繼續前衝,整個行屍羣被撞到一片,腦漿鮮血四下飛濺,斷臂殘肢八方齊飛,說不出的血腥熱鬧。
任闖砸出一塊石頭之後,沒有絲毫停留,又從地上搬起一塊石頭狠狠的砸了上去,石塊頓時又一次對行屍羣造成極爲恐怖的衝擊,原本密密麻麻的行屍,隨着任闖用石頭不斷投擲,頓時被衝的七零八落。
任闖通靈之後,身體就變得強悍的很,隨着腦海內那些記憶碎片的不斷甦醒,任闖對於戰鬥的技巧也是逐漸變得爐火純青起來,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詭異的情景,雖然這些恐怖的行屍帶給任闖不小的精神衝擊,但是任闖依舊保持着極度的冷靜和理智。
擡眼打量了周圍一下,任闖立馬招呼身後的韓小北和王小山:“你們兩個,進到後面的院子裡面,然後關上門,這些東西交給我料理就好。”
說完這話,任闖就又一次開始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着街道對面的行屍砸了上去。
韓小北聽到任闖的話,點點頭,拉起王小山的手,朝着身後的院子就退了過去,這個院子是牛家莊少數的二層樓房,院牆高大,鐵門堅固,是一個很好的拒守地。
韓小北也知道,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和王小山能夠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儘量不給任闖添麻煩,這就是他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因此,聽到任闖的吩咐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像腦殘電視劇裡面的女主一樣哀聲嚎哭:“不,要走一起走……”而是安靜果決的朝着院子退了過去。
王小山明顯是有別的想法的,緊握着手裡的鐵鍬,猶豫了幾下,最後還是咬咬牙齒,跟着小北退了回去。
“任闖哥哥,你一切小心。”韓小北囑咐了任闖一句話之後,哐噹一聲,直接關上了鐵門,和王小山一起,上到平房的屋頂上,開始密切的注意起街道里面的動靜來。
韓小北和王小山進入院子之後,任闖終於沒有了後顧之憂,一聲輕嘯,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踏,捲起一路灰塵,朝着行屍羣就衝了上去。
行屍們也能感覺到任闖的到來,當任闖朝着行屍羣衝過來的時候,紛紛發出一聲興奮的嘶吼,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瞬間全部朝着任闖洶涌而來。
任闖此時終於展現出了自己的恐怖實力,在韓小北和王小山震驚的目光之中,開始了瘋狂的斬殺!
一拳,迎面的行屍腦袋直接被砸爆。
回身一腳,兩名行屍被任闖攔腰踢成了兩截。
前衝,一個簡單的炮拳,迎面一排行屍像是被狂風席捲的脆弱植物一樣,倒下一大片。
然後順勢抄起一把鋒利的鐵鍬,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腦漿點子和血沫,一聲爆吼,就又一次朝着行屍羣衝了過去。
這些行屍在屍變之後,很是兇狠,根本不懼怕任何的攻擊,任闖雖然兇猛,但是對於不知道疼痛的行屍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在這些行屍的眼中,任闖只不過是一份美好的食物罷了。
很多行屍被任闖直接打斷胳膊雙腿,但是依舊不依不撓,在地上癲狂的叫着,不住的掙扎着,想要靠近任闖,然後生生的將任闖撕成碎片。
任闖此時手裡緊攥着鐵鍬,就像是一個在滿是雜草的田地裡辛勤耕作的農夫一樣,猶如剷除雜草一樣不停的剷除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行屍們,一茬又一茬,綿綿不絕,但是任闖的體能也是恐怖的很,這麼長時間下來,除了微微喘息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疲勞的跡象,依舊不停地揮舞着手裡的鐵鍬,不住的收割着這些行屍。
隨着時間的流逝,任闖也漸漸的掌握了訣竅,那些行屍們雖然沒有了意識,但是明顯還是靠着大腦在指揮,斷胳膊斷腿之類的傷勢根本不能阻止他們,只有將他們的大腦徹底拍碎才能讓這些行屍們消停,這套路,和美劇裡面的那些幻想出來的行屍性質完全一樣!
找到訣竅之後,任闖就不再浪費體力做無用功了,力求每一次攻擊都準確的擊打在行屍的腦袋上,採用了這樣的方法之後,任闖收割的速度明顯上升不少,不到半個小時,原本熙熙攘攘的行屍羣,就全部被任闖給撂倒!
此時街道上面,到處都是斷臂殘肢,潔白的腦漿和紅色的血跡混雜在一起,遍佈旁邊的牆面和腳下的土地,幾百號的行屍四散着倒在地上,有些還沒有死透,依舊在地上不住的掙扎,空洞的眼睛望着天空,徒勞的伸着手臂,發出一陣虛弱的喝喝聲。
任闖此時終於停了下來,將手上的鐵鍬往地上一扔,瞧着滿地的行屍殘骸,再也不能忍受,哇的一聲,就乾嘔了一下。
調動體內的靈力將乾嘔的感覺壓制下去,任闖苦笑着吞嚥了一口唾沫,心裡暗暗想到,在陽間,人們把自己當做無所不能的神豪哥,在地府,所有鬼魂把自己當做強悍霸道的少東家,因爲別人潛移默化的催眠,任闖也開始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很強大的事實,不自覺的扛起了給他的重擔,然後開始倔強前行,一直到今天,任闖纔有些無奈的發現,不論自己的身份多麼的顯赫神秘,不論自己的實力如何的強大,說白了,任闖終究還是一個少年。
一個二十出頭正是談戀愛叛逆年齡段的少年。
他也會彷徨迷茫,也會脆弱無助,也會悲傷。
是的,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少年而已,是身邊的人把自己看的太堅強了,因此,自己也要堅強給他們看,僅此而已。
此時韓小北和王小山已經從緊閉的鐵門中跑了出來,地上嗬嗬作響的行屍讓他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來到任闖身邊,瞧着任闖身上那些腦漿血跡,韓小北一臉的擔心:“任闖哥哥,你累了,休息一下,剩下的,我們來做就好。”
說完這話,韓小北先是攙扶着任闖找了一個空地坐下,之後又一次拿起手裡的鐵鍬,朝着一個依舊掙扎的行屍走了過去,掄起鐵鍬,狠狠的拍了下去。
呱唧一聲響,就像是拍爛一個爛西瓜一樣,血漿四溢,伴隨着韓小北這一擊,那個行屍終於停止了掙扎,徹底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