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冷凌,你等等我~”年少的汪藍梳着兩個丫髻,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的是利落的粉紅‘色’短打服裝,腳下踩着一雙耐髒的綠葛布做成的短靴,小短‘腿’邁開了步子在追逐着前面的一個比她高了一個腦袋的小男孩子。
“小藍,你怎麼這麼慢啊?你看,要是你再不快一點的話,我們就不能夠提前藏在爹爹的馬車內,那我們兩個人就不能夠出去了,以我家老頭子的‘性’格,八成是要在外面過年了,那樣子我們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才能夠見到他們呢!”也不過半大的男孩子,七八歲,漸漸有些長開的臉頰上面也已經看得出來非比尋常的英俊了。他說話的時候,雖然還是不停的往前面在奔跑,不過腳下的速度到底還是漸漸的慢了一點下來。一身黑‘色’的短臂葛布衣衫,讓他奔跑起來就像是燕子一般靈活。
他轉過頭去,看着後面比自己矮了那麼一截小‘女’孩,柳眉粉團一樣的臉頰,就像是‘精’心捏造出來的一般,嘟着不滿意的嘴巴,用鼻子出着氣的樣子,可愛的很,那雙靈動的眼睛望着冷凌的時候,冷凌的心也是一柔軟,然後就快速的拉起汪藍的小手,兩個快速的往後‘門’跑去。
冷老頭又要帶着柳阿姨去靈山樹海了,這一次去的時間可能會更加的長久一點,剛剛老頭子還在前院裡‘交’代了自己很多,告訴自己他不在的期間在家裡面要好好的帶着小藍,不能夠讓小藍傷心難過,巴拉巴拉一大堆~
可是呆在家裡面實在是太無聊了,冷凌實在是想要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去見識一下爹爹嘴巴里面說的那些妖‘精’妖怪的。所以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乘着自家老爹轉身去接柳阿姨的時候,也跟着爹爹的馬車一起去靈山樹海看看。當然,自己不可能只顧着自己去,還要帶上小小的汪藍,不然大家都走了。她肯定會在家裡面哭鼻子的。
排列嚴謹的四合院子內,東南兩個方向的房屋都有些的破舊了,冷凌的爹爹和汪藍的孃親就住在這個有些年代的四合院子內,兩家比零而居。說是鄰居,可是卻又算不上,因爲這整套四合院都是冷凌爹爹祖上的產物。說是一家人,可是兩家人之間卻多了一份客氣。更多的是感‘激’之情在裡面。因爲汪藍的爹孃是從凡間誤入此地的凡人。
這是一個叫做靈山的國度,靈山郡幅員遼闊,山內的空氣新鮮,靈氣十足。這裡物產豐富,走在外面的人個個都是鶴髮童顏。不過正是因爲這樣,山裡面的樹木也就愈發的生機盎然,蟲魚鳥獸什麼的都能夠修煉成‘精’。甚至到了開口說話的地步。當然這些都是比較常見的事情了,凡事禍兮福所倚,禍兮福所伏。好和壞都是有兩面‘性’的。山‘精’地靈飛禽走獸,有溫柔的就有兇悍的。而冷凌的爹爹就是這靈山郡世代相傳的驅魔師。他的任務就是負責驅魔除妖,維護這靈山郡的治安和平。
關於兩家人怎麼做了鄰居的事情。老爹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冷凌從靈山郡村頭的那個值夜人江槐的嘴巴里面聽說過這件事情。江槐說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曾經看到冷家的老頭子手持引天錘將靈山樹海里面的那隻吃人的白虎‘精’腦袋都給砸出了腦‘花’,然後剖開它的肚子,救出了已經被活吞下去的汪藍的母親。
救出來的時候,汪藍就失去了自己的爹爹,而汪藍就是個遺腹子。冷老頭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沒有將小藍的娘給送回人界,還帶回了靈山郡去修養。
兩個人倒是相敬如賓的樣子,柳月柔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復原,就又生下了小藍那個娃,這次是真的元氣大傷,整日都是病怏怏的。不能夠乾重活。
冷凌拉着汪藍的小手,很快的就跑到了後院的蓮‘花’拱‘門’面前站着,藍布的馬車上面,垂掛了很多小小的黃‘色’流蘇,紅木的雕‘花’活動‘門’。冷凌用盡全力的將小藍抱着託舉到了高大的馬車上面,汪藍的站在車軸上面,伸出小手,“來,冷凌,我拉你上來。”兩個小孩子動作稍稍笨拙的爬上了馬車。推開活動‘門’,裡面是纏枝‘花’的凌布‘門’簾。馬車內的空間對於還是小小孩子的兩個人來說,真的是很寬敞,馬車內有固定好了的長‘牀’,汪藍的母親柳月柔因爲身體不好,只要冷老頭有空的話,就會帶着柳月柔去靈山樹海深處的那個靈潭去浸泡,靈潭水是靈水,尋常人喝一口都能夠延年益壽,強身健體,更何況浸泡在裡面呢。不過在冷凌的記憶裡面,小藍的母親身體卻一直都不是很好,笑容淡淡的,瘦削的臉龐上面帶着一種疏離客氣還有憂愁。
而這馬車也是老頭子爲了帶着小藍的母親出行方便,而特意‘花’費了整整一個月才製作完成的。這馬車裡面因爲是爲了照顧病號的,有‘牀’和厚厚的軟墊,佈置的特別的舒適和寬敞。“快點,你先進去。”冷凌將長‘牀’的木板支撐了起來,‘露’出一個巨大的空間。汪藍點了點頭,然後就熟練的鑽了進去,冷凌也隨後就往裡面走了進去,兩個人躺在那小小的隔板下面,面對着面的,笑的開心的很。
“哎,我的病始終都是這個樣子了,我都不抱着什麼希望的,你卻還一直堅持。”柔柔的聲音,如同三月的‘春’風一般,輕輕的拂動人心。
“走吧!”聲音從蓮‘花’‘門’邊傳過來,隔着馬車不過是五六步的距離,冷老頭子說話的時候惜字如金,不帶溫度。
兩個小娃娃在隔板下面,捂着嘴巴,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兩個人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冷凌緊緊的捏着汪藍的小手,想要藉此給汪藍一點安慰,順道的也安慰一下自己的心。
馬車稍稍的往下面沉了一點點,是小藍的母親上了馬車來了。她站在馬車內,輕輕的拍了拍有些皺巴巴的軟墊子之後,“我們走吧。”才輕輕的坐了下來。
“駕~”冷老頭手中的鞭子揚起來長長的,馬車噠噠噠的往前面行駛過去。這一路上的路況都很好,所以馬車內也並不是很顛簸。隨着馬車的遠去,兩個孩子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晃動的馬車讓人的腦子也開始‘迷’糊起來,汪藍和冷凌的眼睛都一點一點的閉上,陷入了沉睡。
‘迷’糊中,有光線重新的照‘射’在了冷凌的臉龐上面,他翻了個身,然後又繼續睡了起來。
“不行,我要送他們回去!”
“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就是送兩個孩子回去了,家裡面是剩下他們兩個在家,我也不放心啊!”
“不行!靈山樹海里面多兇險?帶你一個人去我都已經有些吃力了,要是將這兩兔崽子帶去了,還指不定鬧出什麼禍端來!”
外面有誰在爭吵,冷凌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旁邊的汪藍不斷的‘吮’吸着自己的小粉拳。睡夢中還砸吧了兩下嘴巴,可愛極了。而馬車外面,是柳阿姨壓低了聲音在勸說着有些暴跳如雷的老爹。看來是柳阿姨早就發現了自己和汪藍兩個人,還乘着自己睡着了的時候,將我們抱了上來睡在了‘牀’板上面。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說完,他就往前兩步。
而馬車內的冷凌趕緊的就躺在了‘牀’板上面,閉着眼睛,裝着熟睡的樣子。
冷老頭果然後一秒就鑽了進來,靈山郡並沒有冬天和夏天,這裡只有‘春’秋兩個‘交’替的季節,樹木永遠都茂盛,永遠都生機盎然。
柳月柔在馬車外面靜靜靜的說道:“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要是冷凌的娘看着你這麼的打孩子,那該多傷心啊!”
冷凌的娘嗎?“臭小子!”看着睡得很熟的兩個孩子,他揚起的手卻半天都沒有落下。而筆者眼睛的冷凌自然是感受到了自家老爹揚起手掌的時候帶起的那股風。本來早就咬緊了牙槽準備接下老爹的“天殘手”的,哪知道卻久久的都沒有落下來。
冷老頭看了一眼還閉着眼睛的冷凌,然後就冷哼一聲氣沖沖的下車去了。
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冷凌心裡面一個聲音大聲的在喊着,要不是現在不方便的話,他肯定跪着向東方叩拜幾下,感謝佛祖保佑!
等到中午的時候,柳月柔重新鑽進了馬車內,她的手中拿着三個已經熱好了的‘肉’夾饃,“快起來吃飯了。”她的聲音依舊柔柔的,溫暖人心。汪藍和冷凌一咕嚕的都坐了起來,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天真無邪的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淘氣鬼,小藍,你都快把你冷叔叔的肺都快給氣炸了。快吃吧,吃完了我們還要上路呢。”
“哎呀,那是我爹肺小,不過不會被氣炸的。”冷凌嘴巴里面含着一口饃饃,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的。不過汪藍還是聽清楚了,笑的眼睛都是彎彎的,就像是月牙一般。
“當心他打你!”
“有柳姨在,他不會的。”柳月柔現在就是自己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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