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個人做的呢。
“但是,對於你查白馨的消息,是我透露給小喜的。我以爲讓你去接觸劉佳歡,能很快查到馨兒的埋屍點。”郭超抱歉地說:“我明知道莊述已經對你起了殺意,還非要拉你下水。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對不起。”
我說:“是我自己要幫白馨,就算丟了命,也怨不得別人。還有,你今天約我在明月新見面,其實是想阻止我來找小喜他們的吧?”
郭超點點頭,“可惜我偷聽莊述他們談話的時候被傷到了,不能附身。不然我早就報警,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們陷進這樣的困境裡。”
原來鬼受傷了不能附身的?
說到鬼附身,我想起一件事情來。
我問他:“郭超,一個正常的人類,被鬼附身後會怎麼樣?會不會死掉,或者落下其他厲害的副作用?”
郭超回答我:“其實鬼魂附在一個人的身體上不超過七天,這個人就不會有大礙。但如果七天過去,鬼魂還不肯離開人類,那麼這個人類的思維和靈魂可能會被陰靈永遠地佔用,徹底變成附身的陰靈。我雖然吸取重病者的陽氣,但我不會害一個正常健康的人,我更不想永遠佔用別人的身體。所以一般我都在七天內離開,被附身的那個人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正常。”
我堂姐被自殺的齊可附了身,到現在,何止超過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齊可有沒有離開我堂姐的身體?堂姐她,估計要有危險了。
我頓時有點着急。
雖然我和堂姐不對盤,但畢竟是親人,我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她有事。
我還想接着問如果時間超過七天,能不能救出被附身的人。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笛鳴聲。
是警察來了嗎?
我心裡一喜站起來,把小喜也驚醒了。她揉着眼睛說:“我怎麼睡着了?”又豎起耳朵聽了幾秒,驚訝地說:“咦?怎麼會有鳴笛的聲音?是不是警察來了?”
很快,外面傳來劉爸爸急切的聲音:“小喜小歡,你們沒事吧?快應爸爸一聲。”
小喜激動地衝到門口,朝她的爸爸大聲喊:“爸爸我們在客廳裡面。”
外面衝進來幾個穿着便服的警察,很快把小跟班還有劉智軒莊述他們制住。
應該是鬼打牆消失了,所以劉爸爸和劉媽媽很輕易地衝進客廳。
劉媽媽抓住小喜的肩膀左看右看,確定她沒事後,鬆了一大口氣。而劉爸爸則奔到劉佳歡身邊把她扶起來,喊了幾聲沒見醒,緊張地問小喜:“你姐姐出什麼事了?”
小喜說:“爸爸不用擔心,姐姐只是昏迷,沒有受傷。”
他們一家人互相說了些安慰和關切的話,劉爸爸纔看向我,驚喜地說:“小曼同學也在?聽小喜說,是你的朋友幫忙治好了小歡,我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呢。”
我連忙擺手說:“沒關係的,我和小喜小歡是好朋友,能幫到她們我很高興。而且,真正幫上忙的是我朋友。”
外
面突然傳來沉悶的痛呼聲,我害怕是九越靈或者半煙受傷了,所以馬上衝出客廳。
小喜也跟着我衝了出來。
原來九越靈和半煙把灰鬆老鬼制服了,發出痛呼聲的是灰鬆老鬼。他已經離開於騙子的身體,被九越靈用靈力捆住,四肢都不能動彈,只能用眼睛惡狠狠地瞪九越靈。
至於那個於騙子,則躺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掛了還是昏過去了。
九越靈朝我看到我出來,馬上對我說:“小七,灰鬆老鬼我先帶走了。你們人類的事,我就不多幹涉了。”
我幾大步走到九越靈面前,仰起頭看向他:“白馨已經放出來了,你不幫我取心頭血救她了嗎?”
“這件事半煙也能幫你。”九越靈伸手摸了摸我頭上被扯傷的地方,俯身靠在我耳邊說:“小七,我先帶灰鬆老鬼回地上,讓閻帝處置他。他背後還隱藏着更強大的幕後者,在那個幕後者出現之前,我必須先扼殺他。我不會讓你再受傷。”
我看到九越靈的臉色有點不對勁,而且他的手很冰很冰,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冰。我抓住他的手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九越靈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樣子,說:“知道小七這麼關心我,我受這點傷算值了。你不用擔心我,好好配合半煙,我相信沒有我,你們也能把白馨救過來的。”
但是除了白馨,還有一個郭超。
我拉住九越靈問:“白馨的事解決了,那麼郭超呢?他還能跟白馨一起去投胎嗎?”
九越靈颳了刮我的鼻子,說:“你怎麼這麼愛管別人的事?郭超死後自己不到地府報道,又一直刻意躲避鬼差的追查,還害了那麼多條人命。所以就算他能再次投胎做人,在那之前也肯定要受些重罰。”
地下的懲罰,無非是上刀山下油海,想想都覺得恐怖。
我替郭超感到惋惜,“郭超活着的時候已經夠慘的了。其實他也不算大凶大惡的人,沒想到死後還得到地下去受懲罰。”
九越靈頓時很不滿:“小七對我都沒這麼寬容,怎麼對別人就顯得大方了?郭超吸了無數人的陽氣,雖然是些病重快死的人,但畢竟都是幹壞事。所謂因果報應,你不用替他可惜。”
有個警察朝我走過來,問我:“你沒事吧?”
雖然我說話的聲音已經儘量壓低了,周圍的人都聽不到。我猜他是見我對着空氣說話,所以會覺得我怪異吧?
我搖搖頭,連忙拿出手機,裝出打電話的樣子。然後我舉着個手機在耳邊,跟九越靈交流。
“行,我不說郭超。說你,你處理灰鬆老鬼後,什麼時候再來找我?”既然下決心要和九越靈在一起,我必須和他好好談談,包括肚子裡的孩子。
九越靈眨眨眼睛,漂亮的嘴角揚起:“你現在是主動跟我約時間嗎?這還是我認識的小七嗎?”
我急了,“我說正經的。”
九越靈收起笑,神情肅穆起來。
他想了一下才說:“處理完灰鬆的事
,我會盡快來找你。別再讓自己受傷,別太想我了,還有,別跟半煙走得太近。”
前面兩個要求可以接受,但是最後的要求是什麼鬼?九越靈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這怎麼可能?九越靈這隻又冷又難倒的鬼,怎麼會那麼幼稚?
我看着九越靈說:“那我等你。”
九越靈朝我露出傾國傾城的笑,轉身拎起灰鬆老鬼,像拎皮球一樣把他帶走了。
目送九越靈走後,我轉身,看到半煙抱劍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着我。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他的嘴邊有絲冷笑。
“半煙。”我剛開口喊他,他馬上說:“等警察走後,我會替你取心頭血救白馨。但我只幫你這一次,以後別再來煩我。”
我問:“半煙,你爲什麼這麼生氣?是不是不因爲我沒聽你……”
“我什麼都不想說。”半煙冷冷地打斷我,“你自己要自取滅亡,我懶得再管你。”
說完,半煙轉身走向客廳。
我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他身後。真是沒天理,明明我是犧牲自己做好事,雖然救的是隻鬼,但幹嘛要覺得很心虛?
小喜也跟在我身後,小聲問我:“半煙先生好像挺生氣的,你怎麼惹到他了?他剛剛說的心頭血是怎麼回事?”
半煙很生氣,我很鬱悶。我什麼也不想說,有氣無力地對小喜說:“以後再跟你解釋。”
走進客廳後,我看到有個穿着白衣的醫生,正在對劉佳歡施救。而郭超則把白馨帶得遠遠的,一副生怕別人傷到白馨的架勢。
不多時,劉佳歡幽幽轉醒,她的家人圍上去,又免不了一番噓寒問暖。
在確定沒有人再受傷,警察向我們在場的人錄了份口供,把以莊述爲首的一羣人押上警車,準備離開。
對於警察要帶走劉智軒,劉媽媽顯得特別激動,隔着車窗扯住劉智軒的手臂,反覆地問:“小軒,你怎麼能害你的姐姐。你爲什麼要做壞事?我們都這麼愛你,你爲什麼要害你的姐姐。”
我注意到,劉智軒的眼睛有瞬間的內疚,看得出他對媽媽還算有點感情的。
但他沒有懺悔,而是語氣厭惡地說:“我說過我需要錢。上次在醫院,我讓你給我一萬塊錢你都不給,我只好挺而走險了。”
劉媽媽哭天抹淚地說:“爲了一萬塊錢,你竟然要害你的姐姐?這麼多年來我們都白疼你了。”
劉智軒強硬地說:“我也不想害姐姐,可是我能怎麼辦?我需要錢,沒錢我活不下去。”
劉爸爸上前幾步,請求警察讓劉智軒和他們說幾句話。警察神情猶豫,可能是見劉媽媽哭得太厲害,最後同意了。
劉智軒雙手被上了銬後,劉爸爸把他大力扯進客廳。
看到劉智軒,劉佳歡明顯還有點餘悸,往我和小喜的身後躲了躲。
劉爸爸恨鐵不成鋼地問劉智軒:“你一個學生爲什麼總是不停向家裡要錢?要不到錢就害家人,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在外面賭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