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此時凌雲霄冷着臉的樣子,心裡還是虛了一下。
“本王要你時刻記着,你現在的身份是凌王妃,不論你以前是人是鬼,現在你就只是凌王妃,你以後的職責就是相夫教子,明白?”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嶽琉璃一字一句聽得真切,反正說到底,他還是不肯放自己走,還相夫教子,教你妹啊!
嶽琉璃無語哽咽,往椅子上一癱,翻眼看着他,道:“還有的商量嗎?”
“沒有!”凌雲霄語氣決絕。
“行吧!”她勉強勉強道:“那我答應你,是不是就可以想幹嘛就幹嘛了?”
“不是!”他倒是實在。
當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嶽琉璃一副看得開的語氣,嘆道:“行吧,誰叫我這麼倒黴,命運選擇了我,我只好坦然接受了!”
凌雲霄眉頭微皺,聽着她自顧自的叨唸,而後又瞧她突然起身走到自己身邊,二話不說上手就來解自己的衣衫,凌雲霄生硬的表情上竟溢出了一絲慌亂。甩手格開她不安分的小爪子,沉聲道:“你做什麼?”
嶽琉璃挑眉淡定反問道:“不是王爺說的,我以後要相夫教子的麼?那我現在自然是要伺候夫君你洗漱就寢嘍!”
說着,小手便又上去了。剛碰到他結實胸膛,便又被狠狠拍了下手背,看着被打紅的小手,嶽琉璃一臉詫異道:“王爺,你打臣妾做什麼?是臣妾弄疼你了麼?”
“……”凌雲霄臉色一沉,攏好被她扯開一角的衣服,轉過身去,冷聲道:“本王今夜還有公務處理,你自己先睡吧!”
“哦!”她略帶失落地回道,小眼神卻偷偷瞥去,落到某人微紅的脖頸,心裡小小地得意了一把:把人娶回家一年都沒有碰過,若不是身體有隱疾,那就是心理有隱疾,既然如此,她還怕個鳥哇!
說那馬側妃,雖然姿色照她差了些,可人家夠狼啊,一看就是很能放開的那種女人,結果還不是一年多都沒搞定這貨,所以她不如反守爲攻,說不定正中了那人下懷,從此後對她退避三舍了呢?
這今日就是個很好的開端,看着凌雲霄黑着臉離開,她無形中又開啓了一個作死新技能。
入夜,左右睡不着,她便又將凌雲霄的警告拋擲了腦後,摸黑找到了春巧的房間。
看到她進來,春巧嚇得又哭又勸:“王妃,您趕緊回屋去吧,被王爺知道,您又該捱罵了!”
見她還有力氣嘮叨自己,嶽琉璃心知定是今天掌罰的人手下留了情,若不然那二十大板足夠春巧喝一壺的!
這樣她便也放了心來,又摸黑走出了房間,四下看了眼,一時又心血來潮,揣着僥倖心理往前院方向走了過去。
剛到走廊盡頭,悄無聲息地轉了個彎,擡頭就看到冬芸雕塑一般筆直地站在一側,“王妃,人看完啦,便回去歇了吧!”
不等她說完,嶽琉璃“嗖”地一下就腳底抹油溜回了房間。
留下冬芸反應了片刻後,嘴角才掀起一個柔和的弧度。
翌日一早,就被冬芸叫醒了,催她洗漱完,用完早膳,喝完藥,一直到給她挑選衣服,梳了個莊重的髮型,嶽琉璃都還在雲裡霧裡,最後聽到冬芸說:“王妃,該走了,王爺在等您!”
她纔不耐煩地朝鏡子裡看了一眼,道:“去哪兒啊?”
“大婚之後,王爺和王妃還未曾進宮面聖謝恩,今日便是去面見皇上和太后的!”冬芸說完,嶽琉璃立即清醒了。
登時如炸了毛的野貓,雙眼瞪得溜圓,道:“進宮面聖?我、我身體還沒好,恐怕不能去!”
“王妃,別再任性了,王爺今天難得心情不錯!再說……”冬芸說到這裡,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她耳邊神神秘秘道:“今日馬側妃也會去,您不擔心嗎?”
擔心?她擔心個毛!她愛去就去唄!
想着,嶽琉璃脫口而出道:“那正好,讓她替我謝恩去唄!”
冬芸擰眉,萬分詫異道:“王妃,今日王爺可是特意陪您進宮的,馬側妃也只是受了皇后娘娘恩澤,王爺才同意她一起去的,可她的目的顯而易見,王妃真的不擔心?”
她說完,嶽琉璃忽地感覺奇怪,起身圍着冬芸繞了兩圈,仔仔細細又打量了一番才兀自嘟囔道:“你這個冬芸該不是被調了包吧?”
冬芸被她氣笑了,柔聲回道:“王妃說笑了,凌王府只有奴婢一個冬芸。”
以往,她可不認爲冬芸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看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冬芸大概也猜到了什麼,笑着說道:“王妃多慮了,往日裡,這些事不用奴婢說,春巧自然都會提醒,今天她不能跟着一起去,奴婢自然會爲王妃考慮周全!”
嶽琉璃還是半信半疑,道:“我以爲你只會爲了王爺考慮周全!”
冬芸正色道:“王爺的話奴婢不敢不聽,但王妃的話,奴婢也會聽,在奴婢眼裡,兩位殿下都是主子!冬芸都會拼死維護!”
她不過隨口一句戲言,沒成想對方卻當真的,還說了這麼激動人心的一番話, 倒教她忽然彆扭了起來,支支吾吾沒等說出個所以然,就被人擁着走了出去。
到了王府門口,馬車早就在等着了。
前邊那輛用金色綢緞裝飾的自然是凌雲霄專屬駕輦,後邊那一輛暗紅色略顯低檔的不用說自然就是給她準備的了,嶽琉璃在門口沒有看到凌雲霄,很自覺地就忽略地過來跟她行禮的馬昭汝,提着裙襬就往後邊那輛馬車去了。
然而這腳步還沒跨過去,冬芸就在旁邊拉住了她,低聲提醒道:“王妃,您要跟王爺一起!”
她不情願地鼓了下腮幫,扭頭看向馬昭汝,問道:“馬側妃,換下位置,你去前邊坐唄!”
知道的是她真心想換,不知道的都以爲她在當面羞辱馬側妃,當下除了一個個臉色難看,誰也不敢多言。
馬昭汝更是一瞬間變了幾回臉色,急忙福了一禮,道:“王妃,這等玩笑開不得,臣妾怎麼敢?”
嶽琉璃白了她一眼,登時明白了過來,粲然一笑,道:“我哪裡開玩笑了,你心裡不就是這麼想的麼?只可惜,唉!”
說罷,她故意得意地甩了下頭,而後雄赳赳氣昂昂地朝着前邊的馬車去了。
別看外人面前囂張如此,一上車,看到凌雲霄,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坐得都離他遠遠兒的,嘴巴緊閉充當起了聾啞人。
外面,莫名其妙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馬昭汝,上了車就原形畢露了,氣得牙齒咬得咯吱響,暗道:你少在我面前得意,回頭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