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息怒!臣妾、臣妾實在沒有……”華露話沒說完,身後一隻手就悄悄地拽住了她。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雙胞胎姐姐華瓊,此時終於說話了,她先是提醒了華露一下,而後款步上前,垂着頭低聲道:“太后息怒!妹妹方纔只是想跟凌王妃說話,並非有意冒犯先帝爺,而且妹妹也不知道,這幾日凌王妃身子不適,臣妾想,她原本也只是想扶一下王妃的,卻不知怎地不小心讓王妃摔倒了,這實在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疏忽大意,沒有考慮周全,臣妾回去定然好好說說她,還請太后和凌王妃不要怪罪!”
說着,她又輕輕扯了扯華露衣袖,後者纔不情不願地認錯道:“臣妾錯了!太后教訓的是!”
一點誠意都沒有!反而更像是賭氣!
嶽琉璃翻了個白眼,站在太后身旁神色悽然道:“只是可惜了,弄髒了太后您剛交給臣妾的金鳳刺繡,這可怎麼辦纔好?”
她一說這個,華瓊華露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那些東西,當下驚恐地對視一眼。 這竟然是太后給她的?這樣一來……
華露臉上再不淡定,道:“太后娘娘,臣妾不知道這個是……”
太后怒瞪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麼?哼!身爲一個妃子,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真不知道哀家當初怎麼就同意你們姐倆進宮了?”
華瓊華露一聽,當即臉色大變,又是連連跪下認錯。
太后看了她們一眼,眸中盡是嫌棄之意,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退下吧!”
兩人聽後,也不敢多言,神色複雜地連忙退了下去。
看姐妹倆被訓,嶽琉璃感同身受,想當初自己也是被太后這麼嫌棄的,雖然現在情況好些了,但是感覺跟這位老太太之間還是隔着千山萬水。
所以,眼見姐妹倆被轟走,她也絲毫沒有得意之色,只不過就是心裡舒坦了下,另外,那個刺繡……
她心裡正暗暗想着,就聽太后又對着她說道:“你別以爲哀家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太后說完,轉身對身旁嬤嬤又說道:“去再給她拿一副乾淨的來!”
“是!”嬤嬤回話,彎腰將散落地上的刺繡一一收回針線盒裡,轉身回了殿裡。
沒多會兒就出來了,再次將針線盒遞送道嶽琉璃手中,笑得和顏悅色,道:“凌王妃,奴婢又給您換了一副乾淨的,這個是鴛鴦戲水圖,想必對您來說,要更拿手些!”
“呵呵!”嶽琉璃對着那嬤嬤乾笑兩聲,道:“嬤嬤真是體貼!”
那嬤嬤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就退下了。
回了琉璃殿,她如同盯着一個**一樣,看着那針線盒裡五顏六色的絲線,以及那些個她之前見都沒有見過的工具,發愁道:“春巧,你主子我以前、很擅長刺繡嗎?”
春巧使勁點點頭,道:“是啊,小姐以前不僅精通琴棋書畫,女紅也是一流棒的,絲毫不輸二小姐!”
她才說完,嶽琉璃頓時眼前一亮,心道:二姐?對了,她爲什麼不找嶽詩雅幫忙?太后雖然說不許別人幫忙,但是嶽詩雅可是金天正的夫人,況且如今又懷了身孕,就算被太后知道,難不成她還能真的去罰嶽詩雅?
再說了,她不讓太后知道不就行了!
想着,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說道:“可我好久沒有繡這個了,未免會有些手生,你一會兒去金府幫我把二姐請來,我跟她請教一些技巧,這樣才能更好地完成!”
春巧不疑有他,立即回道:“好!奴婢這就去!”
一下午,她還真的把自己和嶽詩雅關在屋子裡,研究起刺繡來。
不過,在外人以爲她如此上心的假象上,屋子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只見舒適的軟椅上,嶽詩雅端正地坐在那裡,她面前擺放這刺繡的工具,正一針一線很認真地繡着。
她身後,嶽琉璃獻媚地給她捏着雙肩,時不時還問一句:“姐,這力度行嗎?”
嶽詩雅笑着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她,道:“你不要這樣了,我現在沒你想得那麼嬌氣,只是簡單的一副刺繡,累不着!你快坐下歇會兒!”
“我不累!二姐,這刺繡你不用繡那麼快,我不着急!”姐妹倆一邊說着話,嶽琉璃一邊仔細看着她針刺的手法,發現這還真是一門技術活,正是因爲這種精細的活她也經常做,所以才更加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想着,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道:“唉,要不是我上次扭傷了手,不能再做這些,我也不會來求二姐,但願太后那裡不會露出什麼馬腳!”
嶽詩雅聽後,臉色一正,道:“你也是,手不好了爲什麼不直接跟太后說?我雖這次幫你,可若是日後太后還要爲難,你可怎麼辦?”
“日後、日後王爺回來了,自會有人幫我擋了呀!”哪裡還有什麼日後?這種事情,她只允許發生這一次!下次打死也不幹了!
“不過你放心吧,我故意用了你的手法去繡,想必太后不會察覺的!”嶽詩雅說着,她又跟着驚了一下。
沒想到,嶽詩雅連她以前的刺繡手法都會,這簡直也太高難度了!
心裡又佩服了她一把。
傍晚時分,她親自將嶽詩雅送回金府,自己順道又去了一趟燒烤鋪。
這個點,燒烤鋪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多半都是些尋常百姓。
本身,她這個燒烤鋪就屬於大衆類餐飲,算不得高檔,不像春風得意樓那般,做的都是些達官顯貴的生意,她這裡只要是生活稍微過得去的人家,就可以來消費,點個一兩串,四五串的,她也賣!
因此看着人不少,實則並沒有賺到多少。
況且,新店開張,至少一兩月之內,是掙不到錢的!最多收支打個平。
眼下,她唯一關心的就是,徐浪那“啤酒”有沒有研究成功。
來到後院酒窖,徐浪正好釀製出一碗酒來,老芋頭不在,他自己又不知道嶽琉璃說的那種酒的味道,便把酒端到了嶽琉璃面前,請她親自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