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夜明珠無助道,“您要是有氣,把氣都撒我身邊,以後明珠當牛作馬侍候您,求求您,不要放棄逸王!”
“別說了,哀家不想聽!你有在這裡哭的時間,不如去牢裡,送點吃的,穿的,哀家年紀老了,不想再管兒孫的事了,只會討人嫌,皇上自有分寸,不是誰說幾句話就能應付過去的事情,你要知道,這是弒君之罪加謀反之罪,條條都是死罪,按律當斬,可是皇上念着他是兒子,還在調查,這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再讓哀家去說,也沒什麼用,你明白嗎?”
“明白了,謝謝太后指點。”夜明珠磕頭謝恩,太后語氣也輕了些,“起來吧,要是你現在能懷個一兒半子的,倒還好說一些,皇上總歸要念在皇孫兒的面子上,給他一條活路,可是現在……哎,罷了,這也是他的命,誰讓他寵那個不爭氣的女人,生不出孩子就算了,還成天霸着王爺,不讓他碰別的女人,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半點後路沒有。”
這話鹿兒聽着不高興,但太后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夜明珠沉默不語,還在落淚,這樣看着,更讓人心疼,太后嘆息道,“你別哭了,哀家問你,那個逸夫人呢?平時兩人多恩愛,現在王爺受了難,她沒說什麼嗎?也沒見她去求皇上,也捨不得拿出免死金牌,這種女人,就是白眼狼。”
夜明珠吸着鼻子,回道,“太后娘娘,這事臣妾最是生氣,王爺那麼疼她,可是因爲她,纔出了這樣的事,聽逸夫人的婢女說,那天晚上,是逸夫人鬧着要自殺,王爺去救她,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傷了王爺的手,那麼多婢女都看見了,明明是逸夫人用剪刀傷的,可是太子殿下說是王爺刺殺了皇上,才受的傷,到現在,逸夫人也沒有站出來,爲王爺說上一句話,真是讓人心寒啊。”
“還有這樣的事?”太后氣得胸口起伏,玉嬤嬤爲她順氣,勸道,“太后別動氣,就算是這樣,那也是逸王自找的,早就聽聞逸夫人出嫁前,便與太子勾勾搭搭,天下人皆知,可逸王偏偏要上當,這能怎麼辦呢?我們又不是沒有提醒過他,一意孤行才變成這樣,怪不得別人。”
太后點點頭,回道,“不錯,這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希望他這一次能醒悟,不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皇上沒這麼着急殺他,是因爲哀家過幾日的壽誕,不想在哀家做壽其間,鬧出不愉快,等壽誕一過,自然是該怎麼斬怎麼斬。”
夜明珠慌了,“太后娘娘,您的壽誕,不是後天嗎?這麼說,逸王也只有兩天時間了?”
“是嗎?是後天嗎?哀家也記不大清了,玉嬤嬤,你說呢?”
玉嬤嬤笑道,“是後天,奴婢天天記着日子呢,錯不了,御廚房已經在裝備食材了,皇帝說,七十壽誕是大事,不能馬虎,要宴請所有臣子,舉國歡慶。”
太后明明高興,嘴上卻說,“那也太鋪張了,現在國庫空虛,爲了哀家,花那麼多錢,可不好。”
“有什麼不好?太后多少年沒像這樣大辦過了,每年都是皇子皇孫聚在一起,簡單的吃個飯,今年可是整七十了,必須大辦,皇上也高興嘛。”
玉嬤嬤句句說得太后開心,兩個老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忘記了夜明珠有多傷心,忘記了自己的孫兒,還在牢中。
“恭喜太后娘娘,明珠會備一份大禮,到時候,不知有無資格,親自過來送給太后娘娘?”
太后笑道,“這有何不可?你雖是側妃,但你從小在哀家身邊,哀傢什麼時候把你看外過?想來就來吧,哀家的壽誕,你也該來熱鬧熱鬧。”
“多謝太后娘娘。”
夜明珠行禮告退,“那明珠不打擾太后娘娘休息,先回去了,逸王殿下的事情,還請太后娘娘放在心上。”
太后揮揮手,夜明珠退了出去。
鹿兒的小腿都累了,幸好這屋裡暖和。
“太后娘娘,這事情,您會幫嗎?”玉嬤嬤拉過太后的手,輕輕的按摩,太后舒服的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管不了囉,哀家老了。”
屋裡安靜了,鹿兒輕輕探出腦袋,趁着婢女不注意,從一個透氣的小窗口飛了出去。
外面的風真冷,好在太陽暖和,還不至於凍得受不了,加上飛行,身子還算熱乎,她很害怕又遇上龍天行,所以儘量撿偏僻的地方飛。
她想去天牢,時間不多了,只有將所有信息告訴龍錦逸,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從皇宮飛去天牢,鹿兒足足花了二個時辰,飛到天牢時,翅膀都酸得受不了,整個人直接墜在屋頂,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龍錦逸的牢房,從天窗落下去,落在他懷中。
這麼輕微的動作,他也驚醒了,睜開眼,看到她回來,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鹿兒,你終於回來了。本王可急死了,這一天一夜,你跑哪裡去了?”
鹿兒喘息道,“有水嗎?我要喝水。”
龍錦逸給她倒了水,鹿兒咕隆喝飽,喘息道,“弄了不少消息,終於將事情弄清楚了,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但時間真的不多了,後天便是太后的壽誕,你必須儘快,想出法子,不然,真的會……被砍頭的。”
龍錦逸越聽越糊塗,“鹿兒,你這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啊?本王怎麼聽不懂?”
鹿兒將事情全抖了出來,龍青雲受到龍天行的威脅,不得不假扮成龍錦逸,刺殺皇上,然後被龍天行傷了手……
龍錦逸聽完,徹底明白了,“鹿兒,你這一天便查了這麼多?王勇部卻是半點沒查到。”
“我要不是一隻鳥,也不可能查到這麼多,都是碰巧聽到的,我跟你說,太子還想殺皇上,那些丹藥有問題!如果你爆出這件事,說不定可以扳倒他!”
“鹿兒,辛苦你了,爲了本王如此奔波,累壞了吧?”